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1 白雀園明清古宅,一個家族的百年故事

往事難忘-我的少年生活記憶(一)

(長篇連載 陸續推出)



白雀園明清古宅,一個家族的百年故事

一九五三年農曆九月十六日傍晚,當溫暖的太陽漸漸西沉,在光山縣白雀園古鎮一個古老的院落裡,傳出了一個嬰兒響亮的哭聲,那就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吶喊。

那時新中國成立還不到四年,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開展了反貪汙、反浪費、反官僚主義和反行賄、反偷稅漏稅、反盜騙國家物產、反偷工減料、反盜竊國家經濟情報的運動,成功粉碎了不法資本家向新生政權瘋狂進行經濟進攻的陰謀,打擊了國家機關工作人員中一些腐敗份子危害國家利益,中飽私囊的行為,取得了偉大勝利。

新生政權穩定了政治和經濟秩序,鞏固了工人階級的領導地位和社會主義國營經濟在國民經濟的領導地位,“三反”丶“五反”運動受到廣大人民群眾的擁護,生產生活得到充分保障,人民安居樂業,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我的出生也給這個人丁不旺的家庭帶來了歡樂。社會的穩定,家庭的幸福,使一位老人異常高興,他就是我的爺爺,當他得知又添一大胖孫子的喜訊,捻了捻齊胸的白鬍須,慢條斯理地說到:“我看這孩子挺有福氣,就叫'安樂`吧!”。這就是我乳名的由來。

一,爺爺,醫者仁心

爺爺名諱萬家榮,字青巖,生於一八七六年四月十三日,歿於一九五九年十一月三十曰。記得爺爺生前並無甚疾病,逝世前一天晚上身體還很正常,喝了一點白酒,入夜同往常一樣上床睡覺。第二天早晨天剛微亮,就傳來小奶大聲哭叫的聲音,說爺爺過世了。大人們急忙衝進他的臥房,只見爺爺平靜地躺在床上,表情非常安詳,絲毫沒有痛苦狀,就這樣壽終正寢,從容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白雀園明清古宅,一個家族的百年故事

小奶姓陳,不是爺爺的正室,是奶奶去世後續的弦,所以,我們稱她為小奶。小奶纏著一雙小腳,個子不高,有些瘦弱,人很利索能幹,在她的操持下,家裡窗明几淨,對爺爺照顧的無微不至。爺爺每天晚上要小酌幾杯,她總是變著花樣烹製下酒飯菜,專供爺爺享用。那時候物質不是很豐富,其實做的東西也很簡單,我記得最清楚的一樣食物是雞蛋煎餅。就是將一個雞蛋和麵粉攪成糊狀,加上蔥花細鹽攤成薄薄的餅,再切成麵條一樣盛入盤中,大概也只有二兩左右,端到八仙桌上。這時爺爺已將酒倒入酒撩子(一種專門溫酒的容器)中溫好,用很小的酒杯慢慢品飲。

這是爺爺的特殊待遇,小奶和父母囑咐小孩們不要去打擾。哥哥姐姐們都很聽話,跑到外面去玩耍,等著大人喊才進屋吃飯。我那時只有四五歲,而且是年紀最小的孫子輩,眼饞嘴也饞,有時故意在堂屋(相當於現在的客廳)門口逛悠。爺爺看到後總是慈祥地喊到:“安樂過來”,我就趕緊跑過去,爺爺用筷子夾一點點麵餅絲放在我手心上,這時奶奶就會出現,把我從爺爺身邊拉走,讓他老人家安心吃喝。一般是待爺爺吃完後下桌休息,我們才開飯,這是個規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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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家先祖畫像

據萬氏族譜記載,先祖池公分支由湖北省麻城縣北遷百里,移居河南省光山縣白雀園鎮。我的曾祖父是一個大家庭,生有五男二女七個孩子,因屬“家”字輩,就分別按榮、華、富、貴、正、鳳、霞順序起名,我爺爺排行老大,所以得名“家榮”。

爺爺懸壺濟世,以行醫為生,特別是對治療兒科病症頗有建樹。我還見過他親手調製膏藥油劑,攤在皮紙上,用時烘軟加入冰片等粉狀藥物,貼在皮膚包塊或瘡癤之上,促其消腫或潰爛,待拔出毒素之後,患處便能很快結痂生肌。他精湛的醫術和高尚的醫德受到當地百姓的交口讚許,"萬老先生”的尊稱也為我家族帶來了無限的殊榮。

爺爺在鎮子上擺有一藥攤,我經常在攤邊玩耍,觀察他給患者治療和拿藥。在他的藥品中發現有一種顏色鮮亮,形似圓錐的名叫“打食糖”東西,深深地吸引了我,趁爺爺不在時偷偷嚐了一粒,那微甜的、酥軟的口感令我大膽地挺而走險。

有一次我偷吃了四五粒後,肚子突然絞痛不止,爺爺趕緊把我抱到後園裡,脫下我的褲子讓我蹲下。不一會就感到肛門發癢,有東西在蠕動,在拉出了大大小小的蛔蟲後,爺爺才鬆了口氣,然後笑罵我一頓。

後來才知道這藥名叫“寶塔糖”,是專門用於給兒童驅除腸子內蛔蟲的。通過這件事,爺爺對晚輩的慈愛之心在我幼小的心靈中深深紮下了根,令我終生難忘

二,父親,命運多舛

在我的少年時期,父親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印象中總是那麼忙碌。他出生於1914年4月18日,祖父共有三個兒子,屬“永”字輩,分別以“河、清、澄”三個字起名,父親是老二,故諱永清,鎮上的居民們稱他為“二先生”。

我們也算得上是杏林人家,但爺爺的事業並沒有傳下去,三個兒子有兩個選擇了經商行業,一個兒子抽丁入伍,,沒有一個繼承他的工作。在以後的生活中,我發現父親顯然也懂得點中草藥知識,有時調配藥物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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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歲時父親

父親出生在舊社會,因家庭人口多,只靠爺爺的微薄收入,生活也難以為繼,還未成年就開始在別人的商鋪當學徒。十九歲結婚後,家裡逐漸產生矛盾,不得以爺爺才讓子女分家,各自單獨生活。

為了生計,倔強的父親與鄉鄰鄒韜伯等人在白雀園街上合夥開店,主要經營日用百貨土產品等,生意也做的風生水起,積累了一定的資金。

老話說"生意好做,夥計難擱”,可是他們之間就互相信任,比親兄弟還親。鄒韜伯看到我們家住的簡陋,就勸我父親買幾間住宅,遭到拒絕後,便自作主張,悄悄地花了幾十塊銀元,在正大街上購買了一處房產,辦完契約後才告訴我父親。因此,我們才有了屬於自己的寬敞住宅,過上了真正意義上的安居樂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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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雀園老宅

後來,由於中國發生戰亂,日本發動侵華戰爭,內憂外患,民不聊生,生意非常難做,他的幾位夥伴紛紛撤出股份,回鄉避難,店鋪由父親一人艱難打理。

新中國成立後,國家自一九五三年起,開始對 農業,手工業、資本主義工商業 實行社會主義改造。這個時期父親經過辛勤奮鬥,店鋪的生意也日漸興旺。記得從小夏天天熱時頭下枕著一塊搪瓷薄鐵板,有80X20釐米左右,上面寫著"印花稅票代售處”等字樣,這是父親店鋪代辦的一項業務,由此可見鋪面在當地還有些規模和影響力,不然也不會得到有關部門這樣的授權。

面對著轟轟烈烈的社會主義改造運動,父親響應黨和國家的號召,立場鮮明,態度積極,行動迅速,毅然帶著自己的貨架、櫃檯及商品,並捐助三百塊銀元作為流動資金,走上了集體經濟道路 ,這些物品都經過造冊登記,是有據可查的。在八十年代撥亂反正,糾正冤假錯案時,我曾直接找過當事人,他證明確實如此。

正當父親高高興興地進入剛成立的供銷合作社,完成對自己的社會主義改造,成為國家職工身份之後,理事會把他安排距離白雀鎮東邊十里之遙的一個村莊張鐵畈,在那裡設立供銷社代銷點,為那一帶群眾的生產生活提供服務。從此,父親開始了他與家人離多聚少的生活。

父親為人忠厚,具有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優良品質。那時張鐵畈交通不便,與白雀還隔著一條百米多寬,名為白露河的大沙河,河水長年流淌,深淺不一清澈見底,河上沒有橋,來往行人都是蹚水而過。只有冬季才有人用一尺多寬,七八尺長的木板搭成一節一節的、像長龍一樣的木橋,膽子小的人寧願蹚水,也不敢從橋上過。就是這樣,無論寒來暑往還是秋收冬藏,代銷點成千上萬的商品都是靠父親一擔擔挑去的,保障當地生產生活的物資供給。

在他的努力下,供銷社張鐵畈代銷點辦得有聲有色,受到當地群眾的好評。過不多久,大概是一九六O年前後,父親又接到調往雙輪河供銷社的通知。就是這一調動,開始了他艱難曲折、委屈求全的人生噩夢。(未完待續 敬請關注)

白雀園明清古宅,一個家族的百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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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故事 敬請關注 下期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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