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4 最給中國農民“長臉”的企業家,卻公然對抗武警,後獄中服藥自殺

最給中國農民“長臉”的企業家,卻公然對抗武警,後獄中服藥自殺

改革開放是中國騰飛的起點,是他們在各自的領域在舊體制的束縛下為後來者趟出了一條血路,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禹作敏-改革開放以來最初帶領中國農民致富的傑出代表。

最給中國農民“長臉”的企業家,卻公然對抗武警,後獄中服藥自殺


他領導的大邱莊由一個華北鹽鹼地上的討飯村變成全國最富有的村莊。作為大邱莊奇蹟的締造者,禹作敏的聲望達到了頂點。

借款五萬元起家

歷史選擇禹作敏作為一個時代的代表,自然有它的道理。這個從鹽鹼地裡長出來的莊主從來就有一股天生的霸氣和倔犟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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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邱莊地處團泊窪,這裡的農民曆來過著貧困日子。當時全大隊耕種著400多畝土地,年收入只有20萬元,除去各項開支,剩五六萬元。年年都有超支戶、欠款戶,最窮的隊一個勞動日分紅只有2角錢,都是“窮光蛋”。

民間還有諺語描述這個村子的貧窮面貌,“春季白茫茫,秋季水汪汪,春種秋不收,糠菜半年糧”,“寧吃三年糠,有女不嫁大邱莊”,可見這村子在當時的人眼裡就是地獄般的存在,唯恐躲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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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僅有3年私塾文化,當過馬車伕、會計的禹作敏開始擔任蔡公莊鄉大邱莊大隊黨支部書記。他身先士卒、一馬當先,帶領大邱莊四千多名群眾憑藉土筐和鐵鍬,硬是把成片的鹽鹼地改造成為了肥田沃土,甚至還修了幾十條能走馬車和拖拉機的公路。

1979年前後,他辦軋鋼廠,需要集資十萬元,還得向其他村借五萬元,村內有人反對,禹作敏慨然說,“富不起來,我爬著去給你拜年。”當年就賺了17萬元,成了大邱莊的發家工廠,再以滾雪球辦法,“母雞下蛋”,由一個廠變成4個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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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後,大邱莊的工業企業飛速發展。到1987年,冷軋帶鋼廠、高頻制管廠、印刷廠、電器廠四個總廠被改為堯舜、萬全、津美、津海四大公司,規模不斷擴大。1987年,大邱莊宣告成為中國最早的億元村,一時間聲名鵲起,人們爭相前來參觀取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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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禹作敏任第七屆全國政協委員;1989年2月5日,禹作敏以“全國十佳農民企業家”的身份獲邀出席中央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登上了春晚,其形象出現在向平凡勞動者致敬的歌曲《你我他》中。

1991年,他一口氣購進了16輛奔馳車,每當有外地高級官員或海外媒體記者來訪,他就會派奔馳車出村迎接,他要讓人們在看到大邱莊的第一眼起,就被中國農民的氣派給鎮住。他自己乘坐的則是當時國內很罕見的奔馳600轎車,在媒體的報道中,這成了“敢與官本位抗衡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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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時報》曾於1992年報道:“這個村有4400人,有16輛梅賽德斯和100多輛進口豪華轎車,1990年,人均收入為3400美元,這是全國平均水平的10倍,1992年,據說工業產值已達40億元。”當時的禹作敏儼然已成為“中國第一農民企業家”。這年的3月1日,他在《經濟日報》上發表“春節寄語”:大邱莊最大的貢獻,是給中國農民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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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作敏被稱為是一個“農民語言大師”,他最著名的順口溜是,“低頭向錢看,抬頭向前看,只有向錢看,才能向前看”,其他如“引科學的水,澆農民的田”、“來財必有才,有才財必來”、“科技是真佛,誰拜誰受益”、“左了窮,窮了左,越窮越左,越左越窮”等等,也都流傳很廣。

去了“土”字就是皇帝

《人民的名義》中有一句話叫:“權利如果得不到監督,就會無限膨脹”。

禹作敏的驕橫在後來已經到了難以遏制的地步,他會跟國務委員比誰的工資高,跟部長比誰的皮帶貴,他對一位離休官員說,“你是帶著窮人打倒了富人,我是帶著窮人變成了富人。”他得意地問一位中央部門官員:“你看我的辦公室比中南海里的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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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一位香港記者問他,“有人說你是這裡的土皇帝……”禹不等他說完,就笑著應聲答道,“我去了“土”字就是皇帝。”他表示:”大邱莊沒有集體的智慧,沒有我禹作敏就沒有大邱莊的今天“。

驕橫到無法無天

大邱莊已經成為禹作敏說一不二、一手遮天的獨立王國。禹作敏私設公堂,這裡不僅有錄像、錄音設備,還有電警棍、皮鞭等。並僱傭很多保安,只要村民或者村企員工稍有閃失,輕則被罰,重則被打。

禹作敏落馬的起因是懷疑公司業務員危福和可能有貪汙行為,私自審問,最後把危福和活活打死。在檢察院的工作人員進村調查取證時被非法拘禁13小時,其中包括天津市檢察院的副檢察長。

當時天津市委書記聶璧初親自打電話要求禹作敏放人,得到的答覆竟然是“不允”,禹作敏說:“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檢察長,你到了我大邱莊就得接受我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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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天津的防暴部隊進駐了大邱莊附近的崔莊子,禹作敏下令,所有的廠和學校全部放假,一人發一根螺紋鋼管,放假,堵路口,不許回家,都在廠子裡,家屬往廠子送飯,24小時在廠子堅守,對峙了三天,武警一直沒能進去。

1993年4月中旬,在8強的“保鏢”伴隨著4路車離開天津回到大邱莊禹作敏失敗,他被捕了。今年8月27日,因包庇職務犯罪,因妨害公務罪、非法拘禁罪、受賄罪被判處20年有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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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曾叱吒中國農村改革風雲數十載的瘦削老人,於1999年10月2日深夜大劑量吞食安眠藥,並於次日凌晨一時許客死天津天和醫院。醫院周圍的馬路上排滿了自發前來憑弔者的車輛,但孤寂清冷的氛圍依舊令人感慨萬千。

“功是功、過是過”,禹作敏是一個有非常能力的人,把一個遠近聞名的貧困村,打造成了一個馳名中外的首富村。扛起中國農民代表大旗的禹作敏,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在向世界證明中國農民“行”!但是,他畢竟是農民,無法擺脫自身的侷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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