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一輩子最恨的買家:你對我竟如打發乞丐!


齊白石一輩子最恨的買家:你對我竟如打發乞丐!


齊白石一輩子最恨的買家:你對我竟如打發乞丐

1941年,蜀遊後的第五年,81歲的齊白石在《蜀遊雜記》末頁題道:

“辛巳冬十月十又八日因憶在成都時有一門客,日久忘其姓名,翻閱此日記,始愧,虛走四川一回,無詩無畫,恐後人見之笑倒也,故記數字。後人知翁者,翁必有不樂之事,興趣毫無以至此。”

1946年9月9日,中秋前一日,白石老人又翻閱了一次《蜀遊雜記》,面對十年前的往事,齊白石揮筆寫道:

“丙戌秋,明日中秋,偶撿舊書,見此本子,也伴我歷遊四川,仍作記事用。老年人善忘,有一小事,必須記之。八十六歲。”

到底是何“小事”讓白石老人十年後依然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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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年白石留影

但凡研究齊白石藝術史的人,都必定會對其在一九三六年的經歷感興趣。在諸多的白石年譜簡介裡邊,對這一年的標註都是異常簡潔,一句話就可以講清楚——遊蜀並與黃賓虹相識結緣。

但事實上這一年對齊白石一生的影響都是極大的,而且這些影響基本是與黃賓虹無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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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齊白石、王纘緒等在四川藝術專科合影

這一年對於白石翁來說是非常難忘的,他以七十二的高齡跋山涉水自京出發穿越數省遠遊川蜀。

當年川蜀當地的紙媒對白石翁的來訪進行了全程跟蹤式的報道,幾乎所有文章中都會出現一個被稱為“王治易”的人,此人正是白石翁在川的結拜兄弟——王纘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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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治易府邸

這個王纘緒是何許人呢?他比白石翁小了二十二歲,是一個秀才出身的軍閥,能文能武素有丹青之好,三六年的時候他已經成為了一方諸侯,為人彪悍勇猛在江湖中有“王老亂”之名。

白石翁與王治易大約在一九三一年就已經相識,自三二年開始王治易就屢屢誠摯相約白石南下一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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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治易

與王治易的相識是由白石翁的弟子姚石倩牽線,白石翁算是當紅名家之首,王治易自然是早已仰慕其名,但一南一北苦於無法相識。後來他招募到了姚石倩,於是開始通過姚石倩以書信方式與白石翁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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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白石 《山水十二條屏》 王瓚緒舊藏

王治易交朋友是很有水平的,前幾次書信都很少囉嗦,稍表達一番仰慕的客套話就直接提出要重金求畫求印,這當然讓白石翁覺得此人大氣得很值得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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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遊渝城》 王瓚緒舊藏

對於王治易邀自己遊川的提議,白石翁心動不已,直至三六年他才終於得以有機會履行這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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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齊白石為王瓚緒作 《 鍾馗搔背圖》

王治易率當地名流親自迎接,將其安排下榻在自己府邸,並全程陪同白石訪問川藝、遍會蜀省書畫名家等,行程中還有安排其遊峨眉等名山大川(後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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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白石 印章 (三方)

到成都後的齊白石並未融入休閒之都的歡愉之中,依然保持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閉門作畫,基本上不參加應酬。一些仰慕者登門拜訪,因無人介紹,常吃閉門羹。齊白石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呆在王治易府邸作畫治印,王治易在接待和生活起居方面給予了白石翁最高規格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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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手稿

矛盾在白石翁即將辭別北歸前爆發,在臨走前的八月二十四日的日記當中,白石翁憤然寫道:竟然像打發乞丐一樣用四百塊“感謝”老夫我近半年的勞苦,當初說好的給我三千塊影子都沒見到,真不是個傢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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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手稿

原來,白石翁應邀南下前王治易就曾表示只要你來川一趟他就以三千酬金為謝,結果白石懷著滿滿的期待在這裡耗了近半年,臨走前王治易只塞給自己400塊,讓白石感覺上當受騙了:你這400塊豈不是當我是叫花子麼?老夫七十二歲了還白給你幹活這麼久,你還算不算個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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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手稿

但白石翁似乎在當時並未當面向王治易提出抗議,由於邀請者是軍閥,加之又住在成都治園(王纘緒公館),他將怒火埋在心中,在回程路上越想越慪火,隨後將自己日記和書稿當中一切有關於這個姓王的名字全部抹掉,從塗抹的那一刻,曾經的摯友變成了路人。

在後來數年乃至十數年之後,白石每每想起此事仍然咬牙切齒,對其可謂是恨之入骨,終其一生都沒能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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