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4 我們懷念春晚,是因為以前的春晚有年味兒

隨著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華夏大地,越來越多的人下海經商,一批人也就這麼富了起來。

經濟水平提高了,娛樂文化生活也就被提上了日程,隨之留下了許多至今還令我們魂牽夢繞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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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搖滾。

大陸開始慢慢解禁那些靡靡之音,西方和港臺的音樂趁勢傳入大陸,被集體主義澆灌的少年們一下子如脫韁的野馬,開始釋放自己的被抑制的激情。

而搖滾就是他們的載體,男孩們不再執著統一顏色的工服,女孩們都解開了扎著的馬尾,扛著卡帶機,盡情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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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反主流、反商業、反傳統、反權威,接著搖滾以自己的方式與這個世界對抗,試圖打破一切墨守成規。

上一輩人的含蓄變成了衝破時代禁錮的憤怒,上一輩人的保守變成了多樣化的個性。

那是中國最具浪漫主義的十年,只可惜,俱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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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舞廳。

還記得被《野狼disco》支配的恐懼嘛,其實那是90年代真實的寫照。

那時候跳的交際舞跟現在廣場上大媽們跳的廣場舞完全是兩個概念,雖然她們有可能是同一批人,但是肯定不會忘記“快三慢三、蹦恰恰”。

一明一暗的迪斯科球下,最靚的仔必然是戴蛤蟆鏡沒有撕掉標籤的少年,所以說青春是什麼,青春也許就是一張舞廳入場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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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那些現在已經很少見到或已消失的物件。

在藝術方面,“排頭兵”毫無疑問是《曲苑雜壇》。

那首熟悉的“相聲小品、魔術雜技、評書笑話、說唱藝術,東西南北中,君請看,曲苑雜壇”一響起來,多少記憶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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攢錢買的磁帶,手抄的歌詞本不得不提,會的流行歌基本都記在筆記本上。

除此之外,還有不知愁苦的年紀遇到了懲惡揚善的《黑貓警長》和《舒克與貝塔》,以及每天下午都會守候的《動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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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並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動畫片,每到週二,由於信號故障和日常檢修,都會變成方格模樣。

所以不能守著電視機的日子就變成了集卡,玩俄羅斯方塊遊戲機,吹大大泡泡糖,彈玻璃彈珠。

富裕一點的弄潮兒,還會整一臺VCD,在香港電影裡肆意遨遊,為光怪陸離的電影世界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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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於全國人民來說,共同的年味兒記憶依舊是春晚。

幾十年前的春晚可不似現在,那是請誰誰紅,唱什麼歌什麼火,小品經典語言一直流行到下一年。

如今春晚是誰紅請誰,什麼歌火唱什麼,什麼話流行說什麼,而且讓演電影的唱歌,唱歌的演小品,全亂套了,也沒有年味兒了。

所以只能在回憶中重溫那些年春晚上的經典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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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麵條》這部作品使小品正式成為一種獨立的藝術形式。

1984 年春晚導演黃一鶴回憶說:“《吃麵條》是我們國家晚會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小品。”

小品裡陳佩斯向所有演員示範了什麼是教科書級別的無實物表演。

由狼吞虎嚥到味同嚼蠟,全依仗演員的表情舉止和肢體語言,反差搞怪之間,觀眾早已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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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主角與配角》,陳佩斯、朱時茂兩人的配合已臻境化,小品中的段子幾乎都成了網絡上的流行詞。

如說一個人偷偷焗了油,可以說“沒想到你朱時茂這濃眉大眼也叛變革命啊”,向朋友傳達消息可以說“皇軍託我給您帶個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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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當陳佩斯成了主角演八路軍隊長,朱時茂成了配角演特務時,兩人以不同角色說著同樣的臺詞,喜劇氛圍極其濃烈。

如本該是“皇軍託我給您帶個話兒”,朱時茂說成了“鬼子讓我給您帶個話兒”,本該是“鬼子說什麼”,陳佩斯說成了“皇軍說什麼”。

這種把普通語言玩出花的設計才是真正的語言類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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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演出過程中,朱時茂配槍的帶子突然斷了,但他臨危不亂,藉著與陳佩斯對話的間隙不知不覺中繫上了。

等到兩人互換身份演隊長和漢奸時,陳佩斯順勢把短的一截挎在胸前,這樣一來不但完美處理了突發狀況,還突顯了角色的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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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小品就是妙趣橫生,而不是笑話羅列,趙麗蓉和鞏漢林的《打工奇遇》便是如此。

小品中MC麻辣雞絲兒(趙麗蓉老師在小品《如此包裝》裡的藝名)隨口來一段就是朗朗上口的freestyle,讓rap變成了外國快板。

如“宮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甚至連吐槽舉報都是以平仄押韻,而不是單純的玩韻母,如“其實就是那個二鍋頭,兌的那個白開水”。

這些梗一出來,不用看畫面,直接看文字就能跟著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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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奇遇》之所以如此經典,是因為老藝術家們的認真付出。

最初的節目上,趙麗蓉老師本來是要寫“童叟無欺,貨真價實”這八個字,但最後改成了“貨真價實”四字。

可為了這四個字,趙麗蓉老師付出了常人不能及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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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不識字,趙麗蓉老師讓鞏漢林把這八個字描下來,每天吃飯、休息都會在腿上劃拉練字。

同時,她也會拿圓珠筆練習,只是始終不滿意,便找了真正寫毛筆字的人練字,這才可以把“童叟無欺,貨真價實”寫出來。

最後因節目時長,再加上趙麗蓉老師寫八個字需要一分鐘,隨即改成只寫“貨真價實”。

這一改,趙麗蓉老師又開始不分晝夜的練習,以求縮短寫字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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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很多人都忘了,趙麗蓉老師當時在演這個小品時,左膝紅腫,疼痛難忍,每一次落地都像針扎一樣。

但是她為了給觀眾帶來歡笑,堅持出演,而我們卻在她的臉上看到的盡是笑容,沒有一點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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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麗蓉之後,春晚便進入了趙本山霸屏的時代。

趙本山、範偉、高秀敏的忽悠系列之《賣柺》。

這個小品的經典之處在於,臺詞普適性和實用性。

如“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伕”,“要啥自行車”,以及“同樣是生活在一起的兩口子,做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捏”。

尤其是“忽悠”一詞沿用至今,成為日常生活中表示“欺騙,設圈套”的高頻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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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系列之《賣車》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那些充滿趣味的腦筋急轉彎。

如“1+1在什麼情況下等於3?在算錯的情況下等於3”,“樹上騎(七)著(個)猴,地下一隻猴,加一起幾個猴?兩個猴,也可以是八個猴”。

還有“一個醉漢,拿起石頭砸向了電視,只聽“吧唧”一聲,電視沒破為什麼?因為沒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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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本山、宋丹丹的白雲黑土系列之《昨天、今天、明天》。

這裡誕生了鬼畜的萬惡之源“改革春風吹滿地,中國人民真爭氣。齊心合力跨世紀,一場大水沒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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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黑土系列之《說事兒》。

宋丹丹的一句“女人嘛,對自己下手就要狠一點”成為了多少女孩買奢侈品的金玉良言。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出來後,從此形容場面很大,不再只有爆粗口。

此外,如果想要表達一個人過了許久依舊很厲害,趙本山的那句“你大媽已經不是你六年前的大媽了,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絕對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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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秀敏因病去世,範偉和宋丹丹接連退出春晚後,趙本山開始了帶徒弟之路,但唯一能值得說道的僅有《不差錢》。

只不過造梗能力顯然不可同日而語,只剩“這個可以有,這個真沒有”一句,而且作品現場效果雖好但經不起細品。

意外收穫是,小瀋陽在這一年成為了頂級流量,大街小巷都是他那個陰柔嬌弱的小損樣兒。

我們懷念春晚,是因為以前的春晚有年味兒

這些小品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演,得有精湛的演技,單以範偉來論。

1997年,在春晚小品《紅高粱模特隊》中,範偉綁上頭繩,成為“範老師”,妖嬈又油膩。

Gay裡Gay氣的小青年設計師,一站在舞臺上便開始散發自己的魅力,一顰一笑百媚生,模特粉黛無顏色。

不翹蘭花指,不濃妝豔抹,也不靠花裡胡哨的衣服,但魔人的小妖精的氣質已然被彪姐卡的死死的。

回顧他以往憨厚老實的形象,我們會發現原來這個小胖子竟然可以這麼娘,這就是好演員的千人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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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隨著老藝術家的退場,年輕一代無法扛起大任,春晚也在讓人尬哭中越走越歪。

以前的語言類節目為什麼好看,那是因為他們不端著,與觀眾處在平視的角度。

反觀現在的節目,只顧偉光正,讓人物懸著,好好的道理成了無意義的口號,到頭來適得其反,惹人討厭。

經常說著一些不貼合實際的假大空,演著一些口號式的正能量,總是透露出一股強行拔高的尷尬,忍不住頻頻吐槽,導致春晚變得可有可無。

我們懷念春晚,是因為以前的春晚有年味兒

其實這個道理陳佩斯和朱時茂早在30年前的小品《主角與配角》裡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你管的了我,你還管的了觀眾愛看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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