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柯,我恨你一辈子。”
“余梦柯,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黑暗笼罩于女人的身躯,连绵不断的拳头狠狠地落在了身上。
疼痛卷席而来,深入骨髓的痛苦几乎要让她麻木。
此时此刻,余梦柯正卧倒于仓库的地上,华贵的衣衫破碎,露出惨不忍睹的青紫。
“夫人,不要怪我们,这是先生的意思。”
有人在耳边低喃,余梦柯瞪大眼睛,只感觉身下一片湿漉,鲜血的气息弥漫于空气之中。
……
“不!!!”
尖叫刺耳,余梦柯倏地睁大眼睛。
她看着天花板,消毒水的气息萦绕鼻尖,那是医院特有的味道。
“你醒了?”小护士看了她一眼,“你刚流产,身子有些虚弱,你自己考虑下,要不要留在医院观察几天。”
流产?!
余梦柯捂紧平坦的小腹,指尖开始颤抖。
她的孩子,没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怀孕三个月的她被不知名的人拐走,在拳打脚踢之后,活生生流掉了孩子!
身体中的生命逐渐消逝、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每一个都让她睁不开眼。
余梦柯的手指攥紧,指甲几乎要刺入手心:“我要出院。”
“自己去办手续。”小护士不耐烦地斜睨了一眼,接着扭着腰肢走出病房,“真是的,傲气什么啊?真以为自己还是千金大小姐啊?全世界谁不知道她做的那些破事……”
细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余梦柯苦笑一声。
所有人憎恨她、咒骂她,而这一切,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余梦柯离开医院,坐着的士来到了别墅区。
季家的别墅坐落于京城最富饶的富人区,传闻这里寸土寸金。她站在门前,淡金色的光辉洒落于洁白的瓦砖上。
余梦柯的脸色一白,她沿着声音,缓缓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亲爱的,你的夫人回来了。”
男人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慵懒地从床上爬起,一双狭长的凤眼悄然斜过,目光如炬,带着寒冬腊月般的冷意。
男人的五官出众,每一处都是上天偏心的精心雕琢。
在十几年前,余梦柯第一次见到季钰诚时,她就知道。
这个男人,好看得令所有人叹息。
“季钰诚,我……”余梦柯正要说些什么,男人就背过身,袒露出漂亮的蝴蝶骨和脊梁。
“余梦柯,三年了,你是不是忘记了。”季钰诚侧过脸,柔光勾勒出他脸庞的弧线,带着惊心动魄的冰凉。
男人的话语徘徊,那一瞬间,余梦柯如同堕入冰窖。
“我说过,你要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一瞬间,男人的话语如同魔咒。
余梦柯的脊梁冰冷,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熟悉至极的面容:“季钰诚,你怎么能那么残忍?!”
她总算明白了,自己被打流产时,为什么会有人卧在她的耳边,提起“先生”二字。
如果这一切不是季钰诚亲手策划的,又会是谁?
他可以漠视她长达十年的感情,可以践踏她的尊严。可是,那是她的亲生骨肉,流着他季钰诚的血!
这个男人,难道没有心吗?
“余梦柯,这个世界上,你是最没资格指责我残忍的人!”季钰诚徐徐开口,他狠狠地捏上了女人的下颚,疼得她快要睁不开眼。
“我说了,三年前,不是我……”
下一刻,余梦柯的脚下一滑,身子竟然直接被摔在了墙上。
疼痛铺天盖地地袭来,她忍痛抬头,对上了一双饱含愤怒的眼睛。
“你算计这么多,不就是想要孩子吗?”男人的声线低沉,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怒火。他的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冷冽的笑容,“讨好我,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就是个疯子!”余梦柯绝望地大吼,她的手脚冰冷,带着无尽的绝望。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没有人相信她,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最肮脏的罪犯。
为此,她甚至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余梦柯,记住。”
男人径直走出门,留下响亮的摔门声,和那带着绝情的尾音。
“只要你活着,就要给她赎罪。”
液体止不住地从眼角落下,余梦柯攥着背角,空洞的双目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可每当这时,她的心,还是抑制不住地开始疼痛。
十年前,她看到他的第一眼,万劫不复。
十年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对于那个男人而言,只是罪恶。
仅此而已。
次日醒来,余梦柯身着嫩黄色的连衣裙,简单的妆容掩盖了面上的憔悴。她坐在黑色的兰博基尼上,耳边是季钰诚的警告:
“这次回主宅,你知道该怎么做。记住,不要给我丢人。”
余梦柯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闭上了眼。
她的丈夫,季钰诚,世家的独苗,令所有女人为之倾倒。
可如今,他折磨着自己,甚至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成了她痛苦的源泉。
兰博基尼开入了军区,在一栋老别墅前停了下来。
瓦砖堆砌,郁郁葱葱的花草簇拥。余梦柯深吸一气,这是她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十年前,她的父亲战死,母亲去世,她被父亲的战友、也就是季钰诚的父亲收留,成了季家的童养媳。
当她第一次看到季钰诚,满腔的不甘顿时烟飞云散。
走进别墅,一个姿态雍容的中年女人正端着瓷杯、优雅地坐在沙发之上。
余梦柯开口:“妈。”
“妈?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呢?”季母冷哼一声,杯底敲上玻璃桌,“几个月也没见你来看我一次,你以为你是钰诚呢?任务忙碌!真是一点孝道都不知道。”
余梦柯连忙低头认错:“抱歉。”
“抱歉?抱歉有什么用!抱歉能给我孙子吗?”季母满眼的斥责,“不是我说你,嫁到我们季家三年了,连个怀孕的影子都没有!简直就是只不下蛋的铁公鸡!”
余梦柯苦笑无言,在季家生活十年,除了季父,所有人都对她这个不速之客抱有敌意。
最甚的,就是季母。
“如果不是钰诚坚持要娶你,就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早就滚出季家了!”季母的声调上扬,“再给你半年的时间,再怀不上孩子,你自己看着办!”
孩子,又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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