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9 相聲大師一次堂會賺一棟樓,《關公戰秦瓊》主角另有其人

今兒要介紹的一位和相聲有關的歷史名人很有趣,他的名字也叫三多,不過不姓許,而姓張,張三多。所謂三多乃是兵多,錢多,姨太太多是也。

相聲大師一次堂會賺一棟樓,《關公戰秦瓊》主角另有其人

張宗昌,民國大軍閥,外號很多,長腿將軍(身高接近兩米,打仗喜歡跑路)狗肉將軍(喜歡賭錢)詩人,然後就是三多了。

要說張宗昌和相聲的關係,確實不少,先說一個小的,張宗昌軼事太多所以經常被相聲藝人拿來砸掛。劉寶瑞曾經在一個單口相聲《測字》中說他叫狗肉將軍乃是因為他賣過狗肉,這有點小瑕疵,這個狗肉將軍來歷應該是指他愛賭錢,狗肉是牌九的別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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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個大點兒的,張宗昌曾經拯救過一位相聲天才萬人迷李德鍚。

李德鍚算是相聲圈第一位真正揚名立萬的演員,他當年在京津一帶很有名氣,也是很多堂會必請的藝人,和他同臺的都是劉寶全榮劍塵梅蘭芳這些人,按照回婉華的說法李德鍚收的大洋都是用箱子搬,當年一個人養了三個捧哏,馬德祿周德山張德泉三個人捧哏隨時聽候李德鍚調遣,不上臺也可以每月領四十塊大洋。可見李德鍚當時多闊。但是這位相聲天才染上了賭博和抽大煙的惡習,逐漸又入不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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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宗昌雖然名聲不好,但還是個孝子,他在山東主政三年,每年三大壽(自己和父母)都要從京津請名角兒過去出堂會,每次至少三天。最狠的時候四大名旦全上唱一本《穆桂英》,四個人一人一段的唱。李德鍚作為相聲大王每次也是在被邀請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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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少馬的說法是,有一次沒演出的時候,張宗昌和其他人打麻將,李德鍚和張宗昌熟了就在旁邊支招,張宗昌聽了他一回果然胡了大牌,張宗昌一高興就將桌上所有的錢都賞給了李德鍚。這錢有多少?按照有關人回憶,張宗昌曾經一晚上輸過二十萬現鈔,而當時一塊現鈔能買五六斤肉。所以少馬說相當於現在的幾百萬應該是差不多的,反正李德鍚回了天津還了債還買了棟小樓。當然最後還是被輸光抽光了,李德鍚本人也凍死在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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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少馬說的就真實嗎?筆者認為八九不離十,因為馬三立的師父周德山晚年就住在馬家,馬三立經常不在家,少馬從小的相聲啟蒙是周德山教的,而周德山作為李德鍚的捧哏自然是知道很多事,所以筆者認為少馬這個版本可信度最高。

至於李德鍚是否真有那麼高的麻將水平,筆者看應該是巧合。張宗昌打牌的時候有時候會有“臥底”,就是《夜來麻將聲》裡小么那個角色。他的臥底叫吳家元,打麻將非常精通,經常不露聲色的給張宗昌喂出大牌。有一次張宗昌贏高興了直接給了他一個青島鹽務局長的肥差。從張三多的做派看,賞給李德鍚幾萬塊錢也是小意思。

當然了,這些錢也是張宗昌收刮民脂民膏得來的,對此我們要堅決鄙視之。而且賭博也是惡習,我們要堅決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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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張宗昌第二個和相聲有關的事。最後一個有關的事情則是和張傑堯以及侯寶林有關。

話說侯寶林大師有個知名段子也是他的代表作之一《關公戰秦瓊》,這個相聲段子是他從張傑堯那裡學來的,做了改編和精煉之後成了一個膾炙人口的名作。而張傑堯這個段子也不是自己原創,他是根據一個民間傳說再結合現實創作的。

這個民間傳說相傳有一對男女在關帝廟裡談戀愛,關二爺看不過去了就派周倉去教訓他們。沒想到周倉走到那對戀人家卻被門神秦瓊和尉遲敬德攔住了,爭執之下週倉回去又請來關二爺,這樣四個人關羽周倉對陣秦瓊尉遲敬德就打了起來。這個傳說後來被改成了戲劇,打得那叫一個熱鬧。只是筆者還有個疑問,關平幹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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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說了當年張宗昌特別重視每年三大壽,每次都辦的整個曲藝界人盡皆知,受到此事啟發,張傑堯就把這個《關公戰秦瓊》安到了張宗昌頭上。事實上張宗昌大操大辦壽宴堂會是真的,但堂會上弄出《關公戰秦瓊》這事是張傑堯虛構的。誰讓你張大帥名氣大啊。

有讀者會奇怪,不對啊,侯寶林《關公戰秦瓊》裡說的是韓復榘不是張宗昌啊。其實這事真的跟韓復榘沒有半點兒關係。原因有三,第一韓復榘是河北人,霸縣那邊的,他爹不可能是山東口音。第二韓復榘主政山東時他爹早死了好幾年了,沒有他爹辦大壽之說。第三韓復榘確實辦過堂會,但他辦堂會是賣票的,賣票收入全都用在賑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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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現在我們聽到的是韓復榘呢?韓大帥倒黴原因也有二,第一他的名聲其實遠比張宗昌好很多,在山東主政期間也很有作為,但是抗戰時期不戰而逃扔掉半個山東太壞名聲了。第二就是他跟著當年的下屬梁漱溟吃瓜落,具體原因懂歷史的朋友都知道,筆者就不贅述了。主要是這第二個原因,侯寶林就把張傑堯的張宗昌變成了韓復榘。目前臺灣省那邊說這個段子時仍然採用的是張宗昌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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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復榘冤嗎?其實也不冤,因為張宗昌就是死在韓復榘手上,當年張宗昌下野之後還和韓復榘拜了盟兄弟,他自作聰明說自己在山東還有勢力,一聲招呼還能聚起不少人。這下韓復榘能放心嗎?他假裝請張宗昌去山東商量大事把他弄到濟南,張學良他們知道韓復榘沒安好心就假借張三多母親祝巫婆病危之名讓他迴天津。就在火車站臺上,張宗昌殺掉的西北軍將領鄭金聲的兒子鄭繼成突然出現,他在韓復榘眼皮底下打死了張宗昌,隨後被判入獄,不到一年就被特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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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復榘借刀殺人殺了張宗昌,那張宗昌那些軼事安到他頭上也不算冤枉了。比如那些膾炙人口的打油詩其實都是張宗昌寫的,這麼說吧,你今天能聽到的大多數關於韓復榘的軼事其實都是張宗昌乾的。

最後欣賞一下張宗昌打油詩中的一篇經典之作:

《大風歌》

大炮開兮轟他娘,

威加海內兮回家鄉。

數英雄兮張宗昌,

安得巨鯨兮吞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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