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9 劉雪民:回憶我的父親


劉雪民:回憶我的父親


父親

文|劉雪民

在上個星期,不知怎麼居然夢見了已經離別我二十多年的父親,父親離開我的這麼多年我很少夢見過父親,也許應驗了村中大人說的話,親人離開的時候不要把眼淚滴在親人的身上,否則就很少夢見,我記得父親當年離開我們的時候,我和姐姐他們都哭成了淚人,當時是二姐拉開我說不要把眼淚滴在父親的身上,我當時也不知道到底滴眼淚到父親身上沒有,總之就是很少夢見我親愛的父親。

想起父親,除了家裡很窮父親整天在地裡幹活外,平時父親很少和我有說話的機會和時間,在我印象中已經沒有太多的記憶,記得那時我是初三,有一天晚上和父親在一個炕上睡,當時已經是深秋,有點冷,家裡窮、被子少,我就和父親蓋一床被子,半夜的時候父親翻身把被子全部捲到他的身上,把我凍醒來了,我醒來後感覺父親就是一個陌生人,沒敢把被子拉過來。就拿了衣服蓋在身上睡到天亮。

還有一件事時時的會讓我想起,那是一年的初秋,天下了二十多天的雨,家裡已經沒有面吃了,但天不晴,沒有辦法淘小麥磨面,其實當時家裡也沒有多少小麥,恰好當時村後邊的水庫水存滿了,水從沒有閘門的溢洪道洶湧流水,水庫裡的魚也被帶了出來,流進了村西邊的小河。

魚在稠泥水中被嗆暈或者嗆死,父親就每天早早起來到河邊撿魚回來,母親把魚洗乾淨後剁成大魚塊放在鍋裡蒸熟給我們吃,父親有一天早早撿魚就回來了,只撿了兩條魚,他給母親說他在河套裡見到了兩頭狼,儘管父親在年輕的時候當過六七年的獵手。這以後母親堅決不讓父親早早去撿魚了,現在想起餓的時候手裡拿著像饃一樣的魚塊吃著是多麼幸福的事。

對父親印象最深的就是父親要離開我們的前一天,母親叫理髮師給父親理髮,理髮過程中要翻動父親,母親沒有做好,好像是,我說了母親,父親用很低的聲音對母親說,我走了你在家沒法呆了,母親十分肯定的對父親說,你放心吧,兒子都好著哩,就是這句話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中,讓我精心照顧我母親到現在,每逢年過節都要回家看母親,前年買房子,再緊張該給母親的錢該回家看母親都是一如既往,因為我不能讓父親在天堂再有失望。

如今我也做了十三年的父親了,09年讀書要去新疆,每次坐車兒子都要把我送到車站,我還沒有上車的時候兒子還和我跳著我們兩個創的快樂父子步,可當我上車車啟動的那一瞬間,兒子就哭成淚人的撲在了她母親的懷裡。在新疆大學的校園裡我時時能想起我那可愛的寶貝兒子。

和兒子相處這麼多年,我們在任何時間任何地方都表現的是快樂父子倆,在超市捉迷藏,經常引起一些人的觀望,在公交車上,即使座位離得很遠,也忘不了和寶貝兒子玩大壓小或者錘頭剪刀布的遊戲,當然在公交車上也引來了好些異樣的目光。

最近半年辭去了很累而且很乏味的工作,專門管兒子給兒子做飯吃,每週都要給兒子做三次他最愛吃的炒麵、烤雞翅、烤土豆,剛開始兒子回家老是自己拿鑰匙開門,也記不起是哪天兒子突然不拿鑰匙開門了,而是敲門,我說爸爸忙你回來自己開門吧,兒子卻說,他每次回來要是有人給他開門,對他來說就是最最幸福的事,從這句話以後,每次兒子不管什麼時候回來,就算我正要炒菜油剛好燒熱,我都會關小火用兩秒鐘給兒子開門,開門的那瞬間,我笑臉看著回來的兒子,兒子做著鬼臉看著開門的爸爸。在我管兒子的半年時間,兒子長高了6釐米,體重增加了七公斤。

如今我又一次選擇了上班,目前沒有人在中午放學的時候給回來的寶貝兒子開門了,就是為了再有一套房子,再一次踏上了奮鬥的路,但坐在辦公室的我還是時時的想起我那可愛的寶貝兒子。

——2013年3月25日


劉雪民:回憶我的父親


回憶我的父親

文|劉雪民

那天寫父親那篇文章,不是想表達我想起了我的父親,而是想表達父親時代和我們現在這個時代有著千差萬別的區別,父親時代是連溫飽都解決不了的時代,愛只能深深的埋在心裡,儘管父親很愛我們,但那個時代時間不容許父親把愛表達出來,父親的時間就是想辦法給我們找來吃的東西不讓我們全家餓肚子。

但這篇文章發出去,姐妹們都反應了,都想起了我們親愛的父親。這也不由得使我再次想起了我的父親。

家裡的事我能想起的都是九歲以後的事了,九歲那年,我只知道我們搬了一次家,是父親通過多年的努力把我們從一個距山外六十多公里的深峪遷移到山外,山裡出來時我不到九歲,所以童年的那裡對我來說幾乎沒有什麼印象了,關於那時的父親也是幾乎什麼印象也沒有,知道的都是母親後來無意告訴我的。只知道父親為了保護村裡的莊稼做了好多年的獵人。

能記得父親的事都是到山外的事了,剛來這個村子,日子很是艱難,家都怕三搬,本來很窮的家一搬就更窮了,父親為了能把我們姊妹六個養活,沒黑沒白的幹活,白天在農業社的生產隊幹活,放工回來還要做家裡的活,當時農村靠的是發工分然後拿工分領糧食,家裡只有父母兩人去幹活,所以兩個人掙的工分要養活我們的全家八口親人那是難上加難,父親回來吃飯的休息時間就去家後邊的竹子園挖百合、臂獨根回來給我們吃,那是的我們,只要沒有人餓的哭,對父親來說就是很欣慰了。

父親儘管這樣,要養活我們還是很難,後來農業社說給村中搞副業,只要能掙到錢交到村裡,生產隊就發到比在村中幹活更多的工分,父親為了能多掙工分就叫了幾個叔叔一起去深山裡挖豬苓,豬苓是名貴藥材,長在深山老林裡並長在土裡邊,但沒有苗,就是看地形,什麼地形才能長這東西,父親很精明,會看這個,好了一天能挖十幾斤,挖的不好了一天一個都沒有。

父親領去的幾個叔叔開始不會看,到處地上亂挖,一天一塊豬苓都挖不到,但慢慢的父親帶出了他們,他們都會挖了。挖藥很辛苦,要到深山很深的地方,由於去都要走一天才能到地方,所以他們去都帶的油、鹽、面、鍋,住在山裡二十多天都不回來。

這種日子的苦自不必說,但我記得父親當時真的很開心,挖藥回來後那些叔叔晚上會經常來我家聊挖藥的事,聊遇到狗熊、遇到蛇……他們都聊的很開心。可現在我才知道山裡氣候變化莫測,暴雨冰雹說來就來,不知道當年的父親淋了多少次的雨,被冰雹打了多少次……

也不知過了幾年,土地下戶,我們家分到了地,父親更是沒黑沒明的幹活,我都經常記得父親在黑乎乎的夜色中挖地的情形,為了能打更多的糧食,分地時父親要了一大片荒地,當時太荒無人要,一個大的荒草灘要變成地需要作出多少的努力,父親就連著好多天都在那片地裡。

後來父親離開我們了,母親有次黃昏時去了那地裡,回來給我們說她在那地裡看到我的爸爸了。是母親很想念父親,還是父親離開了我們都要把那片地整理好,給我們家打更多的糧食?但這件事一直都藏在我的的心裡,也把父親記在心裡。

在我的印象中,父親從來沒有打過我,儘管當年的我調皮搗蛋到極點,要是把父親氣急了,他就吃了飯不在家裡呆,去地裡幹活。

再後來村裡有人引進栽大蔥,我們全村都開始栽蔥,那幾年村裡確實有點富裕了,我們也脫去了經常捱餓的光景。但辛苦的還是父親,每天都在蔥地裡不是拔草就是施肥,再就是加土。

在農村過年很有年氣,一大群孩子穿著新衣服,拿著大人給買的鞭炮,你放一響,我放一響,比誰的炮聲大,那種開心勁今天的農村都沒有了,就在一年的大年初一我和夥伴們正成群結隊的玩,我看見了扛著扁擔的父親去山裡砍柴了,那一刻一直都刻在我的心裡。父親把辛苦掙的錢給我買了新衣服和鞭炮,而父親大年初一把自己給了大山,為了給我們家添柴。

就是在父親辛苦的十幾年裡,我們也慢慢的活大了,但父親的身體累壞了,父親病了,半年時間父親就離開了我們。

父親給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幹活幹活幹活……

父親的一生是辛苦的一生,勤勞的一生,沒有享受過一天的福,他用生命把我們養活,把我們從山裡遷移到山外,給我們姐弟六個以後的人生創造了最好的條件和機會。

如今日子好了,更想念沒有過過好日子的父親……

——2013年4月12日

劉雪民:回憶我的父親

DAD

作者

劉雪民,陝西省華縣人,碩士研究生,物理老師,專注中考物理研究,喜歡寫點小文章自樂。

劉雪民:回憶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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