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8 有錢任性,一不高興就留學 英國富人的壯遊之舉

有錢任性,一不高興就留學 英國富人的壯遊之舉

在日本免稅店購物的中國遊客(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有錢任性,一不高興就留學 英國富人的壯遊之舉

不同地區受訪者對中國遊客海外不文明行為的認知(2015年《中國遊客海外形象全球調查》報告)

根據各種外媒內媒的說法,中國遊客在海外旅遊市場的名聲遠揚:雖然出手闊綽,但是行為粗魯,不懂禮儀,balabala……

這裡不討論此類報道是否過於片面。即便報道反映的是部分事實,中國遊客也不是第一個享有這項“名譽”的群體。美國遊客在歐洲的不文明史遠較中國長久。大致從美國發家的19世紀後半葉開始,那些手揣大把鈔票去歐洲遊玩、豪購古董字畫的暴發戶們就一直是“文明”的歐洲人們揶揄的對象。迄今為止,這類人依舊是歐洲人最不喜歡的遊客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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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初,英國貴族會因財產而娶富裕的美國妻子,偏見無法因此消除,但會因財產而聯手(《唐頓莊園》)

再說說英國人。英國佬們,在18世紀扮演著19世紀美國人的角色。英國一向被歐洲大陸的國家視為蠻荒之地:遠離文明的心臟——永恆之城羅馬。歐洲人津津樂道的開啟“現代”文明的重要歷史事件,15世紀末的文藝復興,在意大利盛行數十載後才傳播到天涯海角的英倫小島上。當時的意大利人對英格蘭人以及他們北方好友蘇格蘭人的文明程度嗤之以鼻。

一名意大利的藝術家在16世紀初被英格蘭國王聘為王室工匠,結果這件事深深地雷到了他的同僚們。大家紛紛給他寫信,痛心疾首地勸他不要去那個莾荒的國度。王室聘用的人都這樣不被待見,可以想見“英倫範”在當時歐洲“文明人”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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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復興時期歐洲文明中心佛羅倫薩:文藝復興由意大利向歐洲大陸北方擴散,再傳至英倫島國

不列顛島民被歐洲大陸的人嘲笑了數百年,結果越被嘲笑他們越有錢。英國(17世紀英格蘭和蘇格蘭合併後號稱聯合王國,我們中國人喜好喚之為英國)遠離戰火紛飛的歐洲大陸,雖然算不上政通人和,但從17世紀後半葉開始就沒有大規模的內戰,又趕上了地理大發現的末班車。到了18世紀,英國已經成為歐洲數一數二富有的海上大國和殖民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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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大陸游學的典型形象:大陸游學是英國青年貴族教育的一個必經階段,18世紀成為熱潮

兩位大陸游學的典型形象,油畫,c.1745, Francis Hayman (1708-76)/Private Collection/© Partridge Fine Arts.

然而,此時的不列顛文化,依舊處於歐洲文明圈的邊緣地位。歐洲大陸上的破落戶們,雖然口袋裡的鋼鏰兒沒英國人多,但是他們充分發揚了阿Q精神勝利法的精髓,在“文化層面”上繼續鄙視粗魯的英國佬。英國的富人們,包括封建貴族和城市裡的新貴,內心深處也為自己淺薄的文化痛心疾首。於是乎,去歐洲大陸學習先進文化成為這幫有錢人教育下一代的口號。怎麼學?咱不知道,但咱有錢,任性!以英國和其他歐洲“邊緣”國家的富家子弟為主力的“遊學”團成為當時歐洲大陸一道奇葩的風景,號之為“壯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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