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5 Facebook“洩密門”扎克伯格舌戰群儒,國會聽證7萬字實錄(中)

Thurn:所以,你想繼續嗎?

扎克伯格:再進行十五分鐘?這樣可以嗎?

Thurn:好的,那我們繼續。下一個是參議員 Blumenthal,你可以發言了。

d Richard Blumenthal ( D-CONN ):謝謝,主席先生。也謝謝你今天的出席,扎克伯格先生。

你今天告訴了我們,也告訴了世界,亞歷山大·科根將數據賣給劍橋分析時,Facebook 被亞歷山大·科根欺騙了,對吧?

扎克伯格:是的。

Facebook“洩密門”扎克伯格舌戰群儒,國會聽證7萬字實錄(中)

Blumenthal:我想展示給你亞歷山大·科根給 Facebook 提供的服務條款,並指出,實際上,Facebook 得到了通知,並瞭解他可以將數據賣出。你之前見過這些服務條款嗎?(現場舉牌)

扎克伯格:我沒有見過。

Blumenthal:在 Facebook 中,誰負責審查這些條款,並通知你這些信息可以被賣出?

扎克伯格:我們的應用審核小組負責這一點。

Blumenthal:這其中有人被開除了嗎?

扎克伯格:有,但並不是因為這件事,參議員。

Blumenthal :這一條款是否與 FTC(聯邦貿易委員會)的規定相沖突?當時這一FTC 規定(現場舉牌)已經被提供給了 Facebook,你可以看到 FTC 明確要求Facebook 保護隱私。這是不是一個條款的衝突?

扎克伯格 :參議員,這顯然顯示我們本應意識到這個應用開發者提交的條款是與平臺規則衝突的。

Blumenthal:這件事情,實際上是一個有意的無視。這是一個不顧法規,極其莽撞的行為,事實上導致了對 FTC 的同意協議的違反。你同意嗎?

扎克伯格:不,參議員。我的理解是這不是對 FTC 同意協議的違反。但正如我今天已經多次表述過的,我確實認為我們應該認識到我們對隱私的更大責任,而不是隻是做法律規定範圍內的……

Blumenthal :好的,這是我的保留意見,扎克伯格先生。我很抱歉打斷您,但我的提問時間有限。

這也不是您第一次道歉了。您並不認為您有將本次侵犯用戶隱私的事件報備聯邦貿易委員會(FTC)法令的道德義務。

我們手上有信件——我們與 Facebook 的員工進行了聯繫。若您允許,我會提交一份來自 Sandy Parakilas 的信件,這封信件不僅表明貴公司缺乏管理隱私的資源,而且還缺乏對隱私的關注。

所以,我對今天證詞的保留意見是,除非專門出臺規定,否則我不知道您如何能夠改變 Facebook 的商業模式。

您的商業模式是利用用戶信息套現,以最大化利潤而不是隱私。除非外部機構實施特定的規定和要求,否則我不能保證您這些模糊的承諾會帶來實質性的行動。

所以我想問您幾個非常具體的問題。這幾個問題也是基於我提出的一項法案——《數據隱私法案》(My Data Act); 以及 Markey 參議員今天將要介紹的《同意法案》(Consent Act)(全稱為《終止邊緣提供商網絡違法的客戶在線通知》),我也是該法案的發起者。

您是否同意公司應該被要求向用戶提供關於公司將如何使用他們的數據的清晰且明瞭的信息,並向用戶展示公司具備同意使用這些信息的具體能力?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通常都會同意您的意見。其實之前我已經說過……

Blumenthal :您是否同意選擇加入該法案而不是退出該法案?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覺得……這當然有討論的意義。但我認為這件事的其他細節也非常重要。

Blumenthal:您是否同意用戶應該能夠訪問他們的所有信息?

扎克伯格:參議員,是的。當然。

Blumenthal :所有從數據經紀商那裡購買並且可以跟蹤的信息?

扎克伯格:參議員, 我們已經有一個 “ 下載您的信息 ” 的工具,可以讓人們看到和導出 k Facebook 上的所有信息,也就是他們自己輸入 k Facebook 的信息,或者是 k Facebook 已經掌握的他們的個人信息 。 所以 , 是的 , 我同意這一點 。 我們已經有(這種工具)了。

Blumenthal :我還有其他一些具體的請求,希望您能夠支持本次立法。我認為立法是必要的,必須由國會來主導規則的制定。

Facebook 最近參與了反對社會危害的行動——即反性交易行動。我們剛剛通過的一項法案,將於明天簽署成為法律,也就是 SESTA《停止性剝削性販運法》。

這個法令是我們彼此合作的結果。我希望我們也可以在(隱私保護的)措施上進行合作。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期待著讓我的團隊與您一起工作。

Thune :謝謝您,Blumenthal 參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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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uz 參議員。

參議員 d Ted z Cruz (德州): 謝謝主席。歡迎,扎克伯格先生。

扎克伯格先生,在 Facebook 看來,貴平臺是一箇中立的公共論壇嗎?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們認為我們的平臺是可以用來分享所有的想法的。

Cruz :我換一個方式再問一遍,Facebook 是否認為自己是一箇中立的公共論壇,

因為目前貴公司的代表提供的答案好像恰恰與中立二字背道而馳。貴平臺……

扎克伯格: 呃……

Cruz: : 貴平臺是否支持憲法第一修正案中的言論自由條款?貴平臺是否是一箇中立的平臺,人人都可以在貴平臺上自由發言?

扎克伯格:參議員,對於這個問題,我們是這樣想的:的確,在我們的平臺上肯定會有一些我們不應該允許發佈的內容,比如仇恨言論、恐怖主義內容、裸體等等,這些內容會讓人感到我們的社區不安全。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提到 Facebook 的時候,一般情況會說我們是一個可以用來分享所有想法的平臺……

Cruz :我這樣問吧,因為我的提問時間有限。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傳播莊重法》230 條款(CDA 230)豁免條款規定您必須是一箇中立的公共論壇。您認為Facebook是一箇中立的公共論壇嗎?或者Facebook是否行使了在第一修正案下的權利,參與發表了政治言論?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們的目標當然不是搞政治。我不太熟悉您所說的那些具體的法律語言,也不是很熟悉您所說的法律。所以我需要在這方面繼續跟進您的工作。我剛才的回答只是想展示我對此的廣泛思考。

Cruz:扎克伯格先生, 我是說,有很多美國人,我認為他們非常擔心 Facebook和其他科技公司參與了普遍存在的偏見和政治審查模式。

2016 年 5 月,Facebook 也發生了很多情況,Gizmodo 報道稱 Facebook 故意並經常性地壓制趨勢話題中對於保守派消息的報道,包括關於 CPAC、Mitt Romney、Lois Lerner IRS 醜聞和關於 Glenn Beck 的報道。

除此之外,Facebook 最初關閉了 Chick-Fil-A 鑑賞日頁面,屏蔽了 Fox 新聞記者的帖子,屏蔽超過二十個天主教頁面,最近,在聲稱 Trump 的支持者 Diamondand Silk 的內容及品牌“對社區不安全”後,還屏蔽了他們擁有 120 萬粉絲的主頁。

對於很多美國人來說,這顯然是帶有政治偏見的處理方式,您同意這個觀點嗎?

扎克伯格:參議員,關於這件事我想說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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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因為科技行業的 Facebook 位於硅谷,這是一個非常左傾的地方,這實際上也是我所擔心的,我希望從公司內部著手,確保我們對工作沒有任何偏見,我認為人們對此產生擔憂也是很正常的,現在……

Cruz : 我這麼問吧:您是否有看到任何 Planned Parenthood 組織的廣告或者頁面植入?

扎克伯格: 沒有,但是……

Cruz : 那 moveon.org 呢?

扎克伯格: 不好意思,您說什麼?

Cruz :那 moveon.org 呢?

扎克伯格:我沒有特別注意過……

Cruz :那麼民主黨競選人的頁面呢?

扎克伯格:我自己沒特別注意過,我不是很確定。

Cruz :在您的證詞中,您說您有 1 萬 5 千到 2 萬人從事安全和內容審查。您知道這些從事內容審查的 1 萬 5 千到 2 萬人的政治傾向嗎?

扎克伯格:不知道,參議員。因為我們在招募員工的時候一般不會問到關於政治傾向的問題。

Cruz : 所以作為 CEO,您從來不會因為政治傾向或者是支持哪位候選人而決定招募對象?

扎克伯格: 不會。

Cruz : 那為什麼要開除 Palmer Luckey?

扎克伯格:這是一個特殊的人事問題,似乎不適合在這裡進行陳述。

Cruz : 您剛才做了一個很具體的陳述,您說從來不會根據政治觀點做出決定。對嗎?

扎克伯格:是的,我可以保證,我的決定並沒有受到政治觀點的影響。

Cruz : 您是否知道,在從事內容審查的 1 萬 5 千到 2 萬人中,有多少人(如果有的話)從財政上支持過共和黨候選人?

扎克伯格: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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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uz: 您的證詞說道:“僅僅連接人是不夠的,我們必須確保這些連接是正面的。” “我們必須確保人們不會用他們的聲音傷害別人或傳播錯誤信息,我們的責任不僅僅是為了製作這些便於溝通的工具,更是確保這些工具被使用來做正確的事。”

扎克伯格先生,您覺得您有資格評估用戶嗎?評估他們之間的聯繫到底是好的、積極的,還是被那 1 萬 5 千到 2 萬名審查員認定的不可接受的或是可悲的?

扎克伯格: 參議員,您是在問我個人嗎?

Cruz: Facebook.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認為有很多東西都顯然是不好的,而且這一點我們應該已經達成一致了,比如說外國干涉選舉、恐怖主義、自殘等等。

Cruz: 我是在說監管的問題。

扎克伯格:我認為您可能會贊同我們從服務中刪除為恐怖主義宣傳這一條。 所以,我同意,Facebook 想要壓制淡化的內容顯然都是些不好的活動。我們通常對我們的做法感到自豪,而且我們覺得我們在這方面做得很好。

現在我可以說的就是——而且我確實希望在此結束之前得到這個結果——那就是,我致力於確保 Facebook 成為一個可以共享所有想法的平臺。這也是我們從創始至今一直秉持著的非常重要的原則。

人們可以使用我們的服務分享話語和不同想法,我們對此感到自豪。而且,只要我還在經營公司,我承諾 Facebook 將一直提供這樣的服務。

Cruz: 謝謝您。

Thune: 謝謝您,Cruz 議員。

您想休息一下嗎?

(笑聲)

還是說可以繼續?

扎克伯格: 當然可以,我是說,我覺得這些問題都挺好的。我們可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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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ne:好的,那麼下一位是 Whitehouse 參議員。但是如果您想要休息一下……

扎克伯格: 恩恩。

Thune : .如果您想要休息一下,可以先休息 5 分鐘,畢竟聽證會已經進行了整整兩個小時了,所以……

扎克伯格:謝謝您。

Thune :好的,那我們休息 5 分鐘再開始。

(中場休息)

Grassley: 馬上開始了。

(交談)

Grassley: 好的,我想先宣讀一個聲明。

在請出 Whitehouse 參議員之前,參議院 Feinstein 請求許可將信件和聲明寫入聽證記錄中,若無異議,我們將直接從 ACLU,電子隱私信息中心,計算機器公共協會、公共政策委員會以及 Public Knowledge 組織處調取相關文件。

參議員:Whitehouse?

參議員 n Sheldon e Whitehouse (羅德島州): 謝謝主席。

扎克伯格 : 謝謝。主席先生,我想先糾正我早些時候回答 Leahy 參議員提出的一個問題。 他問我們為什麼在 2015 年瞭解到 Cambridge Analytica 的時候沒有禁止它訪問 Facebook。我當時回答說,因為我認為他們不在平臺上,他們既不是應用開發者,也不是廣告主。但是我後來和我的團隊碰頭時,他們告訴我,Cambridge Analytica 實際上是在 2015 年下半年作為廣告商起家的。

所以,我們理論上其實是可以禁止他們訪問的。但是我們當時沒有這樣做,這確實是犯了一個錯誤。我現在是在更新一下我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因為我剛才回答的時候弄錯了。

Grassley : (關掉話筒) Whitehouse?

Whitehouse : 感謝主席。

歡迎回來,扎克伯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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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下架和封號對象的問題,我想探討一下這背後的含義。顯然,Facebook與 Aleksandr Kogan 以及 Cambridge Analytica 的關聯已經造成了相當大的聲譽損失,這也是您與我們共度這個愉快的下午的原因之一。您的證詞說 Aleksandr Kogan 開發的應用已被下架。那麼 Kogan 先生本人是否也已經被封號?

扎克伯格: 據我所知是的。

Whitehouse : 所以如果他重新開另外一個賬號,你們也能找到然後將他封號嗎?

扎克伯格: 參議員, 我確信我們已經禁止他再繼續做更多的應用了。

Whitehouse : 他還保留著他的 Facebook 賬號?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覺得應該是沒有的,但是我之後可以再做跟進,進一步確認。

Whitehouse : 好。就 Cambridge Analytica 而言,您的證詞是,首先您要求他們正式證明他們已經刪除了所有不正當獲得的數據。請問這個“正式證明”是在哪裡進行的?這聽起來不太官方,這所謂的正式證明,到底

有什麼含義呢?

扎克伯格 : 參議員,首先,他們的首席數據官向我們發送了電子郵件通知,告訴我們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數據,他們表示已經刪除了數據,並且沒有再使用這些數據。後來我們跟進了一個完整的法律合同,合同裡寫明瞭他們證明他們已經刪除了這些數據。

Whitehouse : 法律合同?

扎克伯格:我想是的。

Whitehouse : 好的。您後來說您封停了 Cambridge Analytica,被封停的主體到底是什麼?如果他們開了其他類似的公司,比如 Princeton Analytica 或者 Rhode Island Analytica,採用不同的企業形式,但卻是同一個企業。那麼該企業是否也被封停?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們當然也是這麼想的。Cambridge Analytica 實際上有一家母公司,我們也禁止母公司訪問 Facebook 平臺。最近,我們還禁止了一家名為 AIQ 的公司,我認為這家公司也與 Cambridge Analytica

有關。如果我們未來發現其他相關公司,我們也會禁止他們訪問 Facebook平臺。

Whitehouse :公司負責人的個人賬號也會被封停嗎?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認為他們現在已經無法繼續再在 Facebook 平臺上從事商業活動了,但我不認為我們封停了他們的個人號。

Whitehouse: : 好的。任何用戶是否都可以修改您們的服務條款?還是說對於大部分客戶來說,您們的服務條款根本就是”接受不了就滾蛋”的霸王條款?

扎克伯格 : 參議員,我認為服務條款就只是服務條款而已。但服務真的是由人來定義的。因為您可以自己選擇分享哪些信息,我們的整個服務也是幫助您去與自己的朋友連接在一起,而究竟要連接誰則是由您自己決定……

Whitehouse : 是的,我想我的問題會涉及到——參議員 Graham 拿著的那個又大又重的文件。把很多事情都埋在文件是很容易的事情,但之後可能會引起一連串後果。我想與您確定的是,Graham 參議員所持的那份文件是否具備可談判性質?也就是說,個人用戶是否無法就這份文件與您們談判?如果同意就在上面簽字,如果不同意就不可以使用該服務。

扎克伯格 : 就服務條款來說確實如此,但是同時我們也提供了很多人們可以自由配置的選項,他們可以自己配置體驗。

Whitehouse : 好的,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是關於投放政治廣告或者是議題廣告的。您提到在所有這樣的內容都會經過審核與授權,並且還會對內容發佈者進行身份驗證。那您是如何看待一些空殼公司的呢?要如何通過您的審核授權過程找到藏在空殼公司背後的主體?

好吧,退一步說。您是否會關注那些空殼公司,以便找出究竟是誰發佈了那些內容?如果您需要去關注一家空殼公司,您具體會怎麼做呢?您將如何找到空殼背後真實存在的、律師可以打電話去聯繫的地方並且找到發佈這些政治材料的真正受益人?

扎克伯格: 參議員,您指的是政治廣告和議題廣告的審核嗎?

Whitehouse : 是的,我指的政治廣告。

扎克伯格:是的,所以 我們要做的就是,要求內容發佈者提供有效的由政府頒佈的身份 , 我們還會驗證位置 。因此,那些在其他國家,比如俄羅斯的人,就不能說他們在美國,也就不能投放選舉廣告。

Whitehouse : 但是,如果他們正在通過位於特拉華州的公司運營,您不會知道公司的所有者實際上是俄羅斯人。

扎克伯格: 是的,沒錯。

Whitehouse : 好的。 謝謝您,我的提問時間已經過了,感謝主席給我寬限了幾秒鐘。也謝謝扎克伯格先生。

Grassley : Lee 參議員.

參議員 e Mike e Lee (猶他州):謝謝主席先生。扎克伯格先生,我想跟進您在中場休息前幾分鐘發表的那一段聲明。您說有一些類別的言論是 Facebook 明確不想要看到的,並且貴公司也有采取積極的措施來避免傳播這些言論,包括仇恨言論、裸體、種族主義言論,我想您也同樣包括了恐怖主義行為、身體暴力威脅等等。

除此之外,您是否同意,若涉及到上述禁止類別相關的話題,Facebook 也不應該自行施加影響?

扎克伯格: 參議員,是的。 通常有兩類內容是讓我們非常擔心的。其中一種是可能在現實世界導致傷害的,比如恐怖主義和自殘,我認為干預選舉也會影響現實世界……這就是我擔心的事情,我也不認為人們會討論這些話題到底是好的話題還是壞的話題。

Lee : 當然,我不是在說干預大選的事。我想問的是,如果是面對那些沒有被明令禁止的內容,Facebook 是不是也應該保持公平,不應施加任何自身的影響?是否不應該根據言論的內容或者是角度來決定 Facebook 到底贊成或是反對該觀點??

扎克伯格: 參議員,一般來說,這就是我們的立場。 對於我們來說,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就是提供一個讓每個人都有發言權的服務,我們還需要確保人們不被欺負,不被嚇倒,或者是感到威脅。

Lee : 好的,所以您剛才說“一般來說”,言下之意就是還有一些例外情況,比如,如果有人覺得被欺負,即使這並不是恐怖主義行為、裸露、恐怖威脅、種族主義言論或類似的東西,Facebook 也有可能會介入。除此之外,就內容發佈的觀點而言,Facebook 是否會施加影響呢?

扎克伯格 : 不,我的意思是,大體來說我們的目標就是要讓所有人都儘可能地享有表達自己的權利。

Lee : 好的。所以也就是說,除了我們討論過的例外情況之外,Facebook 都不會介入。

我還有一個問題,包括 Facebook 在內的社交媒體公司為了保護用戶數據,不是應該都有很大的自由市場激勵嗎? Facebook 沒有這方面的自由市場激勵嗎?

扎克伯格: 有的,參議員。

Lee :您的利益和我們這些希望看到數據安全的人是一致的嗎?

扎克伯格:當然。

Lee :您有沒有可用的技術手段來保證這種情況不再發生,並且確保應用程序開發人員不會將 Facebook 數據傳輸給第三方?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們有很多這樣的手段。其中一些技術將作用於我們的系統之外,需要新的措施。例如,我們在這裡看到的是人們選擇與應用程序開發人員共享信息。這是根據系統設計的方式進行的。

然後這些信息會從我們的系統轉移出去,到這個開發人員 Aleksandr Kogan 擁有的服務器上。然後那個人選擇將這些數據出售給 Cambridge Analytica。

這需要我們進行更積極的干預和審計,以防止數據進一步洩露,因為一旦數據離開我們的系統,我們就很難全面瞭解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Lee :從您今天說的以及您和公司其他高層以前的發言中可以瞭解到,數據是您商業模式的核心。這是您賺錢的方法。考慮到您不向用戶收費,您有效運營業務的能力正是基於由數據獲取的利益。

所以在我看來,真正的問題其實在於您跟公眾,跟 Facebook 的用戶說的處理數據的方式。以及您使用數據的方式。

您能否向我舉幾個例子,說明 Facebook 沒有公佈過的收集數據的方式?比如說Facebook 收集的數據類型,雖然這可能會令 Facebook 用戶震驚,但是您能舉兩個例子嗎?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希望我們對數據的處理不會令人們驚訝。

Lee :這種情況時有發生嗎?

扎克伯格:參議員, 我認為在這種情況下,人們當然不希望這個開發者將數據出售給 e Cambridge Analytica 。總的來說,k Facebook 有兩種類型的數據。

第一類數據,也是絕大部分,是人們使用服務時自己選擇分享的內容。也就是你分享的所有照片,你發的所有推文,以及其他跟 Facebook 服務相關的內容,對吧?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是能掌控他們每次分享的內容的。他們可以隨時刪除數據;可以完全控制大部分數據。

第二類是我們收集的具體數據,是為了使廣告體驗更好,更有相關性,併為企業服務 。而且這些往往跟記錄有關,比如說,如果我們向你展示了一則廣告,那麼你點擊進入另一個界面,我們可以記錄這個廣告的效果。這有助於讓用戶體驗更加有相關性和更好,尤其是對用戶來說,因為他們看到的廣告更具有相關性,對企業也更好,因為他們能更好地經營。

你也可以完全掌控第二類數據。你可以關閉 k Facebook 的收集這類數據的功能 ,那你的廣告體驗會變得更糟, , 所以很多人不想這樣做。 。但是你是有完全的選擇權利的。

Grassley :參議員 Schatz?

參議員 n Brian z Schatz ( ( 夏威夷州) ) :謝謝,主席先生。我會繼續追問跟服務條款有關的問題。您的服務條款大約有 3200 個字,包含 30 個鏈接。其中一個鏈接是您的數據政策,這裡有大約 2,700 字,22 個鏈接。而我認為這也就意味著,人們在同意條款時並不太清楚他們同意了什麼內容。

我也明白,目前來說,這是有法律約束力的。但是您能不能以簡單的語言向數十億用戶解釋一下他們都同意了什麼內容?

扎克伯格: :參議員,這個問題非常好也非常重要。總的來說,用戶註冊 Facebook,就可以與人分享想要分享的信息。這也正是我們提供的服務,對吧?這就是說,您可以與你想要聯繫的人取得聯繫,您可以分享任何關於您的內容,無論是照片還是鏈接或推文,並且您可以控制這些內容。

Schatz :會和誰分享?

扎克伯格 :如果您想的話,可以刪除任何您分享的內容,如果您不願意的話,你也不需要做任何事先聲明。

Schatz :除去好玩的部分之外,人們真正擔心的那部分呢?

扎克伯格:哪部分?

Schatz :人們擔心的那部分就是數據可能會被不正當地使用。所以人們正試圖弄清楚的是,他們數據信息會不會洩露給廣告商?是不是會收集他們的瀏覽習慣?

每個人其實都理解,當我們點贊某個東西,或者說喜歡某部電影,或者有特定的政治傾向,這些數據會被收集,這也是合理的,人人都理解。

因為無論是操作上還是說從我們無法理解這些服務條款和隱私政策的角度上,我們不瞭解的是您處理數據的方式,對於我們在使用平臺時被收集的數據以及我們自願展示給其他 Facebook 用戶的內容,您會不會對這些數據加以區分?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不確定我,但我完全理解這一點。總的來說,人們用Facebook 跟其他人分享內容。我們使用這些數據也是想改進我們的服務,比如說新聞推送和廣告,以提供更具有相關性的體驗。

Schatz :那我再舉幾個更加具體的例子。如果我通過 WhatsApp 發送電子郵件,這裡產生的數據會被您的廣告商收集嗎?

扎克伯格:不會, 我們看不到任何 p WhatsApp 的內容,這是完全加密的。

Schatz :好的,但是有沒有這樣一些算法,可以向您的廣告平臺輸送一些信息,然後比如說,我在 WhatsApp 裡發送了一條跟電影黑豹有關的郵件,我會收到一條黑豹的橫幅廣告?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們沒有,Facebook 系統看不到任何通過 WhatsApp 傳輸的消息內容。

Schatz :是的,我知道,但這不是我要問的。我想問的是這些系統會不會在沒有人類操作的情況下互相溝通。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認為對您這個問題的回答是,如果您通過 WhatsApp 跟任何人發有關黑豹的內容,不會有任何廣告商收到這部分數據。

Schatz :好的,我想順著參議員 Nelson 一開始的問題繼續提問,即數據所有權問題。我知道,從原則上講,您說的是,希望我們的客戶對數據擁有更多而不是更少的控制權。

但我無法想象,從法律上來說我真的擁有我的 Facebook 數據,因為您才是那個通過數據獲利的人。您有沒有想過修改某些原則性的表達,可能這樣說有點理想化了,但在我看來,我們並不擁有自己的數據,否則我們也會分一杯羹。

扎克伯格 :參議員,您擁有數據的意思是說您可以選擇把它放上我們平臺,也可以隨時刪掉,而您完全可以控制這些數據的使用條款。

當您把數據放上 Facebook ,您相當於允許我們將其展示給其他人。當然這也是我們運營服務必要的操作。

Schatz :對的,所以您所說的所有權其實是,我們自願註冊,而且我也可以隨時註銷賬號,基本上是這樣。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認為我說的控制權比這還要更加具體些。你可以選擇你想要上傳的每一張照片和每條消息,你也可以隨時刪除。

你不需要刪除整個賬號,你的控制權其實更加具體。你可以向不同的人分享不同的推文。

Schatz: :我最後還想對您提一點建議,留做記錄。這周我讀了一篇耶魯大學 Jack Balkin 教授寫的文章,裡面提出了一種信息受託人的概念。

人們一般認為受託人主要是用於經濟領域,但是這其實和我們與律師或醫生的關係差不多,科技公司應該以信託的形成保管我們的個人數據。

您有考慮過類似信息受託人和 and shrine and statute 這種想法嗎?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認為這個想法很有意思,Jack 在這方面的想法也非常體貼,我會認真考慮的。

Schatz :謝謝。

Thune :參議員(ph) Fischer?

Fischer :謝謝主席先生。

Fischer :扎克伯格先生,謝謝您今天到場。我很感謝您的證詞。

我認為整個 Facebook 的用戶活動可以展示非常個性化的內容。另外,您每月有20 億活躍用戶。這甚至比許多國家的人口都要多。所以,對於您收集到的所有數據類別,您和 Facebook 到底儲存多少數據類別?

扎克伯格:參議員,您說的數據類別具體是什麼意思呢?

Fischer: :好的,過去有些報告表明 Facebook 對這 20 億活躍用戶收集了 96 種數據類別。我認為,全球的消費者隨時都可以產生 1920 億數據點。那 Facebook具體存儲了多少這些數據?您存儲了嗎?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不太理解您問的問題。

Fischer :關於您收集到的這些數據點,如果我們將其稱之為各種類別,您存儲了多少收集到的信息?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們自己人說的是兩個大的類別。這可能跟您看到這份報告裡的分類不太一樣。我也可以保證,我們隨後會繼續跟進您想要的這些信息。我們所說的兩大類別之一是用戶選擇分享的內容,對此他們有完全的控制權,他們可以控制發佈的時間,以及當他們要發佈某些內容時,誰能看見這些內容。而另一個類別是可以讓廣告更具有相關性的數據。 用戶對兩者都有完整的控制權。 。 如果用戶關閉了跟廣告相關的數據,用戶可以選擇不去分享或者具體和誰分享,或者是在前一個類別裡去掉一些分享的數據。

Fischer :那 Facebook 有儲存上述任何數據嗎?

扎克伯格:有的。

Fischer :具體存了多少呢?全部嗎?全部嗎?我們點擊的每個內容都被存儲了嗎?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們存儲的數據是人們使用服務時分享的內容,存儲的信息也是我們用以改進用戶體驗的,這可以告訴我們用戶對新聞推送裡哪裡內容感興趣。

Fischer :您會存儲歷史信息、用戶內容、活動和設備位置嗎?

扎克伯格:參議員, 我們會存儲有些獲得用戶批准的數據。

Fischer :您會洩露這其中的數據嗎?

扎克伯格:是的,參議員,為了讓用戶跟 Facebook 共享這些信息,我認為您剛才所說的所有這些都會的。

Fischer: :說到隱私設置,我理解的是這會限制與其他 Facebook 用戶共享這些信息,對嗎?

扎克伯格:對的,參議員。每個人都可以控制誰能看到他們的內容。

Fischer :這也會限制 Facebook 收集和使用數據的權利嗎?

扎克伯格:對的,參議員。有些設置可以控制 Facebook 能做什麼。舉個例子,人們可以控制面部識別這個功能。當用戶出現在朋友上傳的照片裡時,如果用戶不想我們幫忙把他們識別出來,可以關掉這個功能。

Fischer :好的。

扎克伯格:那我們就不會為他們存儲這類的模板。

Fischer :2011 年 FTC(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採取了一些措施。當時您在互聯網上的一個公共頁面上寫了一篇 Facebook 帖子,說曾經人們對此感到害怕,但只要他們可以使頁面轉為私密頁面,他們就可以安全地在線與朋友分享;控制權是關鍵。而您剛剛就提到了控制權。參議員 Hatch 問了您一個問題,您的回答是用戶有完全控制權。

所以您和您的公司經常使用這個詞,我認為您用這個詞來安撫用戶,對嗎?即用戶對信息確實擁有完整的控制權?

扎克伯格:參議員,這就是我們服務運行的方法。我是說,這是 Facebook 最核心的內容,以及我們所有的服務包括 WhatsApp、Instagram、Messenger。

Fischer :所以對 Facebook 而言,有個問題就是用戶是不是真的能有安全感?

Facebook 安全嗎?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認為 Facebook 很安全。我會用它,我的家人會用它,我關心和愛的所有人都一直在用它。這些控制權不僅是想讓人感到安全,安全感其實就是用戶用我們產品要獲得東西。現實是,當您,回想一下您自己是如何使用它的吧。如果您不想分享,您拍了一張照片,不是每次都想給同一撥人看的。有時候只是想發給某一個人。有時候想發給一組人。我猜您也有個人主頁。您一定會想公開發一下內容,這樣您可以跟選民們交流。

用戶們想聯繫的人可以分成很多不同的分組,而控制權在這些服務的運行當中就非常重要了。這不僅是為了建立信任,雖然我認為這也可以為人們提供控制權,但是這實際上是幫助人們實現使用我們服務想達成的目標。

Grassley :參議員 Coons。

Fischer :謝謝。

參議員 s Chris s Coons ( ( 特拉華州) ) :謝謝,Grassley 主席。扎克伯格先生,謝謝您今天來參會。

我認為我們舉辦這次聽證會的原因是您提出的兩點互相矛盾。首先您提到Facebook 用戶發佈的數據。用戶擁有並可以控制他們發在 Facebook 上的內容。

您對隱私性和數據所有權的說辭都是非常正面非常積極的。但是現實是,Facebook 是一家盈利性的公司,去年通過定位廣告獲得了 400 億美元的廣告收入。

事實上,Facebook 聲稱投放廣告可以更方便找到合適的觀看用戶,抓住用戶注意併產出結果。您認為,正如您之前提到的,有廣告支撐的服務是跟您的任務和價值觀想一致的。

但是現實是,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廣告定位導致了一些問題,我認為我們都不同意您的說法,或者說這會令我們擔憂。您已經承認,Facebook 自己的廣告工具允許俄羅斯人定位持有種族主義或反穆斯林或反移民觀點的用戶和選民,而這可能在美國的選舉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就在今天,時代雜誌發佈了一個報道,稱野生動物販子利用 Facebook 的廣告工具發佈非法售賣保護動物的身體部分,我仍然質疑,您的定位廣告的說法會不會允許其他相關行為,比如減肥藥廠家定位那些有體重困擾的青少年,或者酒水分銷商定位酗酒者,或者賭博組織定位賭徒。

我想給您展示一個具體的例子,相信您也很熟悉:2016 年 ProPublica 強調,Facebook 可以讓廣告客戶在投放房地產廣告時排除其他種族用戶。你可以說這個廣告我只想給白人看到,不想給有色人種看到,這明顯違反了公平住房法律和我們美國的基本公平感。而您也及時發表聲明說這是一個不好的想法,您會盡快更改這個工具,您會建立一個新的系統去識別和拒絕違反公平住房承諾的歧視性廣告。

然而一年後,ProPublica 的後續報道稱這些變更還沒有完全實現;還是可以以帶有種族歧視的方法定位住房廣告。

而我擔心的問題就是,您做出大膽變革的承諾這種行為和事實上 Facebook 運營的方式是互相矛盾的。

剛才好幾位參議員也問過和 2011 年 FTC(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通過法令要求Facebook 更好地保護用戶隱私有關的問題。

有很多這樣的例子,一旦發生了什麼事情,Facebook 就會道歉並表示我們將改變我們的做法和政策。但是,好像沒有多少實際上的跟進和改變。

如果今天結束之後,Facebook 沒有去執行這些政策,那麼今天記錄下來的東西也就失去意義了。

最後我作為一個熱心的 Facebook 用戶以及根據我今天的感受再提一個問題。今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收到全國各地朋友的信息,詢問我是不是組建了一個新家庭,或者是 Facebook 上關於 Chris Coons 的推文是不是假的?

我看了一個他們提到的推文。這個人的中間名縮寫跟我不一樣。照片放的是我和參議員 Dan Sullivan 的家人。我跟這個人上的一個學校,但是他有許多俄羅斯朋友。順便提一嘴,Dan Sullivan 的家人非常漂亮。

n Sullivan :主席先生請務必把這句話記下來。(笑聲)

Coons :跟我說這件事的朋友包括和我在夏威夷一起念法學院的朋友以及我們特拉華州的司法部長。

幸運的是,大家也知道我們辦公室裡的同事們都超棒的。我跟他們說了這件事。

他們就去找了 Facebook,這條假新聞中午被刪掉了。

但是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沒有這些資源的特拉華人身上呢?俄羅斯佬們仍然在操控這個平臺。即使您有政策禁止發佈仇恨言論,您也對極端主義和恐怖分子採取了強硬措施,但仇恨團體仍在 Facebook 的某一處活躍。

但是如果是一位不在參議院工作的特拉華人遭遇到跟我一樣的事情呢?我已經從其他朋友那裡得到信息,他們說如果在 Facebook 上發現並舉報了一個明顯違反您的基本原則的主頁,很難得到積極的回應。

我的問題是, 更好地保護用戶 , 這難道不是 k Facebook 的任務嗎?那您為什麼把這種責任轉嫁到用戶身上,要求用戶去標記不恰當的內容並確保這些內容會被刪除?

扎克伯格 :參議員先生,這裡有很多重要的事要注意一下。我認為,這很明顯是一個內容策略執行領域,我們需要隨著時間的推移做得更好。我在我的寢室裡開始了我的事業,那時候還沒有太多資源,也沒有人工智能技術能夠自動識別這些東西。由於內容數量龐大,所以,我們現在運行的主要方式是公司團隊通過用戶報告來對內容進行審查。正如我之前所說, 到今年年底 , 我們公司從事安全和內容審查的人員將超過 0 20,000 人,因為這件事很重要。今後,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將會逐漸使用自主研發的人工智能工具標記這些內容。

我們已經優先考慮了為當下而研發的人工智能工具的最重要的內容類型,比如與恐怖有關的內容,我之前提到我們部署的系統; 我們刪除了 99%與 ISIS 和基地組織相關的內容,甚至能在用戶發送之前將其刪除。再往後 5 年或 10 年,我想我們會有更多的人工智能技術可以在更多領域做到這一點。 我認為我們應該儘快達成這一目標,所以我們投資了這一方面。

Grassley :Sasse 參議員。

Coons :我完全同意,但我只是覺得我們不能再等五年。

Grassley :參議員...

Coons :...Facebook 存在住房歧視和人身攻擊信息。

扎克伯格:我同意這說法。

Grassley :Sasse 參議員?

Sasse :謝謝您,主席先生。扎克伯格先生,謝謝您來到這裡。按照目前的速度,您將在凌晨 1 點左右結束第一輪提問,恭喜。我很喜歡 Chris Coons,喜歡他一家子,還有 Dan Sullivan 一家子。兩張照片都很棒。但是我想從另一個角度問一個類似的問題。

我認為,要劃分鏡像技術公司、鏡像工具和一家真正的內容公司之間的概念界線確實很難。 你們面臨著一個艱難的挑戰。 隨著時間的推移,監管也將面臨嚴峻的挑戰。而且,你的公司是一傢俬人公司,所以,在我看來,你制定的政策可能不像“第一修正案”那樣充滿活力。 但我擔心這一點。 我擔心這樣一個當你匆忙從暴力團體走向憎恨言論的世界,以及你對開幕式問題的回應,你可能會決定,或者 Facebook 可能會決定,它需要監督一大堆演講, 我認為美國可能會更好,因為沒有一家擁有非常強大平臺的公司進行監管。

你能定義仇恨言論嗎?

扎克伯格:參議員先生,這真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我認為,這就是我們為之奮鬥的原因之一。 我們對此已經有了一些定義,即提倡暴力或......

Sasse :讓我們就此達成一致。

扎克伯格:是的。

Sasse :有人提倡暴力,但我們不應該像他們一樣。 我擔心這些言論所體現出的心理類型。 你之前使用了安全的和保護的語言。 我們看到在全國各地的大學校園裡都有發生這樣的事件。 這很危險。在民意調查中,有 40%的 35 歲以下的美國人認為《第一修正案》是危險的,因為你的自由言論可能會傷害到別人。

你猜是怎樣? 現在在 Facebook 上有一些關於墮胎問題的激進的觀點。但試想一下,你有可能決定反對墮胎的人在 Facebook 談論他們的墮胎觀點嗎?

扎克伯格:我當然不希望那樣做。

Sasse :但是,對於那些有過墮胎經歷的人來說,對此展開公開辯論,也許真的很令人不安,不是嗎?

扎克伯格:也許是這樣吧,但我不認為這將適用於我們所擁有的任何定義。 但我確實大體上同意你所提出的觀點,當我們能夠在技術上轉向特別是讓人工智主動查看內容,我認為這將給社會帶來巨大的問題,關於我們希望公司履行哪些義務。 我認為這是一個我們需要作為一個國家來奮鬥的問題,因為我知道其他國家是這樣,而且他們正在制定這方面的法律。 我認為美國需要弄清楚並制定一系列我們希望美國公司運營的原則。

Sasse :謝謝。我不希望你今天離開這裡並且國會統一認為你應該採取更多的行動來整治言論問題。 我認為暴力在 Facebook 上無法立足,性工作者和人販子在Facebook 上也不能立足。 但激烈的辯論?成人需要進行激烈的辯論。

我只剩下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了,所以我要稍微調整一下。 之前那是關於成人的。你是一位父親,我想談一談社交媒體上癮。 今天,你的論述以 Facebook 是怎樣的以及如何成為一家正能量公司開始的。 我們也正是從這裡開始有分歧了。 我不想把我的觀點強加給你,但是我認為隨著年齡的增長,你可能會比你當初開始創建 Facebook 時更不理想和樂觀。作為一名父親,你擔心社交媒體上癮會成為美國青少年的問題嗎?

扎克伯格 :嗯,我希望,我們可以理想化,但對於責任我們應該有一個明確的觀點。您關於青少年的觀點,我想也都是所有家長都在考慮的問題。關於這點,關鍵在於你想讓你的孩子使用的技術有多少。對於 Facebook 具體而言,我認為我們的責任不僅僅是建設人們喜歡的服務,而是建立對人類有益且對社會有益的服務。

因此,我們研究了我們的工具和更廣泛的技術對人類福祉的很多影響。 而且你知道,就像任何工具一樣,它有既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我們發現通常情況是,如果您使用社交媒體建立社交關係,你會與朋友分享內容,進行互動,這與你直覺上認為的所有長期的幸福指標有關。即長期的健康,長期的幸福,長期的感情聯繫,不再感覺那麼寂寞。 但是,如果您使用互聯網和社交媒體時大部分都是被動地接受內容,與其他人沒有互動,那麼就不會這些積極影響,甚至可能成為消極影響。

Sasse :我們快到時間了,所以我想再問你一次。 你的公司是否會聘請諮詢公司來幫助他們瞭解如何獲得更多的多巴胺反饋迴路來讓人們不想從社交媒體下線?

扎克伯格:不,參議員先生。 這不是我們討論的方式,也不是我們如何建立我們的產品團隊的。 我們希望我們的產品對人們來說是有價值的。 如果它們很有價值,人們就會選擇使用它們。

Sasse :您是否知道其他社交媒體公司會聘請這樣的顧問?

扎克伯格:今天的現場沒有。

Sasse :謝謝。

Grassley :Markey 參議員呢?

Markey :謝謝您,主席先生。作為對 Senator 參議員提出的尖銳問題的回應,您拒絕了回答 Facebook 是否需要在出售或分享其個人信息之前依法獲得用戶的明確許可這一問題。所以我要再問一次。 是還是不是? 在出售或分享用戶有關健康、財務狀況和人際關係的敏感信息之前,Facebook 是否應該獲得用戶的明確許可? 你應該得到他們的許可嗎?這基本上就是 2011 年時您與聯邦貿易委員會簽署的同意判決書。您是否需要獲得許可? 消費者是否應該選擇加入?

扎克伯格 :參議員先生,我們確實需要獲得使用該系統的權限,並且公佈信息及其所有用途。我想說清楚, 我們不出售信息 。 所以 , 不管是否獲得用戶許可 , 我們都不會去做這樣的事的。

Markey: :那麼你會支持立法嗎? 我想提一個法案,參議員 Blumenthal 提到過它,即“同意法”(The Consent Act)。這項法案將立案一條法令,Facebook 以及其他任何採集了美國人信息的公司,必須得到用戶的同意許可,然後才能把信息用於其他用途。您是否會支持該立法,使其成為 Facebook 以及所有其他公司都應遵守的國家準則?其中一些公司,行為很是不軌。你會支持這項立法嗎?

扎克伯格 :參議員先生,大體上,我認為這個原則是完全正確的。而且我覺得我們應該開展一個關於如何最好地應用這項法令(ph)的討論。

Markey :不,你會支持立法來支持這一以獲得許可作為標準的基本原則嗎?你會支持通過立法來使其成為國家標準嗎?歐洲已經通過這一法案,Facebook 將於 5月 25 日起遵循該法律運行。你會像執行美國的法令一樣支持這項法令嗎?

扎克伯格:參議員先生,從原則上來說,是的,我會的。 我認為細節很重要,現在...

Markey :好的。但假如我們制定了詳細方案,您是否會支持該法令,以其標準作為標準?即以獲得同意許可作為美國的標準?會嗎?

扎克伯格 :參議員先生,我認為這是正確的原則。在我們平臺日均千億次的服務中,當人們去分享內容時,他們會選擇他們確切想要分享的內容。

Markey: :所以你會支持一項嚴格遵守對美國人民承諾一定會在在他們的信息被使用之前獲得許可的法律,對嗎?

扎克伯格 :是的,參議員先生。從原則上來說,我認為這很有道理的,此外,細節也很重要。我期待著我們的團隊與您一起工作,充實這一點。

Markey :好的。下一個主題,因為我想再次確保我們在這兒進行了深入的探討。你早些時候提到了我的書,1999 年的《網絡兒童隱私保護法》。這是我國兒童在線隱私保護的憲法,我為此感到很自豪。但是,對於 13 歲、14 歲或 15 歲的兒童,我們還沒有單獨的保護措施。他們的受到的保護措施與 30 歲或 50 歲的人的受保護措施是一樣的。

因此我有一項單獨的立法來確保 16 歲以下的人絕對擁有隱私權法案,並且在將他們的任何信息重新用於除最初目的以外的任何其他目的之前,必須從他們的父母那裡得到有關他們子女的許可。您是否支持 16 歲以下兒童網絡隱私權法案,以確保在未經父母明確許可的情況下,該信息不會用於任何其他目的?

扎克伯格 :參議員,作為總負責人我認為, 保護未成年人和保護他們的隱私是非常重要的 , 我很高興我們已經在 k Facebook 上做了很多事情來做到這一點 ......

Markey :對此我很感激。 我在談論法律。 我在談論法律。 你會支持一項確保16 歲以下的孩子擁有隱私權的法案嗎? 七年前,我和 Palo Alto 在你的辦公室和你討論過這個話題。 而且 我認為這正是美國人民現在想要知道的:有什麼樣? 的保護措施? 為家人準備的書籍有哪些保護措施 , 特別是對於他們的孩子?您? 會支持一項針對兒童的隱私權法案嗎? 是或否?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認為這是一個重要的原則...

Markey :對此我很感激。

扎克伯格:並且我認為我們應該……

Markey :但我們需要一部法律來保護這些孩子。 這是我的問題。 你認為我們需要法律嗎? 是或否?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不確定我們是否需要一項法律,但我認為這當然值得大家討論。

Markey :再說一遍,我十分同意你的看法。我們將這些孩子留給這個國家最貪婪的商業掠奪者,除非我們絕對有法律規定,否則他們會剝削這些孩子。我認為這是…

Grassley :請給我一個簡短的回答。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正期待著讓我的團隊跟進它,讓我的團隊充實它的細節。

Grassley :參議員 Flake? 參議員 Flake?

(交傳)

Markey :為了得到正確答案。

Flake :謝謝您,主席先生。謝謝您,扎克伯格先生。感謝你們的聆聽,如果我老生常談,我很抱歉,我必須要換個話題。幾天前,我,我自己,參議員 Coons,參議員 Peters,還有其他幾個人在津巴布韋。我們會見了那些談論你知道他們目標的反對派人物,他們的目標是能夠進入官方媒體。

在許多非洲國家,世界各地的許多國家,第三世界國家,小國家,唯一的傳統媒體是國家運營的。我們問他們如何得到他們的信息,得到的答案正是通過社交媒體。在許多國家,Facebook 為反對派領導人或其他人提供了一項非常有價值的服務。這些人除非是在選舉之前,根本無法接觸傳統媒體。所以這非常有價值,我想我們都認識到這一點。

另一方面,我們已經看到了 Rohingya 的例子,你知道,國家可以使用類似的數據,或者利用這個平臺去追蹤人們。你談到你在這方面做了什麼,僱傭了更多的,傳統的,或說當地語言的人。你在這方面還做了些什麼,以確保這些國家不會——或者,這些政府去追蹤反對派的人物或其他人!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們正在做的三件主要事情,特別是在緬甸,這將適用於其他類似的情況。第一個是僱傭足夠多的人去做當地語言的支持,因為仇恨言論的定義或者可以用種族暗號來煽動暴力的東西都是非常具體的語言,我們不能僅僅用英語為世界各地的人做這樣的事情。所以我們需要發展這個。第二,在這些國家裡,往往有活躍的民間團體。他們可以幫助我們辨別出那些散佈仇恨的人。我們可以和他們合作,以確保這些數據在我們的平臺上沒有一席之地。第三,我們可以做一些特定的產品改變,包括新聞素養方面。這在一些國家可能是必要的,但在其他國家可能不是。比如,鼓勵不同國家的人,提高或降低。你知道,我們可能會對內容進行事實核查,具體的產品類型我們會在不同的地方實施。但我認為這是我們在一些國家必須要做的事情。

Flake :很明顯,你可以僱傭的母語人士或有眼光的人是有限的。人工智能將不得不承擔其中的大部分工作。你投入多少資金在那個工具上,去做我們沒有或者不能僱用足夠的人去做的事情?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認為你是絕對正確的,從長遠來看,建立人工智能工具將成為識別和消除大部分有害內容的可擴展方式。我們在這方面投入了大量資金,同時也增加了做內容審查的人數。我提到過的一件事是今年我們——或者,在去年,我們基本上把做安全和內容審查的人數增加了一倍。到今年年底,我們將會有超過 2 萬名員工參與安全和內容審查工作。因此,我們將會繼續增加在這些地方進行審查的人員並且進行人工智能工具建構。我們 - 我們儘可能快得致力於此,但其中一些東西很難。我認為,這將幫助我們更好地消除更多這種有害內容。

Flake :謝謝。我知道,你已經說過了,你是否相信俄羅斯或中國政府已經收集了 Facebook 的數據並且在 Facebook 用戶上有詳細的數據集?除了 Cambridge Analytica(劍橋分析)之外,您的技術分析顯示還有哪些人下載了這類數據?

扎克伯格 :參議員, 我們已經在 4 2014 年鎖定平臺之前開始調查每個可以訪問大量人員數據的應用程序 。這正在進行中,我想我們會找到一些東西,並且我們承諾會告訴當我們這樣做時受到影響的人。今天坐在這裡,我不認為我們對那些國家的其他嘗試有確切的瞭解。但總的來說,我們假設一些國家正在試圖濫用我們的系統。

Flake :謝謝您。謝謝主席先生。

Grassley :接下來發言的是參議員 Hirono

Hirono :謝謝主席先生,扎克伯格先生,美國移民及海關執法局已經提出了一項新的極端審查提案,他們已經將其更名為“簽證生命週期”審查,聽起來不那麼可怕。

該機構在與聯邦政府有合同關係的網站上發佈廣告,從科技公司收集信息等,引用美國移民及海關執法局(ICE)的話來說,就是“通過公開信息渠道,如媒體,博客,公開聽證會,會議,學術網站,Facebook,推特和領英等社交媒體網站提取有關目標的相關信息。”他們已經將上述作法擴張成為一種產業。

至於美國移民及海關執法局想利用這些目標達到的目的是,我在此再一次引用他們自己的文件,ICE(美國移民及海關執法局)被指示建立一套評價申請者的體系,該體系內容包含申請者對美國社會作出積極貢獻的可能性,以及申請者為國家利益作出貢獻的能力,從而符合總統簽發的相關行政命令。

然後,ICE(美國移民及海關執法局)還必須制定一種機制或方法,使其能夠評估申請人在進入美國後犯罪或實施恐怖主義行為的可能性。我想問你的問題是,Facebook 是否計劃與這個極端的審查計劃合作,並幫助特朗普政府實施將人們驅逐出境或其他 ICE(美國移民及海關執法局)的法令?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不知道我與該機構是否有如此細緻的談話記錄,總的來說….

Hirono :如果 ICE(美國移民及海關執法局)要求你與其合作,幫助他們辨別某人將來是否會犯罪,或者稱為對我們社會作出貢獻的人,你會合作嗎?

扎克伯格 :我們不會主動這樣做。我們在兩種情況下會配合執法機關。一種是如果我們意識到出現了迫在眉睫的潛在的傷害威脅,那麼我們將主動接觸執法部門,因為我們認為這是我們的責任。另一種情況是,執法人員通過有效的法律傳票或數據請求向我們尋求協助。同時,如果在這些情況下,執法機構的要求過於寬泛,或者我們認為這不是合法要求,那麼我們也會堅決回絕。

Hirono :那麼,讓我們假設 ICE(美國移民及海關執法局)沒有相關法律或規則要求 Facebook 合作讓他們獲得這種信息,以便他們可以進行這種評估,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會拒絕?

扎克伯格:是的,參議員,我會拒絕。

Hirono: :我知道是由你來決定什麼樣的內容會被視為有害的,那麼你認同 ICE(美國移民及海關執法局)的做法嗎?也就是說,ICE(美國移民及海關執法局)通過包括從您這樣的機構獲得的信息在內的各種信息的組合,來預測誰會犯罪或給國家安全帶來問題。你是否認為這種做法是可以的?

扎克伯格:參議員先生,我對他們的工作內容不熟悉,無法發表看法。

Hirono :你可以對什麼構成仇恨言論進行評估,事實上,這項工作很難。同時,你也可以評估什麼樣的信息干擾了選舉,這些都是很難的工作,那麼,預測是否有人將犯罪對你來說難道很難嗎?

扎克伯格 :參議員先生,(評估犯罪)這項工作聽起來很難,所有您上述提到的工作,都非常困難。我不知道如果沒有仔細想過或者做過這些工作…..

Hirono :從常識來看,預測犯罪很困難。然而,這正是 ICE(美國移民及海關執法局)正在開展的工作。您曾被問及關於歧視性廣告的事情,在 2017 年 2 月,Facebook 宣佈不再允許某些基於種族,性別,家庭狀況,性取向,殘疾或退伍軍人身份等聯邦政府規定的的歧視性的廣告。然而,在 2017 年之後,人們卻發

現實際上在 Facebook 網站上可以放置這類廣告。那麼這些廣告目前是否可以放在Facebook上?你是否遵循2017年2月的承諾來解決這個問題?公眾有沒有辦法確認你是否有履行承諾,亦或者我們只能期望並相信你已經這樣履行了承諾?

扎克伯格 :參議員,這些問題都非常重要,總的來說,投放任何帶有歧視性的廣告都是違反我們的政策的。有些…

Hirono :那麼,既然你說你不會允許歧視性廣告的出現,然而 ProPublica 在你作出承諾後,依然可以放置這些歧視性的廣告。那麼你怎樣保證投放歧視性廣告的做法將會被停職?

扎克伯格 :我想說兩點,首先, 我們刪除了在廣告定位中將特定族群和其他敏感類別人士排除在外的功能 。所以,該功能不再存在。針對這類針對特定群體的廣告歧視案件,目前我們的做法是檢查廣告並投放,但大多數情況下,這類案件發現、解決流程仍然是用戶(受歧視的群體)發現後,向我們舉報。所以當用戶群體向我們反映問題後,我們由數千人組成的團隊就會去解決問題,我們會犯錯,但我們會盡量少犯錯,在未來,我們會開發更多人工智能工具,發現歧視性的內容,淨化網站。(交頭接耳)

Hirono :所以現在事情正在推進?

扎克伯格:是的

Thune :謝謝 Hirono 參議員,下一位發言的是 Sullivan 參議員。

Hirono :謝謝

Sullivan :謝謝主席。 扎克伯格先生,你從大學寢室將自己的公司變成了全球

業界巨擘,真是一個傳奇故事!但你的企業只是美國的大企業,你贊同嗎?

扎克伯格:是的參議員,我的企業主要是在美國活動。

Sullivan :你不可能在中國成功嗎,是吧?或者,無法在那裡取得過去 10 年你所取得的成就。

扎克伯格: 參議員,中國有很多強大的互聯網公司。

Sullivan :好吧,但你剛那個問題應該回答“是”。(笑聲)

好吧,我在幫助你,不是嗎?

Thune :這是示好的意思。

Sullivan: :我的意思是,我想休息一下,扎克伯格先生,你正站在一群……面前,我剛才的問題您的答案是“是的”。好的,謝謝你。(大笑)

現在,談談你的證詞,你談到了很多和權力有關的事情,你參與了選舉。我認為你的證言非常有意思。在全世界範圍內,Facebook 擁有 20 億用戶,2 億美國人使用它,一共創造了 400 億美元的收入。我相信您和 Google 在美國佔據了近 75%的數字廣告份額。所以問題是,Facebook 是不是權力太大了?你的權力是不是太大了?你認為你的權力是不是太大了?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想大多數時候人們談論我們的規模時,他們會提到Facebook 社區有 20 億人。我認為我們需要考慮的一個重要問題是,這 20 億人中絕大多數不在美國。我認為這就是美國人應該引以為傲的一點。(交頭接耳)

扎克伯格: 當我提到中國的互聯網公司時,我認為他們是真正的戰略和競爭威脅,是我們需要在美國的技術政策中考慮進去的因素。

Sullivan :現在讓我問你另一個問題。我並不想打斷聽證會的進程,但我還是想問一下,當你縱觀我國曆史,以及這種聽證會的歷史的時候,你會發現你是個聰明人,你讀了很多歷史書。當公司做大做強後,積累了財富與權力,通常公司會有兩個發展方向,第一是受到規定約束,第二是解體,對這兩種政策路徑你有怎樣的看法呢?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不是那種認為所有監管都不好的人。因此, 既然互聯網在人們的生活中越來越重要 , 我認為我們需要就什麼是正確的規定進行全面對話 ,而不是應該是或不應該制定規定。

Sullivan :我認為這是一個好的觀點,我感謝你提到這一點。我對監管的擔憂之一,是像你公司規模體量的企業,可能有興趣被監管。但正如你所知,監管也可以鞏固主導力量。你知道,你有很多政治說客,我認為每一位相關的遊說者都不同方式參與了這次聽證會,背後有很多強大的利益集團。你可以看看《多德-弗蘭克法案》的下場,該法案本來是針對大銀行的,但這些規定最終使大銀行權力更大,讓小銀行倒閉。

你認為基於你的影響力,如果我們出臺法規,會讓你繼續鞏固現有的位置,而我們的主要關注點是希望看到下一個扎克伯格從大學寢室裡脫穎而出,而你位置的鞏固會讓我們失去這樣的機會,你對此有何看法?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認同你的觀點,當制定規則時,應注意避免用這些規則鞏固行業贏家的地位。

Sullivan: :但你會這樣做嗎,正常公司的想法不應該都是“我們需要僱傭最好的人,我們要加強在行業的優勢”嗎?如果我們制定規則規範你的話,你不會這樣做嗎?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們當然不會那樣做。但我認為監管的挑戰之一在於,當您添加了更多的公司需要遵循的規則時,這些規則是像我們這樣的大公司本質上才有資源可以去做的事情,對於規模較小的公司來說,一開始就遵守相關標準可能會更難。

Sullivan :是的。

扎克伯格 :所以,我會這樣看待這個問題,這些規則制定後怎樣產生好的結果?

我們在內容、隱私、廣告透明、選舉等一系列領域都存在挑戰。

Sullivan :不好意思,打斷你一下,我想問最後一個問題,這問題是關於你今天談到的內容規範以及 Facebook 的實質。你提到 Facebook 是一個科技公司,一個平臺,但有人也提出你們是全球最大的出版商。我想大概有 1.4 億美國人從Facebook 上了解新聞,當你回答 Cornyn 參議員的問題時,你提到你對網站的內容負責。因此,我想問你,Facebook 的實質是什麼,是科技公司還是出版商?

這問題很重要,因為它涉及到若政府如果要規範行業的話,它會出臺何種規範或採取何種行動。

扎克伯格 :參議員,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我把公司看作是一個科技公司,因為我們主要工作時強化技術,製作產品。

Sullivan :但你也對網站的內容負責,也就是說….

扎克伯格:是的

Sullivan :某種意義上你們是出版商。是嗎?

扎克伯格 : 我同意我們對內容負責 , 但我們不生產內容 。我認為,當人們問我們是媒體公司還是出版商時,我的理解是——他們真正瞭解的是我們是否對我們平臺上的內容負責。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清楚的,那就是“是”。但我不認為這個答案與我們的核心,即 Facebook 是主要依靠工程師建造產品的科技公司相違背。

Thune :謝謝 Sullivan 參議員。Udall 參議員?

Udall :謝謝主席,並且謝謝扎克伯格先生今天出席聽證會。你用一種理想主義的口吻談論你的公司,你提到了強價值觀,你也提到了你希望為社會與世界帶來正面的影響。然而你的公司被劍橋分析公司因政治目的搶劫了,你對此感到生氣嗎?

扎克伯格:當然生氣。

Udall :因此,你下定決心,我猜想你希望相關法律得到修改,是嗎?這就是你今天談論的內容。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目前最關心的是確保沒有人能干預 2018 年在世界範圍內開展的選舉。2018 年美國有非常重要的中期選舉,而後在印度、巴西、墨西哥、巴基斯坦和匈牙利也有主要的選舉進行。我們將採取一系列措施,包括建造、部署人工智能工具來消滅假新聞,將安全團隊成員擴充到 2 萬人以上等等,確保我們驗證過每一個製作政治廣告新聞的廣告商,同時確保 2016 年俄國人干涉美國大選的事件將越來越難以發生。

Udall :你之前說你支持“誠實廣告法案”(Honest Ads Act),因此我認為你希望修改法律讓你之前談論的內容生效,是這樣嗎?

扎克伯格:是的,參議員。

Udall :好。

扎克伯格:我們支持“誠實廣告法案”,我們正在落實它。

Udall :你願意在此作為該法案的強力支持者,支持它通過嗎?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認為 Facebook 能盡的最大努力就是實施這個法案,我們已經在做了。

Udall :這是一個含糊其辭的回答,在此不得不打斷你。你到底願意在此作為該法案的強力支持者嗎?你對目前的現狀感到很生氣,你希望發生改變,應該有相關法律落地通過,你會回來支持這種法案的落地嗎?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們團隊正在為此努力,我能說的是,目前最重要的是…..

(交頭接耳)

Udall :我談論的是你,不是你的團隊。

扎克伯格:參議員,我不去華盛頓特區……

Udall :我希望你成為該法案的支持者,那是我希望看到的。我的意思是,你和我們對現狀都很失望,我希望從你那裡聽到一個確切的回答,你支持還是不支持?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在網上發帖,並且發表公開演講,都陳述了制定法案的重要性。我並不經常來華盛頓特區,我會回去指導他們做相關工作,我認為做重要的事情是落實這個法案,就像 Facebook 現在做的一樣。

Udall :目前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在華府,以個人的身份成為該法案的強力支持者,讓我把事情說清楚,今天大多數人都看到了 Leahy 參議員展示的照片,你也看到了。你能保證任何可歸因於或與俄羅斯的公司或互聯網研究機構有

聯繫的圖像都已從你的平臺上清除嗎?

扎克伯格 :參議員,我不能保證。因為這是一場正在進行的戰鬥,只要有在俄羅斯的相關從業人員試圖干擾大選,我就不能保證圖片都被清除,這將是一場持續的鬥爭。 我能保證的是我們將在鬥爭中投入大量資源,因為確保人們不 在k Facebook 上散播假消息或干擾選舉是我們最重要的工作。 但我認為只要有人在俄國從事幹擾選舉的相關工作,我們能把這些圖片全部清除,或百分之一百阻止這種事情發生的期望不現實。

Udall : 現在,除了披露在線廣告之外,你還採取了哪些具體措施來確保外國資金不會為 Facebook 上的政治活動提供資金或發佈違反美國法律的廣告?僅僅因為某人提交了一份由 501(c)(3)組織或 PAC(政府賬目委員會)支付的披露信息,如果該組織在美國沒有真人,我們如何確保這筆資金來源不是外國?

扎克伯格 : 參議員,我們的核查程序涉及兩部分。一個是驗證購買廣告的人的身份,他們必須有一個有效的政府身份。第二個就是驗證他們的位置。例如,如果你坐在俄羅斯,並且你說你在美國,那麼我們就可以極大減少你撒謊成功的可能,因為我們會將一個代碼郵寄到你所說的地址。當你拿不到那個代碼,那麼你就不可能運行廣告。

Udall :好的。現在,Facebook 正在組建一個獨立小組,研究在選舉中濫用社交媒體的情況。你已經談論過這個。你會否承諾無論他們對 Facebook 或其業務模式如何評論,都會公佈這個組的所有調查結果?是或否?

扎克伯格: 參議員,這就是這個小組的目的,就是 Facebook 無法控制這些人發佈的內容。這些將成為獨立的學者,Facebook 沒有事先發布的控制權。他們能夠做那些他們正在做的研究併發布結果。

Udall :你可以接受這些研究公之於眾嗎?公佈時間如何把握呢?

扎克伯格: : 參議員,我們現在正在研究。我們的目標著重於提供防止干擾 2018年及以後的選舉的對策,同時我們也要對確保我們實施的措施取得成功負責。所以我希望我們今年晚些時候能夠看到第一批結果。

Udall :謝謝主席

Thune :謝謝 Udall 參議員。

下一個是 Moran 參議員,我想再和在座的各位講一次,幾個問題之後我們要再給扎克伯格先生一個短暫的休息時間。

扎克伯格:謝謝。

Thune :今天來參與聽證的名單上三分之二的參議員已經進行過提問了。

Moran 參議員。

Moran :謝謝你,主席先生。扎克伯格先生,感謝你的證詞並感謝你來參與今天的聽證會。今年的 3 月 26 日,FTC(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證實了他們正在調查Facebook 的數據隱私使用行為是否違反了《聯邦貿易委員會法》或違反了Facebook 同 FTC 於 2011 年簽署的同意令。

我是參議院商務委員會的主席,是參議院的下屬委員會,對 FTC 擁有管轄權。對於 Facebook 聲稱其否認任何關於違反同意令的說法,我有些疑問。這份同意令的第二部分要求 Facebook 在將用戶信息共享給,以下為原文:“‘任何第三方’前,應‘明確且在顯著位置’告知用戶且需獲得用戶的明確同意。”

我的問題是,在此次事件中,將近 8700 萬 Facebook 用戶的信息被共享給了一個第三方,而其中只有 30 萬人授權同意了該行為,這怎麼能說是沒有違反協定呢?

扎克伯格: :參議員,如我之前所說, 我們的觀點是, , 我們認為我們在遵守同意令 ,但是我認為在保護用戶隱私方面,我們應承擔的責任比這份同意令更廣。在這次事件中,這個平臺的運行方式,即登錄一個應用並讀取你的個人信息和你朋友的一些信息,和我們對用戶解釋的這個平臺的運行方式一致。用戶可以對這個運行方式進行設置。我們解釋過,且用戶也同意了平臺的這種運行方式。這個平臺是按照設計的方式在運行。

問題的關鍵是我們的設計並不好。現在,從 2014 年起,我們已經改變了對系統的設計,大量限制了開發者能夠獲得的數據量。(交頭接耳)

Moran :抱歉,30 萬人受到了不適當的對待,他們同意了。但是你並沒有說他們的朋友也同意了?

扎克伯格 :參議員先生,我相信我們推出這個開發者平臺時,我們向人們解釋了平臺如何運作,他們也確實認可了這種運作方式。我再解釋一下這個平臺是如何運作的吧。2007 年,我們發佈了 Facebook 的開發者平臺,其目的是增強用戶之間的社交互動,對吧?

所以,舉例來說,如果你希望日曆上顯示你的朋友的生日,或者你希望你的通訊錄裡有你朋友的照片,或者你希望有一個地圖能顯示你的朋友的地址,為了達到這種效果,我們需要開發一個工具能讓用戶登錄到一個應用並添加進來他們和他們朋友的一些信息。我們說得很清楚,這就是這個平臺的運行方式,當用戶註冊Facebook 帳號時,他們就同意了這個運行方式。

有一些很好的利用這個運行方式的例子,例如,這個平臺上的遊戲。我們也和我們認為比較熟悉一些公司合作,例如 Netflix 和 Spotify。但是我們慢慢發現,確實這也給濫用平臺的行為提供了可能。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 2014 年主動去對這個平臺做出調整。現在,當用戶登錄一個應用時,不會把朋友的信息也共享出來,只會共享自己的信息,你可以和直接授權了這個應用的朋友互動。

Moran :我們來說說漏洞獎勵計劃(Bug Bounty program)。商務委員會曾召開了一個關於漏洞獎勵計劃的聽證會。你在媒體上的聲明指出 Facebook 為了阻止濫用平臺推出的六項措施之一就是獎勵發現了平臺漏洞的外部人員。

我對這項措施是否有效有一個疑問,漏洞獎勵計劃一般來說是用來發現對數據的非授權使用,而並非指出可能對其他人造成不利影響的數據共享方案,但理論上來說這個計劃是遵守複雜的同意令的。你認為你們發佈的漏洞獎勵計劃是如何處理這個問題的?

扎克伯格:抱歉,請你解釋一下你具體說的是?

Moran :你認為你們發佈的漏洞獎勵計劃如何處理共享沒有獲得准許共享的信息的?還是僅僅是限制非授權的數據使用?

扎克伯格 :參議員先生,我不確定我是否足夠了解這個問題,我可以讓我的團隊隨後和你探討具體的細節。

大體來說,漏洞獎勵計劃是用來強化系統的安全措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認為我們會在強化我們的系統方面投入很多,我們也會審計並調查在我們大平臺上的很多附屬系統。

但即便如此, 通過獎勵公司之外的其他第三方來幫助我們發現問題,指出他們看到的漏洞, , 還是會提升我們平臺的整體安全性,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推出這個計劃。

Moran :謝謝你,扎克伯格先生。

Thune :謝謝你,Moran 參議員。下一個是 Booker 參議員。

Booker :謝謝你,主席先生。扎克伯格先生你好。我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低收入群體,貧困群體,工人階級群體,用來確保他們得到了公平的對待。我們國家歷來歧視低收入的美國人和有色人種,從已經取消了的聯邦公路管理局的一些做法,到最近的抵押貸款業務中的一些歧視性行為。我一直認為技術是讓我們的國家變得民主的一種方式,擴大准入,增加機會。

但是,很不幸的是,我們也看到了一些如 Facebook 的科技平臺,是如何被用來加強這種歧視,並給人們更加精巧的歧視他人的手段的。

在 2016 年,ProPublica 曝光了廣告商可以利用種族相近性或是用戶的人種信息來進行市場營銷,這在房地產、就業和信貸領域對 Facebook 的用戶構成了歧視,這是我們國家黑暗歷史的一個映射,也違反了聯邦法律。

2016 年,Facebook 承諾修正這個錯誤,即廣告商有權獲得用戶的種族、人種信息。然而不幸的是,一年後,ProPublica 的文章顯示,房地產的廣告仍可以繞過這些限制在 Facebook 平臺上發佈。

Facebook 的說法和 Cambridge Analytica(劍橋分析機構)很像,即宣稱其自身沒有這類的行為並遵守了聯邦法律,用這樣的聲明來說明其遵守了 Facebook 的反歧視政策。

然而,在最近的一起訴訟中,在 2018 年 2 月,這起訴訟控告 Facebook,歧視性廣告仍存在於 Facebook 平臺,仍然對低收入群體和有色群體造成不利影響。

既然你表達了對 Cambridge Analytica 這種自證的不滿,那麼這樣的自證是否能成為最好、最有效的方式來阻止對你的平臺的濫用、保護用戶的隱私、且不讓這個平臺被歧視性行為操縱?

扎克伯格 :參議員先生,這是個非常重要的問題,總的來說, 我們會採取更加積極主動的審查方式,用更多的人工智能工具來發現存在問題的內容。

近期,由於平臺上的內容很多,我們很難審查所有的內容,我們會進行快速檢查。

我同意你說的,在這類情況中,我對我們目前做到的不滿意,我認為我們應該確保這些領域儘早得到更多的審查。

Booker :我相信你明白公眾的不信任正在上升,很多民權組織和你見過面討論Facebook 應緊急處理這些問題。

我和 Facebook 的一些領導者聊過,這種不信任來源於在科技領域也缺乏僱員多樣性。寫這些算法的人、監督數據使用的人或是治理這些問題的人,這些人能否成為一個更加多樣的群體的一部分?你說過,你會新僱傭 5000 個員工來對內容進行審查,但我知道在這個行業,包容性和多樣性的缺乏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不僅僅是 Facebook,在整個科技領域都一樣。因此,對於我和很多關心這個問題的民權組織,我想強調這個問題的重要性和急迫性,我們應該在這方面加強合作。

Booker :我想了解,你們的平臺是否會對民權組織開放,讓他們來審查在信貸和房地產行業的公司的交易、來調查事情的真相、更加透明地和你們的平臺進行合作?

扎克伯格 :參議員先生,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建議。我們可以在這方面隨後進一步討論。

Booker :我還想說關於一個正在進行的調查,有個讓我很頭疼的問題,就是有一些執法部門利用 Facebook 平臺監視非裔美國人的組織,如 Black Lives Matter。

我知道你曾經表達過對這個組織的支持,Philando Castile 被槍殺事件當時也在 Facebook 上直播討論。但是很多有色人種群體擔憂他們的數據被用來監視像Black Lives Matter 這類試圖動員起來反對歧視的組織。

你會致力於解決這個問題並保證民權活動人員和其他人的自由嗎?保證他們的活動不被打壓,以及不使用你的平臺的人不會不公正地監督或是試圖打壓這些群體開展的活動?

扎克伯格: :是的,參議員先生,我認為這很重要,我們承諾我們會解決這個問題。

總體來說,除非執法部門有傳票或是合理的取得數據的理由,我們會全力阻止這類行為。

Booker :我希望你正式……我的時間到了?

Grassley :是的

Booker :有一個關於 Facebook 歧視的訴訟,你駁回了這個訴訟因為沒有顯示出

傷害了任何人。請你正式回覆,你認為沒有得到工作機會的有色人種是否受到了

傷害?請記錄在案說明你為什麼駁回了這個訴訟?

Grassley :記錄在案。下一個是 Heller 參議員。我去找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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