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3 黃霑:衣上酒痕詩裡字 點點行行總是淒涼意

文|李SIR

談起詞壇宗匠,不過三兩,黃霑更是其中翹楚。

而這位縱橫樂壇滄海留笑的大師,垂暮之年對於華語樂壇,卻是一聲嘆息,更刻了印直嘆:不信人間盡耳聾!

黃霑:衣上酒痕詩裡字 點點行行總是淒涼意

黃霑見證了香港樂壇的崛起,繁華到沒落的全過程,他22歲從中文系畢業,70年代便因填詞作曲而出名。

傲氣傲笑萬重浪

熱血熱勝紅日光

膽似鐵打骨似精鋼

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男兒當自強》

他才華橫溢,一生創作了2000餘首音樂作品,和金庸、倪匡、蔡瀾並稱香港“四大才子“,與倪匡、蔡瀾主持《今夜不設防》,又有香江“三大名嘴”之稱。

黃霑:衣上酒痕詩裡字 點點行行總是淒涼意

一曲《滄海一聲笑》,如行文流水,汪洋恣意,一瀉千里,快意恩仇,灑落自然。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滄海一聲笑》

當年徐克找他詞曲,他一連寫了7稿,徐克都不滿意,他心生煩惱,一來沒法和老朋友交代,二來確實無甚靈感。

無意間翻到翻古書《樂經》,看到“大樂必易”一句,想到中國古音最簡單,不過宮商角徵羽,就反用之,配合古琴,俠士隱者頓現。

黃霑:衣上酒痕詩裡字 點點行行總是淒涼意

於是,一蹴而就,寫罷,在最後一頁畫了個不忍直視的畫,傳真給了徐克,意思是“老子最後一稿,Y的愛用不用!”

徐克非常滿意,當時還有羅大佑,三個不同領域的大師喝高之後,聚在一起喝高之後,他拉扯著兩人試錄了一版,最後“啦啦啦……“明顯三人已經都醉了,但最隨意的卻是無比的豪氣。

黃霑:衣上酒痕詩裡字 點點行行總是淒涼意

一曲《上海灘》,澎湃人心,而創作靈感竟然是他當時無從下筆之時,有一次拉肚子的經歷,那天,當他按下衝水馬桶的那一刻,“浪奔,浪流”,上海灘便萬里滔滔江水永不休了!

浪奔 浪流 萬里濤濤江水永不休

淘盡了 世間事 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是喜 是愁 浪裡分不清歡笑悲憂

成功 失敗 浪裡看不出有未有——《上海灘》

一曲《道》,他寫了很多道,看似毫無邏輯章法,卻將燕赤霞練劍一個瘋癲的形象徹底表現出來,也詮釋了那玄之又玄的道。

邪門歪道時來運到旁門左道生財有道

擺我一道不能人道汪洋大盜橫行霸道鬼哭神號豺狼當道

我自求我道

我自求道——《道》

一首《開心做出戲》,更是拯救心情低落必備神曲,灑脫放蕩,率性自然,他的唱法大開大合,會讓聽著跟著不自覺抖腿,更能想起《鹿鼎記》海公公在表演,周星馳在一邊吃東西,懷裡抱著一整隻烤乳豬地搞笑場景。

快樂的人生一切是遊戲

歡樂的人生是我和你

笑一聲醉醒之間 難得糊塗

開心做一齣戲——《開心做出戲》

……

愛如斯,悲猶切。任什麼也擋不住人間諸多變遷。突然,樂壇就變了方向,潮流變了;突然,沒有人找他寫歌了。

他悲悲慼慼:“為什麼沒人再找我填歌詞了?怎麼那些狗屁不通的詞反而有人要?”

黃霑:衣上酒痕詩裡字 點點行行總是淒涼意

他也有自己的堅持,他說,林夕那樣的詞他也能寫,但就是不想妥協。

在晚年,他曾在書房把晏幾道一句“衣上酒痕詩裡字,點點行行總是淒涼意“反反覆覆寫在紙上。

風中風中 心裡冷風

吹失了夢

事未過去 就已失蹤

此刻有種種心痛——《讓一切隨風》

愛如斯,悲猶切。他在60歲還在攻讀博士,一向不愛受管束的他,也寫出了15萬字的論文,論文題目就是《粵語流行曲的發展與興衰:香港流行音樂研究(1949─1997)》。

後來,他去世後,大眾又想起來了他,與他愛恨情仇恩怨糾葛多年的林燕妮說出了一句實話:你們對他的善禱善頌是不是來得晚了點?當年你們的品味哪兒去了?

問世間是否此山最高

或者另有高處比天高

在世間自有山比此山更高

但愛心找不到比你好——《世間始終你好》

黃霑:衣上酒痕詩裡字 點點行行總是淒涼意

有天,黎智英蔡瀾倪匡等人聊天才發現黃霑生前把他們罵了個遍。

眾人感慨之餘,黎智英說:“罵吧,罵吧,現在要還能罵該多好。”

是的,如果,他猶在,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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