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日本外賣送餐員用權益換取自由

曾依靠打車軟件“優步”而一時風靡全球的Uber Technologies,近年來似乎對送外賣頗為上心。日本“優步”打車服務因受到日本出租車企業的聯合反對早已難以維繫,只能淪為日本出租車的打車軟件。

不過,優步又不甘如此,開拓了一項新業務。在今天東京的大街小巷,人們總能看到肩背寫著英文“吃”字的綠色大箱子,奮力騎著自行車到處穿行的一群人。這群人自行車車技高超,騎行速度常常能達到40千米每小時,行人和汽車見到紛紛避讓觀望。

日本外賣送餐員用權益換取自由

這些揹著綠色大箱子的便是優步外賣(Uber Eats)的送餐員。這些送餐員作為個體戶和優步外賣簽約送貨。只要在網上登記個人信息,就可以成為想什麼時候上班就什麼時候上班的“人生贏家”。騎車送貨,既能健身還有工資,這讓普遍運動不足的日本人感受到了這份職業的無窮魅力。因此,許多個體戶和自由職業者加入了送貨大軍,甚至有白領利用下班時間送貨,就為鍛鍊那麼兩三個小時。除東京外,日本的京都、福岡等城市也在逐漸興起送餐服務。

然而,天上不會掉餡餅。由於優步外賣和送餐員之間沒有僱傭關係,視效率為生命的送餐員,很容易為搶時間而無視交通規則,發生交通事故的風險極高。一旦發生交通事故,不僅高昂的醫藥費需自己承擔,也不會有任何組織會給與工傷補償。高度自由的代價即是極大的風險,這是現在優步外賣送餐員所面臨的現狀。

日本外賣送餐員用權益換取自由

據優步外賣稱,軟件會為每位送餐員上對人和物品的賠償保險,該保險僅限在送餐員拿到外賣後,客戶收到外賣前的送貨過程中遭遇的事故。若遭遇符合賠償條例的事故,保險會為送餐員以及涉及事故的另一方提供上限1億日元的補償。送貨完畢後的回程,以及接單等待時間內沒有任何保險。總的來說,優步外賣擔任的角色不過是飯店和送餐員間的中介,這意味著送餐員發生事故時,優步不會提供任何工傷保險賠償。

日本勞動律師團常任幹事川上資人律師表示:“這樣的工作形式表面上看是不受時間和地點約束的自由工作,但實質上是勞動者人身毫無保障的危險勞動……這樣的勞動形式利用共享經濟的概念,中介企業只收取交易手續費而不負任何責任,將風險全部轉嫁到送餐員個人身上,今後必將導致越來越多的問題出現。”

優步外賣早在2016年9月於東京開始運營,由優步提供軟件平臺,將客戶、送餐員、餐飲店連在一起。優步外賣會從飯店的每一筆訂單中收取一定手續費,將剩下的差額支付給送餐員。截止到2019年2月,已在東京都、橫濱市、京都市、神戶市、福岡市等全日本11座城市運營,送貨費用在220至380日元之間。目前,在京都地區已有300家飯店、咖啡店、快餐店使用該服務。

日本外賣送餐員用權益換取自由

對送餐員權益的擔憂並非毫無道理。2019年2月上旬,京都市內一名37歲的送餐員在匆忙的送餐途中摔倒,鎖骨骨折,被定性為重傷。他表示,“受傷後的醫療費用全部都是自己負擔的,治療期間不能送餐,沒有任何工傷補償,現在是每天穩定0收入。”

這名男性是看到優步外賣的招人廣告語“只要有一臺自行車和健康的身體,就可以在喜歡的時間賺錢”後,辭掉了飯店的工作,從2019年1月開始加入優步外賣的。一個月以來,他平均每天要送20單左右的外賣,騎行70公里以上,可謂是重體力勞動,但收到的報酬卻並不盡人意,“好的時候一天能拿到12000日元,少的時候只有4000日元,辛苦一整天回家按時薪一算,卻比國家規定的最低工資還要低。”本次受傷的治療費用已經花掉了他5萬日元,之後還要進行手術。他耷拉著腦袋沮喪的說道:“這次受傷優步外賣沒有給我任何補償,我算是嚐到了沒有勞動保障的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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