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1 天津,戏曲曲艺的大码头 让所有演员来此演出无不战战兢兢

天津是一个个性很鲜明的城市,与毗邻的天子脚下、皇城根北京城有着截然相反的文化背景。作为一个600余年历史的城市,天津历来以“平民城市”著称,五方杂陈,上至满清逊帝、遗老遗少,几任民国总统、总理曹锟、段祺瑞等以及各路督军下野蛰伏,下至梨园行、曲艺界,都把天津当做了栖身乐土,或待机而动,或谋求扬名立万。正所谓“大隐隐于朝,巨隐隐于津”。


天津,戏曲曲艺的大码头 让所有演员来此演出无不战战兢兢


侯宝林在北京混不下去了,来津发展,最终成就了“一户侯”的大师地位;高元钧在山东混不下去了,来津糊口,最终创立了一个新曲种------山东快书,这种说唱曲艺形式以前是没有名字的,在山东称之为“说武老二的”或“说武大个子的”,所谓“武大个子”、“武老二”即是《水浒》中的武松,当时几乎所有段子都是《武松打虎》、《武松打店》之类题材,是高元钧在津唱红后被命名为山东快书的。坠子皇后乔清秀去除怯口的普通话音韵为主的新式“河南坠子”也是走红于津城,进而获得全国观众认可,遂享“盖河南”之誉,但此时她的发声早已褪去河南音韵。其他如裘爱花等人首创普通话念白的“北方越剧”,越剧实现“南花北移”的唯一落脚点依然是天津。


天津,戏曲曲艺的大码头 让所有演员来此演出无不战战兢兢


曲艺如此,戏剧亦如是。

京剧界素有“北京学艺、天津唱红、上海挣钱”的说法,不论是崭露头角的新秀还是成名已久的名家,如果不能在天津唱红那你就不算红,不经过天津观众的认可你去其他码头你也永远是个“二路角儿”。“天津过不去,全国去不了”。“南麒北马”一说不是来自二位大师所在的京沪,是从天津首先叫起来并迅速得到全国戏迷认可。“四大须生”中嗓音条件最好的谭富英每到一地必须上演拿手好戏全本《四郎探母》,,就是这样的招牌戏照样栽在天津,一句“叫小番”满堂倒彩。回京上演该剧完成的轻松自如,养精蓄锐之后二次来津,依旧以《四郎探母》打炮,意图挽回颜面,且票价比上演其他剧目要多加两毛,哪成想有了上次失败的心理阴影,再以“呲花”收场,从此再来天津几乎不唱《探母》了。1934年有“神仙”之称的李少春15岁能与梅大师同台《坐宫》,可见名声之盛,但来津只能在北洋戏院演出,作为京剧演员圣地的“中国大戏院”不接受“二路角儿”,直至38年李少春再次来津欲在中国大戏院演出,依旧被拒,经各方说和保证,并拿出打炮戏《两将军》、《击鼓骂曹》文武双出这样博取观众眼球的噱头,院方方始应允一试。


天津,戏曲曲艺的大码头 让所有演员来此演出无不战战兢兢


中国大戏院只接京剧“头路角儿”的规矩至今依旧如此。80年代李宗义、李和曾、谭元寿、李世济、李光、耿其昌等来津基本演出于天津第一工人文化宫,而方荣翔等则更是只能演出于长城影剧院。

其他评、梆、豫、越等地方戏曲想进中国大戏院演出想都不要想。


天津,戏曲曲艺的大码头 让所有演员来此演出无不战战兢兢


天津人并非只有只有“挑剔”的一面,也有宽容的一面,前提是你已经获得了观众的认可,那样是允许你失误的。比如《坐宫》的嘎调,你没唱上去,即使你是谭富英,照样给你喝倒彩,但如果你当场重唱一遍上去了,则既往不咎,满堂彩一如既往,如同刚才的失误不曾发生一般。假如你不是已经经过天津观众检验合格的演员,一旦出现失误且不能当场挽回颜面,那你在天津基本没有了翻身的机会了。

谁花钱听你唱“呲花”?你拿我当“棒槌”了?

天津对人对事持一种“兼容”和“挑剔”的态度。历来任何明星大腕没人敢在天津充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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