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Ein Torpedo，ein Schiff”！這句名言出自德國頭號王牌艇長克雷齊默爾，意為“一枚魚雷，一艘船”。雖然在真正的戰鬥中不可能完全做到這一點，但這位冷靜的艇長用自己的戰績儘可能地闡釋了這句話，擊沉274418噸47艘、擊傷37965噸5艘，這是克雷齊默爾的戰績，也是二戰所有德國艇長中第一的戰績。

這些戰績中的大部分都是在U-99的戰鬥巡航中完成的，而U-99的整個服役生涯也僅僅10個月。讓人很難想象，在10個月的時間裡，居然可以獲得如此戰果，克雷齊默爾被俘後，英國海軍上校克雷西在回憶和這位“戰俘”的交流中說到：“從第一眼就能看出他不僅勇敢而且思路敏捷，他的外表和舉止既是一名出類拔萃的軍官，用是一名典型的紳士。”

克雷齊默爾的戰爭生涯只有一年半多，在這段時間裡，克雷齊默爾從上尉晉升為少校，並且因為其出色的戰績獲得了許多的榮譽，這些榮譽毫無疑問地都能配得上這位傳奇艇長，讓我們從他的第一枚勳章開始，探尋他的王牌之路。

1938年的克雷齊默爾，和陸軍軍官的合影

一、1939年的勳章“三連擊”

克雷齊默爾在戰爭爆發後，一直擔任U-23的艇長，U-23是德國IIB型潛艇，適於近岸作戰，他在這艘近岸型潛艇上的主要任務就是前往英國海岸線佈雷，或偶爾執行戰鬥巡航。說實話，U-23的性能並不出色，體積小續航短，只能在北海和波羅的海等海域活動，並且只能攜帶5枚魚雷和一門20毫米機炮，而當時的VIIB型潛艇能裝備14枚魚雷和一門88毫米炮等甲板武器，IX型更是能裝備22枚魚雷和一門105毫米炮等甲板武器，U-23和這兩種型號是完全比不了的。

U-23屬於IIB型潛艇

在裝備上遜於其他艇長，這必然會導致取得戰果不如他人容易，但是克雷齊默爾卻在開戰後4個月的時間裡獲得了勳章的“三連擊”，分別是二級鐵十字勳章、U艇作戰徽章、一級鐵十字勳章。這些勳章都是在德國士兵中非常常見的勳章，獲得這些勳章的人都是在戰爭中做出了貢獻的，但是還算不上是精英，所以這些含金量不如騎士十字勳章。

這三枚勳章可以說是“新手勳章”，其獲取難度對克雷齊默爾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否則他也成為不了王牌艇長。即使如此，這些勳章對克雷齊默爾來說仍是有意義的，畢竟是他開始走向王牌之路的證明。

克雷齊默爾的第一枚勳章是二級鐵十字勳章，這種勳章在德國可以說是爛大街的，但這畢竟是克雷齊默爾的第一枚勳章。戰爭爆發後至1939年10月16日，克雷齊默爾完成了三次巡航任務，第一次是從1939年8月25日至9月4日，準備在戰爭爆發後前往英國海岸佈雷，因鄧尼茨召回而沒有執行佈雷任務；第二次是從1939年9月9日至21日，圓滿地完成了佈雷任務；第三次是從1939年10月1日至9日，順利完成了在奧克尼群島海域的戰鬥巡航。

二級鐵十字勳章

10月17日，克雷齊默爾獲得了二級鐵十字勳章（Iron Cross 2nd Class），理由是他順利地完成了一次佈雷任務和一次戰鬥巡航，並且在第三次戰鬥巡航中擊沉了英國船隻“格倫·法爾格”號。“格倫·法爾格”號是克雷齊默爾的第一個戰果，但是這艘船的噸位僅為876噸，是克雷齊默爾所有戰績中最小的一艘。在10月4日晚，U-23在斯卡帕灣附近發現並擊沉了這艘不足千噸的船隻，U-23先是用20毫米機關炮對船隻進行掃射，在船員全部逃到救生艇後發射一枚魚雷擊沉了“格倫·法爾格”號。

11月9日，克雷齊默爾完成了第四次巡航任務，在當天回到基爾港後，他獲得了一枚U艇作戰徽章（U-boat War Badge），這是U艇部隊的專屬徽章，只有在巡航任務中做出過貢獻才能獲得。獲得這枚徽章的條件為至少執行過兩次巡航任務以及在一次巡航任務中出色地完成了上級下達的任務。

多種類型的U艇作戰徽章中的其中一種

克雷齊默爾完成了四次巡航任務，在第二次巡航任務中順利地完成了鄧尼茨下達的佈雷任務，並且在第三次戰鬥巡航中也取得成績，所以克雷齊默爾能獲得這枚U艇作戰徽章並不奇怪。U艇作戰徽章雖然是U艇部隊的專屬徽章，但是也和二級鐵十字勳章一樣含金量不高，並且在潛艇部隊也是“爛大街”的勳章，獲取難度不大，真正有含金量的還是鑽石U艇作戰徽章，這是極其精英的艇長才能獲得的。

1939年12月5日至15日，U-23進行了第五次巡航，主要任務是在英國海岸布水雷，但是在完成佈雷任務後，U-23還在12月9日擊沉了排水量為2400噸的丹麥船隻“斯克提亞”號，這是克雷齊默爾的第二個戰果。就在回港幾天後的12月17日，U艇司令部為克雷齊默爾頒發了一枚一級鐵十字勳章，理由是他在過去的巡航中非常成功地完成了上級下達的佈雷任務。

一級鐵十字勳章

對於克雷齊默爾來說，這枚勳章的獲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總之不是很高興，因為佈雷任務是他最討厭的任務，他只想在海上做真正的獵手，靠獵物來獲得這個榮譽，但如今讓他獲得這個榮譽的竟然是佈設水雷的任務。

其實也不奇怪，克雷齊默爾在這幾個月內只擊沉了三千多噸的船隻，和其他艇長根本沒有可比性，但這也不能怪克雷齊默爾，因為U-23根本比不上性能優異的VII型和IX型，且北海地區可攻擊的目標少之又少，所以潛艇司令部只能將這些潛艇派去英國海岸佈雷。鄧尼茨深知這一點，他知道克雷齊默爾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足以證明他是優秀的艇長，所以才授予他一級鐵十字勳章。

相比於克雷齊默爾，U-48的艇長赫伯特·舒爾茨則是以約5萬噸的戰績獲得了一級鐵十字勳章，所以克雷齊默爾以他的那三千噸戰績根本沒有機會獲得一級鐵十字勳章，但是他的每次巡航都是優秀的，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他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精英。但在此時，克雷齊默爾更願意以舒爾茨的這種方式獲得一級鐵十字勳章。

獲得一級鐵十字勳章後，克雷齊默爾開始展現出他捕獲獵物的能力。在1940年1月開始的第六次戰鬥巡航任務中，他率領U-23擊沉了2艘船隻，總噸位11667噸，其中一艘為萬噸貨輪“丹麥”號。第六次巡航只持續了9天，之後又在1月下旬開始了第七次戰鬥巡航，擊沉了1085噸的挪威瓦里爾德號貨輪。在2月的第八次戰鬥巡航中，克雷齊默爾更是一口氣擊沉了3艘艦船，總噸位11596噸，其中一艘是英國海軍的大膽號驅逐艦。

在3月份的第九次巡航中，鄧尼茨給U-23主要的任務是偵察，但沒有什麼重大發現。在任務結束後的3月23日，克雷齊默爾卸任U-23艇長，所以他沒有參與挪威戰役，他是幸運的，否則他將受到魚雷問題的折磨，就像普里恩那樣。4月底，克雷齊默爾迎來了一個好消息，鄧尼茨任命他為新潛艇U-99的艇長，U-99優秀的中型遠洋型潛艇，可搭載魚雷14枚，裝備一門88毫米甲板炮。鄧尼茨的用心可見一斑，他認為克雷齊默爾已經在U-23上得到了很好的鍛鍊，是時候讓他發揮真正的本領了。

船廠中的U-99艇體

接到任職後的克雷齊默爾非常興奮，畢竟U-99的裝備和性能比U-23好得多，在擔任U-99艇長後，克雷齊默爾終於可以在北大西洋狩獵了，那裡的商船數量比北海地區多得多。可以說，U-99是克雷齊默爾王牌之路的轉折點，U-99成功幫助克雷齊默爾登上了二戰德國頭號潛艇王牌的寶座，給他帶來了許多的榮譽。

二、騎士十字勳章：以自己的方式獲得榮譽

成為U-99的艇長後，克雷齊默爾這個潛艇天才和德國優秀的潛艇U-99結合成一體，成為了當時德國潛艇部隊最強大的戰爭機器之一，在北大西洋擊沉了許多的商船，給盟軍帶來了很大的損失，以至於U-99長期以來都是英國海軍的“關注對象”之一，這一點在克雷齊默爾被俘後與克雷西上校的談話中就可以看得出來。

在克雷齊默爾接手U-99並完成試航訓練後的一個半月時間裡，他執行了三次戰鬥巡航任務。第一次戰鬥巡航從6月17日開始，但是在前往北大西洋途中遭到了沙恩霍斯特號上的Ar-196水上飛機的誤擊而受傷，接著又遭到了皇家空軍的轟炸，只能被迫返航。

但在第二次戰鬥巡航中，U-99就擊沉了6艘船隻，總共戰績約20583噸，還俘虜了1艘噸位為2136噸的船隻，堪稱成功的戰鬥巡航典例。當時，U-99在4天內一口氣擊沉了瑪格號、海洋榮耀號、比森號、亨伯阿姆號，之後遭到了英軍驅潛快艇的14個小時的深彈攻擊，英艦共向U-99投下127枚深水炸彈，U-99最終熬過了漫長的攻擊，幸運的是沒遭到重大損傷，克雷齊默爾決定繼續執行戰鬥巡航。之後又擊沉了伊阿號和伍德伯裡號，還俘虜了船隻瑪麗莎號，直到耗盡魚雷才前往洛里昂港口。抵港之後的U-99受到了熱烈歡迎，克雷齊默爾的這次巡航堪稱成功典範，但這樣的典範在之後還有很多。

克雷齊默爾和他的優秀艇員們

很快，U-99從洛里昂再次出發執行第三次戰鬥巡航，這一次又是成功的戰鬥巡航典範。U-99先是擊沉了奧克蘭之星號、孟席斯部落號、牙買加進取號，然後在8月2日又發現並攻擊了OB-191船隊，船隊中的傑西市號被擊沉，斯特林達號、盧瑟納號、亞力克夏號被U-99擊傷。8月8日，U-99回到了洛里昂，並受到了歡迎，並且U-99在第三次戰鬥巡航中的戰績比第二次戰鬥巡航還要好，共擊沉了4艘32345噸，擊傷3艘25545噸。

早在U-99攻擊OB-191船隊兩天後，上級就決定給克雷齊默爾頒發騎士十字勳章（Knights Cross），因為克雷齊默爾在攻擊了OB-191船隊之後，他的總戰績達到了10萬噸（包括擊傷船隻的噸位）。騎士十字勳章的獲得者都是德國的精英，克雷齊默爾毫無疑問就是其中之一，按照騎士十字勳章的海軍授予條件，即指揮潛艇擊沉超過10萬噸，克雷齊默爾已經達到了這個條件。

雷德爾（右）為克雷齊默爾（左）授勳

8月9日，鄧尼茨正式通知克雷齊默爾獲得騎士十字勳章，由海軍元帥雷德爾將親自從柏林前往洛里昂為克雷齊默爾授勳，地點在洛里昂飯店。8月10日，雷德爾來到了洛里昂飯店，受到了許多海軍軍官的歡迎，其中包括克雷齊默爾和他的艇員們，但是當雷德爾看到克雷齊默爾時，穿著一身英軍制服的克雷齊默爾著實讓雷德爾驚訝，這些制服都是德國從法國繳獲的，沒有從德國攜帶服裝的艇員們都只能穿著這些英軍制服。

在授勳現場，雷德爾在克雷齊默爾和U-99艇員的面前，將裝有騎士十字勳章的盒子交給了克雷齊默爾，並對他們表示祝賀和讚賞。在克雷齊默爾接過騎士十字勳章時，他的內心非常高興，因為這和靠佈雷獲得的一級鐵十字勳章不同，這是真正的靠他的10萬噸戰績換來的。U-99的艇員為克雷齊默爾戴上了這枚勳章，並舉辦了慶功宴，他們將香檳砸向潛艇，以表達心中的喜悅。

艇員們為克雷齊默爾佩戴騎士十字勳章

但這枚騎士十字勳章，還不是終點……

三、橡葉飾：走向巔峰的標誌

獲得騎士十字勳章自然值得祝賀，不過這並不意味著這是終點，在後來的三次巡航中，克雷齊默爾一如既往地優秀，並且也一次次地創造著新紀錄，他已經成為了德國潛艇部隊中冉冉升起的新星，他接下來的三次戰鬥巡航每一次都堪稱典範，可圈可點。

1940年9月4日，U-99從洛里昂啟航開始第四次戰鬥巡航。9月9日，U-99擊沉了阿爾比翁尼克號貨輪，並且在6天后擊沉了SC-3船隊的兩艘掉隊船肯諾多克號和洛託斯號，以及一艘HX-71船隊的掉隊船阿倫王冠號。9月21日，U-99攻擊了HX-72船隊，擊沉了因弗香農號、博伊斯伍德男爵號和愛慕海岸號。此次戰鬥巡航共擊沉了7艘船隻，約26000噸。

1940年10月，U-99參與了德國潛艇聯合攻擊SC-7和HX-79船隊的“長劍之夜”的行動，在第五次戰鬥巡航中達到了戰爭中的巔峰。實際上克雷齊默爾和U-99只參與了對SC-7船隊的攻擊（10月18-19日夜），而他的好友普里恩和U-47參與了HX-79船隊的攻擊（10月19-20日夜），二者各成為了“長劍之夜”單夜的MVP。其中，U-99擊沉了6艘，分別是帝國白鼬號、尼利托斯號、菲斯庫斯號、帝國旅團號、塔莉婭號、斯卡提克號，擊傷1艘克林頓尼亞號（之後由U-123擊沉，也算與U-99共同擊沉），總戰績30500噸。

克雷齊默爾

10月30日，U-99開始第六次巡航戰鬥，在這次戰鬥巡航中，U-99曾在一夜之間一舉擊沉兩艘萬噸級輔助巡洋艦普特洛克斯勒號和勞倫蒂克號，以及一艘卡薩納雷號貨輪。這場戰鬥讓我們從U-99和克雷齊默爾身上看到了一戰德國潛艇王牌韋迪根和U-9，讓我們再次會想起了U-9一舉擊沉三艘萬噸巡洋艦的輝煌戰績。在那場戰鬥之後，U-99用剩下的魚雷擊沉了蘇格蘭少女號，此時他的總戰績已經達到了207094噸（包括擊傷船隻噸位）。

11月8日，U-99返回了洛里昂，一天後他前往巴黎總部向鄧尼茨彙報情況，鄧尼茨告訴了他一個好消息，上級為了表彰他的出色巡航表現，決定授予他橡葉飾（Knights Cross with Oak Leaves），並且前往柏林由元首親自為其頒發，而且還要將5枚勳章頒發給U-99艇員，克雷齊默爾的通訊員卡塞爾獲得了一枚一級鐵十字勳章。

佩戴橡葉飾騎士十字勳章的克雷齊默爾

橡葉飾是隻有在獲得騎士十字勳章之後才能獲得，佩戴在此前所獲得的騎士十字勳章上，而不是再頒發一枚十字勳章。擁有橡葉飾騎士勳章的人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在德國潛艇部隊中只有29人獲此殊榮，其中就包括德國潛艇部隊司令卡爾·鄧尼茨。要知道，德國潛艇部隊的大部分戰績，就是由這28名橡葉飾獲得者和其他未獲橡葉飾的騎士十字勳章獲得者完成的。

11月12日，克雷齊默爾乘專機飛往柏林接受元首的授勳，抵達柏林後，他被送往柏林的凱撒霍夫酒店，元首將在那裡為其頒發橡葉飾。抵達後，他先向海軍元帥雷德爾處報道，和雷德爾進行了交談，報告前線的大致情況，隨後返回酒店。

早上11點半，克雷齊默爾前往距離凱撒霍夫酒店僅200米之遠的總理府，接待他的是海軍上校卡特卡默，他是希特勒的海軍副官。中午，克雷齊默爾見到了希特勒，希特勒將裝在金制盒子裡的橡葉飾佩戴在克雷齊默爾的騎士十字勳章上，之後，克雷齊默爾向希特勒彙報了潛艇戰的狀況以及潛艇部隊缺少潛艇的現狀。在授勳完畢後，克雷齊默爾回到了法國，繼續他的下一次巡航。

克雷齊默爾和希特勒的合影

四、遲來的榮譽：獄中的雙劍飾

11月27日，U-99開始了第七次巡航，這一次他雖然只擊沉了四艘船隻，但總噸位卻達到了34291噸。U-99攻擊了HX-90船隊，並擊沉了一艘擔任護衛的福弗爾號輔助巡洋艦，以及一艘掉隊的海螺號油輪，同時，OB-151掉隊船薩瑪納格爾號和OB-152掉隊船法姆瑟姆號也被U-99的擊沉。

1941年2月22日，U-99開始了第八次戰鬥巡航，也是克雷齊默爾的最後一次航行，克雷齊默爾這一次所取得的戰績超過了以往所有的戰鬥巡航記錄，但是他在返航過程中被擊沉。在出航前，鄧尼茨非常想要勸說克雷齊默爾留在參謀部，或者前往潛艇學校擔任教官，但是被克雷齊默爾回絕了，他更喜歡在戰場上作戰，但這一次也成為了他的最後一次戰鬥巡航。

這一次的巡航堪稱出色，U-99先是攻擊了OB-293船隊，擊沉了泰耶·維爾肯號和亞瑟海岸號，又在對HX-112船隊的攻擊中取得了擊沉5艘、擊傷1艘的戰績。HX-112船隊中的貝都音人號、J.B.懷特號、霍爾舍姆號、維尼夏號、弗姆號被擊沉，弗朗什伯爵號被擊傷。這次巡航的總戰績為擊沉62011噸，擊傷9314噸。

3月17日，U-99在返航途中，被麥金泰爾所率領的驅逐艦擊沉，克雷齊默爾和U-99的多名艇員被英軍俘虜。此時，克雷齊默爾的戰績達到了擊沉47艘274418噸、擊傷5艘37965噸。事到如今，克雷齊默爾只能乖乖呆在英軍戰俘營中，而如果他當初答應鄧尼茨留在參謀部，那就不會是這個結果。

那個獵殺了諸多潛艇王牌的男人，《獵潛戰》作者——唐納德·麥金泰爾

克雷齊默爾雖然在獄中，但他對潛艇部隊的秘密隻字不提，他仍相信德國將會在不久後成功實施海獅計劃。獄中的他不僅沒有屈服於英國，還和鄧尼茨以“家書”的方式秘密聯繫，甚至曾組織過逃獄行動，在同為德國海軍的“獄友”中很有話語權，不過這都改變不了什麼。

時間來到了1941年12月17日，此時距離克雷齊默爾被俘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為了鼓舞遠征美國的潛艇部隊，德國海軍決定對有突出貢獻的5位艇長授予榮譽，克雷齊默爾獲得了最高的榮譽，他被授予雙劍飾。雖然克雷齊默爾被俘，但是鄧尼茨和海軍高層仍沒有忘記這個曾經的海狼之王，也是為了鼓舞其他艇員，克雷齊默爾將會獲得上級頒發的雙劍飾（Knights Cross with Oak Leaves and Crossed Swords）。

克雷齊默爾的明信片，圖中的雙劍飾是後期合成的

雙劍飾是德國極為崇高的一項榮譽，在整個大戰期間，只有159名德國人獲得過雙劍飾，而在德國海軍中，只有5人曾經獲得過雙劍飾。雙劍飾獲得者必須先獲得騎士十字勳章和橡葉式，而不是再發一個勳章，和橡葉飾同理。

當時，德國宣傳部門還專門製作了克雷齊默爾的明信片，以此來作為宣傳，海報上的克雷齊默爾佩戴雙劍飾橡葉騎士十字勳章，雙手交叉，十分神氣的眼神，但事實上，海報上的雙劍飾是德國宣傳部“PS”上去的，此時的克雷齊默爾正在英國監獄裡。這是克雷齊默爾最後的榮譽，在獄中仍能獲此殊榮，可見其強大的影響力。在獄中的克雷齊默爾已經不能對英國海軍造成什麼威脅了，這雙劍飾算是對他最後兩次戰鬥巡航的“回報”，也是他能力的證明。

五、本該獲得的榮譽：鑽石U艇作戰徽章

前文說到，U艇作戰徽章是U艇部隊的專屬徽章，只有在潛艇部隊服役並做出貢獻才能獲得，這是一種非常常見的徽章，但是還有一種高級徽章——鑽石U艇作戰徽章（U-boat War Badge with Diamonds），這是真正的潛艇精英才能獲得的，但是包括克雷齊默爾在內的很多精英艇長並未獲此殊榮。

鑽石U艇作戰徽章

這種勳章是在U艇作戰徽章的基礎上改進而來，在徽章中的銀質“萬”字上鑲上9顆鑽石。鑽石U艇作戰徽章用於獎勵有突出戰果的艇長，但並不意味著達到了這個條件的人獲得了這個榮譽。在德國艇長中，有28人符合這個條件，但只有12人獲得了這枚徽章，在德國艇長TOP10中，也只有4名獲得了鑽石U艇作戰徽章，克雷齊默爾等人則未獲得。

雖然未獲得這枚徽章，但是克雷齊默爾的戰績配得上它。

寫在最後

從二級鐵十字勳章到雙劍飾，這是一個王牌成長的過程，雖然他的戰績沒有他的前輩們高，但是至少在二戰德國潛艇部隊裡面最精英的人物。勳章只是裝飾，但更是榮譽，周明先生曾在他的書中這樣評價U艇艇長：“德國潛艇艇長既是惡魔也是勇士，成為海戰勇士最完美的典範，他們的戰績為他們獲得了巨大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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