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4 钱钟书:卖笑,成了文人的职业


钱钟书:卖笑,成了文人的职业

钱钟书说:自从幽默文学提倡以来,卖笑变成了文人的职业。

此言出自《说笑》一文,钱钟书接着写道:幽默当然用笑来发泄,但是笑未必就表示着幽默。刘继庄《广阳杂记》云:“驴鸣似哭,马嘶如笑。”而马并不以幽默名家,大约因为脸太长的缘故。老实说,一大部分人的笑,也只等于马鸣萧萧,充不得什么幽默。


钱钟书:卖笑,成了文人的职业

钱钟书为文比较刻薄,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些道理。

其实,文人岂止会卖笑。卖萌的,卖乖的,卖感动的,卖戾气的,卖思想的,卖正义的,卖低俗的……太多,太多。


钱钟书:卖笑,成了文人的职业

梁实秋七十一岁时,其妻程季淑意外去世。梁实秋为之写下了洋洋洒洒数万言的悼文,他在文中写道:“但逝者已矣,生者不能无悲,我的泪流了不少,我想大概可以装满罗马人用以殉葬的那种‘泪壶’。有人告诉我,时间可以冲淡哀思。如今几个月已经过去,我不再泪天泪地的哭,但是哀思却更深了一层,因为我不能不回想五十多年的往事,在回忆中好像我把如梦如幻的过去的生活又重新体验一次,季淑没有死,她仍然活在我的心中。”悼文也成了一本名为《槐园梦忆》的书。

台湾远东出版社老板以校对该书清样为名,邀请梁实秋到台北散散心。梁实秋在台北偶遇比他小二十八岁的歌星韩菁清,相遇之后不到一周,梁实秋就开始了排山倒海般的情书攻势。此时距离其原配去世仅仅半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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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续弦无可厚非,人性大致如此,我们也未必会做的比他好。但是,还要贩卖自己对亡者的一片深情,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若是情深似海,还有马上续弦的心情吗?何至于那么着急。

读者正沉浸于《槐园梦忆》的泪水中,作者早已开始了寻求新欢之路。文人们讽刺假装深情的梁大师:即遇菁清,槐园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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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梦龙的《警世通言》中讲述一个庄子试妻的故事:

庄子一日路过荒郊,见一妇人不停地对着一座坟扇扇子,庄子怪而问之:“娘子,冢中所葬何人?为何举扇扇土?必有其故。”那妇人道:“冢中乃妾之拙夫,不幸身亡,埋骨于此。生时与妾相爱,死不能舍。遗言教妾如要改适他人,直待葬事毕后,坟土干了,方才可嫁。妾思新筑之土,如何得就干,因此举扇扇之。”

庄子回到家中将此事讲给妻子田氏,田氏把那妇人千不贤、万不贤骂了一顿,并发誓自己肯定不会那样。庄子假死,田氏办理丧事时,一名自称楚王孙的少年及其仆人慕名来寻访庄子。田氏被楚王孙的俊美吸引,几天之后,田氏便与楚王孙成婚。成婚之夜,楚王孙突发心痛,仆人告诉田氏吃人脑是唯一的救治方法。田氏劈棺欲救新夫,这时庄子醒来。原来楚王孙是庄子用分身术变出来的,田氏自觉无颜,悬梁自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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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李廷彦写了一首诗呈给上官,诗中写道:“舍弟江南殁,家兄塞北亡。”上官看后很是神伤,感叹道:“不意君家凶祸重并如此!”李廷彦忙恭敬地解释:“实无此事,但图属对亲切耳。”

托尔斯泰说:“尽可能多地获得金钱和赞扬,才是我们藏在内心深处的出发点。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我们什么都不做,只是尽可能多地著书、写专栏。我们就是这么干的。但为了做这样的无用功,以及确保别人觉得我们很重要,我们还需要一种理论去为我们的行为开脱。以下就是我们编造出来的理论:所有存在的即是合理的,所有存在的都是发展进步的。而所有的发展进步都是通过文化达成的,文化是以书、报纸的发行量衡量的。付钱给我们,尊重我们,是因为我们著书、写专栏,我们才是最最有用、最最好的人。”(《忏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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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国学大师”说:幸福是一种感觉,与贫富无关,和内心相连。

不过,她自己好像并没怎么安于清贫,而是忙于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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