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8 放弃几百亿,拍出2.7分电影,你信吗?

“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不做导演这个行业,我今天最起码是几百个亿的地产商,

我肯定做地产了,我的身价是几百个亿,百分之百!”

拍了5部电影,只有一部有点名气,豆瓣2.7分,当年差点入围威尼斯主竞赛。

民间影迷圈里,总流传很多导演界这样的未解之谜。

比方说,张艺谋到底有没有被UFO抓走过,《霸王别姬》到底是不是陈凯歌他爸拍的。

今天第一导演对谈的这位,成就没有说改写影史,但也是一个大谜团。

首先他几十年来一直冠以“艺名”——阿年,不知姓,也不知名。

公开资料提及最多的,是说他是第六代导演,和王小帅同期出道,甚至比贾樟柯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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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去怀疑真伪,他突然冒出来的新片主创阵容又“镇”住了你——

监制:贾樟柯、高群书、管虎、张杨、李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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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左)和高群书(右)在《拿摩一等》片场

在你惊叹于这么多监制该如何分配工作,亦或,这导演是不是某企业老总,铺张人脉……

这时,电影《拿摩一等》,已悄然上映。

想去买票一睹真容,嘿!电影又突然撤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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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就是一次解谜的时机,第一导演不会错过,就在上周中秋节当天,我放弃了一家团圆,去拜访了阿年导演。

他们管他叫,年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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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工作室也很间离,就在鲁迅博物馆旁边的一座幽静的四合院里。

进了小房,阿年热情地沏了杯茶,后来谈话中得知,他曾经拍过中国最火的茶叶广告,挣过几百万。

他甚至说,如果当年不做导演,转去做房产,现在毫无疑问已是数百亿的身家。

但他的理想只有电影,他最热衷的职业,只有导演。

他心有波澜,会为票房牵动,会担心地问我“你觉得我会被废掉吗”。

对了,那部低分电影《堵车》,甚至差点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

就算不牵扯心境,不说那些野心,阿年本人,也是一套“活影史”,第六代秘闻,他基本全收。也经历过历史风波,各层领导故事,他滚瓜烂熟。

就连路阳能拍《绣春刀》成名,也和他产生了间接的关系。

谜团到底是解开了,还是变得更大了。

本篇采访正文7000,干货横流,来,读之。

01、我的艺术第二春开始了

我是60年代生人,网上关于我九十年代的电影创作资料甚少,因为关于我的报道主要是在以前的杂志上,要检索我,首先是1994年我拍完处女作《感光时代》的时候。

《当代电影》有一个非常重磅的讨论,去年还有一个教授写了一篇文章,叫“从《感光时代》到《小时代》”,把《小时代》骂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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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尹鸿写的专著《新中国电影史》,2000年初那本,湖北美术出版社的,专门有我以及作品的分析,尹鸿做影评特别严谨,我很尊重他。

你应该看看我的《感光时代》,还有后边的《冬日爱情》,这个是实实在在的,一点都不吹,只要你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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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电影资料馆的影评家也好,中国艺术研究院的影评家也好,这次他们看了《拿摩一等》,他们是这么理解的,就是说我的《感光时代》是25年前,引导观众如何融入这个城市,是远离故乡进入城市。

中国确实是从90年代初开始,大家要脱掉贫穷的枷锁,然后就经历了一个杂乱无章的商业的时代,开店、弄厂、做股票,我去弄个品牌,你去做房地产,全民经商。

所以25年后,《拿摩一等》的开头跟《感光时代》的结尾接上了,《感光时代》结尾是男主角马一鸣要离开喧嚣的都市,到西藏静一静,去发个呆,《拿摩一等》开头是从城市返回到故乡。

这个联系我自己都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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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知道我不是在说年轻人恐婚,80后的压力是普遍存在的,但我只是借他们这一类人来说事,就是某种意义上我不关心他们之间的故事。

我实际上讲的是,很多人的故乡是回不去的,但是你回得去也好,回不去也好,你生活得有个自己的归处。

中国人到了今天,如果再没找到归处,那之后会越来越难。

首映礼和亲友场放了后,黄健中、尹力、郑大圣、董润年、阿美这些朋友挺喜欢的,我更欣慰的是,很多90后00后看了很感动。

可能我的艺术第二春又开始了。

02、三大平台无评分,我自己要检讨,三大平台

《拿摩一等》排片所遭遇的情况,0.3%,就不说了。

我没有疯,我很平静,非常平静。

昨天晚上还发了朋友圈,我不会吐槽电影院。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我很明白,我们自己也是有原因的,宣传期太短,26号才开始定,那你怎么可能迅速给到影院和观众呢?

但是,正常地来讲,你比如说《送我上青云》,论导演的名气怎么也比得上吧,你有一个姚晨,我这边也有归亚蕾、马伊琍,也都是可以拿来说的

放弃几百亿,拍出2.7分电影,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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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玮杰(无限自在文化传媒老总,《送我上青云》出品方,《小小的愿望》《诛仙》宣传方)很狡猾,人家商业耍得漂亮,你必须承认,人家就盯着那个豆瓣的打分点来做文章,每提高0.1分就做一张海报出来,来提升作品的关注度,当然姚晨呐喊也是拼了

我还要说,我不是贾樟柯、王小帅,在三大电影节拿大奖,这个指标我们不行,那我们这个片子就拼不到3000万以上?你是能分析出来的。

我们现在在豆瓣上、猫眼和淘票票上,没有数据的,连打分都没有,别的片子都是8点几,我们无评分。你连这个都没有,影院怎么排片?

这肯定是宣传期,因为你没有get到更多的观众嘛,我们自己要检讨。

03、33年前去北广求学,坐3个半小时船+27小时火车

我的电影是60后影评人和70年代的电影学院读书的人在看,对于80后来说是断掉的,04年之后我很长时间就没有作品了,正好是你们80后成长的时候。

小时候,我喜欢在玻璃片上画东西,拿个手电筒在蚊帐上一照,放幻灯片嘛,那就是我最早的“电影”了。

更何况我的家乡拍过两部电影,一部是《林家铺子》,一部是《蚕花姑娘》。

《林家铺子》对我影响很大,1959年吧,渊源是什么呢?原著是茅盾,小说写的就是德清县新市,编剧是夏衍,他在我老家读过3年小学。然后摄影是钱壮飞(中共隐蔽战线“龙潭三杰”之一)的儿子钱江,湖州人,他外景就选在了新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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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有个在《林家铺子》里做群众演员的姑娘,很漂亮,我们小时候还跟在她后面走呢,现在都是奶奶了。

但长大后我怎么想到做电影导演呢?

坦率来讲,我并不是冲着导演去的。1983年我考到了北京广播学院,我是当年我们嘉兴地区的文科状元。那时候出了几届春晚,全国的广播电视马上就开展起来了,我就要去学广播电视,这样将来可以拥有一个财务自由的职业。

因为我们家都知识分子,被打得七零八散,一直在贫穷中长大。

我父亲是教师,我爷爷被打入历史反革命,他最后只能靠糊那个皮箱度日,所以这个对我影响极大。

我的外语成绩当年是可以进北外的,英语特别好,不去,因为我知道做翻译没钱,南京大学中文系我也不去,因为我知道搞文学也没钱,但这个时候广播电视肯定有钱。

我父亲也认为我去北京肯定是对的,当年清华大学两次录取他,就因为我爷爷的问题,只能读师范。我父亲脾气很倔,回老家当老师了,所以我父亲是只要我到北京,他认为就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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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在水乡边,去北京,要坐3个半小时船到杭州,再从杭州坐27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我们那是运河嘛,不通车,等到我读到大二才通车了。

我当时学的专业叫“文艺编导”,什么意思呢?是要分到电视台做晚会的,就是春晚这种,电视系有一个叫“电视剧导演”专业,因为当时的广播学院人少嘛,人少,学校老师多,电影学院的老师也到我们这来上课。

我记得很清楚,大二大三的时候,在学校操场上看的《黄土地》,更早是《一个和八个》。1987年快毕业的时候,张艺谋的《红高粱》出来了。

因为我是南方的,你在故乡出生的那个刹那间,你的成长、人际,就决定了你今后的电影美学。所以这三部电影的美学可能对我陌生些, 但出来的力量让我震撼,让我开始有做导演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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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地》

然后,那时电影局是在文化部的,广播电视局跟文化电影局一合并成了“广播电影电视部”,所以我们分配的时候,班上很多同学就分到了电影制片厂,分到了北影、八一,我就分到了浙江电影制片厂。

《感光时代》就是在浙江厂拍的,但当时浙江厂没有故事片指标,我又要跟你科普了,哪像现在拍电影那么容易?

那个时候国家只有16家故事片厂可以拍电影,浙江厂也好,湖南电影制片厂也好,湖北电影制片厂,这种是没有故事片指标的,因为1958年周恩来一声令下,成立了那么多电影制片厂,但很多都是承载纪录片功能的,它就相当于现在的省级电视台,相当于中央电影制片厂驻下面的记者站。

后来到了80年代大家都要看电影了嘛,电影制片厂又开始蠢蠢欲动,那你没有指标,就要到北京电影制片厂去买指标,一个指标多少钱你知道吗?30万!那时候一部电影投资就100多万,但指标30万,雷打不动!

当时厂里都有职称的:场记,分几级场记;导演,分几级助理导演。我那时候就从场记、助理导演开始做,负责做的是戏曲片,跟香港银都合作的《唐伯虎》,但第二个片子是有名的,《假女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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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女真情》

因为拍的都是胶片,你写多少尺,拍摄内容是什么,景别,你秒表一掐,一秒一点五尺,必须写清楚,洗印厂就是根据你场记的记录来洗印的,出了差错你场记是最大的责任,你不能乱写的。

今天的年轻导演别的都很好,如果在胶片上实习一下,可能对创作更有好处。

04、当年不做导演的话,今天身价有几百个亿

我后来就跟所有的第六代情况一样,有表达欲了,得写剧本,写剧本谁给你钱拍成电影啊?你就得拉钱。

那年代电影不景气,电视起来了嘛,大量的电影制片厂工资都开不出来,跟当时全国所有企业一样,大量的下岗,借钱发工资。

我那时在浙江省已经算是很有名的拍广告的腕了,马云那时候我就认识,他当时还在做黄页广告

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不做导演这个行业,我今天最起码是几百个亿的地产商,我肯定做地产了,我的身价是几百个亿,百分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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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地产行业刚起来,杭州绿城宋卫平他还在乡下呢。他是杭大毕业嘛,学历史的,他怎么可能去做个地产商人呢?但是那个地方当时有这个商机了,人人都要做商人,他就回来找他的同学,历史也有美学嘛,他就把历史的美学放到建筑美学上去,所以他绿城造的房子就很好嘛,成就了宋卫平。

当时中国最大的两支广告,一个是孙周拍的“太阳神口服液”,另一个是我拍的茶叶广告。在西湖上空拍,网上应该搜不到了,你去浙江电视台找母带,肯定有。

那个时候人民币1万就是现在的100倍嘛,就相当于现在的100万,我那时候挣了几百万,当时一块土地才5000块钱一亩,我要去做地产商我早发大财了。

但我没有这种理想啊,我们那一代人,没有像今天的年轻人有太多的选择。我拍广告赚的第一桶金,是开一个单位的沈阳面包车,往温州一路去拉广告赞助,用于电影拍摄。

我记得很清楚,第一站到了浙江天台,那不是有一个国清寺嘛,有个啤酒,现在也很有名,叫石梁啤酒,一进去跟厂长一番感人肺腑的诉说,给我5万块钱拍他们的广告,然后再给5万块钱,做我拍电影的赞助。

那时候叫汇票,你拿着这张汇票到杭州的银行去取钱。

拿到这个钱以后,一路上很艰辛,那时候哪有高速公路啊,加油站个体户,油桶里给你掺水的,车开了一半动不了,我就跟司机冒着酷暑把油管重新擦拭,从头到尾擦了个遍,所以我现在对汽车发动机原理略知一二。

《感光时代》成本80多万现金,剩下的就是器材,浙江电影制片厂好在哪里?因为跟香港银都机构合作过,进来的机器好多,阿莱2都已经有了,我用这个器材可以,器材费它要给你算的,那等于说公家给面子了嘛,正常算上去,80多万现金加上器材费,应该100多万。

胶片使用率当时最高就5比1嘛,5比1的话,你加上洗印,应该是20、30万人民币吧,现在为什么廉价?不要一分钱,几百块钱一个硬盘就行。

现在哪个大导演不想用胶片,贾樟柯,诺兰,胶片肯定是好的,只要你用过胶片的人才知道肯定比数字好,数字只能是亮,但胶片它的饱和度,宽容度,它的层次,那是化学反应。

你问我胶片是什么?就是母乳。数字是什么?奶粉。

而且现在地方国营电影放映公司把拷贝卖的差不多了,就是因为它里边有一点点黄金的,有银,它里边一定要掺一点点的,可以自己去提炼

《感光时代》上映后,我自己都赚了3万块钱,它是北京市发行公司发行,就是现在新影联。哈尔滨有个冰雪电影节,当时比长春电影节有名得多,这个片子是拿了叫什么特别金奖,但我没去,给我寄了个证书过来。

05、和第六代导演搓麻将,被禁再出山有恩人帮忙

第六代导演为什么都为我撑腰,很简单,过去都是好朋友嘛。应该这么说,小帅、我、娄烨和管虎、学长(路学长),我们大家是走得比较近的,近到打麻将,打一通宵,谁赢了请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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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第六代导演监制《拿摩一等》

当时第六代导演都要走出国门,所以第二部《冬日爱情》也好,《呼我》也好,都是以那个驱动的。

《冬日爱情》最早是被第十五届意大利都灵电影节选上了,去那参赛,当年都灵电影节的主席就是现在的威尼斯主席阿尔贝托·巴贝拉,这人挺好的。

我是先参加了都灵,所以之后圣塞巴斯蒂安就不让我进竞赛了,说你已经全球首映过了,就去了新导演单元。

我当时这叫私自拿拷贝去参赛,电影是电影局通过的,公映许可证写明可以海内外发行,但你要去参赛,必须要到电影局外事处通过备案,我没有,所以就说我违规。

当时大家都是要冲出国外,小帅他们都一样,那个时候年轻旺嘛。

被禁了一年多吧,就经常回杭州打麻将,我才30出头,无所谓,人生不可重来,也无所重来。

我特别感谢史头(史头,曾任电影局艺术处处长),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恩师就是他,他把我给撩出来的。

靠什么呢?

就是北影厂的那个“青年电影工程”,在1999年,史头、韩三平他们召集第六代几个优秀导演,给你钱拍嘛,所以我那部是《呼我》嘛,小帅是《梦幻田野》,还有路学长,管虎,再有就是王全安,他自己掏的钱进了这个系列,拍的就是《月蚀》。

我那部《呼我》影响非常大,在美国林肯中心放映,在当时口碑排在第一位,当时福克斯中国区的经理王薇就看上这部片,到国内来找我,但我当时结婚生孩子了,婚姻也出了问题,她到杭州看到我,发现我状态不对,回过头找了娄烨,这就有了《紫蝴蝶》。

现在贾樟柯、王小帅、娄烨这三个导演,他们的美学和他们的受众已经形成了一种关系,这种关系我非常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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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与贾樟柯

06、《堵车》评分低因孙海英夫妇反同,路阳拍《绣春刀》有我“功劳”

聊到《堵车》了。

好,你已经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是从来不说假话的。

先讲好的一面,《堵车》当时是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要把它弄进去的,到最后一刻才告诉我入不了围。

他们选片时4、5个人在一起开会,大概有2票是要力主我进威尼斯,他们的理由就是,威尼斯鼓励新锐嘛,他就觉得中国电影导演这个生态群突然蹦出这么一个有野趣的人,就理应让它进去,但最后没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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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没有进去,也是我跟马可·穆勒有关系。

就在第二年上海国际电影节电影频道酒会上,我碰到马可·穆勒,他那年做威尼斯最后一届主席,别人介绍我和他认识,人家以为我跟他不认识,他就说阿年我知道,马可·穆勒对我情况很熟。

为什么?当年都灵电影节的时候,他也去了,还请我吃了个饭。酒会上他说为什么没选我,就是觉得叙事上有点欠缺。

《堵车》当时是走两个套路,第一个套路,纯粹是个喜剧片,讲一个开货车的和一个开奔驰的,上面坐着美女,要去开房,撞上了,造成堵车,后边各色人等都在里边,原来是这么一个东西,而这个东西是莫言给我出的主意,莫言他让我看《南方新干线》,法国的一个小说,他说照着这个去做

找的是写《没有语言的生活》的东西(原名田代琳),他那本小说后来还改成电影《天上的恋人》,现在是广西作协主席。先让他写,北京电影制片厂也说要投。

张宏森局长当时听到“堵车”两个字的时候,对韩三平厂长说这个题材好。

当时是照着这个去的,但是没写出来,中间倒腾了很长时间。那时他们找了一大堆编剧,都照着《疯狂的石头》路子去写。

我也有责任,我是按照《爱比死更冷》改完了剧本,法斯宾德的这种腔调来了。

当时我自己的生活已经冰到极点了,心里也堵嘛,所以就让大家(剧中角色)都上了这辆救护车了,里边吴镇宇开着救护车嘛,反正警察也扔上去,倪大红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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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起名叫“一休”、“罗生门”、“发条”、“橙子”,就是我对那几部记忆好的、对我有深刻影响的电影致敬,我就全部扔进去了。

这个电影严格意义上讲,豆瓣评分是肯定遭遇了黑色暴力的袭击,问题出在哪里呢?

你去查,孙海英夫妇他们自己发表了对同性恋很不当的言论,正在宣发的最关键时候,很快这片就上了话题排行榜。

我们在杭州办首映的时候,同性恋群体举着牌子抗议。孙海英夫妇他们俩不说话就行了,在首映礼上人家记者采访时还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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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不止我一个人说,只要是做电影的人,都认为《堵车》在电影节奏上是没有问题的,形式的节奏是老辣的,就是镜头跟音乐的衔接,画面的衔接,是可以的,否则威尼斯电影节它不可能那么犹豫让不让它进主竞赛。

很多观众很难代入,这我完全同意,就这个内容本身是隔膜的,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这个片子我自己不会再做更多的评论,我觉得自有时间对它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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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车》对我后来当然有影响。因为中国电影2011年到2013年是一个特别大的潜伏期,2013年才起来的嘛,青春片带起来了。一起来,你都得往那条路走了。

我《堵车》之后马上就看中了宋小君的小说《绣里藏针》,奇幻嘛。这个剧本在中影当时的策划部剧本里排在第一位,中影就想投,钱是不多,大概是3000多万,那拍《绣里藏针》觉得有点够呛。

那这3000万后来给了谁呢?听说给了《绣春刀》,当时我要是顶着不放……路阳肯定不知道这些。

07、终极质问:我会被废吗?先拍大案改编题材吧

近期的热门片我都看,《上海堡垒》没看,滕华涛叫我叔叔,我对他老爷子(滕文骥)特别敬重。

我很清楚,涛涛挺冤的,他一定是被宣传绑架了,这个片子不应该照着科幻片去宣传,老老实实一开始定位它就是个爱情电影,带点科幻背景,那没问题,你把它变成一个硬科幻去弄,不是涛涛的强项。

《哪吒之魔童降世》我看了,我觉得这个导演真的是,严格意义上他肯定是有天赋的,他的天赋就是在内容和形式上,追求一个高度完美的统一,这个导演呕心沥血,是掐着这个东西去做,它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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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得问你,通过咱们俩近距离接触,你觉得我会被废掉吗?

《感光时代》完全是我自己内心一个世界的写照,《拿摩一等》这个不是,因为我不是80后,我的落脚不在恐婚。但我理解恐婚,我也一样,不会再有第二次婚姻了,恐。

所以我不愿意去探讨进入男女主人公的内心,我就想画一棵柚子树,他们俩连柚子都不是,他们俩顶多是个柚子树上面那个叉,拎着的叉。所以如果你盯着这个看,就会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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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摩一等》片场

好的电影是能预示未来的,刚刚探讨人类婚姻的状态,实际上《拿摩一等》里边是暗含着这个东西的,我虽然是讲了这两个人回老家感觉是要结婚了,但你会发现,这是我所谓的一个一厢情愿的判断。

我们想遭遇像电影里外公外婆这样的爱情,流浪汉这样的爱情,发小这样的爱情,在今天这个时代,实际上它无法是经典的。如果说这个电影的预示着一个“发生”,就是说像这里边稀有的这种感情会越来越少,你刚刚讲的宽容、从容,变得越来越稀有了,甚至都会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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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面还会碰一个现实主义片子,就是前段时间曝出的真实校园杀人案件。

我现在是跟政法委在聊,用的是16年前受害人孩子的视角,大部分还原真实发生的事。

在中国电影现在这个生态下,你要表达,你肯定尽可能动用各种各样的关系,能够过了这关。

我现在能答应的就是,电影里一定要加一个现代包公,这个包公确实也是真的,因为故事涉及到的打黑背景确实是上面派下去的,凭良心说做得还是可以的,打黑办不下去,这事翻不出来的,这个是好的。

但是怎么有机的衔接上,这是一个要去跟上面探讨的一个事。

这个电影,肯定是刺痛的。

*采访、文 / 法兰西胶片

*文中图片均来源网络,如有疑问请联系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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