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8 他一生東征西討,三年內橫跨萬里滅三國,助唐高宗成就大唐巔峰

唐高宗時期,大唐疆域達到了極大值:東起朝鮮半島,抵達日本海;西臨裡海(一說鹹海),佔有半個中亞,抵達阿拉伯、波斯邊境;南至越南橫山,越過北部灣,佔有半個越南,抵達中南半島;而北部則達到貝加爾湖以北,佔有整個蒙古高原。

這麼廣大的疆域,離不開一班文臣武將的貢獻。

其中一位武將,他一生為大唐東征西討,在三年多時間內橫跨東西萬里,消滅了三個國家,為大唐開疆拓土貢獻了一份力量。他就是蘇定方。

他一生東征西討,三年內橫跨萬里滅三國,助唐高宗成就大唐巔峰

早年經歷:年少討劇賊,保全鄉里

蘇定方本名叫蘇烈,但世人熟知蘇定方。他是冀州武邑人(今河北武邑縣),後來遷居到始平縣(今陝西咸陽興平市)。隋煬帝大業(605年-618年)末年,因為天下大亂,盜賊四起,蘇定方隨著父親蘇邕率領鄉兵數千人,討伐州郡的盜賊。年僅十五歲就勇猛無比,膽氣超人,每每衝鋒在前。連敗盜賊張金稱、楊公卿等部,從此叛軍們不敢靠近,使鄉里得以保全。

蘇定方與隋末唐初的眾多英雄經歷類似。他在亂世中,先投奔了竇建德;被竇建德手下大將高雅賢收為養子。武德四年(621年),竇建德敗亡後,蘇定方隨高雅賢投奔劉黑闥,為劉黑闥多次立下戰功。武德六年(623年),劉黑闥兵敗被殺,蘇定方歸隱故鄉。

跟隨李靖消滅東突厥,衝鋒在前

到唐太宗貞觀初年時,蘇定方被大唐任命匡道府折衝。

公元630年,蘇定方跟隨李靖前往磧口(今內蒙古善丁呼拉爾),參加大唐消滅東突厥的戰役。蘇定方作為先鋒,率領兩百名攜帶弓弩的騎兵衝在最前面。他們乘著大霧行軍,走到差不多離敵軍一里路的樣子,忽然霧散了,看見了突厥頡利可汗的軍帳。蘇定方立刻率眾衝了上去,亂中殺死了突厥幾十上百人。頡利可汗被突襲,也不知道唐軍來了多少,慌亂中帶著義成公主(隋朝和親的公主)倉皇逃走。

頡利可汗逃走了,但他手下的軍隊沒來得及跑掉的,都隨著李靖大軍的到來而投降了。頡利可汗率領殘兵一萬餘人想要渡過大漠,又被屯於道口的李勣部堵截。不久,東突厥各酋長均率眾來降,李勣俘五萬餘人回師。

頡利可汗逃去投奔位於靈州西北的蘇尼失,結果被唐軍俘獲,東突厥徹底滅亡,其地盡歸唐境。

戰後,蘇定方以兩次戰功升任左衛中郎將。

但是,蘇定方大概受到在滅東突厥之戰中縱兵殺掠的影響,此後二十餘年沒有升遷。但是在蘇定方平淡時期,卻遇見了他能託付一生絕學的徒弟:裴行儉。

他一生東征西討,三年內橫跨萬里滅三國,助唐高宗成就大唐巔峰

被唐高宗重用,率軍援救新羅

永徽六年(655年)春,高麗聯合百濟、靺鞨進攻新羅,攻佔新羅北境三十餘城。新羅向唐朝遣使求援,唐高宗令蘇定方與營州都督程名振率軍一萬討伐高麗。五月,蘇定方等渡過遼水,高麗見唐軍兵少,於是渡過貴端水(今遼寧境內之渾河)迎戰。蘇定方與程名振率軍奮力進攻,結果大敗高麗軍,殺俘一千多人,焚燬其外城、村落後回師。

此戰之後,蘇定方因功授右屯衛將軍,封臨清縣公。

隨程咬金首次討伐西突厥,五百騎突擊在前

655年五月,蘇定方跟隨蔥山道行軍大總管程知節(即程咬金)征討西突厥沙缽羅可汗阿史那賀魯。

到了鷹娑川,賀魯率領兩萬騎兵來抵禦,總管蘇海政與西突厥兵連接幾仗還沒有分出勝負;此時西突厥的一支鼠尼施部,又帶兩萬騎兵來援助賀魯。

蘇定方此時正在休整,看見敵方塵土飛揚,就帶領五百名精壯騎兵,翻越山嶺直搗敵人軍營,敵軍四散奔逃。結果蘇定方以五百人殺敵一千多人,敵軍丟盔棄甲,拋下的輜重牛馬散佈一地。

副總管王文度妒忌蘇定方的戰功,就勸程知節說:“敵人雖然被打跑了,但我軍傷亡太大。現在應該緩行尾隨敵軍,敵人來了再打,這才是萬全之策。”

說了這些還不算,王文度還假託朝廷命令停止進軍。

唐初的軍隊,都是中上之家的子弟,都是為博得功名而來。現在這種狀況搞得士氣低落。

蘇定方就對程知節說:“皇上命令征討敵人,現在卻只是防守,怎能完成任務呢?再說,您是大將,按理說領兵在外打仗的事該您決定,而現在卻是副將做主!為什麼不把王文度關押起來等待皇上發落?”程知節不聽。

部隊到了怛篤城,該城的胡人都歸降了。王文度輕率地說:“這些胡人現在投降,我們一退兵他們還會反叛。不如殺掉他們,繳獲他們的財物。”蘇定方說:“這麼做就是我們自己做賊了,怎能說是出來討賊平叛呢?”王文度不聽,程知節作為主將竟然聽之任之。殺了數千家胡人之後,在瓜分繳獲的財物時,蘇定方一點都沒拿。

656年十二月,唐軍無功而返。副總管王文度矯詔該當判處死刑,後特寬大處理,除名為平民;程知節因逗遛不前且追擊不力,在寬大減免死刑後,被罷去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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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主將,消滅西突厥

顯慶二年(657年)春,蘇定方被唐高宗任命為伊麗道行軍大總管,再次征討西突厥沙缽羅可汗阿史那賀魯,讓燕然都護任雅相、回紇的婆潤為副將。蘇定方大軍進發到金山(今阿爾泰山)以北,先打敗了突厥的處木昆部族,其首領俟斤懶獨祿招集萬家人眾投降,蘇定方撫慰他們,並從該部族中調發一千名騎兵連同回紇共一萬人馬,隨大唐軍隊聽從調遣。

大軍進發到了曳咥河(今新疆北部額爾齊斯河),賀魯統率十個部族的十萬士卒抵禦。賀魯因蘇定方人馬太少而輕視他,並左右展開軍隊包圍蘇定方。蘇定方讓步兵佔據制高點,集中戈矛一致朝外,自己帶著強勁的騎兵在北邊的平地上擺好陣勢。敵軍向步兵陣地發起了三次衝鋒,打不上去,蘇定方乘敵營混亂進攻他們,在三十里的戰線上展開激戰,斬敵幾萬級,敵人全線潰逃。

第二天,蘇定方大軍再次發起進攻,突厥下屬的五個弩失畢部落交出兵眾投降,只有賀魯和處木昆、屈律啜幾百人騎馬向西逃走。蘇定方命令副將蕭嗣業、回紇的婆潤率領各族士卒趕到邪羅斯川(今伊犁河西)追擊,他和任雅相帶領新近歸附的士卒截住他的退路。

正碰上天下大雪,積雪很快平地二尺,他的下屬建議稍事休整;蘇定方說:“敵人依仗大雪,認為我軍無法前進,如果放他跑遠了,就捉不住了。”於是領兵進發到了雙河,同彌射、步真會師,距離賀魯駐地一百里時,下令擺好陣勢前進,逼近金牙山(今吉爾吉斯斯坦托克馬克以西)。剛好賀魯準備打獵,蘇定方突然出擊,打敗了賀魯又召集的幾萬人。

賀魯逃往石國(今烏茲別克斯坦首都塔什干一帶),阿史那彌射的兒子元爽帶著人馬同蕭嗣業會合,將賀魯捆回來了。

大唐此次征伐西突厥,“收其人畜前後四十餘萬”。息兵後,蘇定方令西突厥歸順的諸部各自回原地。他開通道路、設置郵驛、掩埋屍骨,慰問百姓疾苦,劃定部落地界,恢復畜牧業生產。凡被沙缽羅可汗擄掠的財物、牲畜等,全部歸還原主,十姓部落像原來一樣相安無事。

西突厥滅亡後,中亞諸國紛紛降附,整個西域置於唐朝的掌控之下。唐依兩廂分治的策略,分別設置濛池都護府(今中亞楚河以西至鹹海一帶)和昆陵都護府(今中亞楚河以東至新疆北部地區),並將西突厥“其所役屬諸國皆置州府”。

顯慶三年(658年)十一月,蘇定方凱旋歸來,先獻俘於昭陵(唐太宗陵寢)之後,高宗在太廟又舉行獻俘禮儀。高宗親臨殿前,大會文武百官及外國君主、使節,蘇定方身著戎裝,將賀魯“獻於樂懸之北”。隨後,高宗升蘇定方為左驍衛大將軍,封邢國公,另封其子蘇慶節為武邑縣公。

他一生東征西討,三年內橫跨萬里滅三國,助唐高宗成就大唐巔峰

鞏固並開拓西域

顯慶四年(659年),蘇定方於烏海大敗吐蕃副大相達延莽布支。

同年冬,蔥嶺以西的思結國闕俟斤都曼原先統制眾胡,率其所部和疏勒(今新疆西南部喀什一帶)、朱俱波(今新疆西南部葉城一帶)、喝般陀(又稱蔥嶺國,今新疆西南部塔什庫爾幹一帶)三個國家再度反叛,攻破于闐(今新疆和田一帶)。高宗詔令蘇定方為安撫大使,再度西征。

蘇定方率領人馬到了葉葉水(今錫爾河),敵人在馬頭川築城守衛。蘇定方挑選了一萬名精銳步兵、三千名騎兵襲擊他,一天一夜急行軍三百里,來到了都曼的駐地。唐軍的神速令都曼大驚,倉促應戰,被打得慘敗,逃到了馬保城。蘇定方又攻打馬保城,都曼沒有辦法,於是自己捆綁自己投降。

顯慶五年(660年)正月,蘇定方班師押送俘虜到東都洛陽,高宗親臨乾陽殿,舉行獻俘儀式。有關官員請依法處死都曼。蘇定方則叩頭請求說:“臣先前已經曉諭陛下旨意,答應免他死罪,希望饒其性命。”唐高宗說:“朕為卿保全信義。”便赦免了都曼。自此,蔥嶺以西全部平定。蘇定方因功被加賜在邢州鉅鹿的實封食邑五百戶,並升任左武衛大將軍。

龍朔元年(661年),唐朝對原屬西突厥勢力範圍內的蔥嶺以西諸國再次進行大規模建制行政區劃。至此,大唐統轄的西部疆域直抵鹹海(一說裡海),臻於極致,為中華歷代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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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征百濟,俘獲百濟國王

在朝鮮半島上,百濟一直與高麗聯手欺負新羅。顯慶四年(659年)時,新羅王已經上表求救,當時大唐已決意東征百濟,但因蘇定方在西域未回,因此唐高宗沒有出師。

顯慶五年(660年)二月,蘇定方從西域回來,隨高宗到達太原。隨後唐高宗任命他為神丘道行軍大總管,率左驍衛將軍劉伯英等水陸大軍十萬人征討百濟。高宗又以新羅王金春秋為嵎夷道行軍總管,率領新羅兵協同唐朝大軍作戰。

唐軍從城山(今山東省榮成市東部海邊)乘船橫渡黃海,直抵熊津江口(今朝鮮半島南部錦江口)。百濟軍沿江屯兵據守,蘇定方從東岸出兵,依山擺開陣勢,與百濟軍交戰,唐朝海軍揚帆前行,覆蓋了整個海洋,相繼到達。百濟軍戰敗,陣亡數千人,餘眾奔逃潰散。唐軍大部隊乘潮而上,兵力更盛。戰船首尾相連而前,駛入江中,飛槳擊水,擂鼓吶喊,蘇定方率步、騎兵夾江並進,直逼真都城。

距城約二十里時,百濟舉傾國之兵來戰。蘇定方率軍迎擊,大敗百濟軍,斬殺一萬餘人,唐軍乘勝攻入外城。百濟國王扶余義慈及太子扶余隆向北境逃去,蘇定方進軍包圍百濟都城泗沘城(今韓國忠清南道扶余郡),扶余義慈的次子扶余泰自立為百濟王,率眾堅守。扶余義慈的孫子扶余文思率其左右從城上緣索而下,很多人追隨他,扶余泰無法阻止。蘇定方趁勢命士卒登上城樓,樹起唐朝旗幟。城中人心惶恐,扶余泰無可奈何,只好開城投降。百濟大將禰植又帶著扶余義慈來降,扶余隆與百濟眾城主都前來奉表歸誠。

百濟平定後,其國被分為五部,唐朝“以其地置熊津、馬韓、東明、金連、德安五都督府,並置帶方州”。五都督府下轄三十七州,二百五十縣納入唐朝版圖。

顯慶五年(660年)十一月一日,扶余義慈及扶余隆、扶余泰等五十八人被蘇定方獻俘於東都洛陽則天門。至此,蘇定方前後消滅三個國家,都活捉了他們的國王,前後獲賞賜的珍寶無以計數。唐廷為慶祝攻滅百濟,“賜天下大酺三日”,並加授蘇慶節為尚輦奉御。

順道說一句,蘇定方消滅百濟,百濟人開展了復國運動,其中著名將領就是黑齒常之。663年,黑齒常之向唐軍投降,後來成為大唐對抗吐蕃的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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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伐高麗,因分兵、氣候、後勤等原因未獲全勝

唐太宗曾經征伐高麗,但沒有消滅高麗。蘇定方滅百濟之後,唐高宗開始策劃第二次征伐高麗。

顯慶五年(660年)十二月,唐高宗任命契苾何力為浿江道行軍大總管、蘇定方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劉伯英為平壤道行軍大總管、程名振為鏤方道總管,率兵分道進擊高麗。龍朔元年(661年)正月,又以蕭嗣業為夫餘道行軍總管,率回紇等諸部兵進軍平壤。

八月,蘇定方在浿江(今朝鮮大同江)大破高麗軍,屢戰皆捷,於是進軍包圍平壤城。北線唐軍進展卻相對緩慢,高麗泉男生率精兵數萬,固守鴨綠江,唐軍無法渡江,雙方一直僵持到九月底。此時天氣寒冷,鴨綠江水結成堅冰,唐軍才在契苾何力的率領下踏冰而過,高麗軍大潰,唐軍追擊數十里,斬首三萬級,其餘部眾全都投降,泉男生逃跑了。

但此時漠北鐵勒九姓發生了叛亂,回紇比粟毒與同羅、僕固進犯邊境。唐高宗不得不召契苾何力、蕭嗣業二部回師。此次事件打亂了唐軍南北合擊高麗的戰略部署。

唐高宗讓新羅王子金仁問回國“舉兵相應”,新羅文武王親率大軍北上,欲與蘇定方會師,但在甕山城(今韓國大田廣域市雞足山城)遭到百濟殘餘勢力抵抗,直到九月二十七日才攻陷此城。其後蘇定方催促新羅送糧,高宗也敕令新羅給蘇定方軍輸軍糧,新羅直到十二月才準備好軍糧。由於氣候寒冷、新羅兵不到,糧草跟不上,唐軍無法展開進攻。

龍朔二年(662年)二月,任雅相在軍中病逝。同月,唐軍一部五千餘人在蛇水被高麗擊敗。直至二月六日,新羅的軍糧才被送到蘇定方的軍營。此時蘇定方判斷攻克平壤已不可能,遂解除包圍,班師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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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抗吐蕃,病逝前線

龍朔三年(663年)五月,吐蕃與吐谷渾互相攻伐。吐谷渾不敵,吐谷渾請求移居唐朝內地。高宗任命涼州都督鄭仁泰為青海道行軍大總管,率領右武衛將軍獨孤卿雲、辛文陵等分別屯兵於涼州(今甘肅武威一帶)和鄯州(今青海樂都一帶),以防備吐蕃。

六月二十六日,唐高宗又任命蘇定方為安集大使,“節度諸軍”,為吐谷渾的後援。

乾封二年(667年),蘇定方去世,終年七十六歲。高宗下詔,追贈蘇定方為左驍衛大將軍、幽州都督,諡號“莊”。

結束語

蘇定方這一生,討劇賊、擊突厥、御吐蕃、拓西域、滅百濟、討高麗,為大唐開疆拓土立下汗馬功勞。

其行軍範圍最西達到鹹海,最東達到朝鮮半島,東西萬里;跨越高山,度過沙漠,行軍草原,揮師渡海,大唐疆域的極盛,離不開蘇定方的貢獻。

他一生東征西討,三年內橫跨萬里滅三國,助唐高宗成就大唐巔峰

蘇定方的經歷可以概括為:年輕時冒了一下尖,隨後歸於平淡;人到中年時人生稍有起色,隨後中間又是20年的低潮期;之後直到老年階段才開始不斷建功立業,人生盛大綻放。

這告訴我們一個道理,人生起伏是一定的,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要放棄,沒準老天在前方給你準備了什麼驚喜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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