你方唱罷我登場,川系軍閥都有哪些人

混戰不斷,殺伐頻仍,是民國軍閥政治的主要特點。而若論混戰時間之長、次數之多、為害之廣,則又以四川為最。四川自1911年辛亥革命,至1933年劉湘統一四川,大大小小戰爭共有470餘次,平均半月即有一次。當時報紙曾有評論,四川軍閥"其最大特色,為兵愈打而愈多,帥時離而時合,亦友亦仇,隨和隨戰。要之,萬變不離其宗者,為擴張私利,保存實力,誅求無厭,剝削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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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軍閥的來源可以上溯至清末編練的第17鎮新軍。辛亥革命後,四川建立了軍政府,由尹昌衡任都督。他將川軍改編為五個師,其中就有由革命黨人組成的,熊克武領導的第五師。二次革命時,熊克武領兵討袁,但在川、滇、陝、黔、鄂幾路軍隊的聯合進攻下,寡不敵眾,四川討袁之役宣告失敗。

四川亂局與所謂的"防區制"有很大關聯。1915年袁世凱稱帝,同年底,蔡鍔組織護國軍,北上討伐,經貴州畢節入川。川省北洋軍連連潰敗,成都、重慶等重鎮轉由滇、黔軍控制。1918年熊克武就任四川督軍,宣佈實行防區制,軍隊就地劃餉。此後,防區內的行政、司法等事務逐漸脫離省府管理,儼然一個個獨立王國防區,軍閥爭奪防區,強斂軍費,擴充軍隊,繼續爭奪,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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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熊克武將部隊整編為但懋辛的第1軍,劉湘的第2軍,劉成勳的第3軍,後又聯合劉存厚等部,將滇、黔軍驅逐出四川。但二人達成共同目標之後,便兵戎相向,劉存厚的部隊分崩離析,熊克武取得了勝利。在討劉的過程中,劉湘的勢力迅速崛起,在他背後的,是四川陸軍速成學堂軍官所組成的軍閥派系--速成系。派系林立,也是四川軍閥的一個主要特點。

1922年7月,時任第2軍軍長的楊森率部隊,突襲第1軍主力,四川一二軍之戰爆發,引發了一場軍閥混戰。而這場混戰的硝煙還未散盡,另一場更大的戰役--四川討賊之戰隨即爆發。吳佩孚為武力統一中國,派北洋軍支持楊森、劉湘攻擊熊克武領導的西南軍隊,最終取得勝利,熊克武率殘部前往廣州,楊森就任四川軍務督理,權傾一時,引起了劉湘等人的不滿。劉湘暗中聯絡劉成勳、劉文輝、賴新輝等人,形成"三劉一賴"聯盟,對下則積極策反楊森部下,對上則向段祺瑞政府輸誠。待一切準備工作就緒,1925年3月,劉湘等聯名致電政府,要求調任楊森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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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4月,楊森並不就範,而是發動四川統一之戰,打敗了賴心輝和劉成勳。兩人投靠劉湘,並聯合鄧錫侯和黔軍袁祖銘,組成川黔聯軍,全線向楊森發動攻擊。而此時楊森手下王纘緒倒戈,楊森的軍隊潰不成軍,被迫交出兵權。但軍閥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劉湘戰勝楊森後,與袁祖銘鬧翻。為驅逐袁出川,劉湘想到了楊森。楊森此時也有意再度入川,兩人一拍即合。3月1日,楊森在萬縣召集舊部,與昔日的敵人劉湘、賴心輝一同宣佈討袁。該戰役勝利之後,楊森控制了下川東地區,重新回到四川政治舞臺。

1926年秋,隨著廣東革命政府北伐形勢的發展,四川軍閥紛紛易幟。雖然形式都統一成國民革命軍,但四川軍閥派系之爭並未停息,合縱連橫,打得不亦樂乎。以鄧錫侯、田頌堯、劉文輝等保定軍校同學為主的保定系和四川陸軍軍官學堂同學為主的軍官系,也加入了互相征伐的行列。1928年初劉湘授意賴心輝、郭汝棟、範紹曾、吳行光組成"倒楊聯盟",結果反被楊森擊潰。而該年10月,楊森又聯合劉存厚、賴心輝、李家鈺等部組成"國民革命軍同盟各軍軍事委員會",聯合進攻劉湘。但因劉文輝的牽制,致使楊森、郭汝棟部大敗。

經此兩役,劉湘和劉文輝成為四川軍閥中的兩大霸主,彼此都想吞併對方。1932年10月,劉湘得到蔣介石的支持,廣泛拉攏川軍將領,向劉文輝宣戰。這場戰爭是四川歷史上規模最大的軍閥混戰,雙方投入兵力約30萬人,死亡達6萬餘人,耗資5千萬元,給四川人民帶來了深重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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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首先在成都爆發,劉文輝為剪除劉湘勢力,將矛頭指向田頌堯,雙方在成都市內展開激烈巷戰,每街每巷都反覆爭奪,雙方死傷逾萬人,成都受災難民則達到2萬7千餘人。劉文輝與田頌堯達成停戰協議,便匆匆將兵力東調,與劉湘在沱江流域廝殺。劉湘出動了飛機、大炮,以猛烈火力攻打瀘州,迫使瀘州守軍接受收編。12月4日,雙方在寶馬場再次開戰。劉文輝兵力本來佔據優勢,但其下屬旅長陳鳴謙倒戈,加之田頌堯、鄧錫侯撕毀停戰協定,截斷劉文輝後路,使其不得不與劉湘暫時講和。

1933年春,劉文輝舉兵討伐多次與他作對的鄧錫侯,卻遭到了與鄧錫侯親近的保定系將領的反對。劉文輝力排眾議,於5月5日發動攻擊。鄧錫侯部黃隱為拖延敵方渡河,砍壞都江堰調劑流量的榪槎,致使河水暴漲,劉文輝強攻受阻。此時又傳出消息,劉、鄧兩軍內部的保定系軍官私下已經商議停戰,劉部形將分崩離析。劉文輝見此情形,於7月8日撤出程度,通電辭去四川省政府主席職務。

劉湘決定乘勝追擊,於8月13日發動總攻,劉文輝節節敗退,所部多被劉湘殲滅或收編。9月,兩軍停戰,劉文輝得以在西康立足,而劉湘則佔據了四川大部,長達17年的四川軍閥混戰暫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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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蔣介石藉口"圍剿"紅軍,向川軍部隊派駐參謀,監視部隊,核減軍額,逐漸將勢力滲入四川。而劉湘則暗中建立武德勵進會等軍官秘密組織,以圖反制。川軍在1937年爆發的抗日戰爭中表現積極,劉湘調集11個師,分兩路出川抗日。他本人抱病出徵,至死未忘抗戰,感人事蹟激勵了川軍將士。許多川軍將領如李家鈺、饒國華等人在戰爭中壯烈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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