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2 一路看書:十里洋場冒險家的樂園重生在這個年代是不幸也是幸運的

一路看書:十里洋場冒險家的樂園重生在這個年代是不幸也是幸運的

1927年,冬。

大上海進入了虛假的繁華當中,一片歌舞昇平,彷彿在歌頌老蔣的豐功偉業。

法租界賈爾業愛路旁邊的一個小樹叢中,一點火光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不多時,火光緩緩落地,最後消失,與此同時,一個身著一襲斑斑血跡長褂,一臉蕭瑟的中年男子從樹林中走了出來,而他的視線,堅定不移的看著賈爾業愛路9號那一幢三座樓組成的花園別墅,腳步有些踉蹌的朝著眼瞳中的目標走去。

但是他沒走幾步,就被兩個舉著步槍,身著軍服的士兵給攔住。

“什麼人!”其中一個士兵冷冷對著中年男子道。

“我來找蔣總司令。”中年男子的視線還是投在那個花園別墅上,而在他說著話的當口,手上卻多了一把手槍,隨著三聲槍響,兩個士兵倒在了地上,而中年男子的肩頭也多了一朵血花。

三聲槍響過後,別墅群內一片嘈雜,不多時之後,一群群荷槍實彈的軍人趕到了槍響的地方,但此時,除了兩具還略帶餘溫的屍體之外,只有地上的斑斑血跡,至於行兇者,那個中年男子此時正穿梭在別墅群旁的小樹林裡。

中年男子拖著傷痕累累,還在流血的身體,隱秘而堅定朝著9號別墅埋伏過去,最終還是有驚無險來到了九號別墅旁,但是看到在大門外警戒的一對衛兵,他知道從正門進去顯然是不現實,左右看了看之後,他瞄上了三座樓最左邊的那座樓。

掩著夜色和別墅旁高大的樹叢,中年人艱難攀著別墅旁的一棵大樹,在最接近別墅的時候,一個縱身,朝著別墅的窗戶躍了過去,隨著玻璃破裂聲響,中年人也終於到達了自己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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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一進入到了房間,不顧已經虛弱無力的身體,不顧已經虛晃的腳步,朝著房間的房門方向晃去。

“誰。”突然一個女聲喊住了快要到達房門的中年人,中年人聽到喊聲,冷冷轉過頭看向聲音的主人,當看到女人面龐的時候,呆立在當場,已經在門把上的手也停下了動作,也沒有看到女人此時手上正拿著一把可以奪去他性命的槍。

“華文。”當看到中年人拉茬的鬍子,滄桑的臉和身上的斑斑血跡,女人拿著槍的手不自主的顫了顫。

“我來找蔣中正。”中年人看了一眼女人之後,就把頭轉回去,但是在女人看不見的眼睛中卻有著一絲淚花,和無限的委屈。

“你不該來的,你不該來的。”女人看著中年人的背影,淚眼模糊,手中的槍早就掉在了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和一聲,“三弟,怎麼了?”

聽到外面的聲音,女人驚了一下

,突然衝過來,拉住中年人,並且要拖著中年人離開房門的位置,口中卻是答著外面,“沒事,剛才在浴室摔了一跤。”

“沒事吧,你把門開開,讓我進去。”外面的聲音又傳了進來。

“沒事,我現在身上還沒穿衣服,先等我穿上衣服。”女人想要拉開中年人,但是任她使勁吃奶的勁還是沒有讓中年人移開半步,不但沒有離開,中年人握在門把上的手緩緩用力,緩緩打開了房門。

房門打開,站在外面的郝然就是引起了上海大震動的蔣總司令蔣中正。

站在門外的蔣中正看著房門內的景象,並沒有絲毫的驚訝,但是看到女人衣衫不整,眼中還些許不滿。

“你終於還是來了。”蔣中正對著中年男人道。

“我不能不來。”

中年男人看著蔣中正的眼睛帶著濃濃的仇恨,旁邊的女人此時也鬆開了中年男人,看著眼前一個自己愛的人,一個自己決定要傢的兩個男人。

“你殺了杜月笙了?”蔣中正走進來,繞過了中年男人和女人,坐到了房間內的一張八爪椅上。

隨著蔣中正的腳步,中年男人隨著蔣中正的腳步,視線也隨之移動,但是對於蔣中正的問話,沒有回答。

“呵呵,你還是下不了手吧,你劉華文這一輩子就不適合混黑道,也不適合做人上人,因為你不夠狠。”蔣中正淡淡看著中年男人,下了評語。

“我能殺了你,就夠了。”劉華文拔出了腰間的槍,指著蔣中正。

“不要,華文,你不能殺他。”看到劉華文拿出了槍,一旁的女人急忙擋在了劉華文的面前,焦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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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能殺他,是他讓我家破人亡,是他讓我的兄弟一個個的背叛我,也是他,讓我這五個月過著狗一般的生活。”劉華文盯著女人,恨恨道。

“還記得五年前我們相遇時遇到的那個小女孩嗎?她死了,死在一顆流彈下。”女人緩緩道。

“這和我有何關係?”聽了那小女孩的死訊和死因,劉華文眼中有一絲悲哀,但是卻不知道女人說出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每天在我們的國土上,有多少人因為饑荒,因為戰亂而死嗎?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數字很多,多到我們沒有辦法也不忍心去面對,而他,他有能力讓我們的同胞擺脫這樣的困境。”女人悲哀道,但是說後半段話的時候讓開了自己的身子,手指向老神在在坐著的蔣中正。

劉華文握槍的手有些纏鬥,心中也在掙扎,掙扎的是他到底該怎麼選擇,是選擇家仇還是選擇大義。

“劉華文,你下不了手的,在你放過杜月笙之後,你就註定不可能殺我

,因為,你的心太軟,軟到根本就不可能成大事。”看著劉華文,蔣中正緩緩走到劉華文的身前,略帶藐視看著劉華文。

“我今天,就要讓你看看,我劉華文是不是夠狠。”顯然,劉華文被蔣中正給激怒,說著話,手已經握緊了槍的扳機,隨時都會開槍。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槍響響起,不過,子彈卻不是劉華文手中的槍中射出,而血也不是從蔣中正身上流出。

劉華文不敢置信的看著旁邊的女人,自認為可以信任的女人,那個和自己相愛了四年的女人――宋美齡。

“對不起,華文,我愛你,但是我卻不得不殺你!”宋美齡的眼中流出淚水,手中還冒著煙的槍從她手中滑落。

劉華文的身子緩緩軟到在地上,眼前無數的畫面襲來,有照顧了自己一輩子的老父親,有喝罵自己但卻很關心自己的母親,有和自己一起征戰十里洋場,闖下名號的杜月笙,也有眼前這個自己深愛了四年到頭來卻要嫁作人婦的宋美齡,也有頭頂上那個一直用藐視眼神看著自己的新任總統,蔣中正。

隨後,無盡的黑暗襲來,劉華文的眼睛緩緩閉上,嘴角泛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笑容中有著些許的解脫。

至於劉華文臨死前想得是什麼,沒有人知道,或許是對自己榮耀一生的不屑,也或許是自己這一世到頭來到底是得到了什麼,是孑然一生的孤單,還是鉛華洗盡的無奈?

無盡的黑暗,劉華文不知道自己在這黑暗中徘徊了多久,也從最初的恐懼變得安然,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黑暗的世界中找到出口,但有的時候,你越是不想,光明卻越靠越近。

當看到前方的一點光明,習慣了黑暗的劉華文反而楞了楞,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出去,當一個人習慣了黑暗之後,或許真的會如劉華文一樣,在初見光明的時候感到不知所措。

最後,劉華文還是朝著那一點光明邁出了步子,緊隨著這一點光明,劉華文也失去了他在那一晚本就該失去的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華文才感覺到自己的思想回到身上,撫著發痛的額頭,劉華文撐著手從一張小床上撐起來,左右看了看,劉華文發現這景物非常的熟悉,一大一小兩張床,一個老舊的梳洗臺,還有門口旁邊的灶臺。

突然驚覺到什麼似的劉華文,起身,走到梳洗臺的鏡子前,一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劉華文呆住了,雖然鏡中人的面容和自己很像,但是卻顯得異常幼稚。

“華文,起床了沒,來吃早飯了。”一個聽起來很溫煦的聲音傳到了劉華文的耳中,而聽到了這個聲音,劉華文瞪大了眼睛,眼中竟然不自主的冒起了水霧。

不一會,一個看起來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劉華文呆呆站在鏡子前,疑惑走上來,看到劉華文臉上的兩行清淚時,也是不由一愣。

“華文,怎麼了?”中年人問道。

“爹。”劉華文聽到這聲音不由自主撲到了中年男人的懷中,淚水更是瘋狂湧出。

中年人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什麼會哭,他也沒有問原因,只是靜靜摟著兒子,任由兒子在自己懷中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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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對不起。”不知道過了多久,劉華文從劉父的懷中起來,歉意道,只是不知道這句對不起是在說現在把父親的衣服淚溼,還是對於前世自己讓自己的父親死無全屍呢。

“沒事,洗洗,出來吃飯。”劉父沒有管被劉華文淚溼的前胸,拍了拍劉華文稚嫩的肩膀,道。

看著父親走出去,劉華文發現,原來,父親在自己七歲的時候,就已經這麼老了,要知道,現在父親才三十歲,但是飽經滄桑的父親看起來已經有四五十歲了。

呆呆看著父親滿是風塵的背影,剛剛收住的淚腺又不由自主開始掉淚。

匆匆洗了把臉,拍了拍臉頰,努力擠出一個符合七歲孩童才有的純真笑容,朝著房門外走去,但是他怎麼會知道,在他看來的純真笑容卻完全沒有純真的意思,畢竟他有著與年紀不同的滄桑,而且他所擁有的三十幾年經歷又是如此的大起大悲。

出到小院子,劉華文發現母親還在灶臺忙東忙西,而父親已經就著小餐桌上的鹹

菜喝著手裡的粥。

“怎麼這麼晚起來。”劉母看到劉華文出來,皺了皺眉頭,埋怨道。

劉華文沒有說話,靜靜走到小桌子旁坐下,因為他知道,雖然母親在自己兒時一直埋怨自己沒有出息,但是真的到了自己大富大貴的時候,母親卻很是擔心,完全沒有和自己一個檯面上那些人母親那樣享受榮華的生活,而在母親被殺之前,甚至隱晦的告訴他,其實,她還是希望自己在兒時那樣沒出息的樣子。

天底下每個父母,其實希望的並不多,只是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平安安過這一輩子,那樣,他們操碎的心,都會感到欣慰,但是那時的自己整日只知道打打殺殺,根本理解不了母親每日在佛堂為自己燒香求佛的擔心。

劉母說了一句之後,邊忙著自己手上的事,嘴裡還是嘀嘀咕咕的,不外乎某某的兒子當了什麼巡察隊隊員,某某的外甥在外地賺了大錢,風光歸家的事蹟。

最終劉父忍不住,怒喝了一聲:“老婆子,別每天神神叨叨的,華文現在才七歲,睡的晚點有什麼關係。”

劉父在劉家顯然有著絕對的權威,他的一聲低喝讓劉母頓時沒了聲響。

早餐在一頓尷尬的氣氛中結束,劉父揹著跟隨了他不知道多少年的鞋盒子,外出擺攤補鞋去了,母親則是收拾起桌上的餐具。

劉華文對著母親說了一聲,‘娘,我出去玩了。’之後,就跑出了自家的小院子,但是跟隨著劉華文飛奔而出的聲音,卻是劉母‘小心點,中午早點回來吃飯’的囑咐聲。

劉華文出生的地方,是上海灘最亂的地方,川沙。

這裡沒有租界的平安穩定,虛假繁華,到處都是地痞流氓,整日都有街頭火拼,但也是這個地方,孕育了無數以後在上海灘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最典型的就是劉華文和杜月笙。

但是在這裡,也沒有舊中國獨有的特色,鴉片館,因為在川沙,還鮮少有人抽的起這禍國殃民的東西,但是上海灘有一半份額的鴉片都是由川沙進入的,這也讓川沙更加混亂,因為上海灘的那些老大們都盯著‘川沙’這塊肥肉,但是‘川沙’除了本土的勢力卻鮮少有外來勢力涉足,只是因為‘川沙’當地人太過團結,也是因為‘川沙’人打架的狠辣和不要命。

在這樣的地方出生的劉華文,少不得沾染些流氓氣息,但是前世的劉華文在經歷了‘川沙’這落後的環境,才奮發朝著那繁華的十里洋場進軍,最後在上海灘闖下一個名號。

此時,七歲的劉華文正漫步在‘川沙’破舊的街頭,看著無數挑擔郎在叫賣,看著街角還沒有乾涸的鮮紅,感到熟悉的同時卻又本能的排斥。

這一天,劉華文閒逛在‘川沙’的大街小巷,看著自己兒時生活

的地方,而在這一天,劉華文也想了很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上天給了他再一次機會,但是劉華文心裡卻很是迷茫,他不知道自己這一世應該怎麼過,是重現前世的榮耀,還是平平淡淡的過一生,但是想了一天,他還是沒有想清楚。

等到落幕降臨,不遠處十里洋場五彩霓虹亮起,歌舞昇平即將開始的時候,劉華文帶著迷茫回到了家中。

家中,母親已經拾掇好了一桌小菜,雖然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但是卻讓劉華文很是溫暖,這是屬於家的溫暖。

“今天又野到哪去了?”劉母看了一眼坐到桌子旁的劉華文,問道。

“沒,就在周圍逛了逛。”劉華文答道,雖然劉母問話的態度不怎麼好,但是劉華文看到母親看到自己一身衣服還乾乾淨淨的,眼中有著一絲欣慰。

從小,劉華文就擅長打架鬥狠,惹事生非,在家的時候,沒少給父母惹禍,不是今天把老李家的兒子打了,就是明天把老王家的女兒給弄哭。

吃完晚飯,劉華文早早就回到自己的小床上,閉上眼睛,但是腦中卻不斷盤旋著前世父母慘死,自己被無數人追殺的畫面,心裡卻在划算著自己這一世到底該怎麼過。

九點多的時候,劉父和劉母也躺在了離劉華文不遠的大床上,兩人細語了幾句之後,就各自睡去,但是他們不知道,就在相隔他們不遠處小床上的兒子,已經變了,或者說,已經不是他們認為的那個只有七歲,還不知道生活疾苦的小孩了,此刻他們的兒子雖然是裹著一張只有七歲的麵皮,但是心思卻已經不比上海灘任何一個老狐狸少。

只是,這樣一個七歲的孩童,到後來是平平淡淡的過一生,還是給已經風雨飄搖的上海灘添上無邊的殺戮,我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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