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4 古代故事890(邈姑射山的神仙,许由与巢父,出自庄子)

邈姑射山的神仙

从前有两个人,一个叫肩吾,一个叫连叔。这天他俩坐在一起聊天。肩吾说:“前几天我碰到接舆了。这家伙大话连篇,没边没落,就像银河一样漫无边际;又像门外路和堂前地一样连不到一起(成语“大相径庭”),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连叔说:“哦?你倒是说说看他讲了些什么?”

肩吾说:“他说在很远的地方,有一座巍峨的‘邈姑射(yè)之山’。在这座山上住着一位神仙。这位神仙的肌肤象冰雪一样莹洁,风姿绰约如同一位少女。他不吃五谷,靠吸风饮露为生;平常的时候,他会乘着云气,驾驭飞龙,遨游在四海之外。他的神情保持专注,使世间万物都不受灾害,使庄稼五谷得到丰收。——你听他说得这有多离谱啊,我反正是不相信的。”

连叔说:“呵呵,也是了。对于瞎子没法同他们欣赏花纹和色彩,对于聋子没法同他们聆听钟鼓的乐声。依我看,不光是形体会有残缺吧,心智也会有不足的啊。”

肩吾说:“心智不足……难道你是在说我吗?”

连叔说:“不是你还有谁哪?这位神仙我知道的。他这个人,还有他的德行,是与天地万物混同在一起;他没有偏执的观念,而是包容一切地看待整个世界。这样的人,怎么会被世俗的纷扰所影响,又怎么会忙忙碌碌地去管世间的闲事、谋求功用价值呢?‘神人无功’说的就是这位神仙了吧。达到这样的境界以后,外物就伤害不了他,无论是大水或是大旱都影响不了他。尧舜那样的所谓厥功甚伟的‘明君’,只不过是他身上掸下来的灰罢了!”

许由与巢父

尧帝是上古时候的明君。他到晚年的时候,想把天下让给有贤德的人。人们都说许由是一位高士贤人,隐居在箕山里头。尧就跑到山里去找许由。

到了许由隐居的地方,尧就开口了:“先生啊!如果日月高挂在天空,那么火把就是多余的了;如果天上下起大雨,那么还用得着人工浇灌吗?现在有您这样的高士,我还尸位素餐做什么呢?请您出来治理天下吧!”

许由说:“我看还是算了吧。你治理天下已经很好了,我再出来当天子,难道是为了博得名声吗?名声这玩意,是很次要的东西,我实在用不着。打个比方吧,就算一大片树林都归鹪鹩(jiāoliáo,一种鸟)所有,它也不过在一根树枝上筑巢;就算一整条大河都归鼹鼠所有,它喝水也不过充满它的小肚皮——我要那么大的名声好干啥呢?你还是回去吧。就算厨师不做饭,尸祝(管祭祀的人)也不该代替他去准备酒菜呀!”(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越俎代庖”出自此处)

尧还不死心,嘟嘟囔囔地在一旁劝说。许由不耐烦了,跑到颍水边上去洗耳朵,意思是说尧说的这些话脏了他的耳朵。尧帝看见人家这么决绝,也只好悻悻地回去了。

这时候,一个叫巢父的人,牵着牛从河边经过,看见许由在洗耳朵,就问是怎么回事。许由把尧让天下的事情告诉了巢父。巢父听了,撇着嘴一笑,说:“你快别假充高人隐士了。你如果是真的隐士,自己悄悄地呆在山里,谁又会知道你呢?像你现在这样,搞得满城风雨,连天子都知道你的名声,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隐士吗?”一边说着,巢父牵着自己的牛往河上游走去,说:“我的牛要到上游去喝水,别让你洗耳朵的水脏了我的牛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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