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2 從本少主接管鳳陽鏢局之日起,就改了,生意全憑心情,你能奈我何

從本少主接管鳳陽鏢局之日起,就改了,生意全憑心情,你能奈我何

蘇風暖出了宅院後,並沒有去尋蘇夫人,心裡打著盤算,去了鳳陽鏢局。

鳳陽鏢局做的是南北七十二行的生意,大到傳國玉璽,小到雞毛蒜皮,只要找到鳳陽鏢局,就沒有做不成辦不到的生意。

她剛踏入鳳陽鏢局的門,有人見了,連忙往裡面通報。

不多時,一名年輕的男子從樓上房間走出,扶著欄杆向下望,一雙丹鳳眼在看到蘇風暖時,鳳眉揚了又揚,“今兒天色晴好,沒風啊,怎麼將你給吹來了?本少主這眼睛沒花吧?”

蘇風暖抬眼,只見樓上男子一身春水色軟袍,身子半倚著欄杆扶手,雌雄莫辯的容顏端的是瑰麗奪目,周身氣息絲毫不輸於任何王孫貴裔的清貴,此時一雙丹鳳眼看著她,裡面似笑非笑。

她收回視線,尋了把椅子坐下,緩緩道,“今兒天色是不錯,沒風,但我自帶風來,不用吹,鳳少主別來無恙啊。”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別告訴我你自帶風來是找我做生意的。”鳳陽款款下樓。

蘇風暖淡笑挑眉,“我為什麼不能找你做生意?”

鳳陽來到她近前,不答反問,“天下有一種說法,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若是關於我的,可以聽上一聽。”蘇風暖道。

“江湖不求人,天下無所需。”鳳陽一手扶住蘇風暖的椅子,輕身靠近她,“我如今到想知道,今日你走入我這鳳陽鏢局,所求所需為何?”

蘇風暖“哈”地笑了一聲,“還有這種說法,我還真沒聽說過。”話落,她伸手推開鳳陽,指指自己,“我不是人嗎?”

鳳陽順勢退後一步,有些距離地看著她,搖頭,“在很多人看來,你不算是個人。”

蘇風暖翻了個白眼,“我也是有爹生,有娘養的,自認也還算是個人。是人就有所求所需。只不過大多時候,我比較懶罷了。”

“哦?那我更想知道今兒什麼事兒讓你不懶了?”鳳陽揚眉,“聽說你讓風美人砍掉了易瘋子的手臂?易瘋子什麼時候得罪你了?”

蘇風暖手指叩了叩桌面,沒說話。

鳳陽看著她,“據說最近易瘋子只接了一樁生意,那就是東湖畫舫沉船之事。”話落,他又上前一步,“原來容安王府的葉世子讓你這般在意?”

蘇風暖抬眼看他,只見他一雙丹鳳眼裡面盡是波瀾,她笑了一聲,“鳳少主這鳳陽鏢局做的是生意吧?什麼時候還喜好尋根究底嚼舌頭根子探尋別人私事兒了?”

鳳陽盯著她,“最近才有的喜好。”

蘇風暖不置可否。

鳳陽看著她,“風美人素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但獨獨怕你,你讓人送去一副撕碎了的易瘋子刺殺容安王府葉世子的畫像,風美人懼怕,對你連個糾纏都沒有,二話不說,便斷了易瘋子那條胳膊,給了你交代。因為她知道你的脾氣,一句話不說,是真的怒極了,沒得商量。”

“果然天下沒有瞞得住鳳陽鏢局的事情。”蘇風暖笑了笑。

鳳陽臉色漸漸陰了,“他刺殺容安王府葉世子,就能讓你這般怒?”

蘇風暖眯了眯眼睛,“我今日上門是來找你做生意的,除了做生意,你還想探聽什麼?”

鳳陽看著她,“做生意也要講求個前緣,若是話不投機,生意不做也罷。”話落,盯著她,“比如,我很想知道,他刺殺葉裳為何讓你這般怒?”

蘇風暖笑看著他,“若是話不投機,生意就不做了?我倒未曾聽說鳳陽鏢局又有了新規矩?不是萬兩黃金一筆生意嗎?何時改了?”

鳳陽道,“從本少主接管鳳陽鏢局之日起,就改了,生意也憑心情。”

蘇風暖聞言站起身,向外走去。

鳳陽抱著胳膊看著她,涼涼地道,“要運送葉世子回京,非鳳陽鏢局不能做,你確定今日你要走出這個門?”

蘇風暖頓住腳步,回頭看著他,“果然是鳳少主,將我的來意猜得這般清楚。”

鳳陽冷笑,“若是猜不透你的來意,我這鳳陽鏢局從此後該關門了。”

蘇風暖也抱著胳膊回看他,“猜出我的來意,若是不做這單生意,鳳少主可想清楚後果了嗎?”

鳳陽揚眉,“你手中的沉香令,我倒是還沒見識過。見識見識也無妨。”

蘇風暖手中的劍瞬間就對準他飛了出去,鳳陽頃刻間躲閃,他早料到她會出手,也心有準備,他躲得急,躲得快,劍還沒到近前,他就躲開了。可是他躲開後,身形還未站穩,只覺眼前一花,身後便被架住了一把劍。他面色攸地一變。

蘇風暖站在他身後,手中的劍指著他後背心,溫涼地道,“見識過沉香令的人都死了,鳳少主難道活夠了?也想下去陪他們?”

鳳陽一時沒言語,臉色十分難看。

蘇風暖收了劍,無聲入銷。

鳳陽慢慢地轉回身,看著她,半晌後方道,“這樣分花逐影的功夫據說已經失傳,沒想到今日有幸見了。”

蘇風暖揚了揚嘴角,“鳳少主如今有心情做生意了嗎?”

鳳陽看著她,沉默片刻,道,“若是我還說沒有呢?你難道真殺了我?萬金不要,本少主只想知道你為何如此在意葉裳?還登上鳳陽鏢局的門相求護送他回京?”

蘇風暖抿了一下嘴角,忽然笑了,“告訴你也無妨,若說天下只有一人讓我相護,便是他了。這樣回答,鳳少主可滿意?”

鳳陽面色瞬間沉了,“你心儀葉裳?非他不嫁?”

蘇風暖輕笑,“鳳少主的腦筋轉的可真快,護便是心儀非他不嫁了?這樣的說法未免太過。”

鳳陽盯著她,“難道不是?”

蘇風暖收了笑,果斷地道,“不是,護就是護。”

鳳陽眸光盯緊她,“護到什麼時候?”

蘇風暖道,“他娶妻生子,安順一生。”

鳳陽忽然大笑,“這事兒倒是新鮮了,你如此護他,卻不嫁他,護到他娶妻生子,安順一生?那也就是一輩子都護著了?那你是他的誰?”

蘇風暖抬眼看他,不理會他的笑,清淡地問,“鳳少主,你有想護一輩子的人嗎?某一時刻,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後來卻漸漸的根深蒂固了。”

鳳陽搖頭,“沒有。”

蘇風暖點頭,“那就是了。你沒有,不代表別人沒有,便沒有資格笑話有的人。”

鳳陽收了笑意,“容安王府的葉世子哪一刻讓你根深蒂固想要護他一生了?我到想知道。”

蘇風暖看著他,面色沉凝,冷然道,“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被困,戰死沙場,方圓十里,全是焦土,只有屍骨堆積成山。葉裳五歲,找不到吃的,就在死人堆裡剜人肉吃,才活了下來。當年,找到他的人,除了我父親,還有我。”

鳳陽眸光現出一抹愕然。

蘇風暖道,“這樣的答案,鳳少主滿意了嗎?”

鳳陽沉默片刻,對蘇風暖點了點頭。

蘇風暖笑看著他,“這樣說來,我可以省了萬兩黃金了?我們這筆生意算是成了?”

鳳陽微哼,“如今他在哪裡,將他送去京城哪裡?容安王府?”

蘇風暖道,“他就在靈雲鎮,將他送去皇宮。”頓了頓,又補充道,“最好今日啟程。”

鳳陽瞪著他,“你讓我鳳陽鏢局走皇宮的鏢?你確定你沒開玩笑?”

蘇風暖看著他,“沒開玩笑,他被易瘋子抹了劇毒的穿骨釘射中,我給他剔骨挖肉剔除了毒素,如今傷勢未愈,若不是送去皇宮的鏢,我怎麼會找來鳳陽鏢局?”

鳳陽一噎,“在你的眼裡,鳳陽鏢局原來無所不能了,皇宮也能去?”

蘇風暖笑看著他,“鳳陽鏢局曾經押送過傳國玉璽,雖然是你們祖師爺那輩子的事兒,但如今你鳳陽的膽子也不小,給你傳國玉璽,你沒準也敢押送,更何況只是一個人而已。比起傳國玉璽,他不算值錢。”

鳳陽看著她,“依我看,在你的眼裡,他比傳國玉璽值錢多了。”

蘇風暖微笑,“在我的眼裡,自然。”

鳳陽又輕哼,“你剛剛所言,皆是真話?”

蘇風暖笑道,“沒說假話。”

鳳陽手指攏了一下衣袖,說道,“將他送去皇宮,也不是不能辦到。不過如今無數人在找他,不好辦,這趟鏢,看來非我親自押送不可了。他如今在哪裡,你帶我去。”

“走吧。”蘇風暖抬腳就走。

鳳陽跟著她出了鳳陽鏢局的門。

二人走在街上,處處能聽到百姓們的議論聲,太子如何如何,京城來的一眾公子如何如何。

鳳陽問蘇風暖,“你為何將他送去皇宮?交給皇帝?”

蘇風暖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淡淡道,“他受了這麼大的傷,可不是偶然,易瘋子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做的買賣。但既然是買賣,總有那個買兇之人。卿華坊是打著東宮的名頭,出了這樣的事兒,就是直指東宮,皇上若是不傻,看到了葉裳,就明白了。”

“你讓皇上明白,為了什麼?”鳳陽又問。

蘇風暖笑了一聲,“剔骨挖肉痛不痛?你嘗試過沒有?”

鳳陽搖頭,“沒有,目前還沒人敢對我用劇毒的穿骨釘。”

蘇風暖道,“我也沒嘗試過,只是作為學醫之人,給別人剔骨挖肉,自己也深有所感。傷口沒癒合前,也該讓皇帝見見,是有人真要葉裳死。皇帝若是真心疼葉裳,那麼,以後,也該真護著他。口頭說的什麼寵,都不實用。”

鳳陽哼道,“你這是在給葉裳找保護傘,容安王府的葉世子一人出事,各處都吵翻了天,他可不像是你以為的那麼無能,若是無能之人,可沒有這麼好命,獨自在京城那種吃人的地方長大,早死了。這些年,多少奏摺彈劾他,皇上也未將他如何,這還不算護著?你還想讓皇上如何護他?”

蘇風暖偏頭看了他一眼,不接他的話,問道,“據我所知,你的叔父,當年,曾是容安王的副將吧?也隨容安王戰死沙場了。”

鳳陽斜了她一眼,“說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說,回京這一路,對他好點兒,當初你叔父也是拼了命護葉裳的那一個,若是他傷口惡化,算你身上。”蘇風暖道。

鳳陽頓時沒好氣,“我向來對我的生意看重,這個就不用你擔著心了,送不壞他。”

蘇風暖點頭,“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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