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7 蘭花,路遙為現代女性篆刻的一座豐碑

莎士比亞說:脆弱啊,你的名字叫女人!

《平凡的世界》裡,蘭花反其道而行,用實際行動證明,名字叫女人的人,並不脆弱。

滿銀看蘭花對他有了好感,有一天傍晚就在雙水村的後河灣裡抱住她,把她(蘭花)狠狠親了一頓。

蘭花,路遙為現代女性篆刻的一座豐碑


被親後的蘭花,既害怕,有感激眼前的這個男人。

蘭花是幸福的,也是幸運的,因為她嫁給了愛情。在缺吃少穿的年代,穿著破衣爛衫的她,除了幫家裡幹農活,還敢抱有其它幻想嗎,顯然不可能。王滿銀的出現,使她苦澀的心河泛起甜蜜的浪花。至少,在愛情裡,她可以忘卻生活帶來的苦難。

愛情讓蘭花義無反顧,寧可讓孫玉厚暴跳如雷,甚至大罵。一直羊羔般溫順的蘭花,面對愛情時,變得勇敢,說她死也要死在王滿銀門上。

王滿銀不是個好女婿,但蘭花死心塌地愛著他。

路遙正面描寫蘭花的篇幅少之又少。要說描寫,蘭花不及雙水村田二的分量,但就是這極少的著色,卻塑造了一個執著於愛情的的女人。著色少,不代表她在書裡的分量輕。路遙為什麼要安排一個這樣的角色,與路遙的愛情創傷有關。

眾所周知,路遙的初戀女友背叛了他。而妻子林紅又要和他離婚。路遙投身《平凡的世界》創作中時,他和林紅的婚姻就已亮起紅燈。蘭花身上,有路遙期盼的影子。儘管面對王滿銀不著家,常年在外晃盪,蘭花選擇了長久的等待。與其說蘭花是路遙送給王滿銀的禮物,不如說蘭花是他理想中的“愛人”。路遙創作《平凡的世界》所忍受的孤獨,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沒有愛情的人生是什麼?是沒有黎明的長夜。

——彭斯

罐子村的男人們都知道蘭花活受罪。有幾個不安生的後生,就企圖填補王滿銀留下的“空缺”。他們有時候尋找著幫她乾點活;或者瞅機會到她家來串門,沒話尋話地和他胡扯。在山裡勞作的時候,她常聽見不遠處的溝坬上傳來那酸溜溜的挑逗人的信天游……

蘭花聽著酸歌,常常臊得滿臉通紅。

也有人真的半夜來敲她的門。這時候她就不客氣了。為了不吵醒孩子,她穿好衣服溜下炕,走到門背後,把這些來敲門的男人罵得狗血噴頭。罐子村想來這裡“借光”的人都對她死了心。

蘭花,路遙為現代女性篆刻的一座豐碑

蘭花沒有愛情嗎?怎麼可能。她不缺愛情,她缺的是一個心甘情願為之受罪的王滿銀,除了王滿銀,她拒絕任何男人靠近。蘭花的堅貞,可見一斑。比起雙水村中的王彩娥,蘭花就是一束生長在黃土地的“百合花”。與馬蘭花的樸素相比,蘭花對愛情的忠貞更像生長在馬蘭花花叢的百合花。藍瑩瑩的馬蘭花,中間生長一朵百合,不僅是黃土高原上的奇觀,也是人世間的奇觀。

堅強的蘭花,應對沒有愛情的生活,唯有等待。王滿銀就是她的人生支柱,她的生活是他,她的黎明也是他。

放眼當今社會,當小三的、偷情的、當姘頭的,不敢說遍地,起碼一抓一大把。八十年代初,路遙已經預判到了這種現象,所以用極少的文字,刻畫了一位生動形象且忠貞的女性形象。這不僅是小說人物的成功,也是路遙用筆樹立的豐碑。

比起“愛情”氾濫成災的當下社會,沒有愛情的人生更高尚可貴,蘭花的角色,比作濫情社會中的一座豐碑,一點也不為過。

茫茫人海如果可以找到一個自己心儀的,互相真愛的人,不容易,也是多麼大的榮幸,也許事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沒有如此完美,或許沒有你想象那麼好,應該也不會糟糕到哪裡,生活本來沒有那麼美好,所有幸福都要知福惜福好好珍惜,多說關懷話,少說責備話,人與人之間是需要互相體諒。愛人也同樣。

(王滿銀)他又不是個天生的白痴;一旦悔悟,也會像正常人那樣思考問題。他現在才意識到,他一生唯一的財富,就是這個含辛茹苦的老婆和兩個可愛的娃娃。

蘭花,路遙為現代女性篆刻的一座豐碑


這是路遙最後一次直接寫王滿銀和蘭花。浪子回頭金不換不假,但蘭花的苦苦的等待更值得敬佩,做為一個為愛情而生的女人,還有什麼比老公“回頭”值得高興和幸福呢。逛鬼是幸福的,等逛鬼的人同樣是幸福的。

好多評論者說:我們都希望活成孫少安和孫少平,但到頭來,卻活成了王滿銀。

我想說的是,或許有一部分人還不如王滿銀,人家有個愛他等他的蘭花,你們呢?人家有忠貞的老婆,你們呢?

女人美麗如花,柔情似波,清新如茶,豐富如歌作為女人,不管你屬於哪種類型,清新淡雅也罷,聰明美麗也罷,真誠善良也罷,獨立堅強也罷,如果你缺乏女性特有的溫柔,很難被人公認為——好女人。

蘭花,路遙為現代女性篆刻的一座豐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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