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0 打工,在路上

打工,在路上

進入四月份,打工的都陸續的走了。

有的投親,有的靠友,有的去了原先打工的地方。

而我,自從妻子進城看護孫子,我留在老家陪伴母親,母親的身體很好,做飯洗衣雖然不如以前那麼麻利,但仍然做的有條不紊。

八十二歲的母親,

還是那麼幹淨利索。

母親身體好,加上三弟離得很近,能幫忙照顧,我便也有了出去打工之意。

我把出去打工的事,在一天早晨趁著母親高興,跟母親說了,母親沉默了一會兒,說,去吧,天涼了就回來。

我知道母親離不開人照顧,天涼了更是如此,東北的天冷的早,進入十月份早晚就己經很涼了。

母親答應了,

但我並沒有高興起來。

母親的沉默我懂。

他不想拖累兒女,

即使老了,需要人照顧了,

也不想。

我把出去打工的事告訴了在城裡的妻子和兒女,妻子不同意,兒女也不同意,妻子說我身體不方便,又何苦去受那份罪,孩子每個月給你寄些錢,在家陪伴母親就行了。

而我,

也不想拖累兒女,

那一天,在母親千叮嚀萬囑咐的話語中,我背上行包,走出了家門。

我不敢回頭,

我知道,

母親一定站在家門口,努力地望著我漸漸遠去的背影。

跟村裡的幾個人去溫州裝光伏,到了徐州,說要等幾天再去溫州,那邊還沒有安排好。

出門打工能帶多少錢,每個人帶的錢都不多,在徐州火車站附近,我們住十五元一天的小旅館,每頓飯吃五六元一碗的素面,晚上,同伴們都睡了,我悄悄地寫稿。

打工,在路上

徐州是一座英雄的城市,劉邦的故里沛縣離徐州市不遠,我很想去看看,但不知道在徐州呆多久,手裡的錢越來越少,我和同伴便去了“淮海戰役紀念館”。

因為那裡是免費的。

打工,在路上

打工,在路上

打工,在路上

打工,在路上

打工,在路上

錢,不但限制了你的想象,

也限制了你的自由。

如果收錢,

我連英雄都憑弔不了。

在徐州呆了幾天,又傳來消息,溫州的活沒了,要轉場去山西,我們在工頭的帶領下,坐了一夜的火車,在凌晨來到了山西長治。

打工,在路上

在長治轉車,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來到了一個叫南社村的地方。

村子不大,但很乾淨古樸,百年以上的古樹隨處可見,村裡幾乎見不到年輕人,都外出打工了。

在山西等了十五天,活終於下來了,大家懷著興奮的心情去工地幹活,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裝光伏的難度並非是工頭在家描述的那麼簡單,因為在山上裝光伏,地勢坡度大,調試無法進行,辛辛苦苦幹了十二三個小時,一個合格的都沒有。

沒有合格的,

甲方不給錢。

打工,在路上

而且,給的價錢極低,大家的心情沮喪,情緒低落到了極點,在吃晚飯的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工友忍不住失聲痛哭。

出來快一個月了,花了一千多元,一分錢沒掙到,他家的條件也不好,老少四代,上有古稀老孃,下有嗷嗷待哺的孫子,還有一個沒娶媳婦的兒子。

我知道,

他真的承受不了。

一千多元,一個月時間,對很多人來說,都不是事,可對於他,就是大事,他耽誤不起。

他的痛哭,引起了大夥對工頭的憤怒,人們找到工頭,討個說法,工頭說他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人們憤怒,

無奈的憤怒!

有一個老鄉他的兒子在北京打工,大夥求他聯繫一下,他打了電話,他兒子說,實在不行來北京吧,怎麼著也能掙到錢。

大夥掏淨了兜裡的錢,可算是湊齊了去北京的路費,懷著一絲希望,坐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

老鄉的兒子很好,去車站接了我們,又請我們吃了一頓飯,安排了住所,下午大家見到了老闆,談了工資和工種。

最後,老闆說,

明天開工。

明天,

還會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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