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任、楊步偉和李貫中的“三角戀”:愚蠢讓人在愛情競爭中完敗


趙元任、楊步偉和李貫中的“三角戀”:愚蠢讓人在愛情競爭中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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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步偉出身名門,特立獨行,當初我關注她其實是被她的“豪門出身”吸引的——他們家住在南京,有一百多間房子,家裡傭人老媽子無數。她和大哲學家、留美博士趙元任的婚戀故事也是轟動當年。最近被楊步偉的自傳深深吸引,瞭解了很多八卦新聞背後的細節,她的父親、她的人格、她的戀愛、她的婚姻生活都有很多可圈可點的地方,讓人欽佩有佳,今天想先聊聊她的感情生活。

楊步偉讓我最佩服的就是她的大氣、以及她有一個開明的祖父和父親,對她寵愛有加,各種支持(這一點有點像林徽因在家裡的地位)。

楊步偉從小性格就像男孩子,豪爽大氣,從不扭扭捏捏小家子氣,而且由於祖父和父親的開明,她不但接受了教育,還敢於開風氣之先,拒絕了一段包辦婚姻。

當時她的姑母想讓楊步偉嫁給自己兒子,也就是楊步偉的表弟,其實表弟也是優質青年一枚,只不過楊步偉很反感“包辦”這種事,覺得婚姻是自己的事,不應由家庭當家做主。

父親和祖父也很支持她,但礙於巨大的世俗壓力,一直在幫她拖延敷衍,父親告訴表弟,待他學有所成之後再談婚姻之事。

十六七歲的時候,姑母已經很急,想讓兩個人抓緊成婚,這時候本身也在外求學的楊步偉在父親的默許下,直接給表弟寫了一封退婚信,告訴對方純粹是出於對舊制度的拒絕才不想締結這段婚姻。

之後楊步偉就一路求學,最後選擇學醫,並且陰差陽錯去了日本留學,學業臨近結束的時候父親突然去世,她迫於現實決定回國養家,於是和同學李貫中一起在北京辦了一傢俬人醫院,一時轟動全城,其中也是各種艱難忙碌,但楊步偉就是一個有本事的女人,把醫院開的越來越好。這一路走來求學創業,雖然她的性格愛交朋友,經常和男孩子們一起玩,但並沒有開始一段真正的感情生活。遇見趙元任的時候,楊步偉已經是個三十出頭的所謂“大齡剩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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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步偉和趙元任的初次見面在一次飯局,當時有朋友請楊步偉吃飯,席間也有人帶了自己的表弟,也就是趙元任,大家說笑鬧酒,吃得很開心,楊步偉也沒覺得和平日飯局有什麼不一樣的。回去之後還是繼續工作看診。

但趙元任這個青年從第二天開始就幾乎不脫天的到楊步偉的醫院來,最初由表姐陪著,後來熟了就自己常來,也沒什麼正經事,就是坐著、閒聊,也不表明是專為楊步偉來的,無論外出遊玩、吃飯還是看戲都是三個人一起。趙元任暫時離開北京給她們寫信也是署兩個人的名字,禮物也是兩人都有份。

楊步偉也是個聰明人,她知道趙元任這樣常來必定是有些“什麼事”,但是她以為趙元任是對李貫中有意,而自己在醫院又比李貫中忙很多,常常是李貫中陪趙元任聊天,所以就有意撮合兩個人,常常在趙元任面前說李貫中的好,也儘可能給機會他們兩個人,比如趙元任去南京,楊步偉就撮合李貫中同去,但趙元任並未表示出此種熱情,李貫中嗔怪楊步偉多事。李貫中去南京辦事,楊步偉就叫上趙元任一起去送,也就是那時候開始,他們多了單獨相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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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李貫中回來,兩個人的包車都沒在,於是趙元任就提議兩個人散散步回家,結果趙元任跟著楊步偉到了醫院,一呆呆到十二點,此後就是天天電話和醫院經常來。楊步偉工作繁忙,但也盡力招待好,權當是對朋友的盡責。直到有一次趙元任說自己想辭去清華教職,真正搬到北京城裡,長期為羅素工作(之前趙元任雖在清華工作,但因為為羅素當翻譯,所以一直在北京城住,而楊步偉的醫院就在城裡),楊步偉這才覺得有點異樣。

之前楊步偉也曾探過李貫中對趙元任的口風,她知道李貫中是喜歡趙元任的,所以還是想撮合這兩個人。但這時候關於她和趙元任的留言傳到了李貫中耳中,於是李貫中急急地回來了,楊步偉還約趙元任一起去車站接人,但卻因為李貫中沒有走常走的正門而錯過了,於是兩個人一起回到醫院。

攤牌的時刻終於到了。而彰顯人格高下的時刻也在這種時刻暴露無遺。

李貫中臉色陰沉,把趙元任叫到自己房中,訴說了楊步偉多少不好,說她雖然和表弟退婚,卻還曾經讓表弟留宿在自己家,愛和男孩子一起鬧騰,多少流言蜚語等等。

趙元任為了解釋自己真正的心意,特地寫了一封長信給李貫中,但沒想到李貫中反而更嚴重,她跟楊步偉說要麼徹底斷絕和趙元任的來往,不然她就要把醫院關停。

楊步偉是向來不接受別人的威脅的,本來她覺得事情可以不朝李貫中擔心的方向走,李貫中這麼一威脅,楊步偉索性決定關停醫院。

李貫中在趙元任攤牌後各種鬧病,讓楊步偉去給她診治,又說楊步偉給她下毒,結果最後沒辦法,被她們的朋友送到療養院去了,但即便在療養院她也威脅楊步偉,別人問起就說醫院是楊步偉鬧關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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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步偉自己在回憶這段經歷的時候曾說,李貫中的行為舉止完全把自己在三個人中的位置給落敗了。事實也大概就是如此:楊步偉在趙元任面前永遠在說李貫中的好,而李貫中在和趙元任的聊天中經常各種說趙元任不好,趙元任事後說,即使在攤牌前,李貫中也常常這麼做。兩個人在趙心中,高下立見。李貫中估計到底都會恨這兩個人,卻想不到自己哪裡做的不聰明,不得體。

但你要說李貫中在這段關係中就是個惡人,也有點冤枉,只能說趙元任太聰明(哈佛清華北大爭著要,物理、哲學、數學博士),他自己心底裡拿李貫中當陪跑,好可以長久地觀察瞭解楊步偉到底是不是一個適合自己的人,而不至於目的太明顯而尷尬,讓這段關係戛然而止沒法進行。

楊步偉是個非常聰明的現實主義者,這是我最佩服她的地方,她說三個人在一起,註定會存在選擇與被選擇。

但在我看來,三人之中,趙元任是最聰明和最大的贏家(雖說戀愛中感情很重要,但明顯趙元任是同時很有腦子的),這段感情中,他很慎重,很不顯山不漏水,但是卻把李貫中當了犧牲品,雖然李貫中自己的愚蠢也給“敵人”添磚加瓦了,否則三個人的結果,也不一定怎麼樣。

趙元任和楊步偉結婚後,兩個人真是琴瑟相和(琴瑟相和的前提是兩個人都是很聰明的人),雖然生活也不乏辛苦忙碌,但是他們的婚姻很幸福,很精彩,楊步偉雖然醫院的事業中斷了,甚為她所痛惜,但是懂得變通的人始終會東方不亮西方亮,她在美國竟然因為做飯出了名,還出了幾本菜譜,都是暢銷書。

幸福始終是眷顧聰明通達變通的人的,而愚蠢往往也意味著狹隘、短視、刻板,事業也好婚戀也罷,不是說不成功不幸福那就是自己命不好。讓自己更聰明透亮一點,也許才是迎戰命運最好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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