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小時鎖定伊朗輸入病例63名在滬密切接觸者,“追蹤辦”隊員們忙了一個通宵

12小時鎖定伊朗輸入病例63名在滬密切接觸者,“追蹤辦”隊員們忙了一個通宵

3月8日零時,自伊朗輸入的寧夏中衛新冠病例在上海期間的86名密切接觸者,全部解除集中隔離觀察,無人確診。得知這一消息,上海市疾控中心內負責該病例密接者追蹤的10多名“追蹤辦”工作人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十多天前的2月26日深夜,當“上海緊急追蹤一例寧夏中衛新冠病例在滬密切接觸者”的消息刷屏時,上海市疾控中心1號樓726房間內,10多名“追蹤辦”工作人員正在此起彼伏地接打電話,以期儘快鎖定密接者、採取集中隔離措施。這一忙,就是一個通宵。

【通宵追蹤寧夏中衛病例密接者】

2月26日下午,當上海市疾控中心應急處副處長黃曉燕收到來自寧夏自治區疾控中心有關密切接觸者協查函時,“追蹤辦”裡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追蹤辦”工作組從流調報告中初步得知,這一輸入性寧夏確診病例在上海住過賓館、去過超市、在火車站旁邊的小店用過餐……如此“豐富”的活動軌跡,意味著更多的密接者和更大的追蹤量。儘快控制傳染源、切斷傳播途徑,成為必須爭分奪秒完成的任務。

12小时锁定伊朗输入病例63名在沪密切接触者,“追踪办”队员们忙了一个通宵

追蹤辦成員們的工作場景

兵分三路,10名“追蹤辦”工作人員第一時間啟動追蹤:與海關、交通等部門聯繫,獲取與病例同航班人員的信息;請公安部門提供密切接觸者人員信息,逐一聯繫並協調屬地進行隔離醫學觀察;請寧夏方面補充病例流調工作,儘可能地提供病例在上海的行動軌跡……

根據各方反饋,工作人員很快拼湊出了這名確診病例在上海的活動軌跡:2月20日從莫斯科轉機進入浦東機場後,該病例揚招了一輛車抵達賓館,期間曾前往賓館附近的超市購物。第二天,病例從賓館打了一輛網約車去了上海火車站,出發前去過火車站旁的小超市、辦過電話卡,還在火車站旁的拉麵店吃過飯。

在“追蹤辦”緊急聯絡病例軌跡涉及場所的同時,現場調查組的工作人員也同步開啟了各項工作。病例入住賓館期間,與哪些服務人員密切接觸過?去超市購物期間,除了與收銀員接觸,病例周圍是否還有其他人活動?這些都需要現場調查組的協同作業。追查往前推進,問題也隨之而來:病例提及的火車站旁的超市有兩家,他去的到底是哪一家?病例辦電話卡的時候,曾和一名營業人員近距離接觸,但這一點寧夏的流調報告中並未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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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致電對象都要有處理結果

一通通電話和現場工作組的協同努力後,這些疑問終於一一解開。僅僅用了12個小時,63名密切接觸者首先被鎖定,並聯系密接者所屬街鎮等落實集中隔離觀察。隨後,大家又覆盤該病例在上海的行動軌跡,經過進一步排摸,在36小時內找到並落實了全部86名密切接觸者的隔離。

3月8日零時,所有密切接觸者均已解除隔離觀察,沒有發生二代病例,這一次追蹤行動宣告暫告一段落。

【經常被當成詐騙電話拒接】

與對確診和疑似病例進行流行病學調查的流調隊員們開始為人們所熟知相比,隱身在幕後的“追蹤辦”成員們面對的是一臺電腦、一部電話和一張表格,一個個打電話、一次次自我介紹並說明情況,也可能是一次次的電話被拒接。

“您好!這裡是上海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密切接觸者追蹤辦,有些情況想和您核實一下……”這是“追蹤辦”工作人員們致電密接者時的開場白。然而,經常是工作人員一句話還沒說完,那邊已經響起了掛掉電話後的“嘟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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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聯絡工作完成後,還要進行數據彙總分析

“疫情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打電話過去,被認為是詐騙電話的概率高達80%。現在好一點,大約20%的概率被認為是詐騙電話。”上海市疾控中心新冠防控綜合協調組密切追蹤辦公室負責人張放說出這組數據,苦笑著搖搖頭。

儘管如此,隊員們仍鍥而不捨,“不遺漏、搞清楚”是他們的工作目標。每一個細節的核實,都可能意味著大量的幕後工作。有時,為了確認一個密接對象的手機號碼或住址,需要和有關部門來來回回聯絡4-5次才能確定;為了讓一些心存戒備的密接者給出真實的居住地址,“追蹤辦”隊員們得花上半個小時的時間與對方迂迴“攻心”,直到對方坦誠相待。

張放參與的一起密集追蹤中,一名英語並不太純熟的外籍人士和他繞起了彎子。張放不急不躁,用英語和他聊了約半小時,放下戒備的外籍人員終於給出了他的居住地址,並提供了新的線索——他的另一名朋友也和同一確診病例密切接觸過。最終,這名外籍人士和他的朋友都接受了集中隔離點的醫療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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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近2個月的張放,自稱腦子已經慢了一拍 作者供圖

另外一次,“追蹤辦”隊員朱銀泉根據相關表格致電一名密接者瞭解情況,對方稱自己身體一切正常、沒有任何不適,目前正在居家隔離中。這時,坐在旁邊的隊員樂孫陽聽到了朱銀泉口中報出的名字,立刻核對信息並當場指出對方並沒有如實告知。原來,樂孫陽經手的追蹤案例中,一名確診患者的名字,和朱銀泉剛剛致電的密接者一模一樣!雙方經過信息比對發現,這名謊稱自己一切正常的密接者,已經被確診並進入了公共衛生臨床中心治療。

就這樣從早到晚打電話,確認信息、彙總數據、總結“話術”經驗,如今已擴充到30多人的“追蹤辦”隊員們已經忙碌了近2個月之久。而在工作組成立之初,每天8個人至少要打五六百個電話,胖大海、奶茶、可樂成為最受隊員們歡迎的飲品,一為潤喉,二為減壓。“我們不記得今天是幾月幾號星期幾,只知道從每週一的大例會起算,就是新的一週又開始了。”家有生病的老人、也完全顧不上管尚在學齡的孩子的黃曉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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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蹤辦娘子軍團強大

早一分鐘聯繫上密接人員,就少一分傳播疾病的可能性。疫情開始至今,默默隱身幕後撒網捕魚的“追蹤辦”成員們,已累計追查了12000多名密切接觸者。而在上海的300多名確診病例中,有1/3來自於這些被及時採取了集中隔離措施的密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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