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5 中國人為什麼會稱呼俄羅斯人為“老毛子”?

老毛子(簡稱毛子)是清朝後期開始中國北方,尤其是東北地區出現的一個名詞,用以代指俄羅斯人,是中國百姓對於外國侵略者的一種蔑稱。在近幾年活躍於中國各大網絡論壇和社交應用中,在一定程度上成為了俄羅斯人專屬的名詞。由此延伸出烏克蘭(二毛)和白俄羅斯(白毛)。

有二分之一俄羅斯血統,二分之一中國血統的人則被稱為二毛子。有四分之一俄羅斯血統,四分之三中國血統的人則被稱為三毛子,如此類推,不過四毛子之類的說法比較罕見。

這種稱呼都已經傳到了俄羅斯人自己的耳朵裡。在遠東生活的俄羅斯居民,很多人也能聽得懂這個略帶戲謔和嘲諷的“毛子”的漢語發音。

中國歷史上民間對俄羅斯人的稱呼,也經歷了三個大的階段,分別是“羅剎”、“斡羅斯”和“老毛子”。

中國人為什麼會稱呼俄羅斯人為“老毛子”?

17世紀進入西伯利亞乃至遠東地區鬚髮濃密的哥薩克探險隊

從羅剎人到斡羅斯人

1636年,俄國人第一次與居住在勒拿河支流阿爾丹河一帶的鄂溫克人發生接觸,並從他們那裡得到了有關黑龍江流域的信息。俄國人得知,黑龍江流域人口較多,且有農業生產較發達,資源富饒的達斡爾部落。

此後哥薩克的探險隊進一步前行,以波雅爾科夫、哈巴羅夫為頭目的哥薩克探險隊對黑龍江流域進行了長達數十年的蹂躪。他們所到之處,無不伴隨著燒殺劫掠和無惡不作的行徑,在當地各族人民的心目中留下了“可惡的吃人惡魔”的形象。

因此,後來滴戍黑龍江的漢人知識分子在記錄當地少數民族有關俄國人的傳聞時,有意將當地的民族語言“loca”一詞用漢字記作“羅剎”。

清代的著名地理學家何秋濤在他的《朔方備乘》中記載:“論羅剎即可薩”:“本朝記黑龍江邊境之種族,曰羅剎,或以為即俄羅斯之轉音,而官書多雲俄羅斯所屬之羅剎。則俄羅斯乃總國名,羅剎乃屬部之名耳。可薩、可沙與羅剎音相似,蓋當年為患於黑龍江、雅克薩諸城者,即此種人也。隋唐時,突厥有可薩部,近西海,與波斯、大食鄰境,是史籍言可薩之始。”

何秋濤所說’‘當年為患於黑龍江、雅克薩諸城者”,的確是被稱作“羅剎”的一股“可薩、可沙”(哥薩克),但要說“可薩、可沙與羅剎音相似”,則有些牽強,而將“可薩、可沙”(哥薩克)與隋唐時期的突厥可薩部扯上關係,更是張冠李戴,風馬牛不相及。可見當時的地理學家,仍不能將自己的這個北方鄰居的底細搞清楚。

中國人為什麼會稱呼俄羅斯人為“老毛子”?

清代在中俄邊境地區設置黑龍江將軍,但是控制力並不強

與清朝同一時期接觸俄國人的,還有這時候沒有被納入清朝統治範圍的蒙古諸部族。由於蒙古語的發音嚴格遵從元音和諧律,因而沒有辦法發出“羅剎”的音,因而蒙古語的稱呼變成了Oros,也就是今天我們採用的“俄羅斯”。有趣的是,1656年,俄國政府派往清朝的第一個正式外交使團巴伊科夫使團到達北京。由於雙方語言不通,俄國人不會說滿語和漢語,中國人也不會說俄語,因而蒙古語成了雙方溝通的有效手段。

從俄羅斯人變身成“毛子”

在《雅克薩條約》簽訂之後,中俄邊境安寧了很長一段時間。但由於俄國在19世紀中葉在克里米亞戰爭中戰敗,讓俄國開始向遠東地區尋找利益。此時的清朝對邊疆的控制極其虛弱,邊境巡檢制度已經基本上荒廢了,這也為大量的俄國勢力進入黑龍江北和烏蘇里江以東地區埋下了伏筆。

隨著俄國勢力進入了中國,侵佔了中國大片土地,製造瞭如江東六十四屯慘案、海蘭泡慘案等屠殺手無寸鐵的中國平民的事件。由於東北人與俄羅斯人接觸較早,對俄羅斯人相對更為了解,所以東北百姓結合俄羅斯多毛的體貌特徵和野蠻的性情創造了這一老毛子”稱呼。

中國人為什麼會稱呼俄羅斯人為“老毛子”?

在1900庚子年進入中國東北的哥薩克部隊

所謂“老毛子”有兩種說法,一部分人認為是俄羅斯人的胸毛濃密,而且長。另一部分人認為是俄羅斯人的體毛濃密,而且長。不夠都是指俄國人毛髮濃密的特點。而類似“起外號”的做法,在明末也曾經應用於侵犯東南沿海的殖民者,例如稱荷蘭人為“紅夷人”甚至是“紅毛番人”。此外雖然經歷了彼得大帝的改革運動,但是東正教的勢力在當時的俄國依然很大,哥薩克士兵們普遍都留有大鬍鬚,再配上冬季哥薩克騎兵的毛皮服裝,遠遠看去真的是毛茸茸的一片。

在1900年鬧義和團的時候,“老毛子”曾經一度指代所有的洋人,而當時信奉了基督教的中國人更是被人叫做“二毛子”。總之,在當時人眼裡,教民生為“大清子民”卻信奉“西洋邪教”,不但不供香火,不祀祖宗,而且依仗著教會的庇護,不納戲份,不入團保,又抗衡官長,可謂背叛祖宗,自外於鄉里,自外於朝廷。可以說,教民在享受種種殊遇的同時,也因為與教會的密切關係而在實際上被打入另冊,視同外人。國民對“毛子”乃至“二毛子”的仇恨程度,也達到了空前的高度。

在《辛丑條約》簽訂以後,由於當時中國內部較為閉塞,“毛子”的稱呼重新迴歸了俄國人專屬。隨著中東鐵路的修建和哈爾濱的開發,數十萬的俄國人進入了東北地區,面對激烈的文化與政治經濟衝突,積貧積弱的中國人無力反抗強權,只能背地裡用類似這樣的詞語來反對俄國的侵略與壓迫,也彰顯了那個時代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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