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2 故事:正在馳騁疆場的他將要戰死沙場,離奇的閃電將他穿越回十五六歲

故事:正在馳騁疆場的他將要戰死沙場,離奇的閃電將他穿越回十五六歲

大陳天元十七年九月,徐州蘭縣西部一座佔地十幾畝的莊園,如同一個怪獸般聳立在黑漆漆的夜色之中。

這座莊園周邊建有一道一丈多高的莊牆,將整座莊子圍在了其中,在莊子東面,莊牆上開有一個大門,在大門之上掛著一個牌匾,牌匾旁邊掛了兩個氣死風燈,微弱的光線照亮了大門上的牌匾。

這個牌匾上大書著三個大字“李家莊”。

但是肉眼不可見的是在這個李家莊上方數丈的虛空之中,有一圈肉眼不可見的淡淡的白色光幕,籠罩在了整個莊子外面,只有擁有望氣神通之人,才能看到這樣的情景。

而就在莊外的野地之中,卻有一些肉眼不可見的鬼魂在四處遊蕩,卻無鬼魂敢於去觸碰籠罩著李家莊的這道光幕,因為這是李家莊的護莊靈光,專門驅避鬼類,保護莊子之中的人們不受鬼類侵襲,是由李家莊祖靈提供給莊內族人的庇護之力。

李家莊乃是蘭縣之中一個家族,在當地算得上是一個大戶,整個莊子已經立莊近二百年,所以在當地頗有一些名望,但是放眼整個大陳朝,像李家莊這樣的族莊,卻沒有近萬,恐怕也有數千之多,比之各地的那些郡望世家,還遠遠算不得什麼。

夜色籠罩著整個大地,李家莊之中也基本上處於黑暗之中,只是偶爾響起幾聲看家犬的吠叫聲,除此之外就聽不到其它更多的聲音了。

現在正是後半夜時分,莊內的李家族人還有家奴、佃戶們,還都處於沉睡之中。

整個莊子裡面又被分成了一個個的小院,每個小院都住著李家的族人亦或是家奴家丁,在莊子一角,則是李家莊佃戶所聚居之地,房屋顯得稍微凌亂低矮,同時也破舊一些,靠著佃戶所聚居的這一角旁邊,有一個看上去破敗不堪的小院,但是已經不知多少年未曾修葺過了,土質院牆個別地方已經坍塌了小半,牆角下面的牆壁上還生出了一層發黃的土硝,還散發著一股微弱但是卻難聞的潮氣。

小院之中有幾間破敗不堪的屋子,屋頂雖然用的是青瓦,但是也已經年久失修,上面長滿了茅草,甚至於還長了一棵小柏樹,顯得十分荒僻。

如果不是一間作為廚屋用的小破茅屋裡面,即便是在這個時候,還露出一點爐火的光線的話,很難想象這裡還住的有人。

而在其中一間屋子之中,擺著一張破舊不堪的木床,屋子裡基本上沒有什麼像樣的陳設,靠牆的地方只有一張小桌,桌上散放著幾本破書,也不知道已經被翻看多少遍了,經了多少人的手,能破成這樣。

屋裡面沒有點燈,因為這裡根本沒有蠟燭,唯一可以點燈的只有一串乾癟的蓖麻子,這會兒也已經燒了一半。

窗欞上貼的窗紙,也已經爛了很多窟窿,冷風時不時的從落了的窗紙鑽入屋子之中,更顯得屋中十分清冷。

這樣一座小院,在這座李家莊之中,和其它那些院落顯得是格格不入,彷彿是被遺忘了一般,可是在這間屋子的床上,卻躺著一個少年。

這個少年大致有十五六歲的樣子,面色蠟黃,雖然稱不上是骨瘦如柴,但是也可以看出明顯缺乏足夠的營養,並且似乎還有病在身。

少年身上蓋著兩層補著不少補丁的破舊氈毯,這時代大陳朝還沒有棉花,衣服鋪蓋多是用麻線製成的麻布,天冷的時候也沒有被子,好一些的家庭蓋得是氈毯,鋪的是獸皮,而這個少年的床上沒有鋪獸皮褥子,而是鋪了一塊同樣破舊的氈毯。

按理說能鋪蓋氈毯的,不應該是窮人佃戶亦或是家奴的身份,可是這樣破舊的鋪蓋,卻也稱不上是有錢人家,和周圍的那些院子裡的李家族人相比,少年居住的環境真是讓人無法看懂。

少年的呼吸急促但是卻比較淺,說明少年這會兒病體未愈,很是虛弱,但是他卻並未睡著,而是閉著眼處於假寐狀態。

李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腦海中卻滿滿的都是血色,無數黑胡人的騎兵在洛陽城下呼嘯而過,黑胡人的箭羽如同暴雨般的灑落在城牆之上,大批黑胡人正搭起雲梯,向著城牆上蟻附而上,攻打這座千年古城,喊殺聲充斥著整個洛陽城上空。

幾乎肉眼可見的黑氣在洛陽城上空翻滾,時時刻刻都有無數的鬼魂匯入到黑雲之中,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在敵人的冰冷武器之下,城牆上下幾乎被人血染成了黑紅色,屍體堆滿了城牆上下。

守城的甲士們面對著大批蟻附而上的黑胡人的兵將,臉上都露出了絕望的神色,但是他們還是在做著無謂的最後的抵抗,要麼把猙獰的黑胡人殺下城牆,要麼便被搶上城牆的黑胡人殺死在城牆上。

和床上躺的李霖不同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李霖身披重甲,手持長刀,在城牆上左衝右突,帶著最後的親衛,將一波波黑胡人斬殺在城牆之上。

可是隨著越來越多守城的中原甲士倒在黑胡人的屠刀之下,大批黑胡人還是最終攻上了城牆,朝著李霖圍了過來。

李霖怒目圓睜,渾身浴血,長刀已經摺斷了一截,可是依舊還在大呼酣戰,將一個個黑胡人斬殺在城牆之上。

當最後一個親衛倒在黑胡人亂刀之下的時候,李霖也終於精疲力竭,再也揮不動長刀,無數黑胡人面帶猙獰之色,舉著刀槍朝著他蜂擁過來。

李霖瞪大了血紅的雙眼,朝著城下望去,在城下黑胡人的兵陣之中,站著一個看起來頗有些仙風道骨的老道,同樣也在望向城牆的李霖。

兩個人隔著很遠的距離,目光碰撞在了一起,李霖忽然間聲嘶力竭的大吼了一聲:“為什麼?……”

與此同時數不清的黑胡人的長槍-刺向了李霖,即便是重甲,也擋不住這些鋒銳的長槍,只聽噗噗噗一陣槍頭入肉的聲音響起,李霖眼前所有景物都染上了一層血色。

他的青色的魂魄緩緩的飄離了已經破敗不堪的肉身,朝著洛陽城的半空升去,城下黑胡大軍之中的那個老道,雙目之中精光一閃,掐指作法,口中唸唸有詞,肉眼不可見的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個金色大手,朝著李霖的魂魄重重抓攝了過去。

李霖的魂魄冷冷的看著抓向他的那隻金色大手,眼中充滿了絕望的神色,終於放棄了最後的掙扎,閉上了眼睛。

可是這時陰沉沉的天空突然間出現一道耀眼的閃光,接著響起一聲巨大的雷鳴之聲,一條巨大的閃電橫亙在了天地之間,如同蛛網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驅散了大片的黑雲。

原本正在天空黑雲之中耀武揚威的那條黑龍,被這道巨大的金色閃電攔腰擊中,頓時半條龍體被攔腰斬下,遭受重創的黑龍慘吼一聲,嗚咽著便朝著遠處遁去,甚至於那隻血紅大手,也被金色閃電擊中,被當即斬去了三根手指,如遭電擊一般的縮了回去。

老道如遭電擊一般,猛然鬆開了掐著咒訣的一隻手,手心之中涓涓的流出了不少鮮血,整張臉都變得扭曲,充滿了驚疑不定的神色,在凝神朝著空中望去的時候,李霖的魂魄已經消失不見,老道更是驚詫萬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突然間出現了這樣的變故。

當李霖兩天之前再次醒來的時候,卻驚詫的發現他已經回到了二十餘年前自己十五歲的身軀之中,一時間連他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他會在自己十五歲的身軀之中獲得了重生。

他就這樣閉著眼,足足在床上躺了兩天時間,兩天之中他不斷承受著如同裂開般頭疼的折磨,但是卻始終沒有睜眼,更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彷彿還在昏迷之中一般。

各種紛亂的信息充滿了他的腦海,讓他頭痛欲裂,足足經過了兩天的梳理之後,他現在才算是多少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現在的他,已經不能算是完全的他了,他不知為何,前生死後,魂魄中融入了一個從另外一個位面上來到這個位面的神魂,這個神魂名叫周元,乃是繼承了一個山神的衣缽的神魂,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個位面,並且融合了他的魂魄,最終又在他十五歲的身軀之中得以重生。

這個過程讓李霖很是糊塗,經過兩天的梳理也未能弄明白其中原委,但是多少弄明白了一些其它事情,那就是現在的他成了一個怪物,肉身還是他李霖的肉身,不過是回到了二十餘年前罷了。

但是他的魂魄卻換成了一個融合了周元神識的神魂,並且擁有了神力和法術的神祇,就連他自己都不能確定,自己到底還是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了,亦或是現在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奇異的存在。

這兩天他都在不斷的思考這個問題,現在終於有了答案,他還是他,只是多了一些未知的能力罷了。

至於他為何現在躺在這裡,又被前生的魂魄奪舍重生,這是因為他想起來就在三天之前,他被二哥派人騙出莊子,並且被幾個二哥的朋友灌得爛醉,回來的途中,又被二哥的手下家奴突然間推入到了冰冷的河水之中,嗆了不少水,幾乎當場淹死在河中。

後來他在彌留之間,此生魂魄即將離體的時候,前生的魂魄便趁勢奪舍重生,支撐著他最終爬上了岸,一點點的爬回了李家莊,這才最終獲救活了過來。

在徹底弄明白自己眼下的情況之後,李霖蠟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並且還帶著一絲釋然的神色,冰冷的房間之中,響起一聲微弱但是卻冷森的聲音:“我的好二哥!我終還是沒死,那麼現在是你該還債的時候了吧!”

李霖靈機一動閉目轉為了內視狀態,身體的情況頓時浮現在了識海之中,彷彿他的靈魂進入到了肉體在一寸寸的檢查著自己的身體一般,看罷之後李霖嘆息了一聲。

目前他十五歲時的身體眼下可真夠糟糕的,骨骼尚可,肌肉乾癟,皮膚乾澀,筋腱纖細,血氣不足,身體內臟還有筋骨之中到處都是陰寒之氣盤踞,如此身體真是糟糕透頂,堪稱手無縛雞之力呀!

只是在他的身體之中,他意外的發現了幾十絲看起來很詭異的金色氣息,環繞在胸腹之間,這難道就是周元神魂給他帶來的神力嗎?李霖很是好奇了起來。

而儲存神力的胸腹之間,這應該就是內府吧!李霖饒有興致的盤點著這些金色氣息,思考著該如何使用這些神力。

搜索了神識之中無數記憶之後,他的臉色微微一喜,終於找到了一個解決辦法,於是當機立斷,以神識默唸一個咒語,從內府之中抽出了一絲金色神力,開始按照記憶之中的路線,導入到了身體的筋脈之中,向著身體各處巡弋了過去。

隨著這絲神力導入筋脈,李霖的身體在黑暗之中開始浮現出一層微弱的白光,金色神力所過之處,盤踞在身體裡的那些陰寒之氣便如同滾湯潑雪一般迅速消散,肌肉筋絡也開始迅速的產生了變化。

乾癟的肌肉迅速的充實起來,開始變得飽滿,筋絡在金色神力的滋潤之下,開始變得粗壯而且強韌了起來。

躺在床上的李霖舒服的發出了一聲暢快淋漓的呻吟聲,他這一生還從未感覺到如此舒服過,身體從未像現在這樣溫暖,如同浸泡在熱湯之中,汗毛孔都徹底張開,一絲絲寒氣從汗毛孔之中被排出體外,隨之被排出的還有身體中很多雜質,如同黑色的汗水一般,在他體表形成了一片汙垢。

力量,從未有過的一種力量感開始充斥入了他的全身各處,除了骨骼尚未被改造之外,隨著金色神力在身體各處遊走的時候,肌肉筋絡還有內臟都在不斷的得到強化,虛空之中的水汽朝著他匯聚過來,還有冥冥之中微不可見的靈氣也開始朝著他匯聚而來,通過汗毛孔浸入到了他的身體,來幫助神力完成對身體的補充和改造。

一絲神力很快被消耗掉,化入到了他的肉身之中,於是他立即又從內府再抽出一絲神力,浸入到身體裡面,繼續加強對身體的強化。

這個過程很快,但是又似乎很漫長,李霖躺在床上始終一動不動,不斷的將一絲絲神力抽出內府,注入到肉身之中,直到一絲神力在身體之中循環一圈,也再也沒有消耗,李霖這才停止了這次對身體的改造過程,把這絲沒用上的神力收回到了內府之中。

再重新內視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肉身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一般的巨大改變,雖然外表上變化並不很大,只是稍微使他的軀體顯得豐潤了一些,但是內裡無論是肌肉筋絡還是內臟,都似乎煥然一新,變得異常強韌,而且充滿了力量。

李霖忽然間睜開雙眼,雙目之中閃過一道近乎實質般的精光,幾乎像是要穿透屋頂,射入天際一般。

通過內視看著自己這幅全新的肉體,忍不住幾乎想要放聲長嘯一番,來紓解一下這種快意,力量,這是一種從未體會過的力量,現在他覺得自己簡直可以力拔山河,有使不完的力量,讓他感到再無恐懼。

此時天空中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小半夜就這樣過去,微弱的晨光開始照在了破爛的窗紙上,黑暗的室內,也開始變得明亮了一些,肉眼已經可以漸漸清晰視物,李霖扭頭掃了一眼破敗的房間,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房門忽然間發出咯吱吱的聲音,一個瘦小的身影端著一碗冒著熱氣,並且散發著一股藥香的粗瓷碗,走入到了房間之中。

一個身穿破舊但是卻乾淨的丫鬟服侍的小丫頭,帶著滿臉的睏倦和憔悴,小心翼翼的端著裝著湯藥的碗,一邊輕輕的吹著湯碗中的熱湯藥,一邊輕輕的走向了床邊。

她把湯碗輕輕的放在床沿,拿起一個木湯勺,攪動著湯藥,從中舀出一勺,準備遞到李霖嘴邊,將湯藥給李霖喂下去。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李霖居然睜著眼,正在用一種充滿溫情感激的神色注視著她,頓時把小姑娘嚇了一跳,驚呼了一聲,手一抖便把湯勺中的藥湯灑在了床上。

“哎呀!少爺!你終於醒了!”小姑娘驚呼了一聲,但是她的雙眼之中馬上便湧出了兩行熱淚,忍不住放下湯勺,捂著小嘴哭了起來,瘦弱的身體也彷彿突然間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癱軟在了床邊,把頭埋在了臂彎之中,柔弱的肩膀隨著哽咽抽動著。

看著哭著癱軟在床前的這個小丫頭,李霖的心如同被一根針重重的紮了一下之後,疼的險些呻吟了一聲,這是他內心之中最柔軟的地方,被徹底觸動了,他從未覺得這麼疼,疼的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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