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佳作被片名耽誤,香港反響一般卻在韓國大賣,吳孟達演技全開

儘管劉鎮偉是很多觀眾心中的“爛片之王”,但從整個華語電影史來看,他“鬼才導演”的成績和貢獻卻無法被抹殺——迄今為止,劉鎮偉自編自導過4部在豆瓣上評分非常高的電影作品,其中《大話西遊》兩部曲評分均突破了9分,《東成西就》8.7分,還有一部從類型和題材來說相對比較特別,因為它並不是一部喜劇電影,但也獲得了8.1分——1994年上映的《都市情緣》。如果光看片名,很難理解本片究竟要講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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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講述了忠叔(吳孟達)喪妻之後,其獨自一人將兒子小武(黎明)撫養長大。

由於忙於生意,忠叔長期缺乏與小武的交流溝通,導致後者變得越來越叛逆,也越來越暴戾。結果,小武因一次犯下了故意傷人罪而被判入獄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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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獄後的小武為了償還欠下的債務,被朋友介紹至威少(陳浩民)的手下做事。

偶然間,他在電梯裡邂逅了威少的未婚妻JoJo(吳倩蓮)。從她拉錯自己的手的那一刻開始,小武便對JoJo一見鍾情,決定向其展開猛烈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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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為了試探威少對自己的真心,再加上喜歡新鮮和刺激,便答應與小武約會。沒想到很快她就對小武身上所具有的神秘氣質產生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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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此舉果然激怒了威少,當他得知未婚妻被小武搶跑之後惱羞成怒,便帶人“教訓”了小武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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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隔三差五便血流滿面地回到家裡,讓忠叔感到自己在相好阿鳳面前抬不起頭,但小武的這種浪子作風,卻吸引了阿鳳的女兒小美。

一次她主動向小武示愛時被忠叔撞見,忠叔誤以為是小美遭到了侵犯,不由分說便對小武棍棒相加,以致父子之間的關係裂痕進一步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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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父矛盾激化後,小武更迫切想要找到JoJo,而JoJo也一直在打探小武的消息。終於某一天,雙方又再次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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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本約好了時間地點碰面,然而中途小武卻被誤會為搶劫殺人犯而被抓進了警局,這讓JoJo苦等了一晚上,也沒等到對方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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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通過報紙得知了小武“犯案被抓”的消息後,對兩人的關係已經徹底灰心,而此時又逢威少向自己求婚,這讓她意識到如果連威少都失去了,自己將會一無所有,於是她辭去了航空公司的工作,答應威少和他遠走美國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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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不白之冤,驅使著小武不顧一切從警局裡逃出,在準備坐船離開香港前,他告訴父親自己沒有殺人,也沒有侵犯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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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臨行之際小武又約JoJo見面,然而因自己遭到通緝,以至於兩人屢屢錯失見面機會。

警方根據小武發出的傳呼訊息,查到了他所在的碼頭,於是對其實施了抓捕。這讓小武以為是JoJo故意將其行蹤報告給了警方,最後絕望地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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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入獄之後,忠叔決定親自調查事實真相,而在事發當晚剛好經過現場的一對目擊證人告訴他,他們根本沒有親眼見到小武殺人,忠叔這才知道兒子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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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間,他為了還兒子清白而四處奔走,但由於一直拿不出充足的證據,徒勞無功。直到兩年以後隨著真正的兇手認罪伏法,小武才被無罪釋放。

眼見這兩年間父親為他所做的付出和努力,小武的心結也漸漸解開,最後這對父子終於達成了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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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釋放後的小武決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正巧,他又不經意偶遇了剛從美國歸來的JoJo,此時兩人都誤以為對方已經有了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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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年JoJo遠赴美國之後,因為心裡一直放不下小武,所以並沒有和威少結婚,多年以來,她始終沒有放棄尋找小武的行蹤。

而小武也並沒有和當年暗戀他的小美走到一起,自從父親和阿鳳結婚以後,他便和小美以兄妹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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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最後一次試探兩人緣分的打算,JoJo讓傳呼臺留言給小武和他約在碼頭相見。

但這一次,兩人再也沒有錯過彼此,縱使許久未見的雙方,有千言萬語想要表達,但此時此刻全都化作了緊緊的擁抱,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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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旺角卡門》,《天若有情》以及《新不了情》為代表的一批愛情電影,曾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的香港影壇帶動了一股拍攝浪漫愛情片的短暫風潮,而這部《都市情緣》,正是在這股風潮之下應運而生的。其實早在本片誕生一年之前,導演劉鎮偉就為劉德華的天幕電影公司執導過悲情愛情電影《天長地久》,他想透過這部作品告訴世人:自己不僅能拍無厘頭喜劇,也能打造出毫無喜劇成分的嚴肅正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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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都市情緣》,同樣延續了《天長地久》中的嚴肅正劇風格,但或許是因為後者當時票房成績不佳,讓劉鎮偉吸取到了“不能將愛情片寫得太慘”的經驗教訓,於是這一次,他在《都市情緣》當中添注了更多更溫馨浪漫的戲劇元素來中和這種悲情成分。

所以,影片所展現的愛情並不是轟轟烈烈的,也並非動不動就要生離死別的那一種,而是以一種細水長流的方式醞釀出動人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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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從始至終,都貫穿著劉鎮偉最鍾愛使用的概念,那就是“緣分”和“盟誓”。

為了凸出“緣分”和“盟誓”,劉鎮偉在編劇方面特地設置了諸多“困難”和“阻礙”的部分,來展現男女主角在追求真愛過程中的戲劇化,也進而傳達出自己心目中的“愛情就是三分天註定,七分靠人為”的愛情觀,雖然其中的部分情節,處理得難免使人感覺太過理想主義,但“理想主義”也恰是特別是劉鎮偉愛情片的最大特色,尤其他對於“傳呼臺”這個情節的運用,運用得可謂是非常巧妙,它就好比是月老手裡的一根紅線,緊緊將黎明和吳倩蓮扮演的角色栓在一起,這種既符合現實,但又有些“超現實”的電影手法,充分體現了劉鎮偉的高明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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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都市情緣》是部不折不扣的愛情題材電影,但其中弧度刻畫得最完整的,卻是黎明和吳孟達之間的父子情。

這一次,吳孟達的角色是一個在兒子眼中對他根本漠不關心,只會一次次忍讓退縮的懦弱父親,而這一人物身上的性格特點,也給吳孟達提供了將其正劇演技發揮得淋漓盡致的機會和空間,他以收放自如,張弛有度的表演技巧,將忠叔的內心深處一次次呈現給觀眾,也為他後來為了兒子終於“勇敢”和“爆發”了一次蓄積了很強的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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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莫過於他誤解了小武,將其痛打之後痛哭流涕的一幕了,這裡忠叔的落淚不僅僅是難過,同時還夾雜交織著自責以及對兒子的失望等一系列複雜情緒,可以說吳孟達的表演是本片最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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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片名來說,“都市情緣”這個名字起得很普通,不免讓觀眾雲裡霧裡,再加上愛情片在當時的香港要拿高票房比較難,所以該片上映後僅位列當年港片本土票房榜第29名,然而憑藉黎明在韓國的超高人氣,這部《都市情緣》還是成為了當時韓國影市華語片的票房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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