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3 “別了,武昌,別了,咸寧”

為什麼人年少時 一定要讓深愛的人受傷

本人五音不全,平時不聽音樂不唱歌。某一天,我在電視上看到點歌的節目,有一首《後來》,越聽越覺得有感覺,如同一首引起內心共鳴的小詩,作者一定是有切身體會,不然不會寫出帶有溫度的無奈,如同我和她的故事。

“別了,武昌,別了,咸寧”

我們是同班同學,第一年男生女生界限非常清,多說幾句話都不好意思。尤其是班主任老師,在全校是出了名的嚴厲。當時我們56名同學,男女各一半,座位都沒有混坐的正好。那時每月調一次座位,只是換行不換排。她性格活潑,喜歡笑,跟同學關係都好。枯燥的學習之餘,聽他們吵吵鬧鬧有時也很有趣。因為我是農村來的,大多數是聽眾。現在想來,當時引起她注意可能是我的成績還行吧。

因為是斜對桌,不知是有意無意,有時她借我的作業看看,順便說幾句話。說出來好笑,上學時我一口黃陂話,現在天天卻彆著南腔北調的普通話!她的普通話很好,二級甲等,曾在學校廣播站當過播音員呢。

“別了,武昌,別了,咸寧”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年齡的增加,學校私底下閒聊誰誰有意思了,誰誰怎麼樣了。我一窮二白,加上是班幹部,覺得早戀這是跟我是毫無關係的。 日子不鹹不淡的過著,轉眼到了98年。當時是5月8號,星期五,我一直記著這個日子。班會是中午放學後召開的,需要學生會的幹部去點名、打分才能散會。其實同學們哪有心情開會,都惦記著早點回家。散會後,她喊我,說找我說點事。一開始沒有多想,直到說出她的意思時,我霎時懵了!說不出是幸福、激動還是驚嚇!

從那之後,見面也不自然了。我有意的迴避,她偶爾的試探。考慮到家庭的懸殊,我真沒有膽量和勇氣去談情說愛。時不時我們遞遞條子,寫個短信,偷偷摸摸交往著。記得當時還珠格格正熱播,我在學校沒條件看。一次,她寫了“山無稜、海水竭,吾敢與君絕”給我,當時被我理解成絕交了!一連幾天我不說話,也不遞條子。她當面問我怎麼回事,我把自己的理解跟她一說,直接罵我笨蛋。暑假前的見習,到汽車工業大學、武漢工學院加工車間去看看,學校組織的一個專業好幾個班。一路上大家都很開心,男同學主動幫女生揹包。班主任看見我揹包,幾個女生空手走路還說:這群女孩子真懶!我也乘機幫她揹包,我和她心裡都美滋滋的。

“別了,武昌,別了,咸寧”

艱難的暑假開始了。我們基本一週一封信,訴說著各自的生活、理想和將來的打算。第一次開口要了她的一張照片——鄂州蓮花公園,一座橋上回眸的一瞬。98年秋天,班裡組織秋遊,到磨山植物園。她家當時住在武漢水利電力大學裡面,植物園曾經去過的。那次她基本當了導遊,一路不停和同學們說話,很開心、很活潑。那時她一個寢室的好姐妹已經知道我們的事了,一路上也有開玩笑的,武漢話叫“瞎嘴”。照集體照時,同學故意把我兩一起湊。扭捏一陣子後,我和她第一次照了合影——在東湖鳳凰臺前。我是粉色西裝,淡藍色褲子,她是花薄毛衣牛仔褲。當時談戀愛不像現在,光明正大的。平時跟沒事人一樣,只有到週末能一起出去走走,還怕碰見熟人。

這樣一直持續到99年9月,她考到了電大,我因為家庭原因沒去報到。此事的我們還堅信愛情的力量,重複著同城異地戀——她住虎泉,到漢口上學,到學校來看我,覺得也很溫馨和甜蜜。

轉眼到了我該中專畢業,面臨著難就業了。家是農村的,也沒有很好的關係,在武漢挺難的,可我們一心的想堅持。可能她家裡也知道了我們的事,無形中也給了她壓力。隨著2000年9月我的一場小病,愛情徹底輸給了現實。當時我在一家醫藥公司做業務員,生病後回家修養。在武漢沒有房子沒有工作,中間偶爾回武漢見見面匆匆趕回老家,經濟也拮据的可憐。家裡沒有電話,她聯繫我也不方便,慢慢的不得不面對現實了。

我無法張嘴向家裡提任何要求了,能讓我讀到畢業他們已經盡力了。我當時跟鄰居在老家打工,幫人家蓋房子搬磚,一天30塊錢。我永遠難忘的是2001年2月16日,班主任老師打電話到我鄰居家,說是團委李老師老公的同事招聘學生去雲南,想不想去?我想都沒想,說:去!

“別了,武昌,別了,咸寧”

揣著150元錢,我匆忙趕到學校。拿到火車票後,我第一時間聯繫了她。K108是晚上發車,我們下午聊得很傷感,有意無意的迴避一些東西。其實都知道這一分開意味著什麼。她幫我買了零食,留下了漢顯傳呼機,沒有影視畫面的臨別一抱,其實我是很期待的!

別了,武昌,別了,咸寧。因為列車已經出了湖北地界。記得她推薦我看《梔子花開》、《16歲的花季》,可惜我沒當回事,也不知道這兩本書寫的什麼內容。一段刻骨的感覺,也是愛情吧,淹沒當年的那個春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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