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小说:她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已经连反抗疼痛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到底,还是希望他待她,是不同的罢?只是,当这现实出现时,残忍地粉碎了她的希冀。

希望他能待她不同,又希望他再也不要爱上她。

余炎凉按下心中诧异,定了定神,方才让人上来。

东方醉看着他们抓过她的手,然后,只觉碾碎般的痛,哪怕是即刻死去,都无法减去一分一厘。东方醉硬生生咬破了唇,鲜红的血顺着嘴角落下,她看了看余炎凉,尔后望向司南珞嘉。

似是有感觉般,司南珞嘉睁开了眼,静静地回看。

耳边响起当日穿越时那人讲过的话:

第一世他替你入狱,终身未释。第二世,他为你饮鸩。第三世,于战场因你的任性,他为救你而万箭穿心。第四世,亦前世,他为你,承那车裂之痛。

司南,那时的你,该有多痛呢?

车裂……

你为何,为何呢?

我东方醉欠你的,仅这一世,又岂还得清?光是那份情,便足以我落万劫不复之地了……

东方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睁着眼,看着上头,眼泪无声无息地流着,浸湿了如缎的青丝,模糊了双眼。

司南珞嘉见此,心没来由地抽了一下。

见不下去这场景,司南珞嘉留了句“剩下的处理掉”便拂袖离开。

于是,东方醉在余炎凉的“善良心肠”下,被释放了。

昏迷中,东方醉只觉一阵疼痛。

费力抬了抬眼皮,但见几个宫人正欲离去。

东方醉不禁脱口喊住:“等等,这是……”

其中带头的陈宁和用那特有的似尖不尖的声音不冷不热的讲了句:“你自由了,哼。”然后张扬的一甩手中丝帕,领了宫人离开。

东方醉淡然地笑了笑。

断经脉后,还把她扔在门口,这也真是只有帝王才做的出来。

东方醉舔了舔干涩的唇,也不顾边上是否有人,躺在地上,忍痛将衣袖往脸上一遮,便闭上了眼。

现下,她实在需要休息,然后才有精力替司南分担压力。

其他的,便暂时不管罢。

有人轻轻推了推东方醉:“还能动么?”

东方醉挪了下手,露出眼睛打量蹲在面前的女子。

真像。

一时兴起,东方醉状似乐道:“背和屁股还能动。”

林弋落淡淡瞟了她一眼,扬手抱起她:“先置于我住所吧。”

置?东方醉脸微抽。

途中林弋落飘来一句:“林弋落。”

“哦。”东方醉乖乖应声。

“你——”林弋落皱眉正欲念其几句,便闻东方醉讨饶,声音低哑:“姓东,名方醉。”

东方醉?林弋落抖了抖眉。

这算什么女孩子家的名?

林弋落在一简单的小屋前停下:“路记得没?”

东方醉嗯了一声。

林弋落将东方醉不是很小心地放于床榻。

见半天没什么动静,东方醉半睁开眼,瞧见林弋落正略略蹙眉看她。那皱眉的样子,和清环简直一模一样。

因果轮回么?

这一世她尽心待自己,所以在后世她需替清环拦截所有对其不利的消息,哪怕有一次差点将自己拖下水?

清环啊清环。

东方醉无声地笑了笑。

东方醉随后看向她,动了动唇:“怎么了?”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东方醉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你经脉尽断,我不能给你把脉。”林弋落落下眼皮,“须先给你接上。这有风险,你试是不试?”

东方醉颔首。

林弋落长袖一挥,东方醉渐渐睡去。

睡梦中,浑身上下的刺痛都在不断地提醒东方醉,这不是梦。这疼痛的感觉太过于强烈,强烈到她自己出了多少汗都清清楚楚。可是,她睁不开眼,她摆脱不了。

东方醉突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她这到底算怎样?她已经,已经连反抗疼痛的权利都没有了,仅剩下承受,只能承受。

待东方醉醒来,已是七日后的事了。

林弋落就那样凉凉地站在她前面,抛出一句:“七天内能醒来,经脉应接好了。”随后似想起什么,又道:“你腿上有毒,怎么回事?”

东方醉开口欲讲,却苦于发不出声。

见此,林弋落哼了一声才道:“就算你处理,仍有残留,时间拖得太久,怕是留下隐患了。”

“还有,你会有一段时间不能讲话,毒侵入咽喉,你自找的。”

东方醉点头,确实是自找的。

朝元殿。

椅上的人穿着明黄的丝制袍子,身子半倚,凤眸微眯,长长的黑发因少了束缚而散落在两侧,凌乱。

“怎么看,炎凉?”冷清的声音响起,似从飘渺的地方传来。

余炎凉定了定神,略弯腰道:“多一个可用的人何尝不可?看她的样子,没什么城府,他日出了事,亦可拿她堵上他们的嘴。”

司南珞嘉半垂着眸静静倚着,不可置否。

余炎凉见这场景,不禁替他心疼,自助他登上帝位,便再没见他笑过。镇日淡漠,像是舍了七情六欲一般,本来生的便是那般冷淡的性子,现下为国事操劳,亦不顾自己身体,小姨偏生去得早,其实从心底,他是希望会有那么一个人,能义无反顾地跟在他身边,仅仅因为,他是他。

许久,司南珞嘉才开口,声音甚是疲惫:“先下去罢。”

“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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