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4 苏东坡的朋友圈:数一数被老苏刷过屏的人

苏东坡的朋友圈:数一数被老苏刷过屏的人

宋代士官文人交游之风盛行,作为“宋四家”之一的苏轼,由于他特殊的人生经历、深厚的学养修为及他在政坛和文坛的地位,而成为当时的风云人物。通过查阅苏轼的人生轨迹,可以看到他的朋友遍布社会各行各业。本文试梳理苏轼的交游圈,简述苏轼与他朋友的故事。

苏东坡的朋友圈:数一数被老苏刷过屏的人

师徒之谊

苏轼自幼受母亲程氏教导,七岁时已会读书,十岁能写文。苏轼与其弟苏辙受张方平的推荐,赴京应举。嘉裕二年(1057),21岁的苏轼与苏辙同时考取了进士,当时的主考官是欧阳修与梅尧臣。苏轼撰写的《刑赏忠厚之至论》,文风与见解让两位主考官大为称赞,但欧阳修误认为此论是自己的弟子曾巩所作,为避嫌,苏轼得了第二名。古代科举讲究师生之谊,即考中进士之人必须拜主考官为师,因此苏轼顺理成章地成为欧阳修的门生。亦师亦友的欧阳修,多次在宋仁宗面前提携苏轼,并且极为称赞他的豪迈与创新,曾道:“此人可谓善读书,善用书,他日文章必独步天下。”

苏东坡的朋友圈:数一数被老苏刷过屏的人

苏轼,行书《苏轼致季常尺牍》,局部,宋,27.6×45.2厘米,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随着苏轼在文学上成就的显现,他也提携了不少人才,最出名的要数黄庭坚、秦观、张耒、晁补之四学士。他曾言:“如黄庭 坚鲁直、晁补之无咎、秦观太虚、张耒文潜之流,皆世未之知,而轼独先知之。”可见,苏轼十分注重培养后辈,并相待如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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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坚,草书《诸上座帖》卷,局部,宋,纸本,33×729.5厘米,故宫博物院藏

师生间的调侃

苏轼闲来无事与黄庭坚讨论起书法。他点评黄庭坚的书法,说“近字虽清劲,而笔势有时太瘦,几如树梢挂蛇”。黄庭坚反唇相讥:“公之字固不敢轻议,然间觉褊浅,亦甚似石压虾蟆。”说罢,师徒二人哈哈大笑。([宋]曾敏行撰《独醒杂志》)

苏轼与黄庭坚师生二人,用诙谐的语句一针见血地点评出二人书法的特点,妙不可言。苏轼书法的特点的确是肥腴、扁平,曾有人挑剔他书“太肥”,讥为“墨猪”,他驳斥道“短长肥瘦各有态,玉环飞燕谁敢憎”,同时也提出“余书如绵裹铁”,以对自己书法外柔内刚的特征作一说明。而黄庭坚为人倔强孤傲,因此他书法线条古拙直拗,长线短笔,形成自己独特的“辐射体”。有时看起来,的确像树上的蛇,高远微妙。

官场同僚

在北宋时期,由于党派之争,牺牲了许多政坛才子,而苏轼就是新党和旧党之争的牺牲者。后来他又经历著名的“乌台诗案”,也使一些友人和政治盟友因救他而受牵连,例如王巩被发配到西北苦寒之地;张方平、范镇等为营救入狱的苏轼,都被处罚铜20斤。当时与苏轼政见不合的王安石,因误用小人,在政坛上遭受两次罢相,后隐居于金陵(现南京),苏轼曾不计前嫌主动拜访他,在金陵停留数日,他们饮酒赋诗,游历金陵的名山河川,一笑泯恩仇。

莫逆之交

作为宋代文坛盟主的苏轼,亦交游于文人圈,文同(1018—1079,字与可)、王诜(1048—1104后,字晋卿)、米芾(1051—1107)、李公麟(1049—1106)等皆为圈内挚友,他们多爱赋诗、作画,陶醉在艺术氛围之中。文同与苏轼为表兄弟,二人皆爱竹,时常探讨画墨竹的方法,苏轼在《文与可画筼筜谷偃竹记》中即有追忆文同画竹之论。文同曾说:“世无知我者,惟子瞻一见,识吾妙处。”而苏轼在《题文与可墨竹》一诗中亦有“举世知珍之,赏会独予最”的回应,足以说明文、苏二人友情之深切。

苏东坡的朋友圈:数一数被老苏刷过屏的人

文同,《墨竹图》,宋,绢本,131.6×105.4厘米,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苏轼另一位好友李公麟,为官初期便在安徽桐城的龙眠山购置一处庄园,并且效仿王维《辋川图》,绘制了《龙眠山庄图》,邀请苏轼、苏辙兄弟为此画作了图记与咏诗。苏轼也曾在题李公麟以杜甫诗意画《憩寂图》时,戏言道:“前世图师今姓李,不妨题作辋川诗。”

苏东坡的朋友圈:数一数被老苏刷过屏的人

李公麟,《五马图》,局部,宋,日本私人收藏

苏轼与米芾、王诜在书画收藏上亦有共同爱好。据史料记载,苏轼曾将36件画轴交与王诜,请他帮忙装裱,物料与工钱王诜主动帮其支付;王诜也曾请苏轼为韩幹六轴《画马图》作题跋。而米芾在《画史》中亦有记载与苏轼、王诜间交换收藏画作、砚石的逸事。虽然都是琐碎的小事居多,但这种生活之趣,也体现出苏轼在与友人交往中的真性情。

苏东坡的朋友圈:数一数被老苏刷过屏的人

王诜,《烟江叠嶂图》卷,宋,绢本,45.2×166厘米,上海博物馆藏

方外之人

苏轼每到一地都要走访名山古刹,与僧道参研佛学、道学,所以他还结交了不少佛道之人,如诗僧道潜(1043—1106,字参寥子)、惠勤、佛印和尚、维琳方丈、道士乔仝等。其中道潜与苏轼的交往最为密切,可称苏轼最知心的方外之友。佛印和尚则是苏轼在被贬至黄州做官期间所结识的挚友,二人经常诗文往来,亦有许多逸事流传至今。而在苏轼晚年病重之时,维琳方丈常赶赴常州探视、陪伴,两人犹论今世来生,直至苏轼病逝。

两度出家的道潜

北宋由于党派之争,新党为打击苏轼,其友人也受到了牵连。道潜原法号为参寥子,绍圣三年(1096),苏轼改其名为“道潜”,就被新党头目吕惠卿的弟弟、浙东转运使吕温卿,以此为罪勒令道潜还俗,并给予“编管兖州”(今属山东)的处罚。因北宋僧尼的名额由朝廷掌控,即“度牒”制度,所以出家为僧并非易事,而勒令还俗,则是重罚。道潜本是方外之人,还受到通常只有官吏才能得到的“编管”的处分,可见敌对政党为打击苏轼之不择手段。苏轼闻讯后,极为内疚,曾委托在京任职的亲戚黄寔照应道潜。后经曾布(1036—1107)的帮助,道潜才得以再次出家。虽因与苏轼交往才遭受此罪,但道潜从未因此改变对苏轼的情谊。

文∣清宁

图∣本刊资料室

参考书目与延伸阅读

1.颜中其编注,《苏东坡轶事汇编》,长沙:岳麓书社,1984年

2.王水照,《中国古典文学基本知识丛书 苏轼》,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

本文刊载于《典藏·古美术》中文简体版2018年8月刊。原标题:《朋友慰平生,苏轼的交游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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