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2 科舉考試史上的奇蹟——“六首狀元”

自從隋朝的職業皇帝楊堅先生開啟了“科舉制”的選才入仕制度以後,歷朝歷代的讀書人們都以之為光耀門庭、飛黃騰達的必經之途。

科舉考試史上的奇蹟——“六首狀元”

從歷史上第一個狀元唐朝武德五年(622年)的孫伏伽到清朝光緒三十年(1904年)最後一個狀元劉春霖,1300年來共計狀元504人(若包括遼朝18人、金朝15人、大西國1人、太平天國14人,共計552人)。普通人考中個狀元已是人中龍鳳,令人驚奇的是這些狀元中竟然誕生了“連中三元”的怪物,並且不止一個,而是一群!據史料記載,這樣的怪物唐朝有兩個、宋朝有六個、金朝有一個、明朝有兩個。也就是說, 不算蒙元、滿清兩偽朝的話,總共有十一個怪物完成了這個高難度的壯舉。

但是跟我們今天要講的黃觀先生比起來,他們也不過爾爾矣!因為黃觀先生是怪物中的變異體,他連中六元、並且是在一屆科舉中就從解元變成狀元,成為中國歷史上真正的讀書人中傳說式的人物。時人稱頌曰“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間無”。

科舉考試史上的奇蹟——“六首狀元”

黃觀先生的父親入贅許家,轉隨許姓(入贅的悲哀,沒資格姓祖先的姓氏)。洪武年間,許觀被推薦入太學。他將父母之墓繪成圖,每次瞻拜總是淚流不止(比囊螢映雪、鑿壁借光更刻骨銘心)。二十四年(1391),許觀在會試、廷試中都名列第一。累升為禮部右侍郎,於是上奏恢復原姓(他孃的,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告訴天下人,我叫黃觀)。建文初年,更改官制,左、右侍中居尚書之下,黃觀改任右侍中,與方孝孺等一起被重用。

燕王舉兵後,黃觀起草皇上命令勸告他遣散軍隊返回藩地,然後自綁謝罪,言辭十分嚴厲(忠臣啊!可惜站錯隊了)。建文四年(1402),黃觀奉詔前往上游募兵,並且督率諸郡軍隊赴援。到達安慶時,燕王已經渡江進入京城,下令揭露左班文職奸臣罪狀,黃觀名列第六。不久搜尋國寶,不知所在,有人說已交給黃觀去募兵了。成祖下令,命官府追捕黃觀(狀元成了通緝犯,還累及妻女),逮捕其妻翁氏及二個女兒交給象奴。象奴索取釵鐲去買酒菜,翁氏便讓其全部拿去,然後迅速帶領二個女兒及家屬十人,跳下淮清橋而死(帶著全家一起跳河自盡,不可謂不節烈)。

黃觀獲悉金川門失守,嘆道:“我妻守節操,必死無疑。”於是招魂葬於江上。然後下令將船開到羅剎磯,黃觀身穿朝服向東拜別,在江水湍急處投江而死。黃觀之弟黃覯,先將其幼子藏起來,然後自己逃往他處。有人說黃覯之妻畢氏孀居母家,生下遺腹子,因而黃氏在貴池才有後代(不幸中的萬幸,總算留下了血脈)。

科舉考試史上的奇蹟——“六首狀元”

也許,讀書人真就應該“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也許他像范進一樣中舉後瘋掉結局會好些,但是,漫長曆史中總有些人是用來創造傳奇的,他們如天空劃過的流星一般,是用來給平凡人瞻仰的,黃觀就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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