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倉頡都要佩服的“造字者”,他是中國近代化學的啟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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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壽

這位“造字者”就是清末一位非常有名的科學家徐壽(1818-1884),他在年少時就熟讀經史子集,諸子百家,並且對事物的認識和看法很有獨到之處,因此常常受到眾人的稱讚。只因在童子試中的一次落第,便憤而丟棄八股酸文,立志“毋談無稽之言,毋談不經之語,毋談星命風水,毋談巫覡讖緯”,憤而開始廣泛涉獵天文,曆法,物理,醫學,礦學,數學等科學知識。徐壽靠自學成才,在四十多歲時受到曾國藩的青睞,進入安慶軍械所,並於1864年同華蘅芳一起造出了清末海軍第一艘“國產的”蒸汽動力船——黃鵠號

化學和造字

連倉頡都要佩服的“造字者”,他是中國近代化學的啟蒙者

傅蘭雅

這裡還得介紹一位英國人傅蘭雅,他是一位傳教士,在清末的洋務運動中,傅蘭雅口譯各種科學著作達113種,曾說“半生心血,惟望中國多興西法,推廣格致,自強自富”。被稱為“傳科學之教的教士”。他和白求恩一樣,是一位值得我們中國人尊敬和紀念的一位外國人。

連倉頡都要佩服的“造字者”,他是中國近代化學的啟蒙者

倉頡象形文字

倉頡:生於黃帝時期,古稱“龍顏四目,生有睿德”,他是中國原始象形文字的創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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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涅槃

重點來了

中國開始認識現代化學是從清末開始的,比西方晚了近二百年,當徐壽和傅蘭雅共同翻譯《韋爾斯的化學原理及應用》中的無機化學部分時,化學已經是一門較完整的學科,他倆所著的《化學鑑原》是當時最具代表性的化學著作。

《化學鑑原》採用了意譯,沿用,生造三種方法對六十四種基礎元素命名。其中四十九種是生造字,徐壽在書中寫道:“譯其意殊難簡括,全譯其音苦於繁冗,今取羅馬文之首音”。

徐壽用他自學成才的聰明睿智,採用意譯,沿用,生造等方法對元素命名。

看一下原文翻譯如下(繁體已簡化)

綠淡
綠氣與淡氣化合止此一物,化學內最危險之品,此其一也,性甚奇異,取法:將鉛盆盛淡輕,綠一分水十二分消化,再將綠氣一瓶倒置瓶口侵入鉛盆水內,少頃見瓶內水面滴滴似油,即綠淡也。

這段話說的是氯化氮的主要特點及製法,其方法是以水為介質,採用氯氣氧化氨,利用氯化氮不溶於水且密度較大的性質進行收集,因為氯化氮易爆,因此要小心謹慎。

徐壽根據物理性質翻譯了氫,氧,氮,氯(原文是輕,養,淡,綠)等,

採用不同元素(原文是原質)的組合替代化合物,如用淡輕為氨,用鐵養硫為硫酸鐵,

採用一些已有的字進行音譯,例如採用弗為氟,

還有些採用了生僻字,例如《孟子》中“其漸之溴”的溴字,基本沒有其他的用處,但當它成為第35號元素後,身份就不同了。還有墳地出現的燐火則被抽出燐字為磷。

聰明睿智的徐壽也有字不夠用的時候,他發現即使把古文中的生僻字都找出來也不能夠解決問題,於是對一些全新的元素基本都採用了造新字的方式,而且以形聲法為主,只要是不認識的金屬一概用金字旁加上音譯構成新的漢字合體,不認識的非金屬就換個石字旁。

於是鈣,鎂,釷,鉍,硼,矽(後改為硅,但仍有矽肺病一詞)等一干新字出現了。

化學領域的造字現象比其他任何學科造的字都多,並且化學家們在造字過程中彰顯了藝術性與可行性的統一,估計連象形文字的老祖宗倉頡也要自嘆不如了。

魯迅曾在《咬文嚼字》一文中戲謔的提到:“中國的化學家多能兼做新倉頡”。這顯然不是什麼正面評價,魯迅認為中國化學家都是“蛇精病”,不把心思放在研究上,盡整些沒用的玩意兒,不如跟日本人一樣,直接採用直譯“臘丁字”就好了,如果用這種方法,那麼氧氣Oxygen用直譯法來書寫的話,所用漢字大概要書寫成“奧克西津”,最後的結果是念完118個元素的週期表大概要比現在多用4倍的時間。

總的來說受制於很多因素,在《化學鑑原》編譯的時候,徐壽採用了儘可能不造字的原則,但因為從開始就摒棄了日文音譯的那一套,因此新字的出現變得不可避免。

徐壽用他的造字方法直接影響了中國人學習元素週期表比外國人容易的多

在中文的元素週期表中如果不認識的字一概讀半字音,這就解決了讀音的問題,

氣,石,水,金四個偏旁說明了金屬,非金屬以及常溫下物理狀態的問題

由《化學鑑原》中脫胎而出的輕(氫),養(氧),淡(氮),綠(氯),溴等還體現了其密度,生物,顏色或氣味方面的性質。

有的字還不僅是形聲,還有會意的成分,比如烷,烯,炔通過完整,稀少,稀缺的含義代表烴類的飽和度。

而且如果要記憶大量的英文如methane,ethanol等這樣的元素單詞來代指甲烷,乙醇的話,那麼不僅是不易理解,而且還難以背誦,這會極大的增加學習化學的難度。

連倉頡都要佩服的“造字者”,他是中國近代化學的啟蒙者

元素週期表

如果造字運動到此為止,化學家們的想象力一定不會被充分展示,在有機化學領域,另一大類的新字出現了,例如烴(ting)字,讀音和化學結構分別取自碳和氫的各一個部分,看過一遍就可做到會聲,會形,會意。還有羰(tang)也取自氧和碳,羥(qiang)取自氫和氧,羥基的英文hydroxyl也是英文氫hydro-和氧oxy-的詞根組成,可見殊途同歸啊。巰(qiu)取自氫和硫,羧(suo)取自氧和酸。

上述這些字只用了形聲和會意兩種略顯普通的方法,就足以讓化學這門科學簡明易懂多了,這裡還有一種更有新意的造字方法,例如氫原子的三個同位素HDT用中文則寫作氕(pie)氘(dao)氚(chuan),在氣字頭下面,那一撇代表原子核中的質子,豎代表中子,氕的原子核為一個質子,氘的原子核由一個質子一箇中子組成,氚的原子核由一個質子和兩個中子組成。這是多麼的富有想象力和趣味性,可以給一萬個贊。

《化學鑑原》中所譯定的64種化學元素名有36種被保留至今,成為日後修訂,增補化學元素漢譯名的標尺。後來徐壽和傅蘭雅又陸續翻譯了《化學鑑原續編》,《化學鑑原補編》,為中國的化學啟蒙做出了 不可磨滅的巨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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