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NBA“美國病人”心歸何處?巨星光環下的救贖

深度:NBA“美國病人”心歸何處?巨星光環下的救贖

因為心理疾病在美國引發的犯罪一直都是無法根治的頑疾。簡單說,心理健康一般都映射一個社會的健康,在NBA近幾年“心理疾病”正在真正意義地得到重視,然而不可否認地是,對“心理疾病”的布控、防範以及根治依然是一個長期的甚至不可逆的漫長過程,這需要球星和管理層以及球隊協同合作才行得通。

如今“球員價值”本身體現出來的價值,必須和健康掛鉤,而身體健康的基礎上,越來越多的球隊開始真正意義地關注球星的心理健康,這幾年很多球星開始站出來,包括馬刺隊的德羅贊、騎士隊的樂福等球員站出來公開講述他們長期受到心理疾病困擾以及鬥爭的過程,這些億元先生帶頭引發的這些自我揭示並非是炒作,而是真正地揭秘了很多球星不為人知的一面。而NBA這幾年開始針對心裡疾病設置專項,心理健康項目開始真正地在很多球隊引進。

深度:NBA“美國病人”心歸何處?巨星光環下的救贖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並不是個例,而是普世的,即便是在中國的娛樂圈和媒體圈,心理疾病也正在成為頭號殺手,很多藝人因為抑鬱症自殺,並且也開始紛紛地暴露出來他們私生活和抑鬱症抗爭的過程。“網絡暴力時代”的驟然降臨,不僅僅迅速地催化出來了更年輕的富豪,也更快地鍛造出來了一批襲擊人性的“水軍”,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這是全球性的問題,很多明星包括NBA球星的成長和本身的努力是有斷檔的,也就是說他們正在以和年紀不相符以及經歷不相符的情況下,去承受不可承受之重,巨大名利之下帶來的衝擊絕非普通人可以預見。

通過網絡直播的方式真正的去了解一個球星的吃喝拉撒,甚至他的精神狀態,讓人大開眼界甚至觸碰心靈的,是馬布裡。這個曾經叫囂自己是NBA第一後衛的男人,曾一度失心瘋式的在家直播自己的生活,精神狀態幾近於崩潰的邊緣,又哭又笑,那應該是網絡時代通過“直播”方式,最先讓球迷碰觸到那些巨星生活的範本,那時候開始有人相信,巨星光環之下的生存狀況,有時候物極必反到都不如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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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前隊友德隆蒂-韋斯特流落街頭的視頻也是大火了一次,在生涯中無法管理自己的財富窮困潦倒的球星不在少數,這是黑人球星的通病之一,但是在街頭瘋癲到被人打的,卻也不多見,這個在生涯中賺了將近1700萬美元的後衛,曾經一度被視作是天才和叛逆球星的代表,但是無球可打之後韋斯特的生活急轉直下,並且最終成為了公眾眼前現在的這個樣子,讓人唏噓不已。

任何強大的背後都可能是不被理解的孤獨。咬手指在醫學角度來說是種病,而且直接反映的是一個人的心理狀況。這是一種很深的心理病,如緊張、抑鬱、沮喪、自卑、敵對感等情緒狀態,但其根源可能是關注不夠或缺乏安全感。詹姆斯這種常年在鎂光燈下的超巨,作為NBA喬丹科比之後最扶植的形象人物,壓力不言而喻,當然勒布朗不覺得這是一種病,對此他有他的解釋,“喬丹喜歡在上籃時露出舌頭,而我則喜歡啃手指。這沒有什麼不對,只是一個嗜好罷了。”但是很多細節確實可以體現出一個人的心理狀態。

科比飛機事故之後,NBA很多球星就出現過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洛杉磯的球隊乾脆推遲了比賽,很多球星無心戀戰,湖人隊索性進行了聘請心理諮詢師,為所有員工提供集體和一對一的心理援助和指導,科比的去世對於很多NBA球星都是一種打擊,可能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這樣的影響才會慢慢發酵出來。但在NBA心理疾病絕對不止是抑鬱症一種那麼簡單。

深度:NBA“美國病人”心歸何處?巨星光環下的救贖

本-戈登這個曾經NBA最瘋狂的殺手,在退役之後鮮為人知的是他經歷了魔鬼一樣的人生經歷,基本上如同《飛越瘋人院》一樣簡直讓人不寒而慄。他和他的哥們說:“我沒在說謊,我覺得我已經死了。”他甚至將自己的精神疾病擴大到了連環殺手的病態心理的高度,但可能並非誇大其詞。戈登曾經一度在5個月內被逮捕了4次,完全失控,當時法官給了他18個月的強制心理治療。但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去XXX心理治療吧。當時戈登自我描述的是情況惡化,把他送進了精神病院,情況就像電影一樣,戈登在一間潔白的房間,然後醫生和護士把他綁在床上,他們穿著類似於手術服的衣服戴上手套,把針管插到他的手臂,然後從腰部把我的褲子剪掉。這讓我想起了《終結者》或者《殺死比爾》裡面面對精神病患者以及植物人的那種非人道的對待,簡直不寒而慄。

這也只是冰山一角。

反社會人格(悖德狂Anti-social personality),也稱精神病態或社會病態、悖德性人格等。在人格障礙的各種類型中,反社會型人格障礙是心理學家和精神病學家所最為重視的。羅德曼作為這個類型的代表人物,有絕對的發言權,包括自殺未遂、強姦成立、腳踢記者或者毆打隊友,波波維奇都撓頭的惡棍,但事實上羅德曼兒時經歷讓他在成年之後積攢了足夠反社會人格的特性和能量。

焦慮症(Anxiety)體現出來的,是精神運動性不安。坐立不安,來回走動,甚至奔跑喊叫,也可表現為不自主的震顫或發抖。考辛斯和當年的拉希德相比,就小巫見大巫了,至少逼格上就差了一檔。聯盟當仁不讓的怒吼天尊,首席技術犯規之王,他總是顯得躁動不安,憤憤不平地看著他身邊的人。他指著自己的眼睛告訴裁判“你看TM什麼呢?他衝我犯規了你不知道嗎?”或者他告訴他不努力的隊友“如果你不努力,我想我會忍不住踢你的屁股。”此外,還有阿泰斯特早年帶來的典型的“暴力情結”,曾一度是在上世紀70年代差點毀掉NBA的產物之一,黑人球星成長起來的特殊的環境,經歷最終帶來的童年創傷,很大程度決定了他們日後的行為。

偉大的人會被童年治癒,而痛苦的人會一直去治癒童年。可惜的是,偉大的黑暗面也是偉大的。不管是科比的完美主義到逼死自己的強迫症,還是維拉紐瓦因為“無毛症”帶來的羞恥感和自卑,以及艾弗森極具典型的逆反心理甚至影響了一代又一代人,這些心理上疾苦甚至和愛情一樣——愛情看起來是全世界的事兒,但就是一個人的事兒,心理疾病放大到全世界就像一個拳頭,打到哪裡,還得收回來,縮小到個體之上。從這一點而言我們甚至無法洞悉每一個抑鬱症或者心理疾病患者的痛苦,即便你也有過,但是可能一百個抑鬱症患者有一百種心態和活法,走向光明或者末路,我們無從決定,只能盡人事。

最重要的一點,是現在很多球星並沒有像樂福或者德羅贊那樣站出來,來表達或者承認自己有嚴重的心理問題。從自我揭發到坦誠,這樣的角度對於球員和球員工會他們的行為是被贊同甚至推崇的,但是在處理心理健康問題時,隱私和保密是至關重要的,因為人的心理上恥辱感會仍然存在。所以球員在沉默中遭受痛苦的根源之一,是因為害怕在公眾面前尷尬有損自己的光輝形象。

當然更多一方面是球隊和球員之間建立起來的微妙的僱傭關係,雖然包括波士頓凱爾特人隊等球隊正在採取措施,針對抑鬱症、焦慮症、強迫症和其他心理健康狀況提供更好的治療措施和環境,但是作為管理者他們應該不會想要圍繞一個這樣有“前科”的巨星去建隊,這種風險可能是90年代不曾系統的提出甚至承擔的。薩克拉門託在最後時刻和考神已經達成2億口頭協議之後撤回了這個承諾,最終交易掉他的根源,或許就是因為他作為不定時炸彈以及“教練殺手”所帶來的隱患和風險太大了,很容易就會毀掉球隊未來三年甚至五年的建設,這樣的風險不僅僅是集中在核心球星身上。如霍華德和朗多這樣所謂的“毒瘤”,以訛傳訛的方式很容易就將他們釘死在“人設”的柱子上。

如今一個球星的“人設”關係到了更衣室的文化,而更衣室文化恰恰就是NBA最精髓的文化,管理者必須要對此負責,一旦更衣室和諧出現問題,基本上球隊的建設就等於毀掉了一半。這就是為什麼安東尼復出之前會有一年的時間賦閒在家待崗就業,有色眼鏡讓很多球星的地位直接就從天上掉到了地上,慘不忍睹。幾年前你說安東尼找不到工作或者打替補,估計會有人上來扇你的臉,但是心理問題和人設現在也是掛鉤的,“極端分子”在現在是不被NBA絕大多數球隊認可的,即便是接納也需要一個漫長的考察過程,一旦出現問題就會被視作“不良資產”直接放棄,這就是為什麼很多人也不願意站出來承認自己有問題,一份長期的合同是NBA球星的保障,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職業生涯開玩笑。

約翰-盧卡斯曾坦言,超過40%的NBA球員都有心理健康問題,但只有不到5%的人會尋求幫助。所以現在NBA對於“心理健康”的波及範圍還是初級的,這是一個需要達成一致的環境和機制,和球星之間握手言和的漫長過程,需要建立信任和理解最終形成產業鏈的關鍵一環,這或許是籃球之內生活之中最需要建立的東西,畢竟籃球人和我們一樣,需要推己及人的關懷和尊重,最終共勉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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