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爹地的話就聽這首吧:許飛《父親寫的散文詩》

許飛、民遙、散文詩,這幾個詞進入我的世界,是在今年元旦和朋友一起從哈爾濱回伊春的高速路上,天空飄著雪花,朋友開車犯困,我找歌來提神。“1984年/莊稼還沒收割完/女兒躺在我懷裡/睡得那麼甜”。就這樣,我初識了這首《父親寫的散文詩》。

想爹地的話就聽這首吧:許飛《父親寫的散文詩》

我聽歌大多是沉浸在旋律中,基本不聽歌詞,但這首《父親寫的散文詩》是個例外。聽了幾十遍,只因為歌詞。在這個自由創作,連菜名都被用來填詞的年代,這麼用心的作詞,可謂上乘。

分享給朋友聽時,有朋友說,其實自己和父親的感情並沒那麼深,因為父親嚴厲。不光是他,大部分人提到父親,都會有恐懼的感覺。我從小就是個怕父親的人,因為溝通的方式多是批評而非鼓勵。兒時的我們,能體會母親餵飯、加衣的關懷,害怕面對父親嚴厲的訓斥;長大後,經歷人生起伏,才明白,父親多年來,也承擔了許多。

想爹地的話就聽這首吧:許飛《父親寫的散文詩》

父親也曾是男孩,他也是由咿呀學語的嬰兒,一步步邁向未知的世界。誰不想自由舒服,誰不想享受人生,但當一個男孩開始為人父時,他就必須是家中的“頂樑柱”:勇敢地面對恐懼,放棄自己的部分需要。我們總是想當然地認為父親應該勇敢而充滿力量,卻忘了他也是個會恐懼、有侷限的人。

林黛玉曾寫下“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面對生活,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那麼個時刻,面對環境、壓力、人情事故時,感覺負重加身,前路迷茫。面對這些“風刀霜劍”,作母親的,偶爾還能像黛玉一般跟人哭訴,而做父親的,最多就是在田間地頭幹完活,低頭抽菸了。歌詞裡有句“藍色的滌卡上衣,給了自己兩拳”,說的就是這麼個情緒——只因是男人,縱然有再多的痛,也只能往肚裡咽。

所以整首歌詞,我對一句很不起眼的“今晚的露天電影,沒時間去看,妻子提醒我,修修縫紉機的踏板”,很有感觸。人人都講責任講擔當,卻很少有人看到父親心中也住著個大男孩,也需要人去關心他的需要。無奈父與子的成長恰好隔著年齡差,當子女理解體諒到父親的需要時,多半也是經歷了歲月的洗禮,彼時的父親,己經老了。

想爹地的話就聽這首吧:許飛《父親寫的散文詩》

我從小就跟父親不和,爸媽吵架,我肯定是幫著母親的那個。不管母親再怎麼說父親喜歡我,對我的好,因為太多嚴厲的批評,我總記住的是父親對我不好的一面。對父愛缺失理解,大了感情上也經歷一些挫折,身邊沒有人時,回頭望望,父親還在。可是他不再是以前那個風風火火的男人,也沒那麼多脾氣,他的動作慢得像打太極,講話語氣溫和了許多,每天吃飯後去散散步,己經步入老年生活。父親是攝像師,當我覺得自己沒怎麼關愛過他,想送他個相機時,他跟我說眼睛不好,讓我不要買了。

我們追逐名利地位、安全感的時候,以為總有“明天”,去理解和回報他。但時間過得快,來不及體會和理解的東西,只能留下遺憾。

因為演出而錯過父親葬禮的岳雲鵬,為父親創作了首歌《如果有個直達天堂的電梯》。岳雲鵬曾在微博寫下關於父親的記憶,“不知道有沒有人幫我譜曲。”許飛回復,“我能試試嗎?”第一次聽到寫好的這首歌,他三次淚流滿面。“如果有個直達天堂的電梯,我一定不顧一切去看你,讓你看看我的兒女長得像我又像你。”

想爹地的話就聽這首吧:許飛《父親寫的散文詩》

那年春天我瘋狂地跑到麥田 / 我說爸爸明天我就要滿十三我想吃一碗電視裡的方便麵 / 你直起腰假裝擦汗擦了擦眼

那年正月我卷著被子離開家 / 你說出門該省的省該花的花村長家去年裝了個電話 / 有急事就打沒急事就寫信吧

如果有個直達天堂的電梯 / 我多想不顧一切去看你讓你看看我的成績 / 算不算有了一點出息

昨天,上初中的我,在家裡寫作業,他還在廚房做飯;前天,上小學的我,在客廳看電視,他在沙發上坐著一言不發,因為剛把喝多的小叔送去醫院;大前天,上幼兒園的我,揹著手坐在教室裡,聽出了他來接我的腳步聲。

今天,他卻老了。這個男人身上的血氣和剛烈,全部被歲月和生活磨剩溫柔了。曾經父親的視力很好,小時候為了矯正坐姿不知道訓我多少回,記憶中一直他的視力不錯,走到去年來我這幫我組裝櫃子,才發現他說明書一律看不清了,我才知道他得了黃斑病。

全天下的父親,可能長得同一張面孔:不怎麼說話,容易發怒。其實他們除了父親,還是要照顧老人的兒子,在職場中被擠壓的職員,為了賺錢什麼苦活累活都乾的人。

我們跟父親之間好像都隔著層山,山不表達,只是默默地擋著風雨。就像我的朋友說,跟他爸爸基本沒啥話聊,一開口就訓他,但是早上,她早上六點鐘要出門前,他爸會5點多起來幫他熱車。

東北零下快30度,父親5點多起床時,一定很冷吧。

你也有一個不愛表達只是默默做事的父親吧,你和父親之間有什麼故事嗎?在你聽這首《父親寫的散文詩》時,把自己的內心和時間分一些給父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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