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駛向雲外,夢安魂於九霄》
跨年過去了五天,這首歌卻依舊時不時的環繞在我耳畔。粗糲的質感,奔放的情緒,近似於吶喊的歌詞——我一遍一遍的聽,忽然就有了一點小猜測。
下面是我個人的一點聯想和猜測:
我對朱一龍有一個認知,那就是:他是一個理順邏輯、對角色把握能力非常強的演員。
在19年湖南衛視跨年,《知否》正在熱播,他上臺彈唱了改編版的《男孩》:
曾經意外 他和她 相愛
在不會 猶豫的時代
以為明白 所以愛得痛快
一雙手 緊緊放不開
心中的 執著與未來
忘不了 你的愛
但結局難更改
我沒能把你留下來
更不像他能給你一個
期待的未來
幼稚的男孩
你的關懷一直隨身攜帶
無人的地方再打開
想問你現在
是否憂傷不再
像躺在陽光下的海……
當時《知否》還播在初戀部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很早就讀過原作的我已經預知了,小公爺和明蘭結下的緣分註定是酸澀的青果。
我很喜歡《知否》前半段,服飾明麗、調子輕鬆。大娘子,紅狼,熱熱鬧鬧的盛家人,小公爺也是不識愁滋味的天之驕子,以為相戀就註定會得到幸福,所以不曾猶豫,一切都順理成章 。齊衡的喜歡,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是多麼稀有的純粹情感。
男孩的許諾是真心的,但“沒能”卻是無法挽回的現實。
其實我覺得,與其說小公爺懦弱、軟弱,倒不如說是一種“無力”。
是歷史洪流和個人存在相悖的無力,也是“幼稚男孩”被驟然捲入社會叢林中卻缺乏力量的無力。
國公府空有架子,母親苦心的周旋支撐,自己身無功名、任人魚肉的前景……突然就全部看清了。
人生一夕崩塌,痛苦的重塑——環境需要他一夜長大。
《知否》後期進入顧家線,齊衡成了一個很有爭議性的角色,很多觀眾就他命運、性格、選擇開始討論、辯論,我覺得這也是這個人物本身的價值。
明蘭成了齊衡難以放下的痛點,隨著婚事落定,他有了更深的自責
在《知否》後半段,小公爺與二叔的幾次三番拉扯,卻也是因為二叔聲名在外,不知顧家家務事的他“想問你現在,是否憂傷不再”。
很多人覺得齊衡是婚後撩撥、猶不甘心。其實不是。
小公爺沒有觀眾的上帝視角,根本看不到顧府內夫妻二人如何交心溫存,如何作計收網。
他只知道,在自己“辜負”了明蘭後,她雖然不去等,卻境遇悽慘地和一個聲名狼藉的男人訂了親。
他急急上門、試圖勸說她推掉婚事,卻被她情同姐妹的丫鬟指責,控訴他毀了心愛的姑娘的名節。
他是知道她在盛家十分為難的,惶然不安又懊悔,卻只能看她進入“另一個火坑”,去了狼窩一般的顧家,群狼環伺、夫君無德、生子遇險……
(我想這裡,齊衡一定腦補出了一條 六妹妹被毀了名節婚嫁艱難-顧某人覬覦已久登門求娶-紅狼貪慕榮華嫁女-六妹妹心如死灰被迫接受-入顧家操勞受苦 的邏輯線。
而一切的源頭就是他沒能“尾生抱柱”般守住承諾)
自覺虧欠,明蘭的幸福成了他自發的責任。
他是個局外人,卻急於扇動翅膀,將她救出。他又堅持認為,能救助明蘭的只有自己(盛家依靠不上,顧家一團汙糟),哪怕他的身份如此尷尬。這裡有個啼笑皆非的矛盾點:顧二明蘭感情逐漸升溫;但齊衡在外聽到的,卻是顧家內裡刀光劍影、顧二作為寵臣氣焰咻咻。
不得不說,顧二叔做人有點失敗,即便是私交曾經相當不錯的遠房侄子都不相信他的真心。
這一切的印證,就是在目睹二叔與明蘭的幸福之後,齊衡的情緒
既不是憤怒怨恨也不是悵然失落,而是也自此輕快釋然。“明蘭愛顧二,顧二也珍惜明蘭”這個親眼所見的事實讓他解脫了,不再問責自己。
他也早就感念於妻子的包容和體貼,所以事情剛了,他就對申氏說出了“別有天地”的一番傾訴。
雛鷹終於豐滿了羽翼,奮力高飛。結局雖然曲折,但並沒有遺憾。
小公爺雖然經歷命運坎坷,卻始終是至真至純至性之人。
表演《男孩》時,朱一龍穿了一身白衣,樂器選擇了音色清麗的鋼琴,有一種“稚嫩”“脆弱不知世”感。
在短劇《醜》中,他選曲《我要留在你身邊》
我從來不說話
因為我害怕 沒有人回答
我從來不掙扎
因為我知道 這世界太大
太多時間浪費 太多事要面對
太多已無所謂 太多難辨真偽
太多紛擾是非 在你身邊是誰
最渺小的我 有大大的夢
時間向前走一定只有路口沒有盡頭
紛紛擾擾這個世界 所有的瞭解
只要 讓我留在你身邊
最渺小的我 有大大的夢
我願意安靜的活在
每個有你的角落
如果生活還有什麼 會讓你難過
別怕 讓我留在你身邊
都陪你度過
《醜》是一個有些夢幻的故事,也是一個十分觸動人心的故事。講述了“小丑”和“賣花女”兩個生塵世浪中的小人物相互依偎,相互救贖的故事(當然也有解讀是自我救贖)
可以說選曲《讓我留在你身邊》,幾乎是用已有的歌詞支撐故事脈絡,將短劇劇情、主題、歌詞的結合發揮到了極致。
在這十幾分鍾、故事完整的表演中,朱一龍只在結尾說了二十個字的臺詞。
而《火車》這首搖滾,先是狠狠震了我一把。
我那些殘夢,靈異九霄
徒忙漫奮鬥,滿目滄愁
在滑翔之後,完美墜落
在四維宇宙,眩目遨遊
我那些爛曲,流竄九州
雲遊魂飛奏,音憤符吼
在宿命身後,不停揮手
視死如歸仇,毫無保留
黑色的不是夜晚,是漫長的孤單
看腳下一片黑暗,望頭頂星光璀璨
嘆世萬物皆可盼,唯真愛最短暫
失去的永不復返,世守恆而今倍還
搖旗吶喊的熱情,攜光陰漸遠去
人世間悲喜爛劇,晝夜輪播不停
紛飛的濫情男女,情仇愛恨別離
一代人終將老去,但總有人正年輕
曲調和歌詞都有一種“激揚壯麗的頹喪”,如同大浪過去的圓潤石灘,平靜的激昂著。
我不由得想到《盜墓筆記重啟》裡我覺得最精彩、最扣主題的一部分,也是吳邪的獨白:
我有什麼重要的,我是一個悶油瓶生命中總有一天要告別的人,是一個耽誤胖子發財和結婚的人,我讓小花傾家蕩產,讓秀秀至親分離,讓我父母終日生活在我要走上三叔老路的恐懼中,我遠配不上我爺爺給我的無邪二字,
但在我稀裡糊塗的前半生,過的無比的精彩,我看到過人間無數的奇景,我有著世界上最神奇最有故事的夥伴,我們在峭壁高歌,在雪山誦經,在戈壁對酒,在海上看月。我這輩子已經夠了。
我這麼辛苦,就是希望你們都好好的,你們怎麼都不明白呢?
……
人生真難啊。
需要我強的什麼程度,老天才肯放過我。
胖子莫名其妙,我的眼淚控制不住,但是我看著我的手錶,5分鐘,4分59秒,4分58秒,4分57秒……三分鐘……一分鐘……歸零,重啟。
讀《重啟》給我的最大感觸,不是情節如何刺激驚險,而是裡面吳邪作為“熱情攜光陰漸遠去”時,身心腦都步入衰敗,依舊奮力逆向救贖自我,心境突破。
《重啟》我讀的很慢,裡面的吳邪已經到了不惑之年,宿命加身的一代人都老去了。
雖然依舊嬉笑怒罵老小子,但總給我一種“沉重又漂泊”的與宿命搏鬥感,是娓娓道來的嘶吼,最終那個天真的吳邪,也成了海一樣的男人。
看腳下一片黑暗,望頭頂星光璀璨
失去的永不復返,世守恆而今倍還
一代人終將老去,但總有人正年輕
聽完這首歌,我覺得這個角色,朱一龍也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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