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是一部女人的戲,大觀園就是“女兒國”。三十年前,一部《87版紅樓夢》電視劇,把這個“女兒國”搬上了熒幕。這部劇整整拍攝了三年。在這三年的時光裡,他們朝夕相處,結下了深厚的情誼。特別是當年的“姑娘們,丫頭們”,她們更是情同姐妹。拍完戲後,她們還時常聯繫。
但有一人例外,在劇組三年,她只愛和男生玩,和男生關係很火熱,卻幾乎不和女生玩。
她彷彿就是女版賈寶玉。賈寶玉天天混異性隊裡,和異性成為知己,最不喜歡同性;她也是天天混異性隊裡,和異性稱兄道弟,卻不喜歡同性。
她幾乎和所有年輕男演員都成了朋友,比如歐陽奮強、高宏亮、侯長榮、吳曉東、陳洪海,羅立平等等。可女演員裡,她只和陳曉旭玩得多點,還是因為她把曉旭當成了孩子。和其他女生,她基本不交往。
她就是賈探春的飾演者——東方聞櫻。
三十年後,《87版紅樓夢》劇組再次相聚。這次相聚,有很多電視節目都採訪了他們。東方聞櫻在一次節目中,說出自己當年不和女孩兒玩的原因:
“那個時候我有點愛拽,以為自己多看了幾本書,有點小文化,所以就拽了點。
女孩兒都不喜歡我,男孩全喜歡我。我敢跟男孩兒一起玩,真的不敢跟她們女孩兒一塊玩。
女生我也只和陳曉旭關係好點,我還把陳曉旭當成孩子似的。
我感覺我自己是大人,陳曉旭是孩子。
我真的跟她們女孩兒玩的少。這是我的一個,不太好的地方。”
東方聞櫻敢拽,是有資本的。
她生於北京一個文藝大家庭,後隨母親去了武漢。15歲時,她被長影廠的副導演看中,選去演電影《浦江旗》。後來,她又參演了《臺島遺恨》,和電視劇《路》。
在進《87版紅樓夢》劇組前,歐陽奮強就在峨影圖書館,認識了東方聞櫻。那時候,東方聞櫻是武漢兒童藝術劇院的演員。歐陽奮強說,那時候東方聞櫻的理想是,做一名導演。所以她總是泡圖書館看書。
她還立志,要考中央戲劇學院的導演系。在距離考試不到三個月時間時,她開始準備考試。最後專業成績出來了,她名列前茅。可惜因為種種原因,她放棄了讀中戲。但這段備考經歷,卻讓她導演能力大大提升。
正因為她具備導演能力,所以在《87版紅樓夢》拍攝到後期時,她才能代替王扶林導演,導了好幾場戲。“鳳姐之死”,“寶玉出家”,這兩場戲都是她在現場執導。
正因為她身上的“男孩子氣”,所以王扶林才選她演探春。
當年,王扶林想請李耀宗擔任攝像師。可當時李耀宗急著結婚,就沒答應。那時候李耀宗已經三十多了,他怕再不結婚,女朋友就要跑了。關鍵是,李耀宗的女朋友就是東方聞櫻。
劇組規定不能戀愛結婚,所以李耀宗才不願意來。王扶林就對李耀宗說:“這樣吧,我把你女朋友也調進劇組,讓她做場記。但你們必須拍完後再結婚。”李耀宗就同意了,帶著東方聞櫻進了劇組。
東方聞櫻進組後,王扶林發現她性格和探春很像,有男孩子氣概,所以就讓她出演探春。東方聞櫻身上,的確有探春的影子。
探春雖然是閨閣女兒,可她卻從不兒女情長,小小年紀就胸懷大志。她也從不在一些小事情上,去爭長論短。她看問題都往大處看,比如家族命運。王熙鳳領著人抄檢大觀園時,她那一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話,體現了她高瞻遠矚的眼界,和心懷家族的胸襟。若說“巾幗不讓鬚眉”,賈探春就是頭一個。
探春的秋爽齋,是大觀園最闊朗的一處。她把三間屋子連通,屋子裡擺滿筆墨紙硯,古玩名畫。一應陳設,無不體現“大氣”二字。這都體現了她男孩兒一樣的性格。她曾說“但凡我是個男兒,出得去,自有我一番道理。”她打心眼裡,希望自己能像男孩兒一樣,能有一番作為。
而東方聞櫻,也是這樣一個女孩兒,她性格里有男孩子氣。她甚至還想演男角色,比如賈寶玉、賈瑞、賈薔、薛蟠等等。只要能演一個男性角色,哪一個都行。
說實話,我比較喜歡她這種想有作為的性格。但我覺得,那時候她也許真的太小,所以儘管身為女孩兒,可她卻誤解了女孩兒。她可能認為,女孩子就愛斤斤計較,胸無大志,所以才不值得與她們為伍。但實際上,那個年代的女性,有很多都很優秀,一點不比男人差。
僅僅是《87版紅樓夢》裡,就有很多女性,後來都事業有成。比如陳曉旭和張莉,都是商界女強人;胡澤紅也有自己的公司;鄧婕在演藝界也很不錯;袁玫也是個成功的製片人;還成梅、張蕾、徐麗霞等人,都紮根在海外。
《紅樓夢》裡的女性,個個熠熠生輝;而《87版紅樓夢》裡的女性演員,也個個藏龍臥虎。不得不說,這部劇真的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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