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6 千年青石化為人形,只為與她長相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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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青石化為人形,只為與她長相廝守

作為上凰國的女皇陛下,後宮佳麗三千人

陛下是如何與眾侍君相遇相知相愛的呢?

燈光師、音響師請準備,話筒遞給這位陛下,說出你的故事~

千年青石化為人形,只為與她長相廝守

淅淅瀝瀝地飄著小雨,將眼前青山濡溼。遊溪夢憑欄遠眺,思考著如何將這雨中山水入畫。

遊溪夢:春雨,總是如此溫柔。想當初,吾還是那溪邊青石,便任由雨絲撫摸身軀……

你只帶了幾個近衛,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兒透透氣,不巧中途落雨,便進入長廊避雨。

千年青石化為人形,只為與她長相廝守

女皇:下雨了,恰巧朕也乏了,歇歇待雨停再出發吧。咦,這裡竟還有個人。

女皇:(走上前去)公子是沒帶傘,在此處等待雨停嗎?

遊溪夢:……

女皇:公子若是沒傘又急著離開,朕這裡倒有一把,可以先讓你拿了離開,還是你也是乏了,在此處歇腳?

遊溪夢:(打量眼前華服少女)你說“朕”,你是當今聖上?

女皇:啊……習慣了,未曾改口,是不是嚇到你了。

遊溪夢:沒……吾只是,於此觀景,一時出神而已。

女皇:公子可願與朕同一廊簷下,一同觀這煙雨山色?

遊溪夢:陛下,也愛青山麼?

女皇:是。朕的江山,無論麗日照拂,抑或微雨滋養,皆是美景一片,怎樣都看不夠呢。

遊溪夢:陛下……喜愛紙上的江山嗎?

女皇:(點了點頭)嗯,聽說上屆上凰名畫品鑑會奪得頭魁的,便是公子的“千里江山圖”。母皇喜歡的緊,特地讓人裱了掛起來。朕也同樣喜歡。

你掏出一塊帕子,上面是囑咐人仿著畫上的“千里江山圖”一角。

女皇:你瞧,朕讓人把它畫在朕的隨身小物上了。

遊溪夢:陛下,臨摹之人技藝純熟,但缺乏神韻。他一定不如陛下這般愛遊山觀水。

女皇:那你收下這帕子,重畫還是添幾筆,都隨你,它是你的了。

遊溪夢:這……

女皇:其實呢,朕是有一事相求。不幾日就是名畫品鑑會了,朕明白你是在這裡準備,但,不必了。

遊溪夢:卻是為何?

女皇:品鑑官已年邁,告老還鄉了。朕需要一個新的品鑑官,你是那個合適的人選。

遊溪夢:品鑑官……

女皇:是。新的主君,需要一名新的品鑑官。這上凰,需要一股清流,來沖走以往的陰霾。朕先離開了,你可以好好思慮一番。

遊溪夢:(凝望手中帕子)散發著馨香的山水圖……陛下的馨香……這是什麼種感覺……吾……

千年青石化為人形,只為與她長相廝守

小廝:公子,打那日從山中回來,你便和丟了魂兒一般,日日對著這帕子發呆,也不思畫畫了。這品鑑會可是越來越近了啊。

遊溪夢:(回過頭來)聖上說吾……不需要再準備作品了。

小廝:公子,你怎麼臉紅了,小的這還是第一次發現公子會臉紅呢。

遊溪夢:臉紅?吾還有異樣的感覺,左胸有什麼在呯呯跳動……啊,不好!(衝著小廝)你給吾出去!

小廝:(被嚇到)是,是。

遊溪夢關閉了門窗,站在盛水的大缽邊,凝視水中的雙頰泛紅的自己,忽然感到臉部一陣燥熱,拼命掬水潑向自己的臉部,可這燥熱感就是揮之不去。

遊溪夢:吾這是……動了什麼心思……

遊溪夢在屋內不安地走動,一不小心,衣袖拂到了架上花瓶。清脆一聲,花瓶四分五裂。遊溪夢慌忙俯身將碎片挨個拾起……

小廝:(推門而入)公子,發生什麼事兒了?

遊溪夢:不是讓你離開了嗎?

小廝:但小的,聽到有什麼東西打碎的聲音,便進來了。公子,這讓小的來收拾就好。(走上前來)啊,不,這不可能!公子你怎麼流血了?

遊溪夢:(凝視自己的雙手,顫抖)吾會……流血了……吾不是,那青石了……吾是個人了……

回憶一幕幕展開:自己曾是一塊青石,後來成了一塊石綠顏料,再後來,雖然變成了人,卻不會流血也沒有感情。然而,感情這東西,竟然和繪畫一樣,是可以習得的。

千年青石化為人形,只為與她長相廝守

攝政王府內,一道黑影越牆而入,於暗處褪下緊身衣和麵具後,閃身進入攝政王的書房,

下人甲:王爺,小的打聽到一項不得了的消息……

攝政王:啥事情這麼神神秘秘的。

下人甲:這屆品鑑會,換品鑑官了。就是上次拿第一那小子。

攝政王: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會搞事。如果不處理掉那小子,問題會變得異常棘手,這……

下人甲:小的這便帶人去將那小子抓來。

攝政王:抓?怎麼抓?你不記得往次的教訓了?一個不會受傷還會使用幻術的妖物……

下人甲:這好辦,小的觀察過了,只要不讓他拿起畫卷就好。那小子是個畫痴,趁他入神時縛住雙手便可擒住。

攝政王:你終於聰明瞭一次。就這麼辦吧,再辦砸了,哼哼……

千年青石化為人形,只為與她長相廝守

小廝:公子公子,外面有人送來一冊畫卷,說是陛下差人帶來給公子鑑賞的,還沒人見過,想先聽聽公子的意見。

遊溪夢:好,平鋪在桌上,你下去吧。

遊溪夢正出神觀畫,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一股繩索,將他的雙手緊緊縛在腰後。隨即,繩索源源不斷,遊溪夢瞬間動彈不得。

攝政王:(緩緩而入)唉唉唉,真是不枉費本王找了這麼多使軟鞭的高手,終於將你小子制服。

遊溪夢拼命掙扎,帕子從懷中滑落。

攝政王:這是啥……喲,看上去像是那小丫頭的東西。

遊溪夢:你,不許碰,那是陛下……

攝政王:本王還偏要碰了。(一腳踩在帕子上,並用力搓了搓)

遊溪夢:你……

攝政王:現在,你已經落入本王手中了。一個小小畫師的消失,是不會引起什麼波瀾的。(揮手)帶走!

突然遠遠傳來小德子的聲音“聖上駕到”。

下人甲:這,怎麼是好?

攝政王:你剛才那聰明勁兒到那裡去了?一邊去,還是本王來應付吧。

女皇:遊公子,你在嗎?怎麼不出來啊?誒?

攝政王:啟稟陛下,臣發現一禍國妖物,已經將他制服,陛下且隨臣來。

千年青石化為人形,只為與她長相廝守

女皇:(大驚)這,卻是為何?

攝政王:臣說了,這是妖物。還不速速證明給陛下看?

一名高手走上前來,向著遊溪夢背心猛發一掌,遊溪夢支持不住,“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攝政王:他許是含了顏料啥的想蒙過陛下,讓臣來。

攝政王拔出腰間佩劍,劍刃掠過遊溪夢白皙的臉頰,頓時開出一道鮮紅的傷口。

女皇:夠了!你們這是要怎樣!退下,全給朕退下!來人,給遊公子鬆綁!

攝政王及其手下一時覺得難以置信,但事實如鐵,不得不灰溜溜離開。

女皇:遊公子,你受傷非輕,朕這就讓人前來醫治,你撐住啊!

遊溪夢:吾……會流血了……吾……還會死嗎?

女皇:遊公子,你不可胡言!你看著朕,這就一點內傷,不難治的,相信朕,好嗎?

遊溪夢:吾,今天,第一次受到了欺騙,但吾……相信……陛下……

千年青石化為人形,只為與她長相廝守

這一次的名畫品鑑會異常成功,沽名釣譽之輩和徇私舞弊之輩都無所遁形。恐怕也只有這塊石綠化成的畫痴,能擯除一切感情,公正對待一切吧。

女皇:這次奪得頭魁的,竟然是“拈花仕女圖”。想不到遊公子外表清冷,竟還對女子有所研究。

遊溪夢:吾……只是覺得,有先皇的優雅。

女皇:哦?你見過母皇?

遊溪夢:是,陛下和她,很像。

女皇:其實有幾個名家,他們畫的果蔬也很到位,比如枇杷、茄子……怎入不了你的眼呢?

遊溪夢:吾,不曾知道果蔬的滋味,是以不敢品評。

女皇:這就怪了,怎會有人不知果蔬的滋味呢?對了,今晚與朕在一同御花園涼亭用膳吧,果蔬的滋味,便很容易知曉了。

千年青石化為人形,只為與她長相廝守

日暮,御花園。

女皇:朕今兒特地吩咐廚子做了幾個時令菜,你嚐嚐。一會還有新鮮的櫻桃。

遊溪夢:那個壇中是……?

女皇:啊,是酒。遊公子也是善飲之人?

遊溪夢:未曾飲過。

女皇:那你可得好好嘗試一下了。母皇說,世間人,無論男子女子,皆要飲得酒,才能懂得人生。人在半醉半醒間,想忘的忘不了,想記住的,卻怎麼也記不起來了……

遊溪夢:陛下,讓吾一試。(端起酒盅,一飲而盡)唔……這酒,有問題!

女皇:怎麼了,遊公子?這酒是皇家自釀的,小德子已經囑咐人驗了毒,你就放心喝吧。

遊溪夢:不不不,陛下,吾現在覺得,臉好燙,頭還暈暈的,吾不會是……

女皇:(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公子你是醉了!

遊溪夢:醉……了?

女皇:現在你就是在半夢半醒之間呀,有什麼感覺嗎?

遊溪夢:想起了一些往事……

女皇:酒就是這樣的東西,唯有半夢半醒,人才能吐出實話,吐出實話,坦誠相對,方可相交……

遊溪夢:陛下不飲嗎?吾想知道陛下對吾……

女皇:好,朕也來一盅!

觥籌交錯,兩人都漸漸不支。

遊溪夢:陛……陛下?

女皇:(趴在石桌上囈語)母皇,兒臣對不住……

遊溪夢:陛下,吾去喊人來。

女皇:(囈語)兒臣……這個皇位坐得好艱難……連一個小小畫師都保護不了……

夜風沉默地拂面而過,遊溪夢只覺得眼角有什麼溼漉漉的東西滑落。那是……淚?一塊顏料也會流淚麼?

小德子:陛下,起風了,該回去了,不然要著涼的。(略生氣)陛下好心邀你共飲,你怎麼把陛下灌成這樣?

遊溪夢:吾……只是,想知道陛下……

女皇:(囈語)小德子,是你嗎?咱回去,回去,不怪他……

小德子:喳,來人,擺駕回宮!

翌日,畫院。

女皇:遊公子!誒遊公子你別躲著朕啊,朕只不過昨晚喝多了,是不是說什麼傷到你了?朕也記不得自己說了些什麼啊……

小廝:參見陛下,這是公子為陛下準備的禮物,特讓小的呈上。

那是一方小小的絲帕。月色下,美麗的少女醉臥花蔭,臉頰紅紅。畫首題字“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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