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東流去,逝者如斯夫

  舅舅終於擺脫掉渾身的病疼,安祥、平淨、輕鬆地走了……

  生不逢時的舅舅,年輕時被家庭出身所累。儘管他聰明能幹,儘管他是生產隊的壯勞力,儘管他會種瓜種菜,儘管他會燒窯制瓦,儘管他能幫生產隊推銷桑杈,儘管他會擺弄生產隊的農機,儘管他…...可他年輕時找不到老婆,拿不到高工分,保護不了他媽媽我外婆,吃不飽飯,眼睜睜看著他媽媽我外婆挨批鬥掃廁所還要聽某些人責罵…...

  舅舅在七幾年終於忍受不下去了,他做了盲流。下過煤窯,闖過關東,走過西北。最終落腳在長江南岸的一個漁業社,從幫人種瓜種菜打雜做起。在這裡找到了我舅媽,生下了我表弟表妹。站穩腳跟,蓋好了自己的房子。舅舅為人極好,做人低調,待人處事熱情有度,在漁業社有很好的口碑。這裡的不少人都知道他。他被發現有病時已經到了晚期,從食道到胃再到全身,受老罪了。我來看他,他都沒有說過自己的疼痛,總是嫌我亂花錢。他的疼是舅媽講給我的,晚期癌症渾身疼啊。經常疼痛得整夜的睡不著。

  舅舅走了,他不再受累不再受罪不再受苦不再受人間疾苦

  舅舅就落腳在長江南岸的石首。現在他的墓地就在石首東昇。坐北朝南,墓地背依一座小山包。有著小山包和長江的阻隔,再加上社會的進步。舅舅再也不用看人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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