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如蝶似鳶 死生契闊

在我國大部分區域,生長著一種美麗的花朵,她們像一群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她們就是鳶尾。

鳶尾又稱烏園、烏鳶、土知母、扁竹花、藍蝴蝶、紫蝴蝶等,屬鳶尾科多年生草本,喜歡溼地湖畔,喜歡陽光充足的地方,花期在每年的4-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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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豔美麗 源遠流長

她們美麗。花瓣形狀如鳶鳥,因此得名。鳶是飛禽,俗稱鷂鷹、老鷹。她開在高高的莖上,光彩奪目,有藍、紫、黃、白各色,然而最迷人的還是藍紫色,似一縷縷嫋嫋升騰的煙,質地如天鵝絨般柔軟。葉片青翠碧綠,似劍若帶。

她們冷豔。她們有一個令人畏懼的稱號——毒蝴蝶,要是你不小心誤食她們的根、莖部位,可就慘了。輕則頭暈、嘔吐,重則腸胃淤血,危及生命。神奇的是,她們雖然毒性很強,卻可以入藥,其體內含有一種叫做鳶尾苷元的物質,具有清熱解毒、活血祛瘀的功效。

她們歷史悠久。作為一種藥物,大量記載在古籍中,早在公元前一至二世紀成書的《神農本草經》中已有記載。《唐本草》也曾記載,“花紫碧色,根似高良薑。此即今之紫蝴蝶也。”宋代嘉祐年間,全國各個郡縣需向朝廷進獻藥物,在這些藥物中,就有鳶尾。她們的身影還出現在明代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曰:“鳶尾,釋名烏園,根名鳶頭。此草所在有之,人家亦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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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多姿 畫中仙子

她們色彩明麗,熱烈奔放,像潑灑開的水彩,瞬間凝固,在畫家們的調色盤上,生長、盛開,熠熠生輝。

明末清初的惲南田有一幅畫,叫《紫府仙棠圖》,所畫鳶尾花,如蝶展翅,以似求不似,加上“點花粉筆點脂,點後復以染筆足之”的技法,鳶尾花如少女般亮麗活潑。他曾寫過一首詩來讚歎美麗的鳶尾,名叫《紫蝴蝶》,“翠苑紅牆護紫氣,花叢不數舊時群。莫教誤入南華夢,好傍春風作楚雲。”

清代宮廷畫家郎世寧擅長畫鳶尾花,在他的《花鳥圖冊》中,黃色、藍色、紫紅色的鳶尾花相映成趣,分外妖嬈。書法家梁詩正,特地為之題詩,“翠朵娟娟淨,花心曉露含。一支香色異,小袖剪雲藍。”鳶尾的活潑靈動,躍然紙上。

齊白石畫的鳶尾花並不多見,因此顯得格外珍貴,他在83歲時,畫過一幅《工蟲鳶尾花》,曾由老舍悉心收藏。鳶尾花及葉皆以淡墨勾勒,用筆輕鬆、簡練生動,意境淳厚朴實,畫中還有蟬、蝶、蜻蜓、螳螂四草蟲,妙趣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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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雙飛 梁祝佳話

鳶尾還有一個意味深長的名字,叫“祝英臺花”。看到她們,古人就聯想到莊周夢蝶和梁祝化蝶的故事。

鳶尾雖然不似玫瑰愛得熱烈,卻有一種生死相隨的執著。正如《詩經》所言:“死生契闊,與子成說。”無論生死離合,都要相隨的誓言,如堅定的磐石,穩固不移。

梁祝化蝶,比翼雙飛。清代有位名叫鍾文貞的女詩人,寫了一首讚美《藍蝴蝶花》的詩,“不向花開曬粉衣,偏從花裡鬥芳菲。誰雲祝女裙邊幻,豈入莊周夢裡飛。”詩中祝女即祝英臺,相傳她女扮男裝與梁山伯同窗三載,後被逼嫁馬氏,梁山伯知後,憂鬱而終,要求家人把他葬在祝英臺婚轎經過的路邊,英臺過其墓時,墓忽開,英臺遂入,同化為蝴蝶,展翅齊飛。

鳶尾作為愛情的象徵,清麗動人。舒婷曾有一首朦朧詩,叫做《會唱歌的鳶尾花》:“你會從人們的愛情裡,找到我,找到你的,會唱歌的鳶尾花。”燦爛的鳶尾花於詩中,放聲歌唱甜美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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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07年起,上海植物園已經成舉辦了13屆上海(國際)花展,鳶尾花是其重要的一員,她的美麗秀逸、明亮多姿,為上海的綠化增添花色。春夏時分,風和日暖,上海植物園長興島科研基地的60餘畝鳶尾花盛開,美得像一幅油畫,在陽光下,是鳶尾花搖曳的身影,還是蝴蝶振翅的翻騰?草木欣榮,水波粼粼,辰山植物園鳶尾園中的鳶尾花立於岸邊,波光裡的倩影,在心頭盪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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