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前滬劇學館的金童玉女,如今的舞臺情侶、永遠的黃金搭檔

著名滬劇演員茅善玉和孫徐春是當今滬劇觀眾公認的黃金搭擋。因為滬劇許多大戲基本還是由生旦角色構成,講究陰陽配合、注重唱功。他們倆不論從年齡形象還是唱腔表演都旗鼓相當,再加兩人音色聲線優美協調,表演放鬆、配合默契,許多角色一經他倆演繹,無不呈現出一種滬劇特有的美感和韻味,所以滬劇觀眾稱他們是舞臺上的”金童玉女、現在的情侶,永遠的黃金搭檔“。

40年前滬劇學館的金童玉女,如今的舞臺情侶、永遠的黃金搭檔

《申曲之戀》劇照

茅善玉和孫徐春都是1974年從上海楊浦區考入上海滬劇團學館的,1979年畢業即成為上海滬劇團的演員。茅善玉嗓音清醇甜潤,富有磁性,行腔圓潤悅耳,情深味濃,表演自然真切,動作優美。孫徐春行腔圓潤寬厚,韻味十足,表演自然灑脫,善於準確表現人物性格。然而兩人雖然在學館期間就曾一起搭擋演出過滬劇骨子老戲《庵堂相會》中的“攙橋”和“盤夫”等戲,畢業之後又同在《小巷之花》、《血染姐妹花》、《東京三麗》等多部大戲中演出,但擔任男女主角演對手戲的機會卻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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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女性》劇照

其後,茅善玉在《一個明星的遭遇》中成功主演周璇,聲譽鵲起;孫徐春以《逃犯》中的蘇明迅速走紅滬上。一個表演充滿靈氣,具有獨特的青春美感;一個演唱韻味醇厚,把傳統滬劇唱腔與流行歌曲的唱法融為一體,成為滬劇觀眾心目中的‘’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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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吉它的姑娘》劇照

1989年8月30日兩人擔綱男女主角的滬劇《牛仔女》在瑞金劇場首演。該劇是滬劇擅長的現代題材戲,通過個體戶李雯的從商經歷以及與記者傅明的戀愛糾葛,反映了改革開放初期社會的眾生相,探討了人生價值問題,引起觀眾強烈的共鳴。

茅善玉雖然師承滬劇宗師丁是娥和石筱英,但她多方吸收,將現代流行歌曲的節奏和氣聲,融會於滬劇聲腔之中,旋律豐富大氣而婉轉跌宕,洋溢著上海都市的清新格調和時代氣息;同樣孫徐春師承滬劇宗師王盤生,但他根據自己的嗓音條件,吸收流行歌曲和美聲唱法,形成了富有現代意味的演唱特色。因此他倆在此劇中的的唱腔和表演別具青春光彩和生活氣息,令人耳目一新,恰如其分地表現了人物在社會轉折時期的苦澀迷茫和執著堅定。該劇轟動一時,連演連滿。兩人在劇中的《今宵切莫負良辰》、《求你理解我心情》等對唱,達到了水乳交融、相得益彰的高度,讓人有吃檀香橄欖回味無究之感。

此劇1989年11月即獲上海市文化藝術節優秀成果獎。1990年6月由上海文化錄像中心攝製成電視連續劇,次年又獲第四屆全國戲曲電視劇評選二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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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仔女》劇照

1993年7月29日,茅善玉和孫徐春又分飾男女主角在共舞臺演出滬劇《碧海青天夜夜心》。此劇系著名編劇趙化南,作曲奚根虎等著意為茅善玉和孫徐春量量身定做的劇目。茅善玉和孫徐春一拿到劇本便愛不釋手,內心燃起強烈的創作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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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青天夜夜心》劇照

該劇承襲滬劇‘’西裝旗袍戲‘’的傳統,通過一位富家女與小提琴手的悲歡離合,反咉1930年代前後上海十里洋場風情和市民的愛情生活。但編劇在藝術上將通俗與詩意相結合,克服這類戲原有的通病,追求健康清新的格調。該劇人物命運坎坷曲折,劇情一波三折又峰迴路轉,立意新穎,引人思索。

其時茅善玉和孫徐春兩人自演完《牛仔女》之後,一方面忙於個人事務,一方面也找不到合適的劇目,整整三年沒有演過新戲。觀眾曾為之嘆息焦急,經常寫信向劇院詢問兩人的近況。所以該劇未演先紅,首輪戲票很快便銷售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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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青天夜夜心》劇照

儘管很長時間沒有登臺,但茅善玉的舞臺形象還是那麼純真,清麗,柔媚,還增添了幾份自信和成熟。在表演上,她扮演的人物年齡跨度雖然不大,但思想感情和性格卻非常豐富深刻。茅善玉抓住人物命運變化軌跡,把名門千金在不同階段的性格特點處理得清清楚楚,細膩展示了少女愛情的真摯和美好。而最後當人物陷入絕望之際,茅善玉又將人物的前後變化處理得行雲流水,非常自然,顯示了非凡的藝術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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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夢圓》劇照

同樣孫徐春一開始就對這個戲表現了很高的創作熱情。他所飾演的男主人公既非金戈鐵馬的志士,也不是猥瑣卑微的小人物,而是一個自視清高,感情豐富複雜,喜歡調侃人生的藝術家。孫徐春就用自己的生活感受來把握人物分寸,所以他的表演非常放鬆,開場與茅善玉的對手戲,演得親切流暢,自然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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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更主要的是,此時兩位藝術家從學館畢業已經20年,又經過多部大小戲劇的磨合,唱腔表演都進入成熟期,《碧海青天夜夜心》又是最適合他倆聲線戲路的劇目,兩人在舞臺上已經達到一舉手、一投足都能互相心領神會的境界,因此他們的表演呈現出“1+1>2”的幾何級數的特殊效應,恰似陣陣清新甘冽的晨風,又如濃烈醇香的咖啡沁人心脾,美不勝收。此劇在共舞臺連演25場,場場爆滿,還出現門口等退票的熱鬧場景,自此茅善玉和孫徐春‘’金童玉女‘’的稱號不脛而走,並得到眾多滬劇觀眾的認可,大家親切地稱他們為‘’茅孫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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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家》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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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香女》劇照

此後,茅善玉和孫徐春又接連在《今日夢圓》、《石榴裙下》、《大紅喜事》、《露香女》、新版《家》等戲中演對手戲,每一齣戲都受到觀眾的熱烈追棒,票房飄紅,孫徐春還憑覺新一角嶄獲白玉蘭主角獎。

如今雖然兩人早已經不是“金童玉女”了,但他們帶給觀眾的美好視聽享受卻永遠地雋刻在滬劇觀眾的心目中了,觀眾由衷地希望現在的這對“舞臺情侶”是永遠的“黃金搭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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