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了，永远地躺下;休息了，永远地休息了;走了 ,永远地走了;您闭上了双眼,躺下,休息 走了······
这个院落到处留下了您的身影,这个家庭到处留下了您的足迹.我走到哪里,哪里弥漫着您浓浓的气息.
妈妈 您让我流多少眼泪才能睁开双眼;妈妈 您睡多久才能醒来啊?我的好妈妈, 我亲爱的妈妈啊！
睹物思情,望着衣挂上您穿过的那件衣服我伤心不止,妈妈 您一生没有穿过一件好衣服,临终前还穿着那件胳膊上露窟窿的棉衣;您买的鲁花牌花生油,还没来得及尝几口用它做的菜,就走了 剩下整整一桶.妈妈您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您这是为什么呀？
红土坡咱家的责任田里,您跪在田里除草,坐在弥漫着滚滚尘土的打麦机旁盛装麦粒;手术推车上麻醉未醒的您嗫嚅的双唇,还有那气息微弱的顽强呻吟······病床上 您宁肯自己端着茶碗喝水也不愿让我们做儿女的喂您.母亲的皱纹 愁容,那双深沉凹陷的眼神,稀疏苍白的发丝,如柴似的骨架身躯,浮肿的双脚,曲偻的身子嘶哑的声音,历历在目 萦绕脑海,您这是为什么呀？
家里每一件衣服,每一块布条儿,每一个盆盆儿罐罐儿,每一袋晒 捡 装起的玉茭皮(为烧土炕用的),还有平常积攒起来的,塑料袋 小药瓶 小药盒 旧布条 旧衣服，套火炉火灶用的红粘土泥······家里每一件家什,无不浸透了母亲的心血.为了我们,您耗尽毕生之精力,精疲力竭,连咳痰的气力都没有了,母亲用柔弱的身躯托起这个家坚强不屈的脊梁,是儿女们一块不灭的丰碑！
母亲食道癌术后十年,做饭洗衣服,伺候父亲下地劳作,忘记了自己是个病人,是个做过大手术的病人.一生劳作.最后累到在地上,不能再动弹了,即使如此母亲也要坚强站起来,让我们做儿女的搀扶着,在地上走走。
我们是喝着母亲的乳汁长大;枕着母亲的勤劳 朴实 宽厚 仁慈成长的;母亲吃了我们不愿吃的苦;母亲受了我们不愿受的气;母亲干了我们不愿干的活;母亲挨了我们不愿挨的骂.母亲给予儿女之情,我不知以何偿清?我苦命仁慈的母亲,勤劳善良的母亲,平凡伟大的母亲!
母亲走了,下葬第二天,下了一场大雪,一场小雨.母亲把我们,每个人的灾难都带走了.母亲的去世换来了非常事宜的天气,格外分盛的雨水.像母亲的恩泽一样，滋润着我们做儿女,贫瘠的心田。
母亲的遗像,挂在墙上,我走到哪里,母亲那双忧郁慈祥的眼神跟到哪里,我分明看到遗像中的母亲在伤心 高兴 忧伤 气愤 无奈 欢快······
如今再也吃不上,妈妈做的抿须儿饭了;再也吃不上,玉米面搓的光光头疙瘩,小米葱花喷香油的农家饭了;再也吃不上杂粮面 小米 瓜果 蔬菜和在一起做的家常饭了,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唠叨,母亲的叮咛了······
（武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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