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一種人，是所有人眼中熱心、仗義的大好人，卻獨獨在自己的親人心中，他們是“負心郎”、“薄情漢”。
01
他為祖國巡航20年，卻與女兒相處不到300天
有一名界河巡邏兵，他在中俄邊界開著巡邏艇，巡邏了20年，把無數個日日夜夜奉獻給了界河初升的太陽和落日的餘暉裡。
20年間，他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女兒17歲了，可他陪伴女兒的世界不足300天。女兒說他對界河比回家的路更熟悉。
女兒每次想他的時候，就坐公交車到終點站的兵營處望一望，希望能夠看見爸爸。但她從來也碰不見爸爸，因為他的爸爸在距離很遠的中俄邊界的界河上，是一名巡邏兵，他工作的地方，離這裡很遠很遠。
每個生日，她都會在蠟燭前許願“希望爸爸能夠回來”，可是那個願望，很少能夠實現。
不能陪伴女兒，不能和妻子分擔家庭的責任，他很愧疚。然而，就像他自己說的：“一邊是責任，另一邊還是責任，我該如何選擇？”
其實，20年了，他早就做出了選擇，轟鳴的引擎就是他的回答，他知道：“只有巡邏在界河上，國家和女兒才會在同一個方向。”
是的，只有國家安全了，自己的女兒才會安全！只有國家強大了，自己的女兒才會過上幸福的日子！
然而，雖然他在工作中屢次立功，是個優秀的軍人。每次回到家，面對妻子女兒時，卻從未覺得輕鬆。
那麼多年，都不能在她們最需要自己的時候準時的出現；那麼多年，都不能在女兒想爸爸的時候給她一個真實的擁抱；那麼多年，都不能在妻子感到勞累的時候給她一個堅實的臂膀。
那麼多年流逝的歲月，他欠她們的，無法彌補！
雖然在大愛面前，這個巡邏兵值得被家庭原諒，可是還有更多的“仗義”之士，卻從來沒有如此偉大的大愛在前面當作前提。
02
他對所有人熱情豪爽，卻對妻兒薄情寡義
我五叔年輕的時候，因為家裡鬧災荒，獨自一個人跑去東北闖蕩了。因為他平時腦子就比同齡人活絡，加上他豪爽的性格，幾年間就在東北闖出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我五叔出去闖蕩的時候，其實都已經結婚了。由於家裡人數他聰明，加上他又不安於現狀，所以才打算瞞著妻兒去打拼一番。
記得五叔剛離家那會兒，家裡所有的親人都以為他去外地打工了，等到過節的時候肯定會回來。那個時候我五嬸就一直期盼著趕緊過節，這樣就能見到我五叔了。
其實，五叔跟五嬸的感情並不是多好，他們是“包辦婚姻”，那個時候大部分農村人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五嬸之所以期盼五叔回家，是想他能帶些錢回家，改善改善生活。尤其是孩子，由於營養不良，我堂弟非常瘦，甚至可以用“皮包骨”來形容。
五叔從那次瞞著家人去東北闖蕩之後，從來都沒給家裡郵寄過一分錢，五嬸期盼了今天，再期盼明天。從最初充滿希望，到最後絕望。
五叔離開家的第一個春節沒回家，也沒給家裡人任何信。不過，他卻告訴了同村跟他從小玩到大的一個“發小”。
直到他那個“發小”大年初一來拜年的時候，我們全家人才都知道，原來我五叔不是去打工了，而是自己跑去東北闖蕩了。
五叔闖出名堂後，已經過了7年的時間了。雖然在我們知道後的7年間，他經常來信，也常常郵寄一些吃的，用的。但是，極少給我五嬸和堂弟。
因為知道我五叔闖蕩好了，所以很多親戚朋友都寫信讓我五叔幫忙，借錢或者是要山貨，我五叔都會毫不猶豫地幫忙。
可是，我堂弟替我五嬸寫了無數封信，五叔就回過兩封。第一封信是說，他自己也想家，但是自己現在身不由己，希望五嬸和我堂弟能體諒他。第二封信是說，希望我五嬸和堂弟安分地過日子，等他“凱旋而歸”。
聽我五嬸說，自從她知道五叔去了東北之後，我五叔就給她寄過三次錢，都是隔年郵寄的。雖然錢不少，但是跟幫襯的那些親戚相比，五嬸說，自己和孩子倒像是五叔眼裡的外人。
五叔闖蕩後的第八年，就開始每年春節回家了，誰家缺錢缺東西，他都會去幫忙，臨走時還把村裡的鄰居們，想跟他出去的，帶幾個出去跟他一起幹。
幾年下來，被他帶出去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起來。五叔在三里五鄉的名聲特別好，沒有人不知道五叔的豪爽和熱情的。
然而，五叔卻獨對自己的妻子，兒子薄情寡義。幾年來，賺的錢不少，可不是接濟這個，就是接濟那個，並沒有給五嬸多少。
他的理由是，自己家的人，遲早都是自己的，別人能幫的先幫著，等別人幫好了，再來幫自己。就這樣，五嬸一直等著他幫完別人幫自己。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五嬸沒有等到五叔幫完了別人，五叔便突然“中風”了，半個身子不能動彈，成了個廢人。
看著成了廢人的五叔，再也出不去了，街坊鄰居也不烏央地來找他了。五叔再也不是，旁人眼中那個熱情豪爽，且無所不能的超人了。
當他的利用價值被利用完之後，所有的鄉親都開始疏遠他了，最後留在他身邊守著他的，也就我們這些家人，還有不分日夜照顧他的妻兒。
雖然五嬸還在照顧五叔，但是我堂弟慢慢長大了，他也懂了人情冷暖。在他的童年記憶裡，五叔從未給過他一絲溫暖。
小時候，別人都談論父母的時候，尤其當老師讓寫話題作文“我的父親”時，他甚至交了白卷。在同齡人的眼裡，更甚至有人笑話他說，他是個沒父親的“野種”。
當初堂弟在代替五嬸給五叔寫信的時候，就多次提起自己很想念五叔這個父親，可是五叔在回信時，卻極少回覆堂弟。在他眼裡，堂弟的要求都是無理取鬧，如果他不出去打拼，我五嬸和堂弟就沒得吃穿。
其實，在五叔出去闖蕩的那幾年間，由於家裡度日需要花銷，五嬸經常去縣城打零工，而堂弟每次放學回來，都是在我們這些親人家裡吃飯的。
五嬸是個好面子的人，我們也試圖救濟過她和堂弟，但是五嬸從不接受。她說，自己有手有腳，能幹的活她自己也能做得了，她不願意欠人情。
其實，不止我們，還有她孃家的親人，她也不接受他們的幫襯。
也許，她是好面子，也許她是生五叔的氣，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把日子過好。可是，一個女人的肩膀是單薄瘦弱的，加上還有個孩子。
就算後來五叔每年春節都會回來，我五嬸和堂弟依然不被他厚待。他和我爸年輕時候一個樣，都是那種“仗義”到忘記自己親人的人。多少次，奶奶罵五叔的時候，五叔都會犟嘴說：“都是鄉里鄉親，只有把周圍人相處好了，以後才能把日子過好。”
是啊，在五叔短淺的目光裡，別人才是他要顧及的人，而我們這些親人，但凡有事求他幫忙，他都會一拖再拖，甚至只口頭答應，根本就不願伸手。
五叔癱瘓之後，很多人都會認為五嬸會嫌棄他，甚至跟他提出離婚。但是五嬸沒有，她選擇默默地照顧五叔，只不過，五叔只能在自己家的院子裡，被五嬸像個孩子一樣，餵了上頓喂下頓，吃了蘿蔔吃白菜，年年月月地過了8年。
後面這8年，其實五嬸是為了我堂弟。堂弟上學的時候，五嬸不希望別人笑話我堂弟是離異家庭；堂弟工作後，五嬸也不想讓堂弟因為有離異家庭而找不到女朋友。
然而，當堂弟結了婚，在市裡落腳了以後，五嬸就對五叔沒這麼好了。
也許會有人說她狠心，不該如此對一個癱瘓的人。可是，自從她嫁給我五叔，除了堂弟剛出生那幾年，五叔對她好過，之後，他們之間更多的都是冷漠。
五嬸說：“他可不止對我自己冷漠，還有他兒子。他兒子身上流淌著的，是他的血脈，可是他為了別人家，就這麼一直犧牲我們娘倆。”
從三年前開始，五叔每年春節都是一個人守著灶臺過年的。那個時候的他雖然還是癱著，但比起以前也有所恢復，至少可以坐在輪椅上了。
我記得五叔自己過得第一個春節之前，我堂弟開著車，提著大包小包，給我們幾家親人送了禮物後，就要接走我五嬸，去城裡過年。
當時，他對我五叔說：“老頭，以後春節你自己過吧，我只孝敬媽，因為我的成長過程中，你沒參與過。在你心裡，別人才是你的親人，而我這兒子，是你嘴裡那個可有可無的人。不過，我也不會薄待你，但是春節我不能跟你過，因為咱們沒親情。”
五叔聽完堂弟的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就在堂弟提著五嬸的行李轉身出門的時候，五叔終於忍不住，老淚縱橫地說：“我啊，活該。這些都是我欠的。我真的活該，我活該啊。”
五叔的哭聲，驚動了我奶奶。得知堂弟只接走五嬸去城裡過春節，我奶奶有些生氣，她覺得我堂弟不該這麼對我五叔，畢竟那是他的親生父親，就算沒有養育之恩，至少還有生育之恩。
可我堂弟就輕輕地說了一句：“這些年，我也沒虧待他啊。就是春節，我覺得一年到頭我媽太辛苦，我想接她去城裡，好好孝敬她老人家而已。”
是啊，我堂弟說的話一點兒也沒錯，除了這三年來的春節，其他時間五嬸還是照常照顧五叔，雖然沒以前那麼好了，但至少沒餓著他，沒凍著他。
今年的春節，聽我媽說，早些天堂弟就把五嬸接走了，留下五叔一個人在家。偶爾，我奶奶會端些熱飯過去給五叔，但五叔不怎麼領情。
也是這個原因，我們這些親人不敢靠近。每次，我們想伸手幫忙的時候，他都會大哭大嚎，罵這個罵那個，甚至還威脅說，如果誰敢再可憐他，他就去跳池塘淹死自己。
五叔是我奶奶的親生骨肉，雖然他年輕的時候對我奶奶也不怎麼孝敬，可是畢竟血濃於水，所以只有我奶奶敢偶爾去送些熱乎飯菜，但也不是每一頓，因為五叔現在的脾氣很暴躁。
也許，他是出於羞愧吧。當初所有的親人向他求助的時候，他只選擇了袖手旁觀。而別人找他幫哪怕綠豆大點的小事，他都親力親為。
其實，這幾年五叔也經常自己一個人偷哭，大半夜我爸媽都能聽到隔牆的他家，傳出他懊悔的哭聲：“哎呀，我真的是蠢到家了，我不該走反了，我真對不起淑琴（我五嬸的名字）和兒子啊。”
也許，他一直期盼著，希望時光可以倒流，他最想做的就是，好好地陪妻兒過好日子，讓他們感受感受自己奮鬥的成果。
然而，時間一直都是冷酷無情的，誰在它面前鬼哭狼嚎都是白費力氣。它就這麼輕蔑地看著世間的一切，大步地拖著每一個人往前走。
“後悔？早幹嘛去了？”也許，這是它給每一個懊悔的人最好的回答。
03
他給所有人展現了自己的優秀，唯獨對她暴露了自己全部的缺點
聶總年輕的時候，是全公司最受愛戴的領導，也是全公司最有魅力的男人。
對待工作，他文韜武略樣樣都行，工作幾年下來，更是披荊斬棘，創造出了少有的令人驚歎的業績。
對待下屬，他既嚴厲又仁慈，而且特別注意溝通方式，即便是批評，也不會讓下屬感覺沒面子；對待同事，他風趣又幽默，時常讓人感覺他無論做了多大的官，都還是最初的那個真誠、善良的他。
然而，一次同事的婚宴上，意外碰見了他的妻子，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的妻子說：
“他在家裡，飯從來不會做，衣服從來不會洗，家裡的燃氣卡都不知道長什麼樣，兒子上學路上經過那個路口更是不知道。
不僅如此，他還有很多臭毛病，脾氣特別差，衛生習慣也特別差，換下的衣服直接塞到櫃子裡，臭襪子甚至壓到枕頭底下；他經常加班，下班很晚才回家，家裡什麼事情都指望不上他，他就是個透明人。
你們看見的他，都是他最好的一面，是精心裝扮過的那個他。我見的，才是真實的他。”
很出乎意料，一個人在外人面前有多優秀，在家人面前就有多不堪！
有很多的人，就像公司的聶總一樣，他們在人前，扮演著最好看最優秀的自己，而在家人的面前，徹底回到原型，展現了自己全部的缺點。
因為，外人，只願看見你光鮮的一面，而家人，才願意包容你的缺點。
其實，世上有很多的人，對所有人都仗義熱情，唯獨將薄情留給了家人。
有時是因為無奈，有時是因為無知，有時是因為親情。
然而，這就是生活。
有時候，你願意討好的，只是外人；你能辜負的，卻只能是親人。
文｜末小北 圖｜電視劇《天倫》劇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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