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仁被刺是袁世凯指使还是革命党内部所为至今尚无定论


宋教仁被刺是袁世凯指使还是革命党内部所为至今尚无定论


清末民初暗杀之风盛行,如铁良、如陶成章被刺殒命;如袁世凯也被行刺过,只是无大碍。后来影响较大的是宋教仁被刺案,这个案子成为全国讨袁的导火索之一。

刺宋的凶手和主使有两种说法,一说是袁指使,一说是同盟会内部所为。

前几天还看到一篇文章,说宋教仁被刺是同盟会内讧所致,说内部某人看到宋的威望如日中天,担心盖过其他人,所以对其行刺云云。矛头暗指陈其美。

一家之言可以参考,但须有证据支撑方可使人信服。

最近看到一则资料,对此案的起因和过程有比较详细的记载,且有当事人提供的直接证据。

1913年3月20日,上海火车站发生了宋教仁被刺案件,当时震惊全国。

这次宋教仁是在总统袁世凯一再敦促下,去北京商讨国事的。想不到他正和陈英士、黄兴、于右任等送行者从车站走向检票处时,被暗杀者枪击中了腰部,由于子弹头上有毒,第三天凌晨四时四十七分,在沪宁铁路医院逝世。终年三十一岁。

事件发生后,袁世凯怒骂:“何物狂徒,施此毒手!”还令江苏都督程德全、民政长应德闳,迅缉凶犯。

当时舆论,说刺杀宋教仁是同盟会内部争权夺利、互相残杀。隐隐约约地把矛头直指陈英士,说是陈英士指使党徒下的毒手。所以,迅速查明宋教仁被刺一案,不仅是可以告慰死者之灵,同时是对阴谋论的回击。

可是,这时的陈英士已非往日的陈英士了,沪军都督府被撤销了,沪军都督职务亦被免去,只留得一个从未上任过的工商部总长的空衔。

一天,陈英士在《民权报》里认识的朋友,叫李东野来访。此公已是花甲年龄,说话、为人处世十分敦厚,任报社文艺版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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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东野却心不在焉,好像有什么心事。当时王金发在场,陈英士说这是老朋友,但说无妨。

王金发,陈英士在日本留学同学,当时任上海都督府绍兴分都督。曾击毙清廷密探汪公权。

李东野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是受一朋友所托,想来问问宋案的情况,我顺便先问问刚才我进门和我对面出去的那位是谁?

刚才出去的那位是陈英士的谍报科长,名叫应桂馨。

李东野苦笑说:“老弟,你既然那么说,我就直言了吧!外面传闻说宋案与你有关,我不大相信,可今日一见此人,使我感到此案和你可能有关联。陈英士催他快说。

李东野有个总角之交,在《时报》当摄影记者,叫万光羲。在刺宋的那一天,他恰巧也在火车站上送个朋友。后来听说有伟人(其实就是宋教仁)要上车,站警要众人让路,他和朋友退到了边上。这时,万光羲见月台的水泥柱子后面站着一个人,正在掏出枪支射击。

一种职业的习惯,使他偷偷地摄下了那人的侧面相片。当时,万光羲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事后才知道,被刺杀的原来是宋教仁。万光羲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一直不敢公开这张相片,唯独给老弟兄李东野看过还讲了事情的经过。

李东野看那相片上的人,虽然是侧面,但脸部的轮廓,眉眼鼻子却很清晰,只要能见到这个人,完全能辨认得出。

李东野最后说:“就是在上两天,我去青莲阁茶楼,想采访点闲人闲谈的小新闻,意外地见到刚才出去的那位,正和相片上的人在鬼鬼桌祟地交头接耳,我当场心里就‘咯噔”一下。现在见此人出现在你的府上,你说这不是很蹊跷吗?”

“此话当真?”王金发跳起来问。

在陈英士的再三恳求下,并一再保证决不会牵累他和他的那位朋友后,李东野才答应陈英士明天去他家拿取相片,面他自己今晚就去找这位总角之交。

李东野走了以后,陈英士激动地和王金发计议开了。他们高兴的是,宋案终于有了线索,苦恼的是,万万想不到,他们的好朋友应桂馨,居然会干出这种卖友求荣、鲜廉寡耻的丑事!


宋教仁被刺是袁世凯指使还是革命党内部所为至今尚无定论


第二天,陈英士在李东野家果然取到了相片。李东野真是位忠信厚道的长者,陈英士满心感激他。

按照昨天商议好的办法,等王金发来到以后,陈英士就派人去请应桂馨,同时命夫人姚氏备了几样家乡的下酒菜,造成一种随随便便解闷闲聊的气氛,务必要使应挂馨毫无思想准备。

陈英士的参谋长黄郛和应桂馨先后到场。

酒散以后,四个人叉起麻将来。黄郛突然说:“噢,我倒忘了。梦卿(应桂馨的字),刚才青莲阁有个跑堂的来海防厅找你,说明天请你上那儿去一次,是早上八点。

陈英士和王金发都冷眼注视着应桂馨的神色。

黄郛一提“青莲阁”,应桂馨脸上神色有点异样,他强作镇静支吾着说:“青莲阁?该不会是找错了吧!我从不上茶馆的。”陈、王二人是何等的眼力!一见此情已明白了,但仍不露神色,继续在玩牌。那应桂馨却有点心不在焉。

王金发从身边摸出相片,放到了应桂馨面前,顷刻,他的眼珠定住了,他做梦也想不到,他们手上怎么会有这个人的相片?他心里立刻明白:要坏事了。

他越想镇静,却越是失态,你越想掩饰,偏偏越会露马脚。

王金发把麻将牌一推,迅雷不及掩耳地一把抓住应桂馨的胸襟,枪口已顶住他的脑门,恶狠狠地说:“别给我来这一套,你的一切活动早在我的眼线之中。你跟我是老交往了,我的脾性你也知道,我王金发是吃什么饭长大的?你扳指头算算,我的枪口之下杀过多少土豪劣绅、叛徒逆贼!”

应桂馨死命抓住王金发的手,浑身战抖。他一个劲地说:“请、请松松手,王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陈英士踏步走上前来,说:“梦卿,我不怪你,这几年来政出多头,一国三公,我们又处处遭到不利,良禽择木而栖,这我可以原谅你的。不过你得把事情讲讲明白,你的安全我保证。再说,你能澄清了事实,也可算是给革命党人立了个大功,我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应桂馨知道一切全败露了,这才战战兢兢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宋教仁毕露的锋芒,早已引起袁世凯的猜忌。他派出喽罗时时在追逐宋教仁的行踪,宋教仁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袁党的眼睛,就是找不到适当的机会下手。

这时应桂馨见革命党失势,便想投靠袁世凯,捞上一笔钱,回去置点产业过过安乐的日子。这几年政治上多变,他真有点厌倦了。应桂馨在和燕京大学读书的老同学洪述祖通信时,流露出了这种情绪。

那洪述祖现在得到袁世凯的赏识,当上了国务院的机要秘书。洪述祖是知道应挂馨在同盟会中的地位的,于是他就把应桂馨的情况告诉了赵秉均。


宋教仁被刺是袁世凯指使还是革命党内部所为至今尚无定论


他们便决定用三十万金利诱应柱馨,再由应桂馨物色职业杀手武士英来担任刺客。

万光羲偷拍到的相片上的那个就是武士英。

应桂馨在陈英土等人的威逼下,交出了他发给洪述祖的密电底稿,以及洪述祖给他的电报和往来信件。在宋教仁被刺前十天(即三月十日),洪述祖在给应桂馨的电报中说:

来函已面呈总统、总理阅过,以后勿通电国务院,因智老(即赵秉钧)已将应用密电本交来,恐程君(指程克)不机密,纯令归兄一手经理。该款要在物件(指宋刺死的确实信息)到后,为数三十万。

宋案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原来堂堂一国之总统,竟是指使暗杀的主犯!

同盟会在上海的报纸详细披露了内情,并把洪述祖的电报、信件影印刊登。届时天下大哗,举国沸腾,人心愤激,痛骂袁世凯“国贼、国贼”之声震遍寰宇。

那天,同盟会在上海同学路二十号黄兴寓所召开会议,研究宋教仁被刺一案的对策。孙中山认为,袁世凯指使暗杀宋教仁,破坏民国的罪恶既已昭然若揭,那就该先发制人,起兵北伐讨袁。但黄兴不主张武力讨,他说:“现在有国会在,有法律在,可以通过正常程序,由国会对袁氏提出弹劾,组成特别军事法庭,召袁到庭,依法制裁。”

孙中山先生精辟地说:“国会,法律,这不都是袁世凯手中的工具吗?特别是在中国这块土壤上,这法律是松紧带,是供弄权者任意打扮的姑娘。对待老百姓,它也许是法律,对待执法者本人,它不过是废纸一张。在这种强权政治下,公理是一句空话。唯一的解决之方,唯有诉诸武力。”

但革命党人中相当部分对袁世凯尚抱有幻想,孙先生的意见被否决了。


宋教仁被刺是袁世凯指使还是革命党内部所为至今尚无定论


刺宋案大白于天下后,国务总理赵秉钧被袁灭口,当然洪述祖、应桂馨也是死路一条。

宋教仁被刺后的两年多,受袁世凯指使陈英士被刺杀于上海寓所。

陈英士即陈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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