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3 半棵白菜的牵挂


半棵白菜的牵挂

早上开着会,母亲的电话不时打进来。她老人家才不顾你方不方便接电话,只管执着地拨打,着实让我心里发毛,父亲有严重的心脏病前天才刚刚出院。抽个空隙赶忙把电话回过去,母亲说没啥事,下班了抽空回去一下。

半棵白菜的牵挂

尽管说没啥事,还真的放心不下。一散会,我便驱车直奔爸妈家。家里中央空调显示十八九度,室温不算高倒也适合老年人。老两口在看电视,不时说笑着唠嗑,一看平安无事,悬着的心顿时踏实下来。走近他们赶忙问母亲打电话到底有啥事,她说真没啥事?就是昨天舅舅来看他们,从乡下带来了两棵自己种的白菜,没上化肥比超市里的好吃,她已经分好了,我和二弟三弟每家半棵。一听是这事,莫名的恼火直往上涌。临近年终了,单位里事务繁杂忙得不亦乐乎,父亲心脏不好刚刚住院回来,上着班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再有个啥闪失,一听到电话响心就揪多高,上午妈妈的一个电话实在让我着急上火,掏空急忙赶回来了,竟是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母亲皱巴巴的脸庞洋溢着满足的憨笑,实在不忍心伤害她,我硬是把即将爆发的怒火压了回去。临走时,妈妈非让把那半棵大白菜带上,我说你们腿脚不好买菜不方便,我不要二弟三弟他们也不会要。为了摆脱她让带这带那的纠缠,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我便一脚油门驶离了家门。透过后视镜,看到母亲抱着半棵大白菜步履蹒跚地在车后面追,为了打销她的念头,我加大了油门,她看着追不上了才停了下来。

每次回去看父母,母亲老是劝我们多吃饭,有时甚至给你的碗底悄悄埋几个荷包蛋,有一次竟给我爱人的碗里偷埋了4个荷包蛋,爱人实在吃不下去了,忍不住朝她发了一通火。临走时,她老是让你带菜呀、水果呀等各种吃食东西,仔细看看多半是我们上次回家看他们买的东西,不带还真不行,拉拉扯扯的能撵半条街,弄得双方心情都不好,嚷嚷闹闹中不欢而散。虽然,母亲一再承诺就带这一次,下次就不让带了,可到了下次又说是下次。后来,回家看他们干脆买两份东西,临走时,再带走一份。少了纠缠嚷闹的不快,分别的氛围舒服了许多。

晚上加班回来,刚打开电视,二弟送来了半棵大白菜,说是下午母亲打电话说让他回去有事,他担心父亲的心脏,带了药品就赶了回去,原来是让去拿那半棵白莱,他干脆把我们弟兄仨的都带了回来,免得妈再一家一家打电话。二弟是医生脾气又好,父母的健康问题基本由他保障,对父母他言听计从、一向顺服,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孝顺吧。老弟兄俩因为半颗白菜,大半夜又聚到了一起,我还是忍不住又发起了牢骚,二弟劝我不要生气不能和父母计较,“老来小”父母都这样,等我们老了还不一定胜父母呢?

半棵白菜的牵挂

二弟走了,面对那干瘪的半颗大白菜,我不禁泪眼朦胧,后视镜中母亲迈着蹒跚的脚步朝我追来,干枯的白发掠过沧桑的脸颊在寒风中飘抖……

父母对于儿女,也许就是半颗白菜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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