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州窑真的都是“磁州”窑吗?这个问题实在是令人头晕,因为在各大馆藏、图录或者是拍卖中标注为磁州窑的器物并非都产自河北邯郸磁县(古属“磁州”),它们只是穿着与磁州窑相似“外衣”,我们通常也将这些陶瓷器划分为“磁州窑类型”或“磁州窑风格”。
△比如日本平凡社出版的《磁州窑》一书里收录的部分器物就属于广义上的“磁州窑”。通过近几十年全国各个窑口的陆续发掘,对比考证,我们发现这其中不乏河南、山西、内蒙等地区的窑口所生产的器物。
那么,真正的磁州窑应该长什么样呢?
磁州窑系诸窑口分布图,红圈标注处为磁州窑所在区域
河北磁县彭城
河北磁县观台窑址
△狭义上的磁州窑主要还是指位于河北邯郸的“彭城镇”与“观台镇”两处主要窑址。
民国时期,因遭遇大旱,位于河北省邢台(与邯郸相邻)巨鹿县的民众,在挖井过程中意外发现地下被淹没的北宋“钜鹿古城”遗迹。遗迹中发现了许多黑白及剔刻花风格的器物,至此,磁州窑的概念得以清晰。
△出版于1923年的《钜鹿宋器丛录》,为1920年发掘钜鹿城的报告集,收录出土陶瓷的资料与型样,对于磁州窑的研究十分重要,从里面我们能对应找到许多磁州窑的经典器。
北宋 磁州窑白地黑搔落熊纹枕 大英博物馆
北宋 磁州窑白釉洗 2018纽约佳士得 临宇山人(四)
北宋 磁州窑白釉梅瓶 东京国立博物馆
北宋 磁州窑外黑内白釉刻花大碗 波士顿博物馆
北宋 磁州窑白釉执壶 东京国立博物馆
其实仔细观察磁州窑的器物就能发现,与宋代多数窑口不同,磁州窑并没有良好的先天条件。当地的瓷土比较粗,也不够白净,烧制出的器物普遍胎体厚重。以这样的条件,怎么想都应该是在陶瓷史里活不过第1集的嘛,何以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还好,磁州窑有“秘密武器” —— 化妆土。化妆土也叫“碱土”,并非什么稀缺资源,但磁州窑却将使用得淋漓尽致。
几乎所有的磁州窑器物都会采用化妆土先进行“打底”。化妆土的使用,为磁州窑丰富的装饰技法提供了条件。“白地黑花”、“划花”、“剔花”等工艺也相继产生,比如最著名的白地黑剔花(日本称“搔落”,这类器物在日本有极高的地位),其制作过程就十分繁琐。
磁州窑工匠们的各种脑洞与高超的手头功夫,将化妆土的妙用发挥到到极致,极大的丰富了宋瓷的多元性。
北宋 磁州窑黑釉剔缠枝牡丹纹大瓶
2018纽约苏富比 成交价格 18.75万美金
北宋 磁州窑鱼藻纹嘟噜瓶
2018纽约佳士得 临宇山人(三) 成交价格 172.25万美金
北宋 磁州窑鱼藻纹钵
2016纽约佳士得 临宇山人(二) 成交价格 78.5万美金
宋 磁州窑钜鹿县开片白釉撇口碗
2016香港苏富比 琵金顿专场成交价格 43.75万港币
这类器物也在近几年的拍卖中颇受追捧。在充满着淡雅、柔和、精致气质的宋瓷之中,磁州窑无疑是一个另类却又不可忽视的存在,没有刻意追求完美的造型、纯粹的釉色,它完全是依靠“装饰的艺术”走向巅峰的一个窑口。黑与白呈现出强烈的对比,寥寥数笔就能勾勒出一幅传神的画卷,颇有几分禅宗画的意境。
最后,打个小广告:大肉庄给大家准备了一场年终趴,其中就有来自的2011年纽约苏富比戴润斋专场的磁州窑刻花大碗,还是钜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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