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壺是明清以米民間收的大項,但收藏紫砂壺一定要多丶提高自己的鑑賞水平,以防陷入收藏誤區。所謂“柴米油鹽醬醋茶”,茶既是日常飲食不可或缺之物,茶壺自然也是必需品。紫砂壺除了是具實用價值的工藝美術品外,同時也是充滿文化韻味的工藝品,若是具有歷史價值的古壺,那自然是古文物的環了。因此,紫砂壺從生活實用品到工藝品,再到古文物,其間提升的檔次跨距也就特別大,這一特色與其他純屬玩賞的工藝品,諸如竹木牙角雕、文房雜玩等相比,確實大異其趣。
紫砂製品精粗有別
紫砂茶壺是生活上的日用器物,檔次自然精粗有別。明代後期,宜興陶業的商品經濟已是十分發達,據《重刊荊溪縣誌》記載,在明嘉靖、萬曆年間(1522~1619),其產品已是“鬻於四方利最溥,不脛而走天下半”,各地商販雲集,“千里之外,趨之若鶩”“商賈揚帆而曉夜行”,“商賈貿易廛市,山村宛然都會”。市場旦擴大,陶業內的分工也就越來越細。在產品方面,清初的宜興陶業分工大致為三大類:即粗貨(缸甕類)、細貨(色瓶缸類)及紫砂(壺盆類)。到了清代後期的光緒年間,更進一步分作六大類產品。其中紫砂集中在蜀山、上袁和潛洛一帶生產製作。
傳統上,紫砂製品的精粗大致可分三類,即:粗貨、細貨和特種工藝品,分別有技藝不同的專業陶工製作,以供應各方所需。“粗貨”,是指銷向常民百姓、茶館的大路貨產品,製作簡單,價格低廉,且造型多求簡練大方,多半隻鈐商號作坊款,甚或不鈐款識。雖然粗貨的價值有限,但若能反映出歷史上的工藝特徵或特定時空事件,也同樣有收藏研究的價值。例如道光年間(1845年前後)在南洋沉沒的迪沙如號( Desaru),近年經過打撈發現在大量外銷瓷器中,另有約二三百把較完整的宜興紫砂壺與更多的紫砂破片出水(估計當年船上約有800件宜興紫砂壺)。從其數量之多與粗放的做工來看,顯然為當時的日用商品壺,但因其歷史意義特殊,且年代明確,所以仍具一定的收藏價值。
▲迪沙如號打撈出水的宜興紫砂壺
【收藏者】臺北成陽藝術文化基金會
“細貨”,是指工藝水平較講究,用泥也較精者,作者多為技藝嫻熟的箇中老手,造型仍以傳統形制為主,當年雖是有一定批量的製作出品,但仍具有相當的工藝水平。多半落有作者款識,但未必見載於史冊,或是生卒年難考者。這類產品的收藏價值顯然高於前述的“粗貨”,而且能具體反映出該時期的製作水平、形制標準與泥料特色,加上其贗品數量較歷史名人名作要少,也是不錯的收藏品。
“特種工藝品”,指知名陶人的作品,所謂“特種工藝品”是今日的說法,對照昔時,即是指“名人名作”。所謂名人,泛指明清、民國紫砂史籍如《陽羨茗壺系》、《陽羨名陶錄》、《陽羨砂壺圖考》或當代圖錄上的明清著名陶人;所謂名作,是指形制或泥料、做工的獨到特色,例如邵大享的魚化龍壺、顧景舟的提璧壺等。相較於前兩者,“名人名作”的工藝水平自不在話下,但贗品的困擾相對也大,此外價格亦自不菲。事實上,早在明清時期,當時的名人名作便已有“貴重如珩璜”、“珍重比流黃”、“價凝踢琳”的評價。明人熊飛《以陳壺徐壺烹調山芥片歌》說:“景陵銅鼎半百清,荊溪瓦注十千餘。”即景陵產的銅銚五十可買到,而荊溪的名壺要值一萬多。進人清代盛世,紫砂壺的身價與日俱增,如康熙二十五年(1686)徐喈鳳《宜興縣誌》:“供春製茶壺……名公巨卿,高人墨土,恆不惜重價購之。繼如時大彬,益加巧價愈騰。”乾隆時期的吳騫《桃溪客語》:“陽羨磁壺,自明季始盛,上者至少與金玉等價。”周澍《臺陽百詠》:“供春小壺一具,用之數十年,則值金一笏。”同冶時期(1862~1874)日本人奧蘭田《茗壺圖錄》:“明制壺,值抵中人一家產。”“爭購競求,不惜百金、二百金,必獲而後已。”由這些史料可知,宜興所產紫砂壺崮然是一種日用茶具,但名家所制卻被視為高價的工藝品,尤其是年代愈久,價格愈昂,躋身古董之林,如奧蘭田所言,其時距明不過三百年,卻能“一壺值抵中人一家立”。這樣的增值幅度即使是在今日,也是十分驚人的。
▲磚方壺
【款識】安吉宜興紫砂
【製作者】安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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