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平定安史之亂、在洛陽縱兵屠殺,細數回鶻與唐朝的恩怨情仇

唐朝時期的北方,權力的更迭迅速而激烈。柔然、突厥、薛延陀,各個部族展開生死搏殺,希望稱霸北方草原。而到了唐玄宗時期,北方的一個遊牧民族建立汗國,勢力進入天山地區和中亞,成為北方和西域的強國,這個民族,叫做回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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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鶻由回紇改名而來,它是鐵勒諸部的一支,主要分佈於新疆,在內蒙古、甘肅、以及中亞的一些地區散居。突厥人強盛時,回鶻從屬於突厥,其部落聯盟是突厥汗國的重要構成部分。隨著突厥的衰微,回鶻逐漸崛起,最終建立了雄霸北方的回鶻汗國。

對於北方的遊牧民族來說,與唐朝的關係是它們外交政策的重中之重,可是回鶻與唐朝的關係,卻很難以“盟友”或“敵對”來簡單概括。回鶻曾是唐朝最親密無間的朋友,但後來卻與唐朝產生間隙,以致於刀兵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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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在安史之亂以前,回鶻是唐朝最親密的藩屬國。東突厥滅亡以後,薛延陀汗國和回鶻汗國各自佔據了北方草原的半壁江山。公元645年,薛延陀陷入內亂,回鶻與唐朝合力將薛延陀滅亡,這也是兩國第一次大規模合作。

對於唐朝來說,回鶻是一個難得的盟友。回鶻不像其他的遊牧民族一樣反覆無常,它與唐朝的關係很好,對唐朝也稱得上是忠心耿耿。當回鶻將後突厥汗國滅亡,徹底稱霸北方以後,它做的第一件事是向唐德宗上表請改“回紇”為“回鶻。《舊唐書》載:“元和四年,藹德曷裡祿沒弭施合密毗迦可汗遣使改為回鶻,義取回旋輕捷如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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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鶻貴族

回鶻汗國是一個遊牧民族建立的政權,但是由於它的漢化程度較高,所以它有明顯的向城市化居住模式發展的趨勢。回鶻汗國是一個遊牧和農耕生產模式的結合體,這使得它生產力提高的同時,不會對中原的河道農業區進行掠奪和破壞。回鶻汗國一向將自己與唐朝的關係說成是甥舅,足可見兩國關係的親密。

回鶻汗國也用實際行動獲得了唐朝的信任,它稱霸北方以後,不僅沒有侵略唐朝邊境,反而幫助唐朝抵禦來自吐蕃的威脅。而且,回鶻還是唐朝一支重要的軍事力量,不論是唐朝滅突厥、滅薛延陀還是滅高句麗,回鶻都曾派兵援助唐朝。數十年間,兩朝軍隊親密如同戰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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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亂髮生後,回鶻還曾派兵支援唐朝,鎮壓叛軍。可以說,回鶻對於唐朝有救國之恩。這樣看來,回鶻與唐朝確實親密無間,那麼,兩國又是如何產生間隙的呢?

其實,裂痕正是從安史之亂時產生的。回鶻與唐朝親密不假,但這並不意味著回鶻對唐朝沒有私心。回鶻國內一直都有反唐派的存在,只是唐朝國力強盛,反唐派位於下風。可是到了安史之亂時,唐朝式微,反唐派便開始叫囂了。在平定叛軍時,回鶻確實派軍了,但唐朝卻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為了讓回鶻出軍,唐肅宗允諾“克城之日,土地、士庶歸唐,金帛、女子皆歸回紇”。公元757年9月27日,唐軍和回鶻軍攻下長安,回鶻想要按照約定,對長安燒殺搶掠,但是當時的太子李豫認為,如果屠殺長安百姓,洛陽百姓將會死守,於是他以此為理由,將長安改成了洛陽。《資治通鑑》記載:“廣平王拜於葉護馬前曰:‘今始得西京,若遽俘掠,則東京之人皆為賊固守,不可復取矣,願至東京乃如約。”


幫助平定安史之亂、在洛陽縱兵屠殺,細數回鶻與唐朝的恩怨情仇

就這樣,洛陽成了長安的替罪羊,也成了唐廷的犧牲品。回鶻軍攻下洛陽以後,開始燒殺搶掠。《舊唐書》記載:“及收東京,回紇遂入府庫收財帛,於市井村坊剽掠三日而止。財物不可勝計。”唐史沒有用“屠殺”這樣的字眼,但《資治通鑑》卻毫不客氣,它記載道:“回紇入東京,肆行殺略,死者萬計,火累旬不滅。”“登裡可汗歸國,其部眾所過抄掠,廩給小不如意,輒殺人,無所忌憚。”這三日對於洛陽百姓來說,與地獄無異。

這是一次“合法”的燒殺搶掠,但回鶻與唐朝親密的關係,也出現了巨大的裂痕。回鶻不再將唐朝視為天朝上國,唐朝也不再將回鶻視為盟友。

安史之亂以後,唐朝國力衰微,回鶻人趾高氣昂,就連居住在長安裡的回鶻人都敢肆無忌憚,欺壓唐人,大曆十年(775)“九月,戊申,回紇白晝刺市人腸出,有司執之,系萬年獄;其酋長赤心馳入縣獄,斫傷獄吏,劫囚而去。”

在這種情況下,唐人與回鶻人的矛盾迅速激化。有一次,北方唐軍將領張光晟看到回鶻使團擄掠唐朝婦女百姓,將她們當作奴隸,他怒不可遏,將回鶻使團屠殺。這件事最終以唐朝賠禮道歉息事寧人,但兩國的情分已經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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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鶻汗國強大以後,上層貴族窮奢極欲,引起部屬黠戛斯的不滿。九世紀中期,黠戛斯擊破回鶻,攻克回鶻都城。回鶻貴族們倉皇逃竄,他們南遷的部族與唐朝發生衝突。唐軍終於不再忍耐,他們將回鶻擊潰,回鶻損失慘重。《舊唐書》記載:“幽州節度使張仲武遣弟仲至率兵大破那頡之眾,全收七千帳,殺戮收擒老小近九萬人。烏介諸部猶稱十萬眾……河東劉沔率兵奄至烏介營,烏介驚走東北約四百里外……烏介部眾至大中元年詣幽州降,留者漂流餓凍,眾十萬,所存止三千已下。”

最終,回鶻汗國分崩離析,回鶻人也逐漸融入各個民族,這個曾經稱霸北方的民族,自此徹底滅亡。

回鶻曾與唐朝是親密無間的盟友,但是隨著唐朝的式微,回鶻終究還是露出了獠牙。兩國百年的恩怨情仇,也再次印證了“弱國無外交”和“國家之間只有利益”這兩句話。

《舊唐書》

《資治通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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