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的以色列之四——海法和阿卡

我看到的以色列之四——海法和阿卡

海法的早晨


大巴经过以色列理工学院的时候,我还能看得见不远处的校舍,那一刹那,我还吃了一小惊。

2019年3月,我去汕头玩。站在街头看公共汽车站牌,发现汕头大学虽远但一辆车就能把我送到,便放弃了风景去了汕头大学。到了汕头大学,又发现广东以色列理工学院就在附近,就遥遥地看了几眼——校园非常漂亮。

分校都那么漂亮,本部还能差吗?再说,以色列理工学院培养出了好几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事实呢?虽然是坐在大巴里的匆匆一瞥,但,这所学校真是貌不惊人。

大巴驶进海法市时,暮色四合。这个时分,各种想法最按捺不住,我的心狂跳起来。

因为喜欢以色列作家大卫·格罗斯曼的小说《一匹马走进酒吧》,来以色列之前又翻箱倒柜地找出他的《到大地尽头》重读了一遍。我想确认,这位与阿摩司·奥兹比肩的作家是否写过这一层意思:

"他关心以色列社会和政治,笔触探及当代以色列社会注入占领地问题、巴以关系等某些敏感话题"(语出希伯来文学博士钟志清为《到大地尽头》中文简体字版撰写的序言)。将《到大地尽头》匆匆翻阅一遍,儿子于2006年在黎巴嫩阵亡,失去爱子的伤痛怎能不出现在《到大地尽头》里?密布在《到大地尽头》里的丧子之痛以及由此带出的反战主题,让我临行前的急迫掺杂进了一丝犹豫:耳闻发生在以色列的军事冲突,不是总能听到海法这座城市的名字吗?所以,"就是去以色列,也尽量不要去海法和戈兰高地",成了许多好友的规劝。

只有大布熊,我那虔诚的天主教信徒好友,坚定地告诉我:"一定要去海法,海法是以色列最美丽的城市。"当时,我张了张嘴,随即咬住了嘴唇吧那句话咽下了肚。我想说,"海法比耶路撒冷还美吗?"

特别安静的海法,让我狂跳着的心平复下来,我看见我们的大巴正在爬坡。是在爬卡梅尔山吗?只知道我们借宿的酒店在海边,不知道酒店还在山上。假如,大巴正在爬的山就是卡梅尔山,

那么,酒店距离巴哈伊空中花园就很近了。正胡乱猜疑着,听到有人惊呼:快看!我向左偏过头去,海湾已在远方的低处。海水、沙滩、鳞次栉比的楼房,此时,城市的灯光带、高楼的照明、小屋的灯火,次第亮起,慢慢地就连成了片。只看见过灯火如海,没看见过夜幕下海边的一座城市正在被灯火慢慢点亮,那个过程真是美得惊魂!我为那一刻美丽停住视线的当口,车已经在酒店门口停住了。


我看到的以色列之四——海法和阿卡

夜幕下的海法


酒店的餐厅要在一个半小时后迎客,我们决定冲破雨幕去周边走走。

沿着能看得见海湾的大路慢慢往夜的海法深处走去,绿树婆娑、细雨如酥、行人脚步匆匆,海法就是一座城市而已,它漫长的历史写在哪里?还有,被写在新闻里的那些发生在海法的险情,又在哪里呢?

距离我们入住的酒店10分钟的步行路程,是一家楼下三层是商场的商务楼。我们与之擦肩而过的时候,见门口守着荷枪实弹的女警察,岁好奇但敢造次往里闯。有往前走了几步,细雨变得绵密起来,我们只好折回酒店,再路过商务楼时,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在商场门口打开自己的背包让女警察检查,我们恍然大悟,便也上前打开自己的背包让女警察看了一眼,进了商场。

这是我们在以色列遇到的唯一一次"紧张局势"。

雨季时节的以色列,雨来得急走得更急。第二天清晨睁眼一看,玫瑰色的朝霞已经透过窗帘照进房间,我们赶紧起身快步走出酒店登上能远眺海湾的平台,阳光已将海法涂抹成了金色的童话世界,漂亮得让我疑似还在梦里。确认不是梦而我就在美丽的海法后,我们便沿着昨天大巴开上来的那条路往下走,想去试试能不能走进巴哈伊空中花园。


我看到的以色列之四——海法和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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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邻巴哈伊空中花园的小别墅


一路过去,并肩而立的几幢风格各异的小别墅漂亮得令人窒息,但私人住宅不得靠近,我们只有再往下走想去碰碰运气。运气没有降临在我们头上,守着巴哈伊空中花园后门的小伙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们,不,并指了指下方的那扇正门。我们只能回酒店先吃早饭。

巴哈伊空中花园,是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中最年轻的世界遗产,它建成于2001年。9点整,大巴停在供游客进出的巴哈伊空中花园的大门口。我们下车后急急往大门去,却被一对俊男靓女拦了下来,说是正在下雨停止开放。正在下雨?我们明明看见太阳从海湾慢慢升起,怎么叫正在下雨?用结结巴巴地英语跟他们沟通了片刻,原来,他们的意思是下了一夜的雨,花园里的地很湿滑,所以停止开放。假如两个年轻人是巴哈伊空中花园的工作人员,我或许还想跟他们理论几句:"我们从遥远的中国来,就是想在巴哈伊空中花园里走一走。假如这一次错过了,也许就永远错过了。"可是,他们是志愿者!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巴哈伊教的信徒,也许是高级管理人员,也许是大学教授,也许是企业家,他们来到海法的巴哈伊空中花园不分工种地做志愿者,只是为了求得心态的平和。面对他们的无私奉献,我们还怎么好意思争辩?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30出头的男人跟守门的一对男女嘀咕了几句,但我以为那与我们无关。就在我遗憾地打算告别巴哈伊空中花园时,那男人回来了,对我说:"you are lucky!"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守门的那对男孩女孩已经"哗啦啦"拉开了大门。雀跃着走进花园,我猜,那男人是到花园里走了一遍后确认潮湿的地面不至于滑倒我们后,才过来告诉我:"you are lucky"的。对巴哈伊教的信徒,多了一份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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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巴哈伊空中花园里


其实,巴哈伊空中花园,远观比深入其中更让人觉得漂亮,所以,我步履匆匆地找到先知巴孛陵寝后,便退了出来。

大巴启动以后,被告知我们将去阿卡古城,我一愣:难道不去加尔默耳山了吗?

"厄里亚答说:'不是我叫以色列遭难,而是你和你的父家,因为你们抛弃了上主的诫命,归顺了巴耳邪神。现在,你派人去召集全以色列人,同受依则贝耳供养的那四百五十个巴耳的先知,【及那四百个阿舍辣的先知,】上加尔默耳山,到我跟前来。'阿哈布便派人召集了所有的以色列子民,聚集了那些先知,一起到了加尔默耳山上。(列上 18:18—40)",记载在《圣经》里的这个故事,让海法的加尔默耳山有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圣母堂,海星圣母堂。大布熊说,海法是以色列最漂亮的城市,多半是因为加尔默耳山上的海星圣母堂吧?我们到了海法,怎么能不去加尔默耳山?我赶紧摸出行程表一看再看,只能怪自己行前没有认真阅读,没有注意到海法的行程没有加尔默耳山。

那就去阿卡古城吧。

海湾的这一边是海法,那一边就是阿卡古城了。历史上,海法和阿卡古城似乎没有交相辉映过,当海法渐渐兴隆起来时正是阿卡古城慢慢色微之际,其中的原因看起来非常简单:海法有着比阿卡古城更优质的深水港。

站在巴哈伊空中花园遥望海法的海湾,觉得从这一头到那一头并不十分遥远,可我们的大巴从海法出发大阿卡,已是中午。


我看到的以色列之四——海法和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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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古城城堡及宣礼塔


当世界还小的时候,海法还等待着被人类发现、重用,阿卡已经被写进了人类历史里,那是5000年前的青铜时代。那以后,阿卡在古希腊时期的世界版图上已然十分重要,到了古罗马时期,阿卡更是迎来了它的全盛时期。公元九世纪,阿拉伯人将阿卡建设成了巨大港口,使得阿卡作为港口城市继续走强。十字军时期,阿卡是这个地区的中心城市;阿卡也是黎凡特公国时期最重要的地区。

时光走进21世纪,阿卡已经失去了曾经的辉煌,却依然以其独一无二的味道,吸引着近悦远来的观光客。

我们是午间抵达阿卡古城的,刚刚还在尽情挥洒的细雨,突然就停歇了,只是天色还是雨后的灰蒙色。这样的天色下,砂石岩色的阿卡古城墙,显得格外苍劲,椰枣树映衬下那橄榄绿的宣礼塔塔顶,格外威严。只是岁月流变,"圣殿骑士隧道"和十字军军港已经默无声息,需要参观者爬梳故纸堆才能厘清它们的来龙去脉,可是,我们呼啸而来有呼啸而去,又有多少人愿意实地感受阿卡古城对历史走向的贡献?

在更多人的眼里,活生生的阿卡古城才更有意思,看呐,堆放着我们不认识的香料的香料铺子,摆放着我们说不出名字的食物的食品铺子,以及鱼摊上那些共从地中海里捞上来的大鱼小鱼,看得我们大呼小叫,而挂在屋檐下的硕大的丝瓜筋,更是将我们倍感意外:谁能想到,我们小时候司空见惯的日用品,在我们在家乡已经不那么容易找到的今天,居然在异国他乡一个名叫阿卡的古城遇上了。我想起小时候用它擦拭身体的情景,我想起小时候用它去除铁锅里菜肴焦糊的情景,我还想起了奶奶是怎么看护家里小院里丝瓜藤上之后一个丝瓜等它老等它变成丝瓜筋的情景。都说岁月催老人却让古物日久弥新,可这阿卡古城,何以就没有像海湾那一头的海法,步履稳健地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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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出现在天边


就要离开阿卡古城了,我们走上古城的城墙像再看一眼全景阿卡古城,突然,彩虹出现在天边,凝神望去,天空也渐渐地湛蓝起来,与地中海湛蓝的海水一起,将阿卡古城衬托的愈加敦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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