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8 故事:做過壞事的惡人們相繼去世,每個案發現場都有匿名紙條

故事:做過壞事的惡人們相繼去世,每個案發現場都有匿名紙條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不會寫東西的白二

我是一個三線網文寫手,專寫刑事案件。

陳叔是把我帶入刑偵世界的領路人。

去支隊裡找素材是我每個星期的必修課。

“你來的可真是巧。”

我一進他辦公室門,陳叔就甩了一份檔案袋過來。

他端著熱氣騰騰的茶杯,吹吹面上漂浮的茶葉,咂叭一口說:“看看吧,這是上個星期四一起案子的屍檢結果,今天剛出來。”

我取出眼鏡,仔細擦乾淨鏡片上的霧汽戴上,我沒急著看他口中那份熱乎的屍檢,而是習慣性地先抽出了立案報告。

報告標題是——《關於迎春西路劉富山謀殺案立案報告》。

“西路,那已經是城鄉結合區了。”我想了想,“雖然好像在準備做項目開發,但還是貧民居多吧。”

陳叔點頭:“你說的不錯,而且案發現場還在在西路的最西邊,全都是些個四處流動的乞丐團。”

迎春路是我這所城市最長的路,直貫東西。

最東邊是青山綠水的華麗別墅,最西邊是領著低保的村民。

隨著城市的發展,最西的地方村民都往東邊走,有幾個村子人都走空了。乞丐團們晚上就會去那裡落腳,凌晨再趕早出發去城市裡行乞。

“報案人郭偉,時間是早上11點30。”我繼續往下看。

原來這個郭偉也是個乞丐,一個星期前,他睡了個懶覺睡到8:00,沒趕上同伴們7點出發去城區的那輛車,只好一個人自己晃悠過去。

誰知他才出村,剛在迎春西路上走了沒幾步,就見前面路邊不遠處大樹下面站著一個人。

等著他走近快要經過了,卻發現這個人腦袋耷拉著很不對勁。

郭偉這個人好奇心重,就湊過去看。

一看就發現這個人被硬生生綁在樹上的,雖然站立著但已經沒有呼吸了。

他嚇了一跳,因為良心上過不去,在11:30左右到城區後馬不停蹄地立刻跑到警局報案。

“現場勘察情況……”下面才是我比較關注的東西。

2

死者面朝西死於樹下,樹與迎春路直接距離為三米。

周圍基本無車流,除去乞丐窩點,距離這裡最近的正常居民住所有4公里遠。

現場狀況是,死者膝蓋到胸口的範圍由一根麻繩捆綁,一圈一圈的將死者綁在樹上,保持站立姿勢。

同時死者雙手、雙腳也被麻繩捆綁,死者絕對無法通過自己的力量逃脫。地上有掉落的樹枝,樹邊有一條領帶,樹幹以及麻繩上有大量磨損痕跡。

對屍體的初步觀察結果是,死者面部無傷痕,鼻骨無歪斜痕跡,口部張開,口鼻處、顏面呈青紫色,且口鼻處微微泛白。後腦勺有鈍器砸傷痕跡,頭髮、衣物全部溼透,地面溼潤,現場的所有水跡全部已經結冰。

身上有麻繩勒痕,手腳處有勒痕,勒痕處有挫傷出血和部分淤青。手腳末端、鼻尖、面頰和耳部均有低溫凍傷痕跡。

“故意把人綁在樹上挨凍,”我想到了一個人,“這有點像是‘他’做的案子。”

“我也覺得。”陳叔放下茶杯,他眉頭皺起,“所以我主動把這個案子接了下來。”

“他”是一個代號,是一個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的連環殺手。

當年陳叔正是在在總局負責他的案子,因為辦案不力而被下放到支隊。

“他做的案子都會用訂書機訂一張紙片屍體身邊,現場有看到麼?”我很瞭解陳叔辦的這些案子,於是直接問道。

陳叔搖頭:“怪就怪在現場並沒有這張紙條。”

“那這個劉富山做過什麼壞事?”

“他”殺的人都是些做過“惡事”的人。

陳叔笑了一下:“我按照這個思路查了,劉富山十年前承包過一個水壩項目,裡面因為偷工減料,建成五年不到水壩就塌了。壩裡面的水淹掉了一整個村莊,淹死了不少人,當晚沒被淹死的還有很多人被活生生凍死了。最後他找了個公司的高層當替罪羊,自己跑到這裡來重新開了個新的公司。”

“水壩是什麼時候塌的?”我猜按照他的習慣,應該會把許多細節都重演在死者身上。

陳叔一臉得意:“就是五年前他死的這一天。”

“準確一點呢?”

“傍晚7點。”

“最後一個見死者的人是誰,在什麼時候?”

“是出租車司機,在報案前一天下午5:30。死者妻子說那時候說死者接了個電話,很開心地就離開了家,因為車子前兩天送去檢修了,所以叫了出租。”

“我們問了出租車司機,司機說當時就是把他送到了那個地方,死者還在車上問什麼‘怎麼沒有人’,對面那頭有人回話說就在後面,當時死者還確認了一下後面確實有輛車開過來了這才下車。”

“我們追問了司機,可惜司機就記得那是輛豪車,車牌什麼的一點印象都沒有,駕駛的人隔著玻璃也沒看到。根據打表的記錄看,死者到達那裡的時間是下午6點。”

我聽著陳叔的講述思索道:“城西一直在做開發項目,想把他引過去確實很簡單。他當天穿了什麼?”

“他妻子和司機都說劉富山穿的就是正常的商務大衣,戴了條很厚的保暖圍巾。”

聽完陳叔的這些補充我腦袋裡大概明白了案件的經過,但是還有一些疑問沒有解決。

也許這些疑問的答案就在驗屍報告裡了吧。

我抽出驗屍報告,開始提取有效信息。

3

死亡時間根據周圍溫度判斷,是在報案前一天晚上7:00到8:00之間。

死者顱骨背側有鈍器傷,傷口皮下瘀血,頭顱沒有破裂痕跡,腦體出現微量錯位,非致命傷。

鼻腔粘膜出血,口鼻處及呼吸道內有許多羊絨纖維殘留,氣管內找到蕈形泡沫殘留痕跡。

“蕈形泡沫!”我驚訝了一下,這可是溺死的人才會出現的死亡特徵。

難道他是溺死的?

不可能,那個地方最近的水源都要在十公里開外,附近的村民就是因為沒有充足的水種地才越來越窮最後搬走的。

沒有水源,站著溺死!

這樣奇怪的死法只有“他”會去琢磨!

讓這個人受凍最後溺死,像當時被水壩害死的村民那樣死掉,這就是“他”的作案風格!

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我繼續看法醫鑑定。

肺部溼潤,腹腔微量積水,死亡原因初步判斷為為機械性窒息。屍體外部的水跡經檢驗與肺部積液一致,含有硅藻成分。死者頭髮、耳後處均發現些許羊絨纖維。

陳叔瞄了眼我看的地方:“我猜這個硅藻成分和那個大壩的水源成分是一致的。”

我沒有回話,但是同意陳叔的說法。

他就是一個追求“象徵義”並且力爭完美的謀殺兇手。

“我知道兇器和簽名紙條在哪裡了。”我放下檔案袋,對陳叔說。

陳叔悠哉地端起茶喝了一口:“我拿到鑑定之後立馬就派人去了,估計等一等就要來了吧。”

“陳叔,你是太激動了吧。”我搖頭,將眼鏡放回眼鏡盒裡收好,“這個時間點是不可能找得到的。”

4

挑戰信

尊敬的讀者:

謎題到這裡已經結束,您能讀到這裡是我的榮譽,所有線索都已公佈。原諒我模仿一下經典本格在此發出挑戰,請試著通過上述線索推理下面問題答案。

(1)兇器是什麼?它去了哪裡?

(2)請還原“他”殺人的經過。

答案將在下文中呈現。

5

“陳叔,你是太激動了吧。”我搖頭,“這個時間點是不可能找得到的。”

陳叔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呸出一根茶葉:“就你明白,你說說看,這死者是怎麼死的?”

“首先,死者鼻尖、手足、耳朵部分有凍傷,但是聽目擊者說他的穿著來看,這些凍傷應該是死前剛剛形成的,也就是說死者被剝去衣物被人故意虐待過。”

陳叔哼了一聲:“顯而易見,虐待方式就是將其綁在樹上挨凍而已。”

“這些部位是最容易形成凍傷的部位,有且只有這些部位有凍傷,就證明‘他’其實並沒有長時間虐待死者。死者後腦勺的鈍器傷是致暈條件,我估計‘他’約見死者之後就把人打暈了綁上,從6點一直凍到7點,在大壩崩塌的時間將人殺死。”

“殺人方式呢?”

我拿出本子一邊記素材一邊說:“蕈性泡沫之所以作為溺死者的判斷方式之一,是因為它的形成條件是由外部液體與人體內部分泌液混合,並且反覆和空氣結合才能形成。就像一口唾沫不停地在嘴裡擠壓,形成細小的白色泡沫一樣。”

“幾乎所有溺死的人都會滿足這幾個條件產生蕈形泡沫,它在人體的殘留跡象也就成了判斷是否溺死的一個標誌。”

“所以憑藉這點,其實我們只能確定的是,死者死時有過激烈的掙扎,並且頭部被模擬出類似在水下環境,說白了,用一個套子灌滿水罩在頭上就可以讓人溺死,製造出蕈性泡沫。”

陳叔一聽,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我一眼,立刻就要說話。

“但是,”我趕緊補上,“既然死者死前掙扎激烈,要是用套子套在頭上肯定會留下勒痕。當然也不止這一個辦法,因為只要滿足蕈性泡沫形成條件中有外部液體與和空氣接觸的環境,都可以製造出這種特徵。”

“根據鑑定裡多次出現的羊絨纖維來看,大衣不會是這種材質,我猜這是來自他的圍巾。”我開始還原整件事,“‘他’可能是以項目為由約死者出來,死者下車,出租車司機離開,‘他’立刻打暈死者,並將其衣物剝去,綁在樹上。”

“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死者醒了過來,‘他’應該一直都待在死者邊上,直到7點。我覺得‘他’一定很熟悉死者了,知道他會攜帶圍巾,所以選擇用死者的物品作為兇器。”

6

我放下本子,對著空氣做了一個環繞的動作:“死者口鼻處比其他地方要更發白,這是液體長時間與皮膚接觸的結果,也正是這點表示,這個兇器只捂住了他的口鼻。”

“只靠圍巾是不夠的,緊接著就是澆水。”我雙手一勒,彷彿死者就在我的面前,口鼻被圍巾緊緊包裹。“‘他’是開車來的,應當早就準備了很多桶大壩那裡的水,然後澆在圍巾上。‘他’甚至準備好了專門用來澆水的工具。”

我的動作比較簡單,就像是拿起了一個小桶,從死者頭頂倒下去,死者掙扎著甩頭,水濺了我一身。

“想要製造出蕈性泡沫,‘他’絕對不是一次性殺死死者的。他勒緊圍巾不停的澆水,這個時候死者雖然不會被捂死,但是每一次吸氣都會開始吸入液體。”

“死者一直在掙扎,空氣和液體混合形成泡沫,直到圍巾已經很溼潤了,溼潤到不再吸水,並且只要一勒就會有液體滲出。把水全部用完後,‘他’開始持續拉緊圍巾。”

“圍巾本身就不是特別透氣的東西,他戴的又是保暖的厚圍巾,所以與其說他是溺死的,不如說他是捂死。只是因為有水的因素在,加上圍巾十分柔軟,所以他的鼻樑沒有出現暴力捂死的那種歪斜。”

“最後死者窒息,‘他’覺得這個兇器也不會暴露自己,所以和他的衣物一起扔在了一邊。緊接著當天晚上乞丐團返程了,可是由於死者是面朝西的,所以從東邊回來的乞丐團在晚上應該沒有注意到被樹擋住的死者。”

“但是早上就不一樣了,他們從西邊向東走,看到死者的一定不只郭偉一個。所以,衣物就被乞丐團順走了。那條領帶對乞丐來說完全沒有用,所以被扔在原地。而兇器圍巾,在冬天裡就算是溼的,乞丐也會搶著把它撿走。同理,如果真的兇手是‘他’,簽名紙條應該就在被順走的衣物裡面,甚至就釘在圍巾上。”

一幕幕彷彿在我眼前真實地浮現,說完之後瞳孔放遠的焦距慢慢回收,我伸了個懶腰,重新拿起紙筆:“這個點是上班時間,乞丐們分散在城市裡,不可能找得到的。”

陳叔從我開始還原場景就一直盯著我,他饒有深意道:“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場景還原的時候都狀態都特別的……沉醉?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殺人?”

我愣了一下,咳嗽一聲:“表演而已,方便理解嘛。”

說完我又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生怕陳叔再圍繞這個說什麼東西。

畢竟,我之所以寫小說,其實不是因為喜歡懸疑……而是因為,只有在那個虛擬世界裡,我才可以肆無忌憚地“殺人”,製造一起又一起謀殺案。

而他,不像我一樣膽小,他敢去做!而且每一個細節都在暗示罪責,簡直就是創作完美的藝術品!

但這樣的話我斷斷不可能告訴陳叔。

晚上,我正在“殺人”,啊不是,是正在寫新的案件的時候,陳叔發了條消息給我。

他說死者的衣物還有兇器都找到了,我只推錯了一個點,就是其實那個圍巾就一直綁在死者臉上而沒有被扔到一邊,是不嫌晦氣的乞丐把它解走了。

簽名紙條確實就釘在圍巾上,上面寫著“你們抓不到我的”。

而陳叔最後也跟我說了一句:“我一定會抓到他的!”(作品名:《“他”的謀殺案:站著溺死的人》,作者:不會寫東西的白二。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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