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1 微小說:親愛的將軍大人,帶本公主私奔吧!

微小說:親愛的將軍大人,帶本公主私奔吧!


東籬國的世子隨使臣出使雲夢國,意欲和親。

為了表示和東籬國永結秦晉之好的誠意,雲夢國最美麗的公主,皇帝的第九個女兒——九公主,自然就成為了和親的最佳人選。

可九公主哪裡願意千里迢迢嫁到他國,愣是把自己寢宮裡的奇珍異寶砸碎了一地。

說起這個九公主花妍啊,別說是宮裡的內侍宮女們,就算是宮牆之外的令國都百姓,只要一聽到九公主要來,都是十分害怕,恨不得自己家的門是堅固的鐵做的,能擋住那個九公主。

據說九公主調皮任性,是個十分“稱職”的搗蛋鬼,但長得美。雲夢國民風奔放,仍會有許多不怕死的傢伙敢於追求九公主,有男有女。

怕九公主的有,愛九公主的也有,可這些,九公主都不在乎。現在,她只氣那個想讓她去和親的父皇,只愛那個讓她念念不忘的千墨將軍。

“妍兒,你又發什麼脾氣啊!”

皇帝批完摺子後,打算來看看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誰知,一進門,就看見了滿地的狼藉。

花妍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裡:“哼,父皇來這裡做什麼!反正父皇都要把女兒送去窮山惡水和親了!”

中年皇帝眼珠一轉,坐在花妍的榻邊,笑道:“原來,妍兒是為了這件事生氣啊!”

“尋常人家的父親嫁女,都知道要給女兒找個好人家,可父皇身為堂堂一國之君,竟……”

花妍說著說著,自己躲在被窩裡,低聲抽泣了起來。

“傻女兒——”皇帝隔著被子,撫著花妍的頭,“雖為皇室,但皇家的每個人,在很多時候,都不得不做出違心的選擇啊……”

“可……七皇兄呢?七皇兄他就可以……”

“你的七皇兄,你以為,他若是如以前那般吊兒郎當的模樣,現在還能過得如此舒心?”

花妍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父皇……”

“他有能力選擇自己過怎樣的生活,也是付出了代價……”

彼時,花妍還不知曉“代價”二字的重量。

……

九公主又偷溜出宮了,皇帝拍一拍腦袋,怕是又去了千府吧!

李公公帶人去千府接九公主回宮,卻發現九公主並未在千府。

“千將軍,你看這……”李公公為難地看著千墨。

“千墨明白,公公可先回宮,一旦千墨找到九公主,便送公主回宮。”

長安街上,今日十分熱鬧,街兩邊擺著長長的攤子,小販們在打算吆喝著,希望路過的行人能夠駐足買些東西。

花妍此時在那裡玩得正高興,被關在宮裡那麼久,還要被逼著去和親,她不偷溜出來才怪呢!

去千府之前,買點東西送給千墨,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花妍走到一家賣字畫的小攤前,拿起一幅秀美的山水畫,仔細端詳起來,這民間,竟還有如此奇人能畫出這麼美的畫……

她看得入神,沒注意那個攤販使了個眼色,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突然冒出來幾個壯年男子,硬說花妍是院裡逃出來的,架著花妍就走。

周圍一群看熱鬧的,對著花妍指指點點,任憑花妍如何求救,都沒人肯出來就她。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是九公主!”

“哼!”人群中有個男子冷笑道,“你是九公主?那我還是太子呢!”

花妍本想再說話,無奈被一個壯年男子一個刀手劈暈了去……

已經過去了三天,千墨派人尋遍了都城,也沒有尋到花妍,急得頭髮都白了些許。

“這位公子,可是急著尋人?”

千墨路過一個算命攤子,被算命先生給攔住了。

罷了,死馬當作活馬醫。

“先生,您平日裡都在此處擺攤嗎?”

“貧道初來此地,不過三日。”

“三日?那先生您可曾見過一位眼角有痣的姑娘?”

“姑娘?貧道未曾見過,不過……”

“不過什麼?”

“公子”,算命先生露出不知意味的笑,“若是尋姑娘的話,飄香院裡最多了。”

千墨苦笑,他怎麼就頭腦一熱,坐在這裡浪費了時間。

“公子且慢!”那算命先生叫住了千墨,“在下姓方,住在城外司霏齋村,他日,公子有事,可來尋我。”

路過都城最大的煙花地飄香院時,千墨想著那個故弄玄虛的算命先生說的話,還是進去了。

飄香院大堂裡,正在買新來姑娘的初夜,據說那姑娘生得貌若天仙,因此競爭者雲集,拍出了天價後,仍有人在不斷加錢。

千墨剛進來就後悔了,烏煙瘴氣的,實在汙穢。他剛轉身想出去,奈何被一個姓孫的媽媽拉了回來。

孫媽媽認不得千墨是誰,但她認得出千墨身上與眾不同的氣質,穿著亦是體面得很,所以哪裡捨得這麼一個大錢袋子就這麼自己走掉?

“公子,您今兒個來的巧了,我們這兒正巧新來了一個姑娘,長得喲,此女只應天上有啊!”

孫媽媽一邊誇著那姑娘的長相,一邊偷偷觀察著千墨的反應。

“她長得極美,配上眼角的一顆痣,更是楚楚動人……”

“你說什麼?!”千墨聽到那顆痣的時候,心裡隱隱覺得不妙。

“公子有興趣?”孫媽媽彷彿已經看到了滾滾而來的金銀財寶。

“可有那姑娘的畫像?”

“有,這就拿來給您瞧瞧!”

孫媽媽喜滋滋地拿來了畫像,千墨看了一眼,畫上的人,不是花妍,又能是誰?

但為了不損花妍的名聲,千墨只能先以重金買下花妍的初夜了。

飄香院裡,南邊院子的某個廂房裡。

孫媽媽引著千墨走了進來,她徑直走到床邊,掀開床幔,床上的花妍睡得正沉。

“公子,這小妮子性子烈,只能給她喂點藥才安穩,您隨意,我就先下去了啊!”

孫媽媽走了,千墨看著床上的花妍,長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飄香院裡的孫媽媽被抓,吃牢飯去了。

花妍氣得牙癢癢,不顧身上的傷痛,硬是提起鞭子去大牢,好好抽了孫媽媽一頓……

東籬國的世子見到花妍的第一眼,便向皇帝提親,要取花妍回去當世子妃。皇帝答應了,可花妍卻不肯答應,一直吵著鬧著。

世子聽說,花妍喜歡千府的公子千墨,便尋了個機會會了會千墨,然後發現,這千墨,正是那日在飄香院與他爭美人的那個人!

他這輩子還沒有輸給過哪個活人!

世子心生一計,他欲置千墨於死地,所以在與千墨比武時,故意用身體接了千墨一劍……

東籬國的使臣們說,千墨將軍這是故意行兇,要刺死世子,那些本來就視千府為眼中釘的官員更是落井下石,加了一把火。

事情鬧大了,皇帝無奈,定於下月初五,將千墨斬於午門外。

花妍得知這個消息,在皇帝的議事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最後暈倒也沒能讓皇帝收回旨意。

她去求她的七皇兄,當今太子,畢竟千墨是太子妃的兄長,可太子說事關兩國邦交,他也無法。

“你皇嫂何嘗不心中急切……她能做的也只有去獄中探望,命那些人關照些……”

“對了!”花妍剛踏出大廳,太子便想起來一件事,“茗兒跟我提起過一件事,當日,千墨尋得你,是得了一位道長的指點……”

司霏齋村在城西郊外的一座山腳下,花妍到那裡的時候,村裡除了幾個孩童還玩耍,別無他人。

花妍用幾錠銀子換來了方姓道長住所的消息。

道長看到花妍眼角的痣,瞭然於胸,他擼著鬍子,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樣:“你是九公主?”

若是平時,有人對花妍如此不敬,她早就發脾氣了,可如今……

“道長,花妍有事相求……”

“且慢!你先幫我一件事……”

方道長帶著花妍在村子裡轉了一圈,讓花妍看看牆上的那些告示。

“你且看看這些告示,我不收你錢財,自然會有人送錢給我。”

花妍還是表示摸不著頭腦。

“儘管你家財萬貫,但我也偏不求你付我錢財,你只要多看看告示,也算是給我的報酬了……”

既然是算命先生,算命算命,自然要抽個籤或寫個字,按流程走。

花妍提筆在白紙上寫下一個“千”字,方道長看到此字,笑著說了聲果然。

“置之死地而後生。”

方道長從袖中取出一個錦囊:“這個錦囊,你拿回去,交於你最信任之人,讓其五日後拆開即刻。”

“切記,你自己萬萬不可打開它。”

……

花妍將錦囊交給了太子,五日後再去詢問太子時,太子卻閉口不談。本以為能救千墨一命的花妍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刑期已至,花妍在宮門口被侍衛們攔著,硬是不讓她出宮門。

“住手!”

背後傳來太子的呵斥聲,花妍回頭,淚眼婆娑。

“妍兒”,太子從隨從手裡接過食盒,遞給花妍,“這是茗兒親自下廚,給她兄長做的菜。”

午門。

千墨已跪在斷頭臺上,周圍圍著一群黑壓壓的老百姓。

花妍提著食盒,一步步走上斷頭臺,腳下彷彿掛著萬斤鐵索那般沉重。

“公主殿下……”

花妍有些頭暈,手腳更是不住顫抖,站都站不太穩,幸虧旁邊的一個小婢子扶了她一把。

“無礙。”

她推開小婢子的手,看著憔悴不少的千墨,一步,兩步,走向那個令她牽腸掛肚夜不能寐的男子。

花妍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千墨,是在太子哥哥的府上。

那天,她趁著太子妃生娃娃的空檔,跑到花園裡撒脾氣,遇見了正巧經過那裡的千墨。那個如謫仙般的男子,只一眼,她便對他一見傾心。

她還對著那個剛出生的奶娃娃說,自己要做他的舅母……

想到這裡,花妍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其實,是自己害了千墨吧?

“公主……”跪在地上的千墨皺著眉頭,心情複雜。

“千墨”,花妍微笑的嘴角邊流淌著晶瑩的淚水,“你從未喚過我的名字……可否喚我花妍?”

“花妍……妍兒……”

淚水在眼裡打轉,花妍笑靨如花。

千墨他從很久以前便想著,有一日能喚花妍的名字,可那只是奢望罷了。千茗加入了皇家,已讓千府成為眾矢之的,若是他再……

可如今,他已是將死之人,他,再也不會害怕那些了。

“千墨,這是太子妃嫂嫂親自為你做的,我帶來給你……嚐嚐……”

寒風凜冽,彷彿帶著刺扎進眾人的心裡。

斷頭臺上,一對男女含淚訴說著相思之情,斷頭臺下,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太子殿下,這……”

監斬官有些不知所措,請示太子該如何,太子示意他照常進行。

一個官員拿出畫像,對照著千墨的臉,確定無誤後,命人給千墨頭上罩了一個黑布袋。

斷頭臺四周,圍起了兩人高的白布,不一會兒,一道紅色的鮮血噴濺在了白色上,如此刺眼。花妍眼前一黑,暈倒了……

東籬國的世子在雲夢國沒待多久,便隻身回了國。

因為九公主生病了,而且,日益嚴重,就算是東籬國的隨行醫師也束手無策。

最後,九公主還是沒撐過那個正月,在元宵後便香消玉殞了。

皇帝痛失愛女,為九公主風光大葬,舉國悲慟。

……

三月裡,桃花開得正豔。

江南此時,正是風景優美。

在這如畫美景中,鏡湖上飄著一艘畫舫,舫內一青衣女子正提著筆在宣紙上作畫。

“你看,這就是去年,我在那小攤前看中的那幅畫,可惜,我臨摹地不太像……”

白衣男子端詳著案上的那幅山水畫,笑著摸了摸那女子的頭。

“如此已是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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